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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大叫着手脚并用在地上挪移,哪有半分仪态可言,他的面前,是小女孩尖声怪笑的头颅,獠牙翻转,上下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两侧张开,小女孩整张脸几乎都裂成两半,大嘴冲着地上那人就扑了过去,獠牙像尖锐的刀锋,一下子扎进了那人的腮里,一瞬间惨叫迭起,血肉模糊。
刘美丽被骇得浑身瘫软在地,根本就不能挪动半分,黑夜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偌大的空间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眼前的火光鬼魅地跳动了一下,突然就熄灭了。黑夜像海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漫过来,将她的身体整个都漫得冰凉。
惨叫声也在一瞬间停止,寂静的夜里,只剩下刘美丽因为恐惧而牙齿打战的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听久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怪异地笑一般。
额前突然吹过一股森寒的风,好像有什么雪白的东西在黑暗中一闪,刘美丽的心脏几乎缩成了一团,所有的血肉几乎要被攥成肉糜,她隐隐约约地知道,是那个小女孩的头颅飞到了她的面前,这个长着獠牙的头颅是不是像要对付刚刚那个人一样将她撕咬成碎片?
她连呼吸都静止了,头脑传来一阵空白的眩晕,然后,她成功地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她的耳边响起了尖细的笑声,嘻嘻嘻嘻,连绵不绝。
醒来以后,刘美丽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的,因为天光大亮,周围的一切看得很清楚,很真实,好像那么可怕的场景只是她的一场梦。
应该是一场梦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还能感觉到那个狰狞的头颅喷在她脸上的森寒的气息,那气息冰冷入骨,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冻僵。
肯定是一场梦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后来她再到网络上去,那个论坛已经消失不见了,她虽然有李晓睿和王媛婷地电话,却也没有给她们打电话。她记得她的梦境里,她们两个为了逃走推了她一把,所以她才四肢僵硬地独自摊在那个虐杀场,她们,本来就算不得朋友。
几天以后,电视上播放了一则丧讯,本市公众形象良好的一位领导人因为急病去世,全市领导班子缅怀等等,她才觉得,那可能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接着她就开始做噩梦,一次一次在深夜里惊醒,声音凄厉尖锐,吓得佣人小吴都不敢夜里呆在这里了。她想这就是报应吧,是小女孩所说的报应,他们虐杀了很多只猫,在他们的眼里,那些猫都差不多,最后都会被他们虐杀得鲜血淋淋,然后死后被烧为灰烬。是那些猫来跟她索命了吗?所以她会反复看到猫脸人?
她听小吴说起在他们农村老家,有人被邪祟附体,尤其是黄鼠狼附体,需要找两个阳气旺的属虎的人将那个被附体的人压住,再由神婆将邪祟驱赶出来。她想猫也应该怕老虎吧,所以才去夜总会找属虎的男人回来陪着她。她本以为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可没想到,噩梦却变本加厉,一直缠着她不放。
“我很后悔,很后悔,大师,救救我!”病床上的刘美丽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涕泗横流,看上去好像悲伤的不得了。可是,后悔,也是在自己的生命得到威胁之后才后悔的吧?他们这帮人,有钱了就想着刺激,虽然猫不是人,可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为了他们寻找一点点刺激的感觉,就忍心残忍地杀死一只又一只猫咪。而那个女孩或者说可能是妖鬼的东西只所以那天晚上放过那么多人,并不是真的要放过他们,只是已经将他们视作了她爪子地下的猎物,像一只猫玩弄一只老鼠一样不停地玩弄他们,一直在猎物因为恐惧折磨而崩溃的时候,才会伸出利爪一举制命。
“大师,你一定要救我啊,多少钱都行!”
钱,有钱本来是一件好事,可这些人,却辜负了上天赋予的好运!对于刘美丽,我真是同情不起来,她有今天,完全可以说是她咎由自取的。但,她是我的雇主。
“你是说,最后那一次本来是一只黑猫?掀开笼子的时候却是一个小女孩在里面?”我问。
刘美丽点点头说:“是,那个论坛的组织者好像有些避讳黑猫,都说什么黑猫是地狱的使者,那次不知道怎么了,特地跟我们强调是一只黑猫。”
“黑猫,黑色衣裙的小女孩”我沉吟了一下,猛然跳起来说:“不好,赶快走。郝帅,郝帅,进来帮刘女士收拾东西。”
郝帅本来估计正贴在门上偷听,一下子就推门进来了:“大师,怎么了?”
