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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醒了。”宁缺白了我一眼,小声嘀咕着说道:“麻辣戈壁,我现在终于明白老子为啥在读书的时候老是不及格,你grd却能考上名牌大学了,天赋这玩意儿还真sp; “……”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天赋这东西,但我能考上大学宁缺却在读书期间老是不及格,压根就和智商跟天赋无关,这货完全是因为脑子太灵活,想的东西实在太多,压根就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无语了好一阵,我把话题回归到了把我们围困在墓室中央的无形囚笼上,“应该就是那个机关。”
我说无形囚笼是机关,宁缺却说它是囚天笼地阵,半仙开始混乱了,疑惑的问道:“我说林源和缺德,把我们禁锢在这里的无形囚笼到底是机关还是阵法啊,你们两个能不能破开它?”
“无阵不机关。”我笑着回答他,这也是张聃那卷《机关三术》中的原话,意思是真正高明的机关术大家,在设置机关的时候要么把机关组合成一个阵法,要么就是把机关隐藏在阵法之中,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机关的威力。
我一边向半仙和罗教授他们解释着这些,一边伸手摸向了囚禁我们的那道无形的墙壁,然后顺着四壁开始搜索起来。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囚天笼地阵实际上就是上古巫族利用巫术制造出的结界,跟玻璃墙有点类似。不过和普通玻璃不同的是,这玩意儿的禁锢空间可在一定范围内扩增或压缩,并且能任意穿透活物之外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被禁锢到了墓室的中央但那些木俑和陶俑却没事的原因。
不得不承认,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神奇的上古巫术。换成我和宁缺,就算知道这阵是怎么回事,也布置不出这玩意儿。
不过,这却并不妨碍我们破掉这机关阵。因为,“玻璃墙”是由几十个机关控制着的,“玻璃”自然就不止一块,只要找到他们衔接的位置再加以破坏,囚笼自然就不再完整,我们也就能出去了。
宁缺看到我开始行动了起来,没再在那里瞎扯淡,也以同样的动作开始寻找起来,“林源,看看谁先找到阵眼?”
“真正的阵眼肯定在头顶,我们又不能飞找个球。”我回答他,“我们真正要做的,就是在正对墓门的位置找个衔接缝隙撬开一个洞,钻出去就行了。”
听我这么一说,宁缺的嘚瑟劲瞬间消失,一边“靠”着一边悻悻然的走向了我这边。可他刚刚从石棺上跳下来,我却已经找到了两块“玻璃”衔接的地方,于是用大拇指的指甲掐破了中指,用血在那里一抹,一条头发粗细的缝隙赫然呈现。
“半仙,你有破解结界的法术吧?”我回头问半仙
半仙想了想,回答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但却从来没试过。”他这么说很正常,毕竟,在灵气匮乏的现代社会,谁还制造得出结界啊?
“现在你试验的机会来了。”我笑着说。
“我能破掉上古巫族布置出来的结界吗?”半仙说,有些信心不足。
“你只要施法减弱一小块就行了。”我说着,从背包里翻出了当初眼镜和半仙缴械来的手枪拉开了保险,转头吩咐宁缺和罗教授,“缺德钢钎准备,罗教授,你也把枪拿出来,等到半仙施法结束后,你和我一起开枪打个口子出来。”
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了好好几次,配合早已不再生疏,一听到我的吩咐,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行动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夸我进步神速越来越有领袖气质什么的来着。我知道他们还在担心我和程沁雪的身份问题,怕我会多想,于是翻着白眼催促他们别墨迹。
大家见我已经彻底开看,呵呵一笑各就各位。半仙毫无意外的又开始掐起了子午八卦诀摆出了神棍的标志性poss,嘴里念念有词了好一阵后,走到了我用血标志出来的地方,围绕着那条缝隙用手指虚画出一道门后,双掌在门里一阵猛拍。
大概五、六分钟后,他终于捣鼓完毕,快速闪身躲向了一边。我立马就朝着缝隙左边扣动了扳机,同时冲着罗教授喊道:“教授,我左你右,尽量打出一个门的形状来。”
“砰砰砰!”
