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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只是没想到,周夫子也是他们的人。
“周夫子啊周夫子,”苏大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越过书案,走了下来,亲自扶起了周夫子,“我还记得我刚到扬州时,那时你还是一名普通的教书先生。你我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一谈如故,引为莫逆之交。”
“这几年我戮力兴办扬州学院,没有你我绝对办不了这么快,这么好!没有各位学究教授的鼎力相助,扬州学院,只怕还是个马棚!”
“我没想到,今天你们回来,我没想到周夫子你今天会来。我不问你为什么,既然你做了这样的选择,又何必问呢!”
苏知府很是伤心,之前苏安之的事让他心痛,而周夫子让他心伤。
他握着周夫子的手,再次拱手作礼,“周夫子,让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周夫子吧!”
他也知道,明面上,他们针对的是朱炯,其实他们针对的是自己,要知道朱炯和苏安之提前交卷,正是自己放走了,而且就算不提此事,冒名顶替一事,也能摘了自己头上的乌纱。
说罢撒手而别,回到了大堂上,苏大人正了正头上的官帽,朗声说道:“朱炯,你冒名参加会试,撕闹书院,本府责令你向书院道歉,并且革除你的功名,终生不得再参加科举。”
这处罚在当时已经算是很重得了,终生不得科举,等于是要了读书人的命。
藏在朱炯袖子里的林秀才,听到这样的处罚,都快急成疯鬼了。
朱炯利用鬼术告诉他稍安勿躁,他对着苏大人再拜说道:“大人,我觉得您如此处罚有失公允。你只听了他们的一面之词,并没有问我,你不知道详情。”
苏大人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那么现在你来讲。
朱炯挥袖调出鬼书生林怀秀,将他痴考成魔的故事讲了出来。
“子曰:有教无类。人能科考,鬼为什么不能读书呢!”
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见鬼,还是借助朱红施加在林怀秀身上的法术。
“好一句有教无类!”
苏大人点了点头,“我等传扬圣人之学,想不到鬼类也有爱读书的,这分明是一件好事嘛!”
那些教授们也出现了不同意见,有的人支持林怀秀考试,有的人反对,外面的人群也开始争论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黄衣女妖,对宋大人说道:“大人,这个小道士一出场就坏了你的那些计划,我看要不还是我来吧!”
宋大人一张黑脸摇了摇,“仙姑莫急,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
黄衣女子笑了笑,“我不急,我只是担心那个人等不了。”
提到“那个人”,宋大人突然不笑了,他黑了黑脸转而对大堂上说道:“诸位莫要忘记圣人的教训——子不语乱力怪神。”
他大步走到林秀才面前,对着这个鬼书生说道:“子曰:不知生,焉知死。你即为圣人门徒,在生已尽,沦为了子都不语的乱力怪神,生的时候你不能学通圣人之学,如今死了沦为鬼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读书考学!”
他一字重过一字,平日里笑眯眯的神态,如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林秀才被他说的连连后退,一头鬼汗,他也只是个秀才,跟宋大人这种博学大儒还是差很多的。
“子不语乱力怪神……不知生焉知死……”林怀秀喃喃自语,脚步杂乱,虽然作为鬼,他不必一定要用脚来走路,可宋大人用圣人的教训直接攻破他最里面的心理防线。
他体内的鬼气渐渐淡去,神魂魄力也如崩塌的冰山,一篑千里。
朱炯急忙伸手护在林秀才的后背上,渡鬼气帮他稳定神魂。要说这个宋黑脸,也真是厉害,单凭一张嘴就将一个鬼给说的魂飞魄散,要知道道士们要想打死一个鬼,也得掐诀念咒好半天呢。
更令朱炯想不到的是,他渡给林秀才的鬼气竟然没用,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林秀才心被破,一切法力都对他不起所用了。
看着一缕缕微弱略带金色的神魂从林秀才体内散出,朱炯心如刀割。虽说这和秀才醉心功名,自私自利,可毕竟相处很久,怎忍心眼睁睁看他魂飞魄散,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秀才,林怀秀!你不是要考取功名嘛!不要就此放弃啊!”
