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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你家少爷准备出多少银钱请这些人啊?”程金莲站在后面插嘴说道,这个人看着倒是挺有意思的。
王琼一听是程金莲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来,轻声问道,“潘,哦,不,武家娘子,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即刻就去找他,随便他开口,多少我都出。”
好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程金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揶揄,她看了红莲一眼,红莲竟然用不赞同的目光回视她。
程金莲心里也有些犹豫,不过郓哥却已经回答了王琼的话。
“这里都是我金莲姐布置的,王少爷,”郓哥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王琼惊讶道,没想到这里的一切都出自这个女子之手,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武家娘子,我想请你将我家的铺子也给这样布置一下好吗?您要多少银子都行?”
望着他恳切的目光,是那么的真诚,程金莲虽然对他的品味不敢苟同,可是她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待人的那股赤诚之心,所以就有些不忍心拒绝。
“我的要价可不低哦,”程金莲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郓哥,既然是做生意,怎么做,做什么都是做,只要能赚的了银子,不都一样?还有眼前的这位公子好像身家还挺丰厚的,几十两银子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你尽管说,”王琼笑道,如果忽略掉他身上的奇装异服,也不失为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
“这个数,”程金莲伸出了一只手,淡然的望着王琼。
“好,就五百两银子,”王琼拍手道,无视了一屋子人脸上各异的表情。
红莲:这就是金莲所说的“脑残”吧!
郓哥:乖乖,要不俺也拜金莲姐为师吧,听她说过,这个搞什么设计什么装潢的就是那高级蓝领,赚的钱比县令大人的俸禄还多呢!
郭六子:哎呀,我的姥爷啊,您还是赶紧把少爷给弄回家去吧,这不一出门就败了五百两银子,这得卖给多少棺材才能挣恁些钱啊!
程金莲还算是镇定,原谅她此时的见钱眼开,不过她也打定主意,一定要给这位王家少爷一个全方位的服务,设计装修一条龙,当然还可以赠送给他一些促销的方法什么的,自己再怎么想赚钱,也要让他们花的物有所值不是?
只是,他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程金莲一直忽略了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直到第二天一顶轿子将她抬到了一家颇具规模的棺材铺前,她才猛然间意识到,那位被红莲称为脑残的王家少爷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呢?
王琼对程金莲忽然转阴的脸色非常不安,“武家娘子,你是不是害怕这里,不要紧,我们只是看一下,马上离开。”
离开你个头啊,为毛没人告诉我他家是卖棺材的?
程金莲无语凝噎,你个棺材铺,难道要让我搞得如同皇宫一样富丽堂皇,还是要让我弄得如同大酒店一样喜庆,不管弄成什么样儿,没有事儿的人也不会天天往棺材铺跑啊,你这不是给我出了一个超级大难题吗?
望着王琼有些惴惴不安的神情,再想起已经躺在自己小金库里的那两锭五十两的定金,她能说不干吗?她可以说不干吗?
“那你想布置成什么样的风格?”程金莲缓缓的走到门口,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郁气,王家的这间铺子看着面积着实不小,可是铺子的门却不大,从门口依稀可以看到放置在正厅里的那口口棺材,而在门口悬挂着一展白色的招牌,上书“王家棺材铺”,这情景确实不怎么招人待见。而且程金莲感觉到此地阴气好重啊!
王琼轻呼一口气,她终于答应了,刚才那一刻他真怕她甩手不干了。
“武家娘子,这家棺材铺是我爹的心血,虽然我们王家的棺材铺遍布附近几个县,可是此地才是我王家发家起源地,我爹一直告诫我说,一定要经营好这里,可是,你看,这里虽然地处闹市,可是经过此地的人却不多。”
他们没事儿干嘛要经过你们这里啊,程金莲腹诽道,脚下却不停,围着棺材铺的大门转了一圈,奇怪,这不附和易经里的风水论啊,按照做这个生意的,非常忌讳这个,也不知道王家的老祖宗是怎么选的址,却也能将他们家的生意治理的是红红火火的。
王琼的目光中闪过疑问,不过却没敢问出来,而是继续说道,“即使进去了,也都说里面阴森森的,不想多待,虽然我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可是却不敢苟同。”
“为何?”程金莲不经意的问道,余光瞟到路上的行人一脸的怪异,不过却是如同王琼所说,他们都是绕着走,若非必须经过这里,估计早走了另外的路。
“我家虽然是棺材铺,可是做的也算是正当生意,虽然人们都说死人的东西不吉利,可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他们的亲人才能在离世之后有个安身所在,所以他们为什么会对这里有恐惧感或者厌恶这里呢?”王琼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此时显得格外的澄净,一身绿色衣袍的他在程金莲眼里看着也不是那么另类了。
第三十三章 父子言和()
“因为我从小就出生在这里,从懂事起,就跟着我爹在这铺子里跑来跑去,所以也从不觉得这里有多么可怖,呵呵,”王琼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小时候还经常偷偷的睡在里面呢,好几次,我爹都没有找到我,急的不得了,最后,在棺材里发现了我,差点把我的腿给打断。”
程金莲这回终于开始认真听着王琼的回忆录,他的这些往事倒同自己小时候挺相似的,那时候,母亲很忙,几乎白天的时间都在外面奔波,自己的年龄太小,不能跟在她的身边。
而那时候她们住的地方很是偏僻,她想找个玩伴都不可能,孤单而又寂寞的时候,她就喜欢在阴森潮湿的墓穴里游荡着玩,好几次都在那些古老的墓穴里走失方向,每次被母亲找回来的时候都会被骂一顿。
