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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出了村,拐上了往山里去的公路,路上都是积雪,再加上是爬山,所以走的非常的缓慢。车后的箱子开始向下滑动,突然我听到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非常像有什么东西在用爪子挠着箱子。我摇了摇头,是我的错觉吧,师父不会装一个活物在里面的。于是我接着看外面的风景,果然,那声音没再出现过。
爬到半山腰,面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阳光十分好,路的一侧是悬崖,一边是树林。地面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就在这里停下来吧!”黄八开口叫小野。
车停了,小野和老公把箱子搬了下来,看来似乎很重,他们两个人抬着都十分费力。黄八一直看着他们把箱子放到地上,才说,“小野你们两个去那边吧,离得远一点,一会我走了,你们再回来。”
小野点着头,拉了老公走了。老公有些担心的看看我,我点点头,示意他没事。
黄八问我,“萌萌,那个蜡烛带了吗?”
我忙从衣服里拿出了蜡烛给他,他却没有接。“萌萌,你把蜡烛点燃吧!”
“好!”我燃了一张符,蜡烛被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火苗,跳动着燃了起来,我怕有风,用手去遮挡火苗,“别挡!”黄八叫了一声,我吓了一跳,忙把手拿了下来。
那火苗跳得十分弱,我盯着它,担心它会灭掉,可是它依然十分顽强的燃着,没有要灭掉的样子。
黄八也盯着蜡烛,眼睛一眨也不眨。突然那火苗跳动的快了起来,一股黑烟从火苗上升起,我感到头一晕,倒在了地上。
周围非常的黑,我试着睁开眼睛,可是依然什么也没有,一点火光闪了起来,虽然不大,却给了我一些勇气。我记得刚才是在山上,怎么会突然这么黑呢,我是不是又过阴了?我摸索着向那火光爬去,感到周围的气温让人有点接受不了,刺骨的寒气,让我全身打着哆嗦,手指触到的都是尖锐的石头,触手生疼。我的手和膝盖好象都磨破了,什么也看不到,我想站起来,可是又不敢,因为在恐惧的驱使下,我没有那个勇气。
我越向火光爬,就越觉得四周有东西,他们和我一样在爬。那是一种感觉,黑暗中你可能看不到什么,但是人是有感觉的,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是什么?我用手摸向四周,什么也摸不到,可是那种感觉还在,甚至更强烈。“师伯!”我试着张嘴叫黄八,刚才我不是和他在一起吗?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意义,那只是一种无意识的低吼,象动物一样的低吼,我怎么了?恐惧再次抓住了我的心,“师父,师伯,我害怕,你们快来救我!”我又喊着,还是无意义的音符,好像一个没有舌头的人,在用翻卷的舌根,发着无意义的声音。
不要这样,我心里大喊着,向那火光拼命的爬去,也不去管我还会不会受伤。可是那火光好远,怎么爬也爬不到地方,我哭着,谁来帮帮我。灵光一闪,我想起了老仙家,我想摸出一张符,可是当我摸向自己的身体,我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有疼痛的感觉,可是我的身体我怎么摸不到?我怎么了?一瞬间,绝望打击了我,我一下子停了下来,喘着气,我有气息啊,可是我怎么摸不到身体呢,冷静,冷静,静静的想一想发生了什么事。
我可是肯定我是有气息和声音的,尽管我的声音是无意义的吼叫,但是那必竟是有声音的证明,有声音就说明我是活着的。我可以感到疼痛,这说明我的身体是存在的,为什么我摸不到?为什么,我想着,对了,我还可以思考,那就说明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我能看到火光,我也有视觉。这一切都证明我没有死亡,这一点给了我极大的勇气。身体,身体,我想着,有一种可能,我是在做梦,现在我是在梦魇,或者我又过阴了。过阴我经历了两次,但是两次之中都是我去关心别人的事,一点也没有注意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的,难道当时我就是这样一种状态?非人非鬼?
