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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用青春素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样子,樊离离的皮肤从二十岁变回了四十多岁,哪怕她用再多、再昂贵的护肤品,护肤手段,皮肤依然在不停的变老,不停的接近她真实的年龄。
看到郑长勋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闪躲和嫌弃,以及越来越敷衍的房|事,樊离离心里跟刀割一样难受。
而妯娌、小姑们的讥讽嘲笑,娘家嫂子弟媳的指责埋怨,同样让樊离离不好受。
因为不差钱,而深受青春素之害的贵妇,可不止樊离离一个人。
美容会所的老板就是倾家荡产赔她们钱,她们也不稀罕。种种措施,都挽不回她们苦苦保养的脸,此仇堪比夺父杀子。
罪魁祸首吴祈已经死了,可是跟吴祈合作投资青春素的郑云飞还在,这些仇这些怨不算他身上算谁身上?
吴祈死得不明不白,指不定就是郑云飞在背后搞鬼。
普通网民的好恶对郑云飞构不成多大影响,这些贵妇太太们,一个个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郑家势大她们不好招惹,背后说点郑云飞母子的坏话发泄一下情绪,郑家总不能拿她们怎么样吧?这些贵妇里,有忌惮郑家的,但也有那么几个是不怕郑家的。帝都上流圈子里,也不是郑家一家独大只手遮天,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不落井下石算什么老对头?
樊离离、郑云飞母子俩的名声在上流圈子里,彻底臭了,连带郑氏家族也受了拖累。原本还有几个实力不错的家族,想让女儿跟郑云飞联姻,强强结合,现在全都躲了。
郑长勋那边也是被郑老爷子骂得狗血淋头,本来他手里还有一个非常好的项目,为做好这个项目,郑长勋上下打点费了不知多少力气,老爷子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他把项目交出来,转到他二弟郑长希手里。
“爸,凭什么?这个项目一直都是我在经手,交给长希,他未必就做得好。”
“做得好做不好那是长希的事,你先好好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你处理不好你儿子惹下的烂摊子,公司你也不用去了!”郑老爷子十分注重家族名声,这次的事情着实让他动了真火。
“爸,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云飞,是郑昀曜他……”郑长勋有心替宝贝儿子辩解两句。
“我?我怎么了?云飞当初抢我的项目,我的确很生气,但是爷爷说得对,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一直跟弟弟计较呢?”郑昀曜有点遗憾道,“也是云飞太心急了,我当时还在跟吴祈接洽,他就迫不及待的跟人合作上了,谁也没想到背后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我看你就是故意给云飞设套!”郑长勋怒瞪郑昀曜,看着这个跟他一点都不像的长子,心里越发厌恶。
郑昀曜耸耸肩,一副不屑跟他争辩的模样。
郑老爷子虽然不确定郑昀曜在整件事情里面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郑昀曜有一句话没说错,郑云飞太心急了,明知道是兄长的生意也要抢,背后牵扯那么多事情,他竟然查都不查一下,就跟人合作了,急功近利、粗心大意,郑氏绝对不能交到他手里!
