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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马尾辫,连那种迷茫的眼神和有点呆傻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我心里疑惑不已,当即指着“我”问道:“伊叔,她是谁?”那绝不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么简单,世界上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概率很小,一般只发生在双胞胎身上,而且就算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却不可能完全相同。
然而这个人身上的气质,沉默、内向,如果不是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引起我的注意那她本质上就是个小透明,和周围的人站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看着就觉得有点傻里傻气的。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了,气质也一模一样,这是闹哪样?双胞胎克隆人都做不到。人就像雪花,有千千万万,有可能以相同的姿态降落在世间,但是没有一朵是完全相同的。同样,也没有气质完全相同的人。
我倒是听说过,两个长期生活在一起的朋友或者亲人,如果本身性格就有些相似,在相处中就会有意无意地按照对方的思路来行事,慢慢地被对方同化。但也不至于完全一模一样,而且前提条件是长期生活在一起很熟悉的两个人。我对安常在有种熟悉感,但对她却没有,证明安常在和我的关系远比她好,甚至我可能都不认识她。安常在都没被我同化,她同化个什么劲儿。
伊叔向着我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看着那个女孩,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是我想瞒你,在这件事情上知道的东西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知道了它只能得到更多的谜团,知道更多复杂的东西。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理解,有些事情不是知道了就可以去解决的。”
我心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能不能解决呢?虽然他的话不是并无道理,他这样看我也是正常,他都无法解决的事情我更不可能解决。可他越是不说,我越是好奇,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现在不是该摆出十分配合十分诚恳的态度对我全盘托出吗?再复杂也不过是一个谜,不复杂怎么叫谜,说得我现在身上没带着谜似的。而后我又发现一个问题,我并没有发现我哥哥。
看来三年前,他没有被这场灾难波及到。
你一定会奇怪,三年前我就失忆了,我哥哥五年前便死了,按理说我记忆里不该有他的模样。但辛姨做戏做得很足,我和她的房间都放有哥哥的照片,虽然那是五年前的,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五年之后面貌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如果他出现,我一定会认出他,曾经多少个日夜里我曾妒忌过他,妒忌他即使死了也仍然让辛姨牵肠挂肚;曾经我看着辛姨累倒的模样一直相信着他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存在着,只是我们看不到也不知道;曾经我希望过有一天他从外面推开家里的门,给辛姨来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我趁机敲他一笔什么的
这也是我对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疑惑的原因,同在唐家,她应该是我双胞胎姐妹才对。辛姨的戏足到对“死去”的哥哥都装得那么真那么伤心,不可能不对她也这样。我才不信她是因为嫌装着为两个人伤心太麻烦。一个大计划的实施,是不能嫌麻烦的,什么事都嫌麻烦那还不如直接放弃算了。
这件事情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既然辛姨背后还有更大的计划更强的势力,那么他们应该不介意多花费一点人力才对。为什么不直接找一大批人假扮唐家所有的人?这样绝对安全。他们要么是有所保留,要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然而事情无绝对,天知道是不是他们喜欢这么做,好给我多制作点疑惑和麻烦。
“伊叔你说我哥哥是不是还活着?”我摸出口袋里那封信递给伊叔,哥哥给辛姨的信我一直随身带着,深怕它丢了。我也暂时没空翻译它。
伊叔一看到那字迹便有了反应,不断地点头:“确实是唐悝小子的笔迹,还别说,谁也模仿不了他这写信方式。奇怪,唐果丫头你怎么弄到的?你都没见过这小子吧?”