两膛子弹射完之后,借助光线是否受阻带来的细微差别,我们看到前方多出了好几个缺口,但可惜的是这还不足以让我们穿过去。好在我们还有宁缺,这时候,他猛的爆喝了一声,张飞刺矛似的挺起钢钎顺着那些缺口一阵乱刺。
“咔嚓”“咔嚓”“咔嚓”
杳不可闻的碎裂声传出之后,那些缺口串联在了一起,一个人行的大洞赫然成型,宁缺首当其冲箭步跨出,“走。”
半仙和罗教授快步跟了上去,我拉着程沁雪走在最后。
我们刚一出来,前方,那些错落立于木俑中间的陶俑突然碎裂了好几个,“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宁缺一看,愣了愣后拍着大光头说道:“他娘的,该不会,囚天笼地阵的结界就隐藏在这些泥玩意儿里吧?”
“有可能。”我回答说,“张聃是机关术大家,他放这些陶俑在衣冠冢里,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陪葬。”
“那老子再捅破几个试试?”宁缺说着,挺起钢钎就朝最近的那几个陶俑走了去。这时候,罗教授连忙拉住了他,“别,这些都是古董,是国宝,就这么打破了实在太可惜了。”
劝止了宁缺,他连忙掏出相机又“咔嚓”“咔嚓”的照了起来。这时候,我终于想起了罗教授带着相机的事,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骂道:“靠,刚才我怎么就忘记罗教授带相机的事了呢,还傻不拉几的去死记硬背那些图案,真他娘的蠢。”
“就算你记得,也是没用的。”半仙摇头。
“为什么?”我反问。半仙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从他的挎包里摸出了一沓黄纸递给过来后,这才说道:“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第四十七章 叛徒()
半仙递过来的那一沓黄纸其实就一张,现在被竖着叠了八次,横着叠了五次,看起来就像一个小本子,上面还别着一支水性笔。除了这些,我还能看出这纸是我在阿坝买的,但也仅此而已。
“啥意思?”我问半仙,实在不明白他给我看这玩意儿到底想要证明啥,难道是想证明他对折技术好,能把黄纸叠得这么整齐?
“你不是叫我记录《机关三术》吗?”半仙说。
我点了点头,翻转着那沓黄纸看了看,上面连一个墨点都没有,不由目光怪异的看向他,“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机关三术》被你记成无字天书了吧?”
“恭喜你,回答正确。”半仙耸了耸肩膀回答我,脸上透露出一丝无奈,“原本,罗教授每念一个字我都写在了这纸上面,但写完后一检查,却啥都没有了。”
我一怔,陡然想起木简上的古字在罗教授念出来后也会消失的事,忍不住爆着粗口骂道:“麻辣戈壁,这张聃留的是什么狗屁传承?文字和图案都一遍就过,谁他妈记得全啊?”
“记不全也没办法,人家毕竟才被族人卖过一次,肯定要防备着一点了。”宁缺插话进来说道,“对了,林源,你刚才记了多少?”
“文字总纲百分之八十左右,图案少点,最多只有百分之六十五。”我回答说。
“比我好,我最多只记住了百分之五十的文字,百分之七十的图案。”宁缺说。对此我早有预料,毕竟这货读书的时候就一学渣,听到那些拗口的古文他没睡着,估计也是因为那些图案比较新奇,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半仙见我依旧不甘,安慰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传承没记完也是定数,让我不用失望,回头大家合计合计把总纲恢复完整,再把图案恢复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就行了。
可我觉得这些话更多的还是无奈的托词,追问半仙有没有能把消失的文字变回来的法术,半仙白了我一眼说我脑残小说看多了,我气得差点没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还在为传承的不完整而惋惜,突然,墓室外面响起了“嘭”的一声,直惊得拍照的罗教授慌忙跑了回来,大声问我和宁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宁缺回答说,右手紧紧握着钢钎,开始关注着周围的一切响动。我和半仙同样如此,一个拔出了定光剑一个紧握着法器铁尺,做好了应对异变的准备。
“咵哒!”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在影像消失后再次定定站在原处的木俑全部转身,跨步朝墓门之外走了去。
“这是……”
看到数百个木俑涌向了墓门,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张聃是不是又设计了什么后招,想要用木俑堵住墓门,然后把我们困死在衣冠冢里。可我的这个想法刚一出现,眉心的雪花印记却突然有了反应,然后紧接着,浓浓的危机感弥漫上了心头。
条件反射的,我侧身看向了程沁雪。这时候,她终于回过神来,目光凝重的望着墓门之外,吐着浊气对我们说道:“叛徒终于出现了。”
叛徒?