郑长勋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了尽快平息事态,他不得不动用大量人脉和资金。
赵洪和其他索赔者陆续拿到了比较满意的赔偿金额,带着这些赔偿金,赵洪回了老家,把这些钱一分不少的交给于海燕的父母。在他的悉心陪伴和照顾下,于父于母渐渐走出了丧女之痛,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于父于母得到的赔偿金,比于海燕想象的还要多一点,看到赵洪像照顾亲生父母一样,照顾自己的父母,于海燕终于能够放心离开了。
随着冬生一遍遍的诵念往生咒,于海燕身上最后一点怨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真心实意的向冬生道了谢以后,于海燕的魂魄终于重入轮回。
若干年后,赵洪娶妻生女,于父于母翻出一张老旧的照片,泛黄的老照片上,胖乎乎的小丫头几乎跟赵洪的女儿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连屁股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这个秘密,于父于母谁都没有讲。
说来也奇怪,小丫头学会认人以后,谁抱都哭,于父于母一哄,她就乐,咧开小嘴露出小米牙,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赵洪的妻子十分贤惠,她是二婚嫁给赵洪的,头婚在婆家受了很多气,实在过不下去了才离婚的。她原来的公婆都是极品中的战斗机,哪有于父于母半分善良和蔼,所以哪怕知道于父于母并不是丈夫的亲生父母,她也真心实意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公公婆婆的来孝敬,因缘巧合凑在一起的一家人,过得十分和睦幸福。
有人知足常乐,就有人贪心不足。
“……小姐,您的体质很特别,我们医院有一款非常适合您的整容产品,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英俊儒雅,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棒子语。
旁边,漂亮性感的翻译,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来自华国的整容游客。
“好,好啊,孙院长。”女客人充满塑胶味的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
孙院长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拿出一些案例耐心的为女客人展示。
如果此时吴祈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觉得孙院长的脸非常眼熟。
第五十八章 古曼童()
♂,
比起胖阿黄,冬生就有毅力多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去操场上跑步、打拳、练剑,就算他天天裹得像个球一样,也是一个帅得不得了的球。
到了冬天,大家普遍都起得晚,冬生就成了学校食堂里最早的客人。长得帅的人没有冬生穿得多,穿得多的人没有冬生长得帅,不怪食堂里的大叔大妈们对冬生印象深刻。
“冬生,你今天又是第一个,吃包子还是吃面条啊?”现在的孩子一个个被家里惯得懒得很,像冬生这样天天这么早起床的可不多,得照顾。
嗅到食物的香味儿,冬生的眼睛都比平常要亮一点,“我要三两牛肉面,再要六个白菜包子,六个卤蛋。”
“给冬生煮三两牛肉面,”因为卖面条和卖包子馒头的没在一个窗口,大妈朝着后厨喊了一声,听到回应,大妈开始给冬生拿包子,刚出炉的包子热气腾腾,大妈眼疾手快的给冬生装了六个个头特大的,卤蛋也是挑最大的给他拿,“又给你们寝室的懒虫买早餐了吧,你呀不能太惯着他们,看把他们懒的。”
冬生结果大妈递过来的口袋,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谢谢阿姨。”
大妈愣了两秒,跟旁边干活的大妈说:“瞧这孩子笑起来简直太俊了,我要是再年轻几十岁,肯定被迷得晕头转向的。”
“我看你现在就晕头转向的。”大妈打趣笑道,“冬生你以后得多笑笑,不能成天板着脸,现在不是最流行,那,那什么……”
“暖男。我们冬生天天给室友买早餐,本来就是暖男。”
大妈们打诨插科的时候,冬生的面条已经煮好了,后厨的大叔们更偏心,冬生的三两面起码能当别人的半斤,别人的牛肉臊子里全是笋子,能吃到两三块完整的牛肉已经算走运了,冬生这碗牛肉面好家伙,上面全是大块大块的牛肉,臊子堆得都冒尖了,名副其实的牛肉面。
就冲这碗分量十足的牛肉面,冬生就有每天早起的动力了。
吃完面,啃了两个加大号的包子,和两个双黄蛋,冬生打着小饱嗝拎着梁健和余瞳的早餐回寝室了,这时候,食堂里才开始陆陆续续有学生过来。
余瞳已经起床开始洗漱了,梁健醒了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王川自从国庆节过后,就很少回寝室住了,还陆续把放在寝室的课本也拿走了,梁健不知从哪儿打听到的,王川交了一个外校的女朋友,现在两人在外面租房住。
王川不住寝室,大家都乐得自在,因此偶尔有查寝的时候,梁健他们都想办法帮他糊弄了过去。
嗅到包子和卤蛋的香味,梁健总算找到起床的动力了,飞快洗漱完毕,拿起包子就是一大口,满嘴都是香喷喷的馅儿,“冬崽,你老实交代,你跟食堂阿姨是不是亲戚,为什么你每次买的包子都这么大个,馅儿这么实在,老子每次买的包子皮都能赶上城墙了,不用放大镜根本就看不见馅儿在哪儿!”