我身边那种有东西爬动的感觉依然存在,我甚至想到我摸不到他们,他们可能就正从我的身体上穿过。我吸了一口气,那个火光是唯一让我知道真相的地方,不管多远,我没有选择。再大的恐惧只要心安一切都能化解,我知道师父不会害我,那么我就一定能走出这个鬼蜮一样的地方,回到家人的身边。
爬,继续爬,我感到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我试图站起来,也许这样可以走动的快些,可是一站起来,一股极让人难受的感觉压了下来,我喘不过气来。于是我只好又向前爬行。火光终于近了,那是一个火炬一样的东西,在火光下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那,天神般盯着我,不,是我们。我的周围开始聚满了无数的黑影,和我一样有着形体的影子。那些影子向火炬伸着手,我也正做着和他们一样的动作。静,绝对的静,没有一点声音。我突然在火光中看到了我的手,我的身体,这就是我的身体,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另我欣喜若狂的东西,师父给我的佛珠。
佛珠在火光中闪着柔和的光,让人感到安心。我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那佛珠的光芒便开始大盛。把我的周围照得更亮,那个巨大的身影依然看着我们,一动也不动,但是它被我的光芒吸引,目光向我看来。巨目如电,我打了个寒战。阿弥陀佛,我又在心里念着,佛珠更亮了,我试着张嘴念出这句话,“阿弥陀佛!”我发出的是真实的声音,这句佛号念得清晰而响亮。
“呼!”那个巨大的身影向我冲来,我大叫了一声,便开始向后退,嘴里依然念着“阿弥陀佛!”佛光把我笼罩了起来,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向上升。而那个巨大的影子却慢慢地委顿在地,那火光闪动的越来越快,“阿弥陀佛!”我没有停止念佛号,我心里认定这是唯一让我摆脱困境的办法。于是我越升越高,光芒越来越盛,天亮了。
我摆了摆头,见我还是在那个地方,倒在地上,全身汗水都湿透了。黄八手里拿着那根蜡烛,一脸的喜悦。见我醒了,便把我扶了起来。“萌萌,谢谢你,你帮我除了最难过的一关,我可以走了。”
“我?我帮你?”我莫明其妙的看着黄八。“师伯,我刚才……”我试图把刚才的经历讲给他听。他却摆了摆手,“我都知道了,萌萌,你刚才入了鬼蜮,这个蜡烛叫唤鬼烛,点燃了它,就可以把鬼魂唤出来,而我们都是阳体,根本进不去,你是唯一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人。”
“师伯,那个巨大的影子是什么?”我问。
“它是守护鬼蜮的榖,他们亿万年来守护在那里,鬼魂必须要通过那里才会进入冥界,才能完成做鬼的过程。正常只有鬼魂才能通过,而你却让它受了伤,这样我就可以快速的进去了,时间不等人,萌萌,我走了,到底怎么样,你和你师父谈吧。师伯得你帮助,以后定会报答你的。”话声刚落,我见黄师伯和那个大箱子开始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淡去了,一直到全然看不见了。
我感到全身疼痛,好像受了酷刑一般,看了看我的手,全是磨破的伤口,师父给我的念珠不见了,我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走到车的旁边,扶着车喘了半天的气,才开始招呼老公和小野,可是这两个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我只好钻进车里,给他们打电话。过了一会,两个人才跑了回来。见我的样子,都吃了一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实在懒得说,告诉他们快回家,我快痛死了。
回去后,玻璃眼什么也没说,给我上了药,让我回炕上睡一觉。我早就睁不开眼睛了,那种从未有过的疲倦,让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五十九章 未壗
第五十九章未壗
这一觉睡得很香,我甚至感觉连梦都没有做。睁开眼睛时看到老公和儿子在旁边玩翻绳,就坐了起来,看他们玩。儿子见我醒了就说,“妈妈,你真能睡,睡了一天一夜了,才醒哦!”
我笑笑问,“奶奶呢?”
“在那边的屋子里给别人算卦啊,这两天奶奶很忙,好多算卦的,一直排到下午吃晚饭前。奶奶说,人家都想知道一年的运气,这也是她的义务。”儿子小大人似的说,我亲了亲他胖乎乎的小脸,想下炕去师父那帮帮忙,可是一动,就感到全身都疼得要命。
“哎哟!”我叫了一声,“怎么了?”老公忙过来问我。
“疼,全身都疼!”我摸着腿说。
“能不疼嘛!全身都是伤,冷师父给你换了几次药了,她说,你最少得养半个月,这是你,要是我们,活着回来都是命好。”
“哦!”我应了一声,又躺了下来,那天的景象又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那种恐怖的景象,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晚上,师父又来给我换药,见我精神还好,就说,“萌萌,你帮了你师伯一个大忙,你师伯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好处的,仙家是不会让人白帮忙的。”我点点头,心里想着那个好处是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法术,也许是很多的钱,也许好多的财宝,想到钱,我乐了。
一周以后,我基本上已经没有事了,全身都是淤青,不过已经不影响我的行动。我就坐在师父的身边,看她给别人算卦。一般情况年初来算卦的,都是想看看一年以来的财运或者看看做些什么工作好。玻璃眼给人看,基本就是直来直去,她很少说你以前怎样,以后怎样,你求什么我就答什么,而且她绝不会吓唬别人。有一些给人算卦的神婆总爱说些有的没有的,让人如入梦中,不明所以。有时候为了多要些钱,总是吓唬人,说你会怎么怎么样,然后如果那人想破的话,就会多要一些钱了。
玻璃眼很少说这样的话,即使有人需要破,如果她能举手就解决,也不会故意的多收钱。所以十里八乡的都信任她,师父的生意也就特别好。
这时进来的是一个大概五十几岁的女人,一脸的霉色,好像一年没见阳光了。一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这人今年不会顺利的。玻璃眼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一直没有说话,那人却躲着玻璃眼的目光,不敢看她。
“你躲什么?你怕我是吧?”玻璃眼直言不讳,开门见山。
“我没躲,就是有点害怕你,我想算算我家那人明年的财运。”那女人坐了下来,手脚不知道放哪,样子十分的局促不安。
“财运?哼,你确定你想要看财运?你今年问题大了。”我意外的看了一眼师父,觉得从不危言耸听的她,今年有点奇怪。
“啊?那是怎么一回事?”那女人抬起头来,看来更加害怕了。
“你把手给我看看!”玻璃眼向她伸出了手,那女人就把手伸了出来,让玻璃眼看。
师父在摸指脉,她侧着头,想了一会,对我说,“萌萌,你也来摸摸看,这女人的脉象十分特别。”玻璃眼就是不说,我也好奇到了极点,于是马上凑过去,摸向她的中指。
她没有脉!一般来讲,不管你是鬼上身还是身体出了问题,脉是可以摸到的,可是这女人的脉却完全没有,我看了看玻璃眼摇了摇头,“师父,没有脉。”
玻璃眼冷哼了一声,“是啊,没有脉,你这样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相求吧?你的样子是死了几天了?”