朱炯的声音,在林秀才听来已经十分朦胧飘渺。一向自诩圣人门徒,如今发现自己站在圣人之学的门外。死亡这个幽深黑暗的深渊,是圣人的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
弥留之际,林怀秀看到了一片金色的麦田,阵阵秋风吹来,清凉干爽中带着麦熟那特有的芳香,忽而,空中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他黯淡的鬼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紧紧攥着手掌,朱炯的眼中炽热的怒火闪烁翻腾,最终慢慢消散只剩下无边的阴寒。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众人也只是冷冷看着,即便是一个人死了,这些人都未必放在心上,何况是一个鬼类。
只有苏大人和苏安之神色戚戚,心有不忍。
整了整衣冠,周夫子对苏知府再拜说道:“大人,周某有话要说!”
第294章 ,战之始,妖域空间()
周夫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苏大人,你作扬州知府,江南会试的主考官,纵容鬼邪妖道在书院胡闹,并扰乱会试考场,使得数名学子丧命!你还收纳妖女小翠为奴仆,本是状元出身,才学优异,仗着皇上喜欢你,竟然狂妄自大,为非作歹,乃至于此!我周某人忝为扬州书院院长,将代表书院乃至扬州学政所有官员,上奏弹劾你,念及多年相交之情,今日特来劝你,望你痛改前非,自愿上悔罪书。”
周夫子语腔文绉绉的,说话一字一顿,可这每一句话没一个字都向一把刀一样扎在苏大人的人头。
苏知府早就料到宋大人等会给自己网络罪名,甚至于这些罪名他都料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首先向他发难的竟然是他在扬州最知心的朋友。
摇头苦笑了一下,苏大人对宋大人拱手道:“宋兄,我低估你了!”
“苏大人你抬举我了,周夫子这样做,于我无干。”
苏大人很是吃惊,转而望向周夫子,满头的白发被打理的一丝不乱,略显清瘦的脸庞,一双眼睛沉静有神,一身简朴的书院院服,最终苏大人的目光落在了周夫子的两腮上,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跟一个正常的老人一样。
“原来如此,你说的没错,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存焉。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苏大人低下头,无声叹息,心痛,心伤,如今他有些心累了。
外面人群喧哗,如波浪分开,几名差官开路,领着一顶青衣小轿急匆匆走了进来。
这些人也说话,直接把轿子抬到了大堂上,大多数人包括知府衙门的人都感到有些惊愕,毕竟这是大堂。
手握着水火无情棍的衙役们抬头望向苏大人,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将这个轿子叉出去。
然而,他们却看到了更惊愕的景象,苏大人起身从书案后面走了下来,直接走到轿前,拱手而立。
同时,宋大人也走到了轿前拱手而立,他和苏大人就像两个要见老师的小学生似的。
而黄衣女子上下打量着这顶青衣小轿,神色有些忧虑,有些不可思议。
“我就这样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轿帘打开,徐大人从轿子中走了出来,看到站在两旁的苏大人和宋大人,继续说道:“路上有些不太平,不过看来我来的不算晚。”
宋大人拱手说道:“大人身为刑部尚书,理应坐镇京师,实在不宜轻动啊。”
苏大人也说道:“没想到,徐大人亲自前来,下官没有出城迎接,实在失礼了!”
“好了好了,这些话都不必说了。我说两位大人,老夫赶路甚是辛苦,怎么地也要请我喝杯茶吧!”
