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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听错,你们都说墨儿不是爹娘的亲骨肉,墨儿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顾水墨的双眸迅速地蓄满了泪水,哪怕一阵微风吹过,都可能将泪水从眼眶中吹落,那样子说不出的委屈加可怜。
顾云天长叹了一口气,将顾水墨抱到了怀中,然后信步走到了庭院中的树下席地而坐,“那墨儿你要答应大哥,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娘。”
“墨儿会的!”顾水墨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她这好奇心终是要得到满足了。
“说来话长,此事还得从五年多以前说起…”
五年半以前
“爹,娘亲在里面已经六个时辰了,她不会有事吧?”十三岁的顾云天满脸焦急地问着身旁的顾钦,若不是亲耳听到,他根本想象不到平日里端庄有礼的娘亲会痛到不顾形象地嘶喊。
顾钦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是为了安慰年少的儿子,拍了拍顾云天的肩膀道:“天儿,你娘生你的时候亦是如此,所以无论何时你都要孝顺她,她是用命在换你们降生到人世的机会。”
“天儿知道了,天儿一定会一辈子对娘好。”年少的顾云天眼中全是坚定。
须臾,产房的门被缓缓推开,福妈通红着双眼抱着一个襁褓出来,门外的父子俩心中咯噔一下,顾钦口气有些颤抖地问道:“夫人她怎么样了?”
“夫人她只是累得晕了过去,只是小少爷生出来便是个死胎,呜呜…”福妈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顾钦从福妈怀中接过襁褓,里面安安静静地裹着一个毫无生气的男婴,孩子皱巴巴的脸上早已成了青色,想是尚未出母亲肚子便已经去了。顾钦低头贴上了孩子带血的脸颊,终是多年纵横沙场的虎将也是流下了痛心的泪水。
“爹,我可以抱下弟弟吗?”顾云天红着眼眶问道,他自幼跟爹爹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也上过一次战场,生离死别没少见到,但是真正到自己家人身上,心中的痛却是越发地入骨了。
顾钦将婴孩放到了顾云天怀中,然后说道:“天儿,我们走吧,到断魂山找个地方让他入土为安吧。”
“爹爹,顾家不是有族陵吗?”顾云天眨着眼睛,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天儿,幼而夭亡的孩子不允葬入族陵,一是怕阻了他投生转世的时辰,二是怕加重族陵的怨气,所以我们去断魂山寻处好地将他安葬了吧。”顾钦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家夫人醒来后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父子俩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策马到达了断魂山。这断魂山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丘陵,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愿将往生之人葬于此处,从远望去,那坟包就像一座座小山一样,因此得了这样的名字。
当一抛一抛黄土将那小小的襁褓掩埋,顾钦捧土的双手都在颤抖,人生最大的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想不到有一天竟是落到了他顾钦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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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初到城王府()
父子俩骑着马一路无话,行至一片茂密竹林,顾云天突然回头道:“父亲,远处好像有打斗的声音,我们要不要去前去看看?”顾钦轻点下头,两人便循着声音而去。
行至打斗处,眼见两名黑衣人的利剑便要刺中女子的背脊,顾钦翻身下马便袭向了黑衣人,不出几招便解决了二人,然后走到了状似乞丐的女子身旁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女子这才从刚刚的惊慌中回过神来,扑通地跪到了顾钦面前,“谢谢恩公的救命之情,请受俞倾一拜。”
“快些请起,举手之劳而已。”顾钦俯身扶起了俞倾,这才看清了她怀中竟然还有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婴孩儿,婴孩儿脸上还带着未清理干净的血迹,想必是刚刚出生不久,此时小脸儿已经懂得发青了。
恻隐之心油然而生,顾钦从怀中掏出了一百两银票递到了俞倾手中,轻声道:“快些带着你的孩子离开此处吧,这些银票应该够你用上一段时间,这孩子怕是再也受不住颠簸了,你要小心着些。”
俞倾思忖了片刻,将银票推拒了出去,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成色绝佳的血玉塞到了孩子的襁褓中,抬头哑着声音道:“恩公,这孩子的生辰八字是壬戌年十二月初九辰时,小女子俞倾在此拜谢了。”
顾钦还未反应过来女子意欲何为,她便将孩子往他怀中一塞,夺过顾云天手中的缰绳,策马而去道:“求恩公好生地待她,来世小女子必结草衔环而报。”末了还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呆愣中的顾钦和顾云天。
“爹,要不要我去追她?”顾云天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担心,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不会从马上摔下去吗?
