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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这人头他认识,正是最初他借宿一晚那个草屋里那对老夫妇。
老夫妇为了分朱炯这个羊,拼命赶路,不想正碰上了决心打羊的六郎,被少年半把柴刀好一顿猛剁,杀死后取下两颗头,兴奋地跑来找姐姐。
“姐姐!”
六郎扑在茶花身上,放声痛哭。
父母去的早,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不想现在姐姐没了,六郎当真悲痛欲绝。
看着地上那两颗人头,朱炯一颗心都要裂成两半了。刚刚答应茶花时,他已然决定收六郎做徒弟,传他些正派的道术,将来好脱离这吃人的深山,好好做人。
不想转眼间,六郎杀了人,还兴奋地拎着人头来找他姐姐。他生在这吃人的环境中,自小所见皆是打羊,吃的喝的都是香肉香汤。
朱炯突然感到很无力,他该如何拯救这少年,他救不了少年的姐姐,已经倍感歉疚,面对茶花临终的托付,叫他如何完成。
法术千万,鬼术万千,却没有洗心革面。
六郎痛哭,朱炯呆看,一群人却慢慢向这边行来。
沿着山路要跟大部队回合一起返京的韩七爷,却在山路上发现两具被砍得凌乱的尸体。作为刑部的差官,职责所在不得不管,追着血迹一路寻来,便听到了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
几步赶来,地上正好两个人头。
一名差官拉起那个少年,看他哭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便取过一个安神丸给他服下。
六郎这才恢复了心智。
他一个山里的孩子,在这些六扇门的老手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何况六郎也毫不隐瞒。
听罢案情,韩七爷皱起了眉头,他们都同情这个男孩儿,可杀人偿命乃是大明律法,他们作为差官,既然遇到了,怎能徇私枉法。
“小小年纪杀人杀得这么理所当然,杀得这么兴奋,我看这是个好苗子。韩兄弟,你将他让给我可好啊?”
阴冷尖细的声音由半个人身上发出,他一只独目对着六郎上下观瞧,越看越喜欢,这真是习练巫苗巫术的好苗子。
韩七爷打量了几番,他何尝不知,这少年心理已经歪曲,治他的罪容易,医他的心难,半个人正好可以医治这少年的心。
“韩七爷,既然那人已死,你就放我在这深山吧。你也知道我命难长久,行动不便,再有这么个孩子拴着我,你们也会更放心的。我已经亲手杀了我的师弟,我绝不会再教这个孩子走上仇恨的道路。”
韩七爷点了点头,拉着六郎来到半个人身边,“孩子,杀人是不对的。你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我罚你服侍这个人。”
六郎看了看半个人,那几名差官特别是眼前这个人,一双眼睛盯得他心里直发慌,当下急忙胡乱地点了点头。
韩七爷对半个人深深行了一个礼,带领手下的几名差官继续向北方走去。
将茶花埋葬在鲜红的花海里,六郎面对那个土堆却没有再哭啼。
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娃娃,你可愿意学习法术?”
六郎上下打量着半个人,他很好奇,这声音究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半个人微微一笑,那截空荡荡的衣袖里一阵悉窣作响,钻出了一条手臂粗细的白蛇来。
白蛇高昂着头,居高临下看着少年,一张嘴吐出长长的红信,露出两颗狭长而锋利的毒牙,蛇说话了,“小娃娃,你想学这法术的话,我可以教你的。”
六郎看着说话的怪蛇,吓得脊背发凉,一颗心兴奋的怦怦直跳。
附身拜下,大声说道:“六郎拜见师父!”