“人品问题。”余瞳已经吃完包子,开始剥卤蛋了。娅娴消失有一两个月了,余瞳已经从失落的情绪里面走了出来,不过对待学业还是比刚入校时认真多了,没事就泡图书馆,隐隐有朝着学霸发展的迹象。
余瞳说完,趴在他头上的鸱吻调皮的朝梁健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不算王川,寝室里现在三个人,鸱吻最喜欢的就是余瞳,没事儿就喜欢趴在余瞳的头上,冬生同意的时候,它还能跟余瞳一起出去溜达溜达。不过,鸱吻融为一体的怨灵厉鬼被冬生驱散后,鸱吻也受到了重创,灵体变得非常虚弱,绝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呆在木雕里面沉睡。
从娅娴消失以后,鸱吻就变得跟梁健有点不对付。有冬生在,它不敢对梁健做什么,最多就是做做鬼脸,如果冬生没在,它会大着胆子捉弄一下梁健。比如梁健睡觉的时候,挠挠他的脚板心胳肢窝啊,扯扯他的头发呀,梁健想喝凉水它给变成热水,想喝热水的时候给他变凉水,诸如此类小恶作剧。
梁健刚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来知道是鸱吻在使坏,也没太在意。不过,他会故意跟冬生告状吓吓鸱吻,哪怕冬生并没有真正收拾过它,鸱吻到现在仍然很怕冬生。每回梁健告了状,鸱吻都会老实好几天。
当然,鸱吻也会有跟梁健很友好的时候。
它呆在寝室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去外面的时间。
正好,天气冷了,梁健也开始宅了。平时只要没课,梁健就喜欢呆寝室刷刷手机,玩玩撸啊撸。鸱吻好奇心重,每当这时候,它就喜欢趴在梁健头上看,梁健玩得好的时候,它高兴得直咧嘴,梁健被别ko的时候,它就气得直甩胖尾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鸱吻跟梁健像一对幼稚的损友。
梁健送了余瞳一对白眼,“有本事你哪天去买几个像这样的包子,胖爷我就服了你。对了,今天周五,明后两天你俩什么安排?要是没安排,就去我家玩儿呗,我妈老早就想见见你们了。”
凶宅发生的事情,还有冬生的事情,梁健都没给家里人讲,但这并不妨碍他没事儿跟爸妈嘚瑟自己交了两个厉害又仗义的兄弟。梁健爸妈都信得过儿子的眼光,他们得知冬生和余瞳都不是本地人,就想让梁健周末放假的时候,把人约家里玩一下。他们也十分好奇,被儿子吹得天花乱坠无所不能的冬崽到底长什么样。
余瞳把剥好的卤蛋塞嘴里,“这周不行,社团里要打辩论,这场辩论光准备就花了一个多月,我要临时跑了,我们会长还不得撕了我。”
冬生也慢吞吞道:“我要去看画展,还要去儿童之家做义工。”
“得,那等你们有空了再说,不过年前不管咋说你们都得跟我回去一趟啊。我跟你们说,我家太后做菜的水平是大师级的,祖传秘方,她老人家亲口说的,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去,她亲自下厨伺候!我可告诉你们,我跟我爸一年到头都没几次这待遇,不去你们将来一定后悔。”
不用将来,吃货冬崽现在就有点后悔了。
他吃过不少梁健从家里捎带来的小肉干、小零食,那味道外面还真吃不到。
美食常有,而画展不常有。冬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了原本的计划。
冬生这周去看的是一个公益画展,是由十几所大学的青协联合举办的,画展上展出的都是各高校美术系学生的优秀作品,展出为期一周,结束后,所有的绘画作品将按标价进行公开售卖,售卖所得全部捐给帝都儿童之家,为部分有先天性疾病需要做手术的孩子,凑集手术费用。
周六就是展出的最后一天,下午要进行公开售卖。
冬生是青协的成员之一,不过安排策划此次画展的都是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他们低年级的请协成员主要负责周末去儿童之家送爱心做义工,陪伴儿童之家的小朋友。
公益画展上展出的作品,自然不如郑昀曜带冬生去看的那些名家个人画展、拍卖画展等等,来得有水准,但也不乏个别令人惊艳之作。
不知不觉冬生就掏了小一万,买了足足五幅他觉得还不错的作品。寝室里可没那么大的地方,摆放这些油画,冬生只好将画搬来郑昀曜家里,暂时放着,等寒假回家的时候,再想办法带回家去。