我没理他,对刘美丽说:“如果真是黑猫作怪,黑猫通阴阳,可控尸,在咱们这个火葬的时代,什么地方还有尸体”我盯着刘美丽,一字一顿地说:“医院。”
刘美丽脸刷地一下白了。
“什么尸体啊大师,别吓我。”郝帅说话都跟抽筋一样。
“快走!”我率先向门口走去,这时候,突然响起“哐”地一声,门玻璃上赫然出现了一张脸,苍白呆滞的脸。
来不及了。
第六十八章 富贵病17()
这是一张特别平板木讷的脸庞,脸色苍白,好像还扑了粉,只是苍白的粉底却透出青灰色的肌肤底子来,看上去特别阴森。这张脸上的眼角向斜上方翻着,露出鲜红的眼睑和半拉白眼球来,仿佛有些诡异的视线正从那奇异的角度看过来,讥诮、轻蔑,有一种说不出的,却深入骨髓的阴寒。深红色的唇,紧紧地贴在玻璃上,像印上了一个死亡之吻。
来自死尸的吻,可不是死亡之吻吗?
淡黄色的玻璃门,苍白的脸,还有脸轮廓后面漆黑的背景,外面的灯光根本就没有亮起来吧,但从灯光明亮的室内看过去,仍旧能清清楚楚地看明白那张脸,上翻的眼角,有些讥诮的笑
“哐当!哐当!”屋外的木头门上连续不断地响起撞击声,那张苍白的脸在玻璃上轻微地颤抖,好像在僵硬地笑,只听猛然一声特别大的“哐当”声,那张脸一下子平平地贴到了玻璃上,鼻子眼睛嘴巴都被压扁在玻璃上,鲜红的内眼皮都贴了上来,眼白里的那种诡异神秘的视线却紧紧地盯在我的身上。
不好,门要被这些诈尸的尸体撞开了!
“郝帅,快搬桌子挡一挡。”我一回头,一股凉气窜到了心口,心跳几乎一下子停了,明明不大的病房里,空空如也,刘美丽和郝帅两个大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什么东西能在悄无声息之间把两个大活人给捉走了?刚刚我背对着这里,岂不是说,我的小命可能随时都能交代?
可不及细想,门上的撞击声越来越大,门板不停地晃动,我伸手拖过一张桌子来卡在了门后面。又要去拖床,入手就觉得床腿在剧烈地晃动,我使劲一拖,床下突然传来两声惊呼,叫声响彻云霄,好悬没把我吓断气。
我掀开床单一看,真是又气又好笑,原来刘美丽和郝帅抱在一起像一个球一样躲在了床底下,这vip病床的床单很长,正好将他俩遮了个严实,怪不得我刚刚没发现他们呢。
“不想死就给我滚出来!”我没好气地将两人拖出来,再一使劲将床堵到了摇摇欲开的大门处,堪堪堵住了那些哐当哐当的撞击,可估计也就支持几分钟而已。
“大师那是”郝帅带着哭腔问我。
我没空理会他,扑上去将床单拖了下来,拿着夜刃疯狂地刺了起来。
“大师这是疯了吗?”郝帅低声问刘美丽,刘美丽早已整个人都呆掉了,只直愣愣地看着门外,神色木然。
“没办法了,可能医院的死尸全到了我们门外了,只能从窗口跳下去了。”我边结着床单边推开了玻璃窗。
“这这是四楼。”郝帅想要爬起来却一个趔趄又跟刘美丽摔倒了一起,腿软的根本就站不起来。
“赶快来帮忙!”我大吼,手底下也不敢停,飞速地将床单撕裂绑在一起做成一个绳索,我来到窗边将绳索抛了下去,楼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可为今之计,只有从这里逃走了。
“你们是想留在这里被僵尸分食,还是跟着我跳下楼去,也许,只是摔断个胳膊腿。”我故意对着他们两人阴森森地一笑,做出了一副恐怖的样子。
“僵尸!”郝帅像被打了一针鸡血一样迅速地爬了起来,歪歪斜斜地扑过来:“我爬,我爬。”他哆哆嗦嗦地向窗台上爬去,也不管他的金主刘美丽了,双手使劲抓着绳子,苦着脸看我说:“大师,你不会松手吧?”