我一愣,心想雪族内部也有叛徒吗?这怎么可能?还有还有,程沁雪这么说十有**早就知道这些叛徒会来了,而她知道的老族长和雪羿应该也知道才对,可为什么当初我和半仙说他们留在外面的人背叛了雪族时这两个老家伙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或是通过心灵感应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程沁雪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时候族长和雪羿大巫更多的是在演戏。”
“靠!”半仙估摸着也和我想的一样,一听到程沁雪的解释,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满的骂了起来,“雪羿这个老混球,演戏用得着那么较真吗?麻辣戈壁的,老子吐了起码一碗血,损失可大了。”
戏不逼真谁会信?再说了,他吐血是吐血了,可在得到雪冥的传法后乐得差点没把自己姓啥都忘记了,这也叫损失大了?
所有人都给了半仙一个带鄙视性质的白眼,转而看向了程沁雪。宁缺问她:“弟妹,来这里之后你一直在走神,该不会就是在提防你们雪族的叛徒吧?”
“这只是一方面。”程沁雪点头说,“在提防他们的同时,我还通过雪族的秘法把我们进墓后的一切半真半假的传了出去,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得到了张聃的传承,但却因为准备不足而受了重伤,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出来的。”
“那这些木俑?”宁缺指了指那些涌向墓门的木俑继续问道。
“这些机关木人都是张聃留下来对付叛徒的后手。”程沁雪说,“我们雪族出现叛徒,也是他发现的,但他们隐藏得太深,一直都没表现出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宁缺继续问。
“配合机关木人和即将传送过来的雪羿大巫他们灭掉那些叛徒。”程沁雪杀戮果断的回答他,然后转头看向了我,“林源,能不能把你的定光剑借我?”
“给你都没问题。”我回答说,心想我们都那个啥了她已经是我的媳妇了,大方的把定光剑连同剑鞘一起递给了她,然后从背上取下才得到的乌铁木伍尺握在了手里。还别说,这么一来,我竟然感觉到自己和她有点神雕侠侣的味道了。
宁缺和半仙看到我的嘚瑟劲,毫无疑问的开始打着手势鄙视我。我直接开启无视模式,招呼罗教授给手枪重新上满子弹后,和程沁雪并排着朝墓门走了去。
第四十八章 毛毛(上)()
当我们走出墓门的时候,木俑已经列好了阵型和近百个手拿短剑或匕首之类的蒙面人战在了一起。
在蒙面人的身后,一块巨大的石头横在那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我在看到那块石头的时候,首先想到了传说中的段龙石,可当我注意到石头中间那像门一样的裂痕时,立马打消了这种念头,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大战中。
这场大战,是场几近无声的大战。
双方之间,一边是不能说话的机关木人,另一边是中计来刺杀我们的叛徒。彼此之间虽然你一剑我一拳的打得相当的热闹,但却都没有发出什么多余的声音。
我们能听到的,也只有伴随鲜血溅射时发出的闷哼声,以及兵刃砍进木头之后发出的闷响声。
可也正因为这一样,每当那边有声音传出的时候,我们都听得特别清晰,以至于连彼此之间隐藏在深处的滔天杀意都能感觉得到。
机关木人的杀意,是张聃和雪族的对背叛者的痛恨;而那群蒙面人,则是源自利益不足而引发的不甘。尤其是在事情败露,知道自己被雪冥雪羿等人算计之后,他们个个都红了眼,摆出了一副不毁灭一切就誓不罢休的架势,以至于我们在看到这个场面的那一瞬,都觉得心头多出一种莫名的压抑。
更让我们觉得压抑的是,这群蒙面人竟然个个都是机关术好手。他们手里虽然拿的是断兵器,但却都经过了特制,而且,他们每一次出手,都能刺中木俑身上的某个枢纽,然后加以破坏,断去他们的一手一脚。
半仙一看,立刻又开始吐槽说雪族不是不会机关术的吗,怎么这群雪族叛徒看起来比我和宁缺还厉害,我们直接赏给他几个白眼,然后继续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蒙面人虽然会机关术,但木俑的数量足够多,而且又悍不畏痛,倒下一个后又有新的补上,暂时也没落到下风。