“不对,”白蛇和半个人一起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师父。”
六郎惊讶的抬起头来,却见白蛇尾巴竖在自己面前,上面托着一块淡绿色的玉石般坚硬的东西。
“拿着,这是你师父给你的。我替你师父收你做徒弟。”
望着眼前这座新坟如同刚刚那座,半个人心中默默念道:师弟啊,我忍辱偷生,只为了不让巫苗的传承断了,这才是我心中最重要最想做的事情,师兄贸然为你收了一个弟子,希望你不要责怪。
六郎接过那小东西,拖在手掌觉的微微发凉,心中无限欢喜。
怪蛇的尾巴轻轻拍了拍六郎的头,阴冷的声音再次说道:“你师父是个要强的人,一生不肯认输,从今天起,你要努力学习,一定要继承他的精神。”
六郎再次拜了拜,表示一定听从教诲,心中却想道:小道士师父,你不肯教我,我跟这个怪蛇……怪人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远远的一处山坳里,一颗大树上正坐着朱炯,他故意将六郎留给韩七爷,这些人也许才能真正照顾好六郎。他为了防止意外一直看着,直到六郎跟那半个人走了,才放下心来。
(本章完)
第225章 ,重逢()
翻身下树,朱炯向一座山峰行去,此地还剩一件事,那便是为茶花报仇。
他知道鳄鱼精现在在那里。
再次来到山神庙前,那个山洞依然阴湿,处处散发着腥臭味,山洞之前山神娶亲的痕迹还在,那天茶花就是被作为山神的新娘抬到这里来的,刚刚过了几天一切都变了。
朱炯厌恶地看着这一切,抬手一吹一股鬼火猛烈地向洞中刮去,他要烧尽这一切丑陋与罪恶。
山洞里,重伤的鳄鱼精瞪着如豆的眼睛不断算计着,虽然圣教可能不行了,他很得意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继续作威作福。
趴在地上一边陷入意淫,一边抚摸着自己被打的裂开了的屁股,猛然间猛烈鬼火汹涌而入,将他裂开的屁股烧开了花。
怪叫一声,一头冲出,沿着那条暗道钻入了地下。
当鳄鱼精捂着屁股来到山洞最低处,他愕然发现整个水塘竟然结了冰,那是鬼气法术凝化所成,短时间内是无法破开的。朱炯早就知道他会往这里跑,于是提前封了他的退路。
一咬钢牙,鳄鱼精凶性大发,转头从上面山神庙冲了出去。
那里一个少年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张开右手正等着他。
当魔眼融入到自己的右手上,朱炯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他并没有像城主预计的那样被魔力吞噬。他只需要将鬼气透过魔眼运出,很细微的鬼气便可以产生很好的效果,正好解决了他每次只能运用少量鬼气的问题。
鳄鱼精没头没脑地冲了出来,一头扎进了魔眼光束的笼罩中。
跟之前七名铁剑门道士一样,鳄鱼精全身的皮肤被一寸一寸地剥去了,痛的他眼泪直流,却无能为力,进而他的一身法力被一缕缕抽去,浑身冒着烤肉的白烟,鲜血一滴滴被烤干了。
但这次朱炯提前收手了,他化去了鳄鱼精大部分的法力,却将他的魂魄留在了体内,剥了他一身的皮,断了他尾巴,抽了他脊髓。
如今,鳄鱼精只剩一身软肉,气力连常人都不如。
朱炯拎起抖作一团的鳄鱼精,向山腰的寨子飞去。
比壮汉还壮的八姑,此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个宽大的竹床上,双手按在胸前默默祈祷道:圣母,请将我的夫君赐还给我吧!
只听的咔嚓一声,屋顶裂开,一团白乎乎红粉粉的东西掉了下来,正落在了八姑的怀里。
八姑吓了一跳,低头仔细一看,惊喜地跳了起来,哇哈哈放声大笑,也不管破了大洞的屋顶,翻身扑向鳄鱼精,“夫君啊,你可想死我了!”
从此好色的鳄鱼精被八姑昼夜蹂躏,没了之前铜皮铁骨的保护,每次都会被折腾的体无完肤,偏偏没了法力,只能默默流泪。
……
……
业空山里还剩四位神官,他们四人围坐一团,商议了半天,决定各自据实上报:业空山法阵还在,面魇凶兽九道残魂也还在,只是多了很多饿鬼在山体内修行。
“那三个童子的事情,我们不报了?”
“你看到那三个人去哪儿吗?”