这些回忆最早的是在自己六岁的时候,离现在好像很久远的样子,程金莲仰望着天空中的那抹蓝色,仿佛和那时候的天空很相似,可是在她的心里却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因为这不仅仅是时间的距离,还有那遥不可及的空间的差异。
王琼似乎没有注意到程金莲情绪的波动,他看着棺材铺的招牌,眼中流露出一丝愧意,“其实我以前真的也挺喜欢这里的,可是长大之后,每回见到从棺材铺子里出来的人都是愁眉苦脸,有时候是哭哭啼啼的,就让我心里很反感,我越来越不能忍受这里的气氛,棺材铺里面不是白的就是黑的,让人看着时间久了就心生厌恶。”
“所以我就开始非常厌烦这些单一的颜色,后来,我就开始穿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衣服,怎么鲜艳怎么穿,我觉得自己看到这些鲜艳的颜色,心里就会很舒服。”说完,他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让程金莲再次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快乐单纯。
“至于我的那些朋友,他们经常笑话我家是做这个生意的,所以,我也慢慢的变得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家里的生意,我爹想让我接手这里,我就拒绝,发脾气,反正我就是不想干这个,可是那天晚上我爹临走时非常心痛的说了一句。”
“他说,你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啊!”
程金莲听着他继续讲道,突然感觉到有丝异样,回转身,看到一位身穿褐色长袍的老者站在他们的身后,眼神非常复杂的望着王琼,程金莲虽有些犹疑,却没有打断王琼的话语。
“就是这句话让我感觉到非常的愧疚,我就是在那一刻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为什么现在我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其实,每次和他们一起出去吃喝玩乐,回来之后都觉得非常的空虚,你明白吗?我也不想让我爹经常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想让他为我感到自豪,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直到去了你们的店铺,在那里我才觉得自己的人生重新又找到了乐趣和希望,武家娘子,你可能无法理解我的这种心情,仿佛在阴霾的天空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突然见到了阳光一样,”王琼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程金莲,眼中恳切,仿佛想让她也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激动。
“得知所有的一切都出自你之手,我意外而又惊喜,当时,我就想,如果你能将我家的铺子布置的如同你们的那样,哪怕只有一半,我也心满意足了,到了那时,不用我爹拼了命的挽留我的脚步,我也会自己好好的守在这里,替我爹守护这份家业。”
“琼儿,”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慈爱。
王琼惊讶的调转了头,这才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那里,而他的目光竟前所未有的柔和。
“爹,我,”他正欲解释,却不料被自己的父亲挥手制止。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爹到现在才了解到你的心思,琼儿,都怪爹,既然你不喜欢这里,爹以后都不会再勉强与你的,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王父缓缓的走了过来,他大概六十多岁年纪,背部虽有些驼背,但是精神矍铄,双眸中少有的精光,瞬间扫过金莲,只微微一诧便不再看她。
“不是的,爹,”王琼只觉得心里更加的愧疚,望着自己父亲有些蹒跚的脚步,他才发觉,自己内心深处那位高大的时刻充满力量的父亲已经进入了迟暮之年,他正在以自己看不到的速度慢慢的老去。
意识到这一点,他急忙跑到自己的父亲面前,扑通跪了下来,“爹,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学做生意的,你放心,家里的这一切都有我,您老就安心颐养天年吧!”
王父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他脸上再没有之前的漫不经心,而是非常的认真,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可是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琼儿以后不再像之前那样混迹于市井之中,他就心满意足了。
“好,琼儿,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为父我很开心,”他扶起了王琼,在程金莲看来,这父子俩惊人的相似,而王琼褪去了那身浮华,看着就如同他的父亲一样精明睿智。
两父子撇开了隔阂,彼此坦白了自己的想法,言语之间竟非常的默契,就连程金莲也暗暗讶异王琼的变化,不过,没等她发愣太久,父子两便同时丢给她一个难题,如何布置棺材铺,让外面的人感觉不那么阴森、悲凉,充满负面的情绪?
程金莲还以为他们不会再在意这个了呢,没想到王父也被自己的儿子说服了,也打定了主意要让程金莲把他们棺材铺的面貌焕然一新。
重新又挂上阴雨天的程金莲无语的望着黑洞洞的棺材铺,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的想法,可是,似乎没有一个可以实施的,她安慰自己,反正又不是什么科班出身,随便想一个出来就行了,大不了不收他们的钱,再或者,将定金也交给他们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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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打马吊()
程金莲本想直言相告,奈何看到王家父子两人期盼的目光同时落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到压力不小,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宗活。
“王老,您这铺子在此地已经有多少年了?”