“费什么话,快点!”我一脚踹到郝帅屁股上,郝帅惨叫一声就从窗口跌了出去,双手紧紧地抓着绳子,一边大哭大叫一边向下爬去,他的身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个时间,街道上怎么一点灯光也没有?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实在是时间紧迫,来不及了。
刘美丽还瘫软在地,对于生的渴望让她拼命地向我爬来,十指抓住地砖,发出尖细的吱呀声,令人牙酸。她大睁着一双水泡眼,眼下浓黑的眼窝让她看起来好像因为恐惧将眼珠瞪出了眼眶一样,那里面,有恐惧,有麻木,但更多的,是绝望。
“快点!”我一手挽了下床单,拉住郝帅,一手伸向刘美丽,刘美丽眼中的感激一闪而过,努力向前一扑,双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前面拉着刘美丽,身后还吊着个郝帅,这俩人的体重全都挂在我的胳膊上,我觉得我简直像是在遭受五马分尸的酷刑,就要被扯成两半了。
好不容易把肥胖的刘美丽拉到窗前,病房的门已经被撞开了半扇,僵硬苍白的脸庞拼命地向里挤着,一个接着一个。
“快点。”靠窗的胳膊一轻,好像郝帅已经落了地,我也没心思探究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爬了下去,使劲一拽刘美丽,总算将她拽上了窗台。
“想活命就抓紧了,僵尸太多,我们只能逃。”我将绳子塞到她手里,看到她含着泪点了点头,我一把将她推了下去。她的叫声差点没震破我耳朵。她的身子一沉,还拽了我一个趔趄,差点直接从床上飞出去。
所以说,减肥其实时间特别必要的事,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需要逃命了,你也能跑得快爬得快,不做拖油瓶。
我的感慨只来的及想了那么一想,突然手下一顿,就听到刘美丽更加凄惨地叫了一声,我仓促间结出来的绳索竟然断了。
特么的!
我真是要疯了!
再一回头,僵尸彻底撞开了病房门,桌子和床轰然倒地,苍白的手臂平直地向我身来,乌黑的指甲仿佛刚刚过腐烂的血肉,却直直地向我脸上抓来。
特么的,死就死吧!我大吼一声,一下子跳上了窗台。
四楼,老白,你要保佑我!
我合身一扑,向漆黑的夜色里跳了下去,因为求老白保佑突然想起了他给我的手机,虽然刚给我就用有些没面子,可比起面子来,还是命比较重要,我当机立断,立刻伸手按了一下耳朵上的手机。
第六十九章 富贵病18()
“扑通”一声,我五体投地特别没有风度地摔在了地上,预想之中的从四楼跌下来摔个半残的剧痛感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我神功附体还是被老白保佑了。
我摸了摸耳朵上的手机,还好,还在,就是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接通了没有。
赶快逃吧!
我半跪着立起身来,却发现眼前的黑暗更加浓稠起来,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点亮光也没有,我就像一个瞎子一样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
没有风,空气有些窒闷,好像这里是个密闭的空间一样,特么的,不是vip病房窗外是医院的花园吗,可为什么没有闻到一点植物的香气,反而有一点臭臭的潮湿的气息和浓浓的消毒水味。
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有些起鸡皮疙瘩,周围的环境似乎特别冷,就像整个人正对着打开的冰箱,又冷又湿寒气贴着我的肌肤一点一点向里钻去,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咯吱――咯吱――”黑暗里突然想起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金属门正吱吱呀呀无风自动,特别缓慢地打了开来。
“咯吱――咯吱――”好像触动了某种机关,金属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多,在正对着我的那一面,好像一排一排的金属门正缓慢地打开,然后又是一阵此即彼伏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哐当哐当地响个不停,仿佛黑夜里正在上演一场以声音为主导的恐怖话剧,所有倾听的人只能在黑暗里想象,越想象,越恐怖。
怎么回事?
这是哪?