“不必!”顾钦有些怜悯地看了眼怀中婴孩儿,如果他没有判断错的话,这婴孩儿怕是已经死了,那襁褓下小胸脯的位置根本就没有呼吸的起伏,“这孩子怕是已经去了,我们还得返回去再埋一次。”
顾云天牵着父亲的马,一路跟在顾钦的身旁,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顾钦怀中的婴孩儿,行至一个岔路口,顾云天突然惊喜地喊道:“爹,我刚刚看到这孩子皱了一下眉头。”
“一定是你眼花…”顾钦目光微诧,放到婴孩儿脖子动脉处的手指真真地感受到了跳动,“竟真是活了过来。”
“爹,莫不如我们将这孩子带回家,不要将弟弟已经夭折的事情告诉娘亲!”摸了摸婴孩儿几近透明的眉毛,顾云天竟是有些爱不释手了。
“也好,我们快些回去吧,这孩子怕是冻坏了。”思忖了片刻,顾钦终是点了点头,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
思绪渐回,顾水墨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原本她是以为她是投身为婴儿,却不想是借尸还魂,心中不由得心疼起那个刚刚出生便夭去的小生命。
“墨儿,哥哥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顾云天怜惜地揉了揉顾水墨有些细碎的刘海儿。
“哥哥你骗人,我明明听你提到了什么南巫国第一琴师和沐什么的。”顾水墨投了一个鄙视的目光到顾云天脸上,这家伙骗小孩子呢吧!顾云天哑然失笑,这丫头虽然只有五岁多,却是精怪着呢!
“你说不说!不说大刑伺候!”顾水墨淘气地伸出双手,挠向了顾云天的腋窝。顾云天笑得躺到了地上,不断地闪躲着顾水墨的袭击,“为兄就是不说!”
“呵呵!”刚到门口的顾夫人掩嘴而笑,惊得正在玩闹的两人一身冷汗,刚刚的话不会被听了去吧。两人乖巧地望向了顾夫人,观察着她的反应,却听她打趣地说道:“天儿,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顽童一样与墨儿玩乐,小心着你爹见到狠狠地罚你。”
顾云天松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草叶和尘土,上前挽住了顾夫人的手臂,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道:“娘,你如此疼我和墨儿,不会告诉爹的对不对?”
顾夫人好笑地点了点顾云天的额头说道:“下月过了生辰就要十九岁了,却还像个孩子,看来为娘得为你寻一门亲事了,好好板板你这性格。”一听到顾夫人提到亲事,顾云天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然后朝着顾水墨做了个鬼脸,逗得小丫头一阵轻笑。
“墨儿,七王爷派人来接你去小住几日,为娘已经帮你把包袱收拾好了,这就跟我去前厅吧。”顾夫人上前拉住顾水墨的小手,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携着她朝前厅走去。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顾云天满含笑意的双眸便再无温度,转身回了房间。
“青衡,我们不是要去见城哥哥吗?可是这条路不是去皇宫的呀!”顾水墨仰头看向了高大的青衡,伸手扯住了他的长袍。
“回小姐,王爷在宫外亦有府邸,就是这条街尽头处的城王府。”青衡低头道,然后不着痕迹地夺过了顾水墨的手,他可不想再被王爷的飞醋淹死。
若说忆兰宫中的兰花多得令顾水墨咋舌,那么城王府中的兰花已经令她彻底地傻掉了,这七王爷怕是把所有种类的兰花都种了个遍吧,这种美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跟着青衡一路行来,顾水墨才知道什么叫土豪,莫说这城王府要比忆兰宫大上三倍,就说那每隔十米便出现的一幅墨宝,怕是都抵得上万金,那所有的墨宝加一起的总额怕是更加令人咋舌,更别提这遍地珍贵的兰花了。
“小姐,你的住处到了,今后你便住在这座东院。”说罢将肩膀上的包袱交给了顾水墨,足下一点翻身藏匿无踪。顾水墨背着小包袱在院中巡视了一圈,心中甚是满意,这里竟然连假山和小瀑布都有,要是以后嫁过来也能住这里,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到时候让土豪王爷再给她建一个游泳池就完美了。