苏大人笑了笑,“徐大人这是哪里话,这边请。”他随机传下命令来,暂时休堂,重要人等不得擅自离开。
宋大人也跟了上去,在路过黄衣女子身边时,他给她递了一个眼色。
三位大人正要离开大堂向内走去,周夫子冲上前去拦在了徐大人的身前,他抖动着满头白发正要说什么,徐大人一把拉起了他。
“你就是周夫子吧,你在京城很有名的,很多进士都是你的学生。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处理扬州的事情,容老夫先喝杯茶,有什么话,我们之后再讲。”
就这样,三位大人甩开众人进到了府衙后面的一个小书房里。徐大人带的那些差官站在门外,负责警戒,连知府衙门的人都不能进去,看情形一定不是喝茶那么简单了。
场间的众人反应各自不同,知府衙门的人先散去了,那些师爷们一个个人精似的,大人们之间的相斗,他们躲都来不及,自然溜得比谁都快。
徐大人的到来,在跟随宋大人的那些退休官员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他们也随着散去,各自找地方商议对策去了。
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偌大的知府衙门大堂上,只剩下黄衣女子带着几名昆仑道士,曹老大,以及朱炯和苏安之。
“算起来,我们已经见过几次面了。既然大家都是老熟人,我想便没什么好说得了。”
黄衣女子双臂一展,一道蓬勃的妖力弥漫开来,四周大堂全部像流沙一般坍塌飞散,当整个大堂消散后,并没有出现墙外的场景,而是处在一个沙漠里。
一个个沙丘连绵不绝,黄沙瀚海里,站着朱炯和苏安之,而他们的对面是黄衣女子和几名昆仑道士以及曹老大。
“你竟然能够化出妖域空间,想不到你已经是妖将级别的大妖。”
朱炯拉着苏安之静静站在那里,这个黄衣女妖的道行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黄衣女子看着他们,并没有马上出手,“你先在知道,也不算晚。本来我这一招是留给别人的,但你竟然能够杀死天隐道长,但凭这点,你也有资格进入我的妖域空间。”
妖将级别的大妖,能够用妖法化出妖域空间,这是他们的世界,在这里他们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而要想破开这空间,也只能是妖王级别,等同于道家修行的道体。而朱炯现在尚未进入炼火等级,炼火之后是济水,然后才是道体,之间查着整整两个等级。
他摇了摇头,指着府衙内里书房的方向,如今眼前的景象被万里黄沙所代替了,“主要是那个刑部尚书徐老头动的手,只是最后恰巧撞到了我的攻击上而已。”
之前抽取母羊魂魄的那名三角眼道士,走上前来说道:“如此说来,我天隐师兄的雪隐剑,是在你手上了?”
“你们一上来就杀啊杀的,剑啊剑的,我都不认识你们。我们先来一个自我介绍好不好!在下朱炯,”他一指身旁的苏安之,“这是我的……我的相公,苏安之苏公子。”
大敌临头,朱炯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苏安之还是被他逗乐了,挥动小拳头打了他一下。有他在,无论对面是谁,她感到很安心。
第295章 ,天神道长()
另一名身材很高,长相很木讷的昆仑老道对着朱炯拱手说道:“无量天尊,确是我等无礼了。这位仙姑,名:黄香娘,人称:黄仙姑,法力高强江南一带鲜有敌手。”一指那名三角眼老道,“这是我的师兄,天魂道长,特别擅长……”
天魂已拍他肩膀,将他的话打断道:“师弟,我修的都是雕虫小技,不足为外人道也。”
“是是,师兄你谦虚谨慎,师弟万万比不上。”他一停胸脯,“在下天神道长,修的是九天神剑之法,讲究刚正威猛,自我下山以来,凡是听过我名号的都被我杀了。”
说道这里他有些羞涩,一张老脸红了红,继续说道:“天隐乃是我们的师兄,我们这次从昆仑山来,就是要会一会江南的人物。朱炯小道长,你竟然杀了我师兄,唉,只怕昆仑派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下我一剑劈了你,保你魂飞魄散,什么也不剩,也不必受那诸多苦楚了。”
他好像是要帮朱炯一个大忙一样,一张脸十分诚恳,好像在说:兄台你不要害怕,我一剑劈了你,什么事都没有了。
朱炯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这多不好意思啊,太麻烦尊下了。”
天神一摆手,认真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一剑足够了!想我天神道长……”
天魂再次拉住了他这个师弟,阻止他继续废话,“朱道长,看你的衣服像是三清观的道人,可三清观数年前就已经灭门了。无论,你是那个道派的,只要你交出雪隐剑,我们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我要补充一下,在我的剑下没有全尸,但是我师兄的丹药可以做到,他的丹药那真是……”
“师弟!”