“这个是辛姨藏在族谱里的,我不清楚。”哥哥的笔迹确实独特,世界上能用十几种语言和文字写一封信的人恐怕用显微镜找也找不到下一个了,几乎可以排除有人假冒他的可能。“伊叔您再看看日期。”我指了指信的末尾那行数字。
伊叔往下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子难怪我一直没找到他!不对呀,我和你辛姨是看着他去火葬的,不应该的虽然啧啧,怪了,怪了本来就是件怪事一直觉得有问题”伊叔的手放在信纸上来回摩挲着,若有所思。
“伊叔,你告诉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看他的表情和动作,隐约知道,哥哥的死,有蹊跷!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一个疑问,这下子连他的死都有问题,我再不发现什么就太迟钝了。他若真的是假死,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有别的情绪。一般情况下谁会不高兴?只是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他显然也处在这件事情里,立场如何还尚且不知呢。
“唉,他死于一种很奇怪的病。他跟着人家去考古,回来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我们最初还没怎么注意到,直到五年前年底他就生病了,怎么也查不出是什么问题,而且越来越严重,最后就我们当时也觉得蹊跷,但是确实什么也查不出来。”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伊叔不怎么肯去回忆,那些记忆还是用脑海里翻涌出来。“本来我还以为是一种新形病毒,但后来发现不是,他身体很健康,却表现得像个病人。我也开始怀疑了。我以为是什么怪东西缠上了他,毕竟这种东西说不准拿不定的,但也不是。我觉得他很可能受到了某种打击。”
我又问起哥哥的事情,比如伊叔提到的考古。我知道每一次提起对伊叔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但不弄清楚这些就无从下手,伤害就会被无限延续。面对和解决从来都是最好的办法,比一昧逃避要好。
“唐果丫头,这件事你就问对人了。唐悝小子他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毛的,他的朋友我也都见过,尽管可能他们都不记得我。和你一起来的那群小屁孩子里,就有两个是他考古队里面的,伊叔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伊叔得意地哼哼,把手伸向中山装上的一个口袋子,掏出一张有点旧的照片来,递给我。
“你看看,就是这两个小子,是不是你那两个同学?”说着便指了指照片上的两个人。照片里照的其实是一群人,大概十个左右,我一眼便从中认出文空和唐家宝两人,还有我的哥哥。
照片应该拍在几年前,都有些发黄了。几个人都是一副学生仔的模样,只有一个最大的,是个大爷,四五十岁的样子,一看就觉得这人十分豪爽。他们穿着清一色的西装,分别排成两排,前排蹲下后排站立,互相勾搭着肩膀,笑得格外灿烂。
背景是一个沙漠。我看了看照片背后写的日期和地点,果然是在几年前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每个人在照片的背面相对的地方都印有名字,我发现几个熟悉的姓氏,唐,莫,陈,文。都是他们的姓。
“这是他们考古带回来的照片,我总觉得那沙漠里面有问题,但是一直没办法去。自从三年前那次事情发生之后,我再也不能见阳光你辛姨也因为唐家的事情走不开,你那时候又不合适去,一直没人能去成。”伊叔说话的时候表情有点怪,配合着他脸上极浓的妆,显得无比诡异。似乎欲言又止,有所忌惮。
“回来之后我哥哥是怎么个奇怪法?”我越发觉得奇怪。伊叔应该不是那种会随便害怕的人,看起来就不像。
“他唉!这些故事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听的!或者说,至少你现在还不能听。唐果丫头,相信伊叔,有些东西你暂时还是不知道的好。”伊叔口气决绝,不给我套话的机会。
但我不死心,非得挖出他的话才甘心。又接着问:“伊叔,大丫头我都二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不能听?你还怕我像三岁小孩子,听了之后哭个半天大半夜睡不着不成?”