腿上突然贴上来两只冰冷的手,一只抓着我的脚踝,一只抓着我的小腿,十根冰凉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我的肉,我几乎都能感觉出来十指上尖利的指甲正一点一点切入我的肌肤。
这俩怂包!我暗骂一声,正想把郝帅和刘美丽提溜起来,却听到在我左后方传来一声颤颤地声音:“美美丽,你你干嘛摸我,你别摸”
是郝帅的声音。
然后我的右后方响起了几声剧烈的喘息声,刘美丽颤得更加厉害:“我没摸呜,别摸我”
我嘞个去!这俩人都隔着我三四步远呢,那我身上的两只手,是谁?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从腿上传到了脑门上,我瞬间就渗出一层汗来。
冷静,冷静!我强迫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吸进了满腹的消毒水味,可冰凉的气息到底让我心头一松,我握着夜刃,手指轻弹,口中低叱一句:“聚魂之焰!”可能我上辈子真是神仙,每当危急关头,只要握着夜刃,我的脑海中就能浮现出一些咒语,只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厉害的杀招。
空气中突然浮起四五朵惨碧色的火焰,火焰上下地抖动着,将一方空间映照阴惨惨的,好像一个鬼屋。
我环顾四周,不由得暗骂一句,这特么不是停尸房吗?我的对面,密密麻麻全是停尸的冰柜,此时这些冰柜门大开,那些冰柜的主人正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或挂在柜子上或半趴在地上,正一耸一耸地向我移动着。
合着老子费了半天劲从窗上跳下来,白跳了,还是跳进了尸体堆里。
“呵呵,呵呵,”脚底下传来一阵低笑声,我一低头,正对上一张粉白的脸,鼻眼的轮廓很模糊,似乎都被粉糊死了,只有一张鲜红的唇,好像小孩子恶作剧拿妈妈的口红使劲涂过的大嘴一样,鲜艳欲滴,正向两边咧着,发出低沉的笑声来。半开半合的眼睑里透出一点光芒,好像,有那么一点的陶醉的表情。那是一具中年女尸,满脸的****也遮不住脸上的皱纹,那些皱纹也僵硬着,随着她头颅的动作来回地动着,她她将让将冰冷的头靠在了我的腿上来回地摩擦了起来,好像一只狗或者一只猫正在跟它的主人撒娇,又好像,青春的少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人,正
呃!我被自己的想象恶心住了,差点没吐出来!
“妈呀,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我抬头低头虽然看到了很多东西,但也只是一瞬间,郝帅最先爆发了起来,鬼哭狼嚎一般向我爬来,他的身边,正紧紧地贴着一具尸体,跟他就像是一对连体婴,正随着他的动作向我爬过来。
刘美丽也动了起来,死亡逼近的时候,反而将人求生的那股潜能全部激发了出来,刘美丽竟然能够就地一滚,躲开了她身边那具尸体的“拥抱”,一路向我滚过来。与此同时,我一脚将趴在我身上的女尸踢开,把郝帅和刘美丽拉到了跟前。
“大师,怎,怎么办?”郝帅基本语不成句了,刘美丽更是话都说不出来,两人虽然滚到我的身边,可腿软的就像面条,根本支撑不起他们的身体。
“呵呵,呵呵。”四面八方仿佛怪笑又仿佛僵硬的骨头行进时骨节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张张扑了粉,虽然经过粉饰却依然僵硬的脸缓慢地向我们移动了过来,惨碧色的拘魂焰在半空中起伏,对这些僵尸根本一点作用都不起。
我辨别了一下方向说:“为今之计,只有硬闯出去了。”
“闯?怎么闯?”郝帅脖子也像僵尸一样生了锈,他缓慢地转动着脖子,双目呆滞,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确实有些让他承受不住了。
“闯,就是说打出去!”我大喝一声,冲着最近的几个僵尸飞起几脚,将它们踢得倒跌回去,一手拖着刘美丽和郝帅向停尸房门口蹭去,这俩加起来得有三百斤了吧,拖的我胳膊都快脱臼了。
“啊――啊――它咬我,它咬我,它咬我!”郝帅突然不要命地尖叫了起来,简直就像个女人,他的手指直直地指着自己被拖在地上的脚腕,那上面,不知道哪个尸体掉下来的头正滚了过来,张口死死地咬在他的脚踝上。
狰狞的眉眼,整齐的牙口,瞬间就有血腥气弥漫起来,只一瞬间,所有的尸体都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大事不好!
第七十章 富贵病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