第二十五章 怕甜食的七王爷()
“主子,属下已经把水墨小姐送到东院了。”城王府主院中,青衡垂首立于楚钰城身后。
“那两个人的身份查得如何了?”收剑入鞘,楚钰城霍然地转身,双手背于身后,目光犀利地看向了青衡,话语中带着融不去的冰渣,听得青衡心中甚是冰寒。
“回主子,那女子名叫俞倾,是南巫国第一琴师。那男子原名叫沐之萧,南巫国前任大祭司,七年前与俞家嫡女俞倾私定终身,从而被家族和皇家追杀打压,现如今这沐之萧已经被从沐家族谱除名,只身带着俞倾来到东楚寻女。”青衡一边说着一边将写有详细内容的信笺呈到了楚钰城面前。
楚钰城接过了信笺,然后摆了摆手示意青衡下去,便转身走回到书房,仔细地将厚厚的五页信纸看了个遍,然后打开了火折子将信烧了个一干二净才起身离开。
走到东院门口的时候,楚钰城嘴角微勾,抬首看了看月亮拱门顶处的牌匾,上面竟是歪歪扭扭地写着“水墨居”三个大字,楚钰城倒是有些意外,虽然这几个字有些歪扭类似狗爬一样,不过细看下字体大气而苍劲,多加时日倒是一个好苗子。
守门的小丫鬟见自家王爷久久地盯着牌匾不语,膝下一抖便跪了下去,“请王爷恕罪,奴婢未经王爷允许便取来了空匾给水墨小姐,还私自将此匾挂到了大门口,奴婢该死。”
几丝凉风吹过,楚钰城仍是盯着牌匾不语,地上的小丫鬟死死地咬住嘴唇,狠狠地憋住了眼泪,她步步留心地在王府中为婢,难道今天便要葬身在这里了么。
“下去准备些糕点吃食吧,记得少放些砂糖,墨儿的牙齿不是很好。”淡淡的声音响起,惊得地上的小丫头眼睛瞪得如铜铃,她家王爷竟然没有生气,而且还一次说了如此长的句子,今天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还不快去!”显然楚钰城有些不耐了,他最是见不得这些不懂眼色的奴才。“是,是,奴婢这就去厨房叫人准备着,奴婢告退。”小丫鬟起身撒腿就跑。
走进院中,楚钰城放轻了脚步,背着手停在了距离石桌五步左右的地方,凝视着正在聚精会神读书的顾水墨,这本《兵史奇谈》小丫头真能读得懂吗?
顾水墨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手中的书不翼而飞,皱眉抬首对上了一张面瘫脸,美目微张脆声喊道:“城哥哥!”楚钰城微微地点头,坐到了她身边,然后低声问道:“你看得懂这本书?”
顾水墨长而卷翘的睫毛抖了抖,观察着楚钰城的脸色,轻轻地从他的手中将书拿回,然后揣到了怀中,娇憨地说道:“虽然墨儿看得不是很懂,就是觉得很好看。”楚钰城面色不变地将她的一切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角竟是勾起了浅浅的笑意。见他坐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顾水墨干脆不再理会他,继续翻开书看了起来。
楚钰城眼睛若有似无地打量着顾水墨,她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连身锦裙,衬得皮肤越发地白皙可爱,柔顺乌黑的发丝被梳成了花苞一样的双丫髻,每个发髻上还坠了一颗上好的珍珠,略带弧度的齐刘海儿下,一双黑曜石般的杏眸熠熠生辉,随着读书入神,娇俏的鼻翼不定时地动着。
“主子,糕点好了。”小丫头恭敬地将食盒打开,手脚利落地将里面八碟好看的糕点放到了石桌上,然后在楚钰城的示意下躬身退了下去。顾水墨早就闻到了糕点香,于是乎一手拿着书,一手悄悄地伸向了一盘子。“啪!”地一声,楚钰城的大手打在了顾水墨的手背上。
“城哥哥,墨儿想吃糕点。”顾水墨委屈地眨着眼睛,娴熟地装起可怜。
楚钰城心中一笑,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轻拿起离他最近的一块桂花酥咬了一口,意料中的甜腻气味充斥着口腔,楚钰城不由得微皱了眉头,但是为了达到应有的效果,他还是忍着将这口糕点咽了下去。
“咕咚!”顾水墨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眼神狠呆呆地看向了楚钰城。
“想吃?”淡淡的声音响起。
“想!”明知故问。
“那就说说这书中,你到底喜欢什么,也许本王满意了就赏你一块儿。”说罢,将那个他只咬了一口的糕点,放到了顾水墨的面前。
“……”算你狠!你以为你是在喂狗吗?