“不是小孩子也不能听。”伊叔一口回绝。
我看向周围一大圈人,心知这个问题是问不下去了,只好转向另一个:“伊叔,我爸我妈呢?怎么你没给我指他们?”我可是连他们照片都没见过,伊叔刚才指的那一堆三姑六婆里也没他们。
不想伊叔听得我的话脸色瞬间大变,眉头几乎连在了一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回忆。过了大半天,他才缓缓吐出一句话:“这个也是不能听的。事实上,我也不十分清楚,真的,不骗你。”
我心下更加疑惑,我失忆之前应该也一直是辛姨在照顾,可能对所谓父母没多大感情,一直把辛姨当妈看。
既然我对亲爹妈没啥感情,他顾忌个什么劲儿?只有一种可能,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即使他们几乎是以陌生人的身份出现,这件事也会波及到我,让我难以接受。他说不清楚,我要还信我就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第十四章 墨家规矩()
伊叔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我身后的哑巴小子,下巴朝他微微一抬,“唐果丫头,这小子你哪里看见的?好像不是你同学吧。我记得上次没看到他来。这衣服,怎么怪怪的?大热天还穿着道袍?而且有点眼熟”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出现的方式也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从棺材里蹦出来,自带五毛钱特效biubiubiu外带神秘身份,附加一个谜团。呵呵呵呵。”我无奈极了,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试着跟他沟通,从家常拉到神舟七号,语数英政史地物化生,从禽流感扯到大街上美女们的丝袜和高跟鞋,从古人类扯到天上的北斗星,又找了些笑话,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在电脑上下了部毛片(我也是够了),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丫的肯定不是地球人,然并卵。我想要不找时间拖他去红灯区玩玩(真是够了)?没有特殊的信息。我对伊叔说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从回家发现辛姨留下的信到早上给哑巴检查出来的结果,当然忽略了他一醒来就攻击人的那一段。
伊叔看了几眼,总觉得哑巴小子很眼熟,却又记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便问我:“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老觉得见过。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其实我不觉得伊叔有多老,大概也是他保养得好吧,按照族谱里的他那一辈排名他应该有四五十岁了,然而光看脸却像只有三四十岁。
“不知道,辛姨之前留有信给我,但是没有提到这个人的身份。”我说。果然,我就说了还是在他身上贴个标签的好,现在他的身份就够人烦了,猜来猜去都没个头绪。
伊叔说:“不介意我看看他的手?”
我点点头说不介意,心想,反正他也还不算是我朋友,哑巴小子现在的警惕性没昨天高了,至少接近他不会被扭手腕掐脖子什么的。给伊叔看一下手应该没关系。
伊叔三步做两步,一下子蹿到哑巴小子跟前,问他能不能抬起手给他看看。却见哑巴小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补充道:“我说过他有些神志不清,可能还听不懂您说什么。”
伊叔便不再说话,直接拿起哑巴小子的左手来看,过一会儿,啧啧了几声,叹道:“果然果然哪。”
我看得一头雾水,“果然?什么果然?”伊叔还会看手相?看个手相就知道是谁了?便也走过去看哑巴小子的那只手,便见他左手食指指尖处,竟画着小小的一朵黑色的梅花。那花画得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可惜太小,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他的手指脏了。我抓过他的手用力擦了擦,那朵花擦不掉,不是弄脏的也不是乱画的,倒像纹下来的。
“这什么东西,纹身?”我问。总算有个东西能证明他的身份,伊叔觉得他眼熟,至少证明没有出现那种他从几千年前穿越过来的剧情。
“丫头,伊叔这下也不知是福是祸了。这小子是墨家人。我听说墨家每一个人,都要在左手指尖上用一种特殊的墨水纹上一个与名字相关的图案。”伊叔放下那只手,却立即又惊奇了起来,“哟!这小子袖子有些重!里面恐怕有什么重要的物什能证明他的身份。”