“没有。”
“记住,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情千万不要说。要不然上面随便来一句:那么,就派你去寻找那三人的下落吧。”
“这……让我那里去找,累死我也找不到啊。”
“这不就结了。”
四人一身伤口,精神萎靡地互相告别后也离开了业空山。
……
……
很多天后,刘总兵,欧阳千户等大人物,终于回到了京城。各部门将其功绩奏报上去,几人受到高度褒奖。此役,不但铲除了巫苗余孽,更是剿灭了那个隐藏多年势力雄厚的圣母教。
封赏,酒宴,歌功颂德,一片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
只是欧阳千户经常做起一个噩梦,自己的下半身长着一个怪脸,他一连娶了几房小妾,都没能生出孩子来;吴公公经常一个人陷入沉思,偶尔叹几口气,但他始终没有回乡;刘总兵竟然不再去青楼了,更加疼爱他那虎背熊腰大屁股的老婆了。
……
……
处理完鳄鱼精后,朱炯在茶花的坟前放了几束花,将六郎的事情交代了几句,起身向北走去。
业空山一役,让他改变了很多,他开始认识到自己以往是多么的幼稚,救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自己目前这样的状态是根本无从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的,他从城主等极擅谋略的人身上学到了很多。
他选了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默默走了下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再接触人。何况他如今不但身负鬼气,更是手握天魔魔眼,要让那些正道人士发现了,也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穿过一个个密林,来到一处山崖之前,时值黄昏,晚风阵阵,青松摇曳。朱炯盘膝而坐,开始冥想修行,自从下山以来,一路纷杂繁忙,修行的时间变得很少,如今无人打搅,他心明如月。
“妖魔,哪里走!”
一道呼声从天而降,紧跟着一个人影呼地一声飞了下来,正向朱炯头顶落去。
那人尚未到达,一股道家严正法气已然飘来,更透着一股纯净的先天罡气。
朱炯睁开了眼,来的人是个道门正修的人,还是一个硬手。
他一甩袍袖站起身来,左手轻轻一划,向上抓出,淡淡的青色光晕笼罩在他的手上,那是他修炼以来所凝聚的全部的先天罡气,既然对手是个道门之人,他想先试试自己修行的成果,不行再用鬼术。
那人人虽未到,一道白光却先一步抵达,白光不大,但中正刚劲,一看便知,一定是经过名师指点。
朱炯一把将那白光抓在手中,他料定对方必有后手,右手微运鬼气,催动魔眼,他不愿过多纠缠打算尽快解决对方。
白光被抓,显出里面的法器真容,那是一把短剑,通体雪亮望之绝非凡品。
那人斗志昂扬,短剑被抓也不挣脱,另一只手青光一闪握着另一件法宝向朱炯脸上击来。
(本章完)
第225。2章,卷末闲话(补余)()
第226章 ,启程()
这边朱炯的右手微张,魔眼微微睁开,也扑向了那人的胸口。
“朱兄!”
“茅一飞!”
二人近身,这才发现原来是旧相识。
匆忙慌乱间,朱炯收起了魔眼,茅一飞也急忙收起了法器。
二人一把抱住,特别是茅一飞激动的像是遇到了老情人。
“呜呜!朱兄,我好想你!”
面对茅一飞的热情,朱炯略显尴尬,心道:我又不是青儿……嗯?!难不成这小子把我当青儿了吧?!
再次在山崖上坐下,两个少年说起别来情由。
上次茅一飞第一次下山,结识朱炯,也遇到了他的初恋——青儿,不想世事无常,转眼青儿就离去了。茅一飞情殇心痛,抑郁回山,师父责罚他在后山石洞面壁思过。
“昨天,师父他老人家来后山看我。我们谈了很久,我也明白了很多,成熟了很多。朱兄,你可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茅一飞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故作淡然。朱炯看在眼里,心中早就笑翻了天。
“一飞,其实我知道青儿在那里。”
茅一飞虎目圆睁,纵身扑上,双手紧紧抓着朱炯的肩膀,使劲地摇晃,“你说,你说,你快说,青儿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朱炯被他摇的头脑发胀,嘴里早就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你……你先放手……我……哈哈……我告诉你。”
茅一飞急忙防脱朱炯,朱炯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拍了拍茅一飞的肩膀,“你不是成熟了嘛,唉,其实我并不知道她在哪儿……你别急!我只是知道以你现在的状态,即便知道她在那里又能怎么样。”
茅一飞双手捂脸,痛苦地再次坐下。
朱炯想不到这个热血少年如此痴情,事情过了很久还依然念念不忘,怜心大动,坐到茅一飞身边,搂着他的肩膀说道:“茅兄弟,敢爱敢恨,快意恩仇方不负此生。一些坎坎坷坷又算得了什么!既然深爱,管他艰难困苦,那怕宇宙洪荒只要一心笃定,又何必苦恼。”
茅一飞听了之后甚是激动,一把跳起来,激动地高举短剑,冲着夜色下的茫茫群山高喊道:青儿,我一定要找到你!