“冬崽,我让你给我买手机你都不答应,你尽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乱花钱!败家!”阿黄看着这些画就炸毛了。
冬生难得有点的心虚的说:“不是乱花钱,是投资,而且还是行善积德。”
“屁,就算你买再多画,你画画还是一样难看!根本没有什么卵用。”阿黄才没那么好糊弄。
冬生决定不跟这只没有一点艺术情操的蠢猫吵架,小心翼翼的把包装拆开,把画儿摆出来慢慢欣赏。阿黄气得在旁边跳脚,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冬生到后没多久,郑昀曜就忙完公事回家了。他下午就收到冬生的信息,知道冬生要来家里,他便推掉了晚上的应酬,提前回家了。
回来的路上,他特地转去给冬生买了点宫廷桃酥。看在桃酥的面子上,阿黄暂时不跟冬生(单方面)吵架了。最主要是嘴巴被塞着,想吵也腾不出缝儿来。
郑昀曜一直有涉足艺术品投资领域,绘画只是其中之一。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副看起来也不怎样的画能卖出动辄数百万、上千万的天价。艺术、作家的名气固然是一方面,但背后更多还是资金的运作。
艺术品投资领域的水非常深,贸然接触,赔钱是家常便饭。
郑昀曜最早在接触艺术品投资领域的时候,也是交过学费的,无关东西真假优劣,完全是背后的炒作手段和市场偏好。
郑昀曜的外公是老一辈的知识分子,出生大户人家,有着十分不俗的品鉴眼光。郑昀曜从小生活的环境和受到的教育熏陶,再加上涉足艺术品投资领域后,他专门下苦工做了不少功课,品鉴的眼光十分不俗。
三言两语,郑昀曜就把冬生买回来的几幅画优劣全部点评出来,从构图聊到色彩搭配再聊到绘画技巧等等,冬生听得连连点头。
“……我在m国的时候,收藏了很多油画,还有一部分国画,各种各样的风格都有,以后要是有时间,想不想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其实比起欣赏别人的绘画作品,冬生更喜欢自己动手画,不过,他还是一点没犹豫的点头答应了。阿黄咽下嘴里的桃酥,蹭到冬生旁边,俨然忘了刚刚还在数落冬生,胖喵脸谄媚极了,“带我一起呗,我都没出过国,喵呜。”阿黄脑袋里已经闪过了各种街拍、摆拍、自拍,美得不行。
冬生一巴掌推开阿黄的‘烤馒头脸’,“别做梦了。”
第二天一早,郑昀曜开车把冬生送到学校,看着跟他其他的青协同学汇合后,他才依依不舍的驱车离开。回去的路上,他就给手下的人打电话,以匿名的方式,给冬生他们今天做活动的儿童之家捐赠了一百万。
郑昀曜母亲生前就十分热衷做慈善,曾以儿子的名义多次给希望工程、慈善基金捐款。受母亲的影响,郑昀曜在国外闯出一番天地后,也参与出席过非常多的慈善活动,在这些慈善活动上,郑昀曜结交了大量的人脉,这是他参与之初根本没料想到的。
儿童之家的孩子们绝大多数都是弃婴弃儿,大多数孩子都有先天性疾病,有一些可以通过手术和治疗就能恢复,有些则是终身性的疾病。
国内□□的条件很苛刻,很多人宁愿通过非法手段去从人贩子手里购买拐卖儿童,也不愿意从儿童之家、福利院等机构里面领养有缺陷的孩子。
帝都的儿童之家算是条件很好的了,各种设施齐全,国家拨款十分大方,社会捐赠多,这些被家长们遗弃的孩子在这里都能不错的生活下去。
孩子们很喜欢跟青协的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玩游戏,听哥哥姐姐们讲故事,但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够跟人正常的交流沟通。冬生现在陪着的小朋友牙牙,就有非常严重的自闭症,他几乎不说话,一直拿着蜡笔不停的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冬生也不爱说话,安静的坐在旁边看他画画,偶尔给牙牙提一点建议,刚开始小家伙完全不理他,后来倒是能听进去一点他说的话了。
冬生出来的时候,在背包里揣了不少零食,牙牙画画的时候,他就把零食拿出来跟他分享,等到傍晚,大家要离开的时候,牙牙竟然主动送了冬生一幅画,看得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