他又抓住哑巴小子的手,把道袍的袖子往外翻,果然里面还有个口袋,很像是古代汉服的那种风格,袖子里弄个口袋放东西。这东西有些沉,好像是个盒子之类的,伊叔伸手正要去拿,哑巴小子的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手抓住。而后便是咔嚓的一声
“唐果丫头你这朋友真是”伊叔扭扭手,明明已经脱臼了,他这么扭了几下,居然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不过,意识不清还保护着这东西,证明它确实很重要。要不改天你带他去墨家看看,说不定能弄清他是谁。”
“这不就有一个墨家人嘛。”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再看时,安常在已一身黑衣站在哑巴小子旁边,郑重其事地拿起他的左手来看,果真看到一朵梅花,点头道:“确实是。不过我回到墨家之后只见过父亲,一直致力于研究青桐面具,未曾见过其他人。”随后她也抬起自己的左手,“我在墨家的名字是墨染萱,我手上纹的是紫萱花。也是黑色的。墨家规定,墨家的人未出生就要夜观天象,预测这个孩子的未来并想好名字,一出生便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在左手食指指尖上画一个与名字有关的图案,永世不灭。图案存在一天,那个人就得是墨家人。墨家人的小孩子一出生便要在他身上下蛊,这种墨水可以抑制蛊毒,任何人想逃离墨家的掌控都只能靠断指断臂来去除印记,可印记一旦去除那个人就会中蛊毒死去,所以没有人能背叛墨家。这个人手上的是梅花还有,墨家人都是左撇子,天生的左撇子,打死也改不了。”
听完她这句话,我心里立即一个激灵,那么安常在也是个左撇子了。可我想起视频里她画面具的那一段,分明用的是右手。难道那个视频里的安常在是假的?那辛姨留下这个视频的目的就太匪夷所思了,仅仅是为了制造更多的谜团吗?
“墨染梅?”伊叔吐出一个名字,却又摇摇头,“好熟悉的名字,可怎么就是记不起来呢?我记得唐家和墨家关系挺好的,我应该记得才对”
“我也觉得好熟悉染和我一样是染字辈。看样子他要么是我哥要么就是堂哥一类的。”安常在盯着哑巴小子看了又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奇怪,怎么不记得了?”
哑巴小子对我们的话完全没反应,只不过提到墨家规矩时眼神有一刹那变得很复杂,然而谁也没注意到。伊叔挠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要不,常在丫头,你明天带唐果丫头去墨家走一趟?以你的状态混进去应该没什么困难,你对里面应该也算熟悉。”
“不不不,我可不敢。伊叔,我是个死掉了的人,这样子回去我不保证要是被发现的话老头子不会收了我,我可不觉得他对我的态度像父亲对女儿的,更像是个工具。墨家管得严着呢。聪明的人可不会允许一个对自己来说很危险的工具存在。”安常在苦笑,“这就是我坚持不用墨家给我的那个名字的原因。我从来不觉得他们是我的家人,他们也未必把我当成家人。说实话,他们没找到我的话,我更愿意拿个破碗在街头讨饭吃。”在墨家,天使会被折断双翼变成恶魔。
“你唉,你父亲也是为家族好,毕竟这是墨家千百年的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
安常在摇头,不再说话。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的悲伤,浓如漆黑的夜。只有在那种环境中生存过的人,才明白其中有几分痛苦辛酸。
“伊叔,要不改天你给地址我,我去走一趟吧。”墨家的人被藏在我家阁楼,还被关在棺材里,干这事的人很有可能是唐家人。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不会是有人吃饱了撑着干这种事。我这么不引人耳目,混进去应该没什么关系。
“啊!对了,我记得确实有个人”安常在忽然想起些事来,把手放在下巴上做思考状,“染字辈的,我哥哥好像就是这个名字什么来着,墨染梅”
我疑惑:“怎么,你没见过你哥哥?”她怎么连自己哥哥叫做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呵,他妈的那半死的老头子根本没打算带我去认亲戚,直接扔进禁地里了。”安常在冷笑。“我是在和那个代替我的女孩互换时,听她提起过的。”安常在冷笑,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真是可怜了她,那种地方根本他妈的不是人该去的,谁去谁疯掉。”
“会不会是一种惩罚?你哥哥救了你,但是被发现了,所以被关进棺材里?”伊叔的眼光在哑巴小子身上移来移去,“可那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啊把一个人关三年?就算没死也只剩一张皮包一把骨头架子了吧。”不可能有人被关三年还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