朱炯暗暗摇头,这个茅兄弟是个很容易激动的人,不过他心地善良,待人真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对了一飞,你为什么来这里啊?”
说到这里,茅一飞警惕地望向四周。朱炯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逃避什么,想着你刚才还大呼小叫,现在小心什么。
“朱兄,昨天我师父找到我,我们师徒谈完心后,他告诉我。最近魔星大动,将有一个大鬼携带魔晶出现在这片山中,他特意命我前来诛杀那个大鬼为人间除害。”
这番话说的朱炯一颗心高高悬起,茅一飞是天南山紫凌宫的内门弟子,这么说他们师门不但知道自己身负鬼气更取得了魔眼魔晶。
果然茅一飞凑上前来,一双大眼近距离盯着朱炯,沉声说道:“朱兄,你比我先一步到达,可曾遇见过那大鬼?”
朱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认真回答道:“大鬼,我真的没有遇到。”
茅一飞皱起眉头,喃喃说道:“没道理啊,师父他老人家算无遗策,连大鬼出现的地点时辰都告诉我了,怎么会没有呢?!”
朱炯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告诉茅一飞真相呢,只是自己的秘密太过惊世骇俗,抬眼看到茅一飞眉宇依旧之间显出淡淡忧伤,想来青儿一事,他用情深厚,一时怕是难以解脱。
叹了一声,心道,还是不要再给他增添忧愁了吧。
“茅兄弟,天下妖鬼甚多,降妖除魔,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只要那大鬼敢现身作恶,我们一定不会饶了他。”
二人难得重逢,这一晚索性坐在山崖上彻夜长谈,茅一飞本是孤儿,山门里师父师兄都大他很多,朱炯是他唯一一个同龄伙伴;朱炯虽是皇亲国戚,身世也够凄苦的,二人情谊深厚已然胜似亲兄弟。
直到天光大亮,朝阳洒下万道金光,远处青山如黛,二人这才挥手告别。
“朱兄此去入京你一路小心,不久便是京师天衍论道,我师父也想要我在此之前多多入世历练。待我回去禀明师门,我再来寻你。”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片雪白的羽毛,往空中一放忽地变大,像一艘小舟般。茅一飞轻轻跃上,冲朱炯挥了挥手,悠悠飘远,一派仙家风范。
很快茅一飞已经变成一个遥远的小白点,朱炯转身就要继续开始自己的旅程。
一个淡淡的白影从他身后一颗粗大的松树里钻了出来,朱炯竟然没有察觉。
那白影一下飘到了他的头上,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哈哈!爷爷,你回来了,花花好想你啊!”
也许是吓得,也许想起了什么,朱炯直觉腿脚发软,“花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爷爷,你答应我给我买酒喝的,我当然会找到你的。”
“……”
就这样朱炯头顶花花,趔趔趄趄向北方走去了。虽然是步行,四处无人,他运起鬼气,步履轻盈,一步跨出去好远,行走十分迅速,不几日便穿越了这片山区,再过几个山头前面便是人烟繁华的所在了。
这几日,花花偶尔也会进入朱炯体内休息,她自然发现了朱炯右手上的秘密,三圣童也很乖巧地待在业空山大阵里,虽然都在朱炯体内,倒也没什么冲突。
只是朱炯有时忍不住想道:我这身体也算可以,里面什么东西都有,鬼气,罡气,雷龙,业空山大阵,魔眼……俨然一个小世界了。
马上要出山区了,道路也变的平坦宽敞了许多,小道士朱炯正走在一处山间大路上,只听旁边山林里一阵锣响。
呼啦啦,冲出一群人来。
为首一名环眼大汉,领着几十名喽罗兵,一拥而上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