天神道长像个小孩子一样,被师兄一喝斥,立马住嘴躲到了师兄背后,不过他身材很高,根本躲藏不住,依旧露着一个大脑袋。
“苏苏啊,我想起了我师父来。”朱炯转头看着苏安之说道:“我跟我师父分别的时候,他曾经跟我说过,天下道派属昆仑派最牛气,不好招惹,你惹他们一分,他们要欺你一丈。”
苏安之知道他看起来在跟自己说话,其实是说给对面那几个人听的,心有灵犀地配合着问道:“那,你师父有没有教给你要怎样跟昆仑派的道士相处呢?”
朱炯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赞许地说道:“你真聪明,我正要说这个。师父他老人家说,昆仑派仗着有几把烂剑,便自以为了不起,其实也没什么,如果惹了,就惹到底。”
“那,什么又叫做惹到底呢?”
“问的好,当初我也是这么问我师父的。他老人家说,惹到底就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如果嫌麻烦,就上昆仑山去,灭了昆仑一派。”
其实,当初李青木分别时,郑重交代他不可招惹昆仑派,否则后患无穷。但世事无常,谁又能预知未来。
听到朱炯如此说法,天神首先待不住了,他有些焦急地说道:“师兄,他要灭我昆仑派?!”
“师弟,别废话了,出剑吧,这里交给你了。”
天魂向一旁一闪,露出天神那高高瘦瘦的身躯。天神道长背上无剑,手中也无剑,他捏了一个剑诀在手中,默默念咒,一道磅礴的天地灵气从四方凝聚到了他的手上,跟他体内的先天罡气交相呼应,最终在他手上凝练出了一把巨大的纯粹由法力组成的剑。
黄香娘背负双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天神须发皆张,凛然若神,一挥手身体飘至半空,巨大的法力剑向朱炯头顶径直斩落。
法力剑未到,带动气流卷动黄沙乱飞,如一场沙尘暴。
苏安之娇小的身体被这狂沙卷动,隐隐有些不稳,马上一只手臂伸来,搂住她,搭在了她的肩头,便再也没有黄沙能够触碰到她。
沙尘暴的中心,朱炯静立在那里,右臂伸向空中,似是要迎向那斩来的一剑。
法力剑越接近朱炯,变得越明亮,炽热的光芒已经让人难以直视,就像一块的太阳的碎片,由天上落下般。
无论黄沙还是这光芒,自然无法阻挡黄香娘的目光,但她突然感知到什么,转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连绵的山丘十分寂静,没有一丝风,空中没有一个沙粒。
“啊!”
沙尘暴中传来了一声痛呼,由天而降的天神道长背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鲜血飞溅,将卷动的沙尘都染成了红色。一时间出现了一道奇异的景观,只见滚滚龙卷风一般的沙尘暴,下半截是正常的黄色,而上半截是鲜红色的,而那正是天神道长的血染红的。
天神道长身受重创,手中法诀不稳,巨大的法力见闪了几下,轰的四散开来。
炽热的光线,如炸弹的碎片,射向四面八方,有的反而攻击到了天神道长身上,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那里有防备,整个前胸被烤焦了一大片。
天魂身影一闪,下一刻便来到了空中,他一把抱起师弟,一刻也不敢停留,再一闪直接来到了黄香娘的身后。
香娘笑了笑,挥手驱散射来的光线,眼睛不再盯着那处看了,似乎那个引起她注意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尽管巨大的法力剑尚未接触到朱炯就已经自己炸了,依然有很多光线射向了他。
但在他和苏安之的头顶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光线全都挡了回去。狂沙也随着渐渐消散,朱炯随风而舞的青色道袍也慢慢停了下来。
由空中望来,只见在地面上,以朱炯为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圆圈,那是沾染了天神道长血的沙粒落下后形成的。
天魂道长落地后,看到师弟背上那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已经将他的整个脊背都剖开了,大半个肺部都伤了,好在他呼吸已经停止,不然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