“墨儿喜欢云山之役那一章,主将巧妙地运用了地形的优势,先是以一队轻骑将敌军主力诱至四面环山的山坳中,进而断其粮草补给,再从高处进攻,可谓是绝妙的以少胜多之战。”顾水墨目露崇拜地总结着书中主将运用的各种战术,错过了楚钰城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光。
“吃吧,记得将你刚刚发表的感想写成一篇文章交给我,最迟明天,否则后果自负。”话落转身快速离去。顾水墨不解地喃道:“他怎么像落荒而逃一样。”
回到了书房,楚钰城大喊了一声,“月儿,速去备酒。”这该死的甜腻味道,简直要折磨死他了,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对拿着自己的弱点试探那丫头,该死地难受死他了。
“主子,酒来了。”月儿心急地将酒放到了楚钰城手中。
两杯酒下肚,楚钰城已然脸色好了许多,闭上了双眼长吁了一口气道:“去将本王写的那几本书送到东院去,命她五日内读完,然后针对每一本书写出一篇文章来。”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月儿应声道。
第二十六章 成亲前奏()
五日后顾水墨回到了将军府,不过她身后那两辆装满东西的马车,惊得将军夫妇闭不上嘴巴,顾钦忙上前指着马车问道:“青衡公子,不知这是何意?”
“这些东西都是水墨小姐喜欢的,王爷就命属下整理运送过来。”青衡心里已经为顾水墨拘了一把辛酸泪,这哪里是人家小姑娘喜欢的,明明就是自家主子强迫人家看的一些书。
顾水墨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站在马车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副随时能原地睡着的样子,给顾夫人心疼坏了,这还没嫁过去就被照顾成这个样子,那将来会怎样她都不敢想象。
顾夫人俯身要去抱起顾水墨,却不想,被一只小手给推拒了,“娘亲,墨儿长大了,不能再让你受累了,墨儿自己可以走回去。”然后迈着短腿跑进了府中。
顾夫人有些发愣,墨儿去了趟城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她可是很粘着自己的。
“顾将军,顾夫人,我家王爷让属下转达,婚事筹备上全权由王府准备,将军府想置备些什么随意就好。”之后青衡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离去。
晚饭的时候,顾钦将萧沐夫妇请了过来,除了顾云天,一桌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意,整顿饭下来,俞倾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顾水墨的小脸,还时不时地为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老爷,墨儿好像吃的有些多,我带她去散散步,以免积了食。”顾夫人从俞倾手中拉过顾水墨的小手,笑着走了出去。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俞倾才把目光收回。
“萧老弟,我想有件事情你们夫妇二人有权利知道。”顾钦道。
“顾兄请说。”萧沐暗中拉了一下失神的俞倾。
“墨儿下个月初七便要嫁给七王爷了,到时候你们也来观礼吧,毕竟你们也是墨儿的亲人。”顾钦一番话下来,身旁的萧沐夫妇俩已经惊得无言,他们家女儿只有五岁多怎么就要嫁人了?
顾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萧沐提出了要将顾水墨带走,以避开嫁人之事,却被顾钦否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七王爷的势力不是小小的将军府能够抗衡的。”
“那也只能如此了。”俞倾眼光透出了淡淡的失望。
“顾兄,那我们就告辞了。”
萧沐夫妇回到了萧府的正院,二人相携走到了门口,便看到一高大的黑色背影立于厅门口,而守门的小言则昏迷在地,萧沐戒备地将俞倾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皱眉道:“不知阁下为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