王琼的父亲王松郴捋着不长的胡须,眼中饱含着缅怀之情,道,“这间铺子是我祖父置办下来的,到如今已有百余年了,刚才听到琼儿说道自己的往事,其实也勾起了老夫儿时的回忆,对于这里,老夫不仅仅把它当成自己的生意,更重要的是它已经变成老夫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姑娘,你能明白吗?”
程金莲点点头,眸子中闪过一丝敬意,心中的些许不甘愿也烟消云散。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一位情深意重的老人家失望不是?
“王老,此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些初步的构想,具体细节方面请容许我再想一想。”
“好,姑娘不用操之过急,时间方面更加不用担心。”王松郴说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神清明,关于她的事情,这两日也从管家口中知道一些,尽管对她的能力有些怀疑,但是自己的儿子既然选择了她,那么他也愿意给她个机会,希望不要令他们失望。
听到王松郴没有要求时间,程金莲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他现在就要求自己拿出个方案出来,既然时间宽裕,那她就好好想一想吧。
辞别了王家父子,程金莲便回了家,看到武大和红莲其乐融融的样子,她自然很是开心,觉得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至晚间,几人开开心心的造了饭来吃,吃过饭金莲提议打马吊,红莲、郓哥欣然同意。
金莲、红莲、武大和郓哥围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上,为了增加亮度,金莲她们在周围点了十几根蜡烛,虽然比不得现代的灯光,但是因为屋子空间不大,光线还是可以的。
这里的马吊就和现代的麻将是一样的,金莲刚开始在这里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非常惊讶,不过好像在唐朝就已经兴起了这个,打马吊是这里的人们日常消遣常见的方式之一,所以倒也不担心他们不会打。
柳氏带着玲珑坐在旁边观看着,只觉得几人围在一起打马吊真是笑料百出。
尤其是武大,因为平日里不怎么接触这个,再加上性格憨厚老实,拿起的牌不管多好,只要金莲和郓哥一嚷嚷,他立马扔出,被他们或碰或吃,捡到不少好处。
也正因此,金莲和郓哥赢了不少钱,红莲没有输,而武大几乎将手中的十两银子输个精光。
“武大哥,你不要这么老实吗?他们要什么你就扔什么,难道那些牌你就不需要?”红莲问道。
金莲、郓哥饶有兴趣的望着满脸通红的武大,这个大傻,虽然牌艺不怎么样,但是自然有人为他打抱不平。
“呵呵,我想着我还会再揭来那些牌的,没想到他们就赢了。”
面对着带着憨厚笑意的武大,红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面貌丑陋,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对谁都那么好,实心实意的好,让人不忍心去责备他。
“红莲,武大哥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说不定下回就赢了呢!”金莲颇有深意的说道,还对着郓哥使使眼色。
郓哥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今晚上已经赢了不少了,再赢下去估计红莲姐就该不高兴了,他呵呵的笑着附和道,“两位姐姐,要不咱们增加筹码吧,刚才十文钱一盘,现在二十文一盘如何?”
武大讷讷道,“我的银钱已经输光了。”
“我借给你,”红莲拿出自己银袋里的五两银子递给他。
“好,咱们就玩二十文钱一盘的,”金莲豪情的说道。说实话,这打马吊确实有趣,特别是揭到一张自己非常需要的一张牌后的那种心情简直爽呆了,回想起现代的时候她可没有时间消遣这个,尤其是母亲去世之后,哎,以前就是活的太累了,现在虽然在落后的古代,有可能还是在一本之中,那她也要活的开心一些,轻松一些,把之前的快乐全部补偿回来。
几人又打了几圈,这回武大总算没有再将手中的好牌扔出去,慢慢的也摸到了些许门道,而且他的运气挺好,揭到的每副牌都是好牌,终于在第四圈赢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顺子,天胡,十三幺等等,只赢的众人目瞪口呆,到最后,武大是大小通吃,一家赢三家。
“武大哥,你也太厉害了吧,”郓哥摸着刚才还鼓鼓的钱袋,苦哈哈的望着武大,怎么都没想到这位憨憨的大哥发起威来竟是如此惊人。
金莲这回也笑不出来了,本来她和郓哥通信可以对武大放放水,让他赢两盘,可谁知不用他们防水,这武大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难道真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看你们刚才还得意不?”红莲笑着说道,一张俏脸温婉可人,虽然她也输了,可是却是心甘情愿的。
武大依然憨厚的笑着,极不好意思的拿着手中的银子,欲退还给他们,却被红莲金莲他们阻止住。
“武大哥,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你正大光明赢过去的,怎么能退还给咱们呢?”郓哥虽然输了钱,可是心情却不差。武大哥一家对他帮助极大,尤其是给了他一份体面待遇优渥的差事,现在家中的老父安然康健,也不在担忧他在外面吃苦受累又挣不到钱,就冲这个,就是让他当牛做马来回报武大哥一家他也是愿意的。
“是啊,武大,这些银钱你就拿着吧,以后自有用处,”金莲别有深意的望了红莲一眼,嘴角含笑,在烛光的照耀下,那双黑眸更加晶亮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