不过我和宁缺都明白,战局如果坚持下去,这些蒙面人固然会死伤惨重,但木俑势必都会破坏,我们和蒙面人之间迟早都会正面交锋。
看了一眼我们配置,绝对战力是宁缺、我和半仙,罗教授虽然有枪,但绝对不是个靠谱的队友,至于程沁雪,她的身份和气质虽然发生了变化,手握定光剑的姿势也还过得去,但她终究只是个女人。
看等危险降临不如抢先出手,我和宁缺对视了一眼,各自紧了紧手里的武器就准备冲上去帮木俑解决蒙面人。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程沁雪却突然把定光剑一横,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木俑虽然能杀敌,但却分不清敌我,越过了这道线,它们会连我们也攻击。”
我一怔,这才想到机关人是古代人制造出来的,它们或许有着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神奇,但却绝对做不到完全只能,根本就不能像科幻电影里的只能机器人一样啥都能分辨得出。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灭光这些机关木俑?”宁缺问。
第四十九章 毛毛(下)()
“嗯。”程沁雪回答说,干脆果断得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它们的使命,本来就是传承机关术和消耗敌人的实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雪花印记让我和程沁雪又产生了心灵感应的缘故,我总觉得她的话还有别的意思,于是侧头朝她望了过去,却看到她虽然耐心的回答着宁缺,但双眼却十分锐利的盯着那些蒙面人,似要从他们的一招一式中看出什么名堂来。
难道这群蒙面人中还隐藏得有什么厉害人物?
我心里一惊,目光也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很快就发现其中一人在破解那些机关木人时比其他人更得心应手。
——虽然,这人隐藏得很好,每次出手都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为了掩饰自己的身手,蒙在他脸上的那张黑巾还沾有血迹
。但是,他每每在找到木俑的机关枢纽时,都能干净利落的破坏掉。
他的这种小动作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我却很容易就发现了破绽。
这就像太极高手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为了隐藏身份可以刻意隐藏掉抱圆的动作,但却改不掉四两拨千斤的习性。
因为,那是太极的最高奥义,是他们练了一辈子的东西,早就印在了他们骨子里,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那个蒙面人同样如此。
宁缺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变化,也没再追问程沁雪任由蒙面人毁掉木俑的原因,咧嘴笑道:“用一群没有思维的木俑,揪出一个boss级别的存在,的确是步好棋。”
知道宁缺也看出了端倪,我回头一笑,却没想到这时候程沁雪也抿嘴轻轻笑了笑。
这一笑虽轻,但却美得不可方物。
就像冰山的雪莲一样,纯洁而高贵,让我瞬间就呆了。
虽然,我知道此时此刻我这样发呆发傻发愣很不好,也知道她的那一笑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她通过我和宁缺的关注点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事。
但我却依旧情不自禁,不由自主,无法自拔。
一旁的半仙看到我的呆样,不怀好意的踹了我一脚,嘴里嘀咕道:“德行,看自己的媳妇也能看成这个样子,真出息。”
我脸一红,连忙移开视线,再次把注意力落在了前方的战场。
那边,那个一直隐藏得很深的蒙面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暴露了,突然开始发力,那些机关木俑顿时就变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