“啊?”我吓得差点从炕上掉下来,师父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是个死人?
我愣愣地看着她,除了脸色象上了绿锈以外,我还看不出她是一个死人。而且,我没有感到她的死亡的气息,我疑惑的看向玻璃眼,大过年的,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那女人自己可能也愣住了,她似乎不明白玻璃眼说的话,“你说什么?我死了几天了?”
“对,我问的就是你死了几天了?”玻璃眼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死了?没有,你胡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她用力的掐自己的脸,这时她自己也愣住了,“为什么不疼?难道我真的死了?”
我见她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就提醒她,“你可能是死了,因为我们摸不到你的脉,活人是有脉的,即使是鬼上身也是有脉的。”
她拼命的掐自己的身体的任何部位,想确定自己是个活人,可是看来她的努力是没有用的。最后,她颓然坐着,一脸的沮丧。一个人知道自己是个死人,而且还能行动自由,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接受不了的事实。
我想她可能是想,自己是怎么死的,玻璃眼也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她明白过来。可是这个女人却站了起来,一步步向门外走去,那样子真的和一具僵尸差不多了。我刚想说话,玻璃眼却打断了我,“萌萌,别管,让她自己去想明白,否则我们帮不了她。”我坐了下来,脑子一大堆的问题。玻璃眼却拍了拍我的手,指着门外进来的一个人,示意我别问,我只好闭上了嘴巴。可是脑子里却仍在想,一个人死了怎么会和正常人一样动,一样思考,而且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这是一种什么怪现象!我遇到的事情,有鬼上身,有鬼在我身边搬弄是非的,包括那个被下了降头的死婴,都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难道是一种新的生物?我想起外国的僵尸电影,不禁止打了个寒战。
一直到晚上,我都在师父的旁边没动,被这个问题困挠,心痒难耐。等到晚上关门了,师父才捶着全身的骨头,下了炕。我忙给师父捏捏肩,捶捶后背,玻璃眼见我这样,就笑着说,“萌萌啊,师父我一辈子没结婚,到了晚年才收了你这个徒弟,也算是老来得福了。”
我呵呵笑着,“师父,我这叫关门徒弟,当然得最孝顺师父了。”
“萌萌啊,一下午没说话,是不是想那个女人的事?”玻璃眼问我。
“嗯,师父,我一直就想她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能给我讲讲吗?”我问玻璃眼。
“萌萌,其实,师父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抓鬼,治鬼,但是我从不杀鬼,这些年来,碰到事数不胜数,可是我也从来没遇到过死人还和活人一样的活动。若说是僵尸吧,还不像,僵尸不会说话,也不会像正常人一样思考。若说是将死未死吧,她的身体的活动与人无异。若说是鬼上身吧,人身上的阳气在脉象上应该也是若隐若现,虚无缥缈,可是她又完全没有。我以前听你黄八师伯说过一个故事,倒是和这个事有点像,你师伯说这种人叫‘未壗’。”
“壗是什么意思啊?”我见师父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写这个字,就问。
“壗同尽,意思是埋进土里,生命已尽的意思。”
“可是师父,他们却是可以行走的啊!”
“所以叫未壗啊!”
“师父,你给我讲讲师伯讲的故事吧!”
“你想听啊,等吃完饭吧,我们给你们大家讲,这故事挺有意思的。我可是饿了,这一天,就没闲着。”她起来捶了捶腰,打了个哈欠,问我,“你家乐乐爸做好饭了吗?这几天总吃他做的饭,太好吃了,等你们回去了,我的嘴都喂馋了。”
“必须的,我们去吃饭。”我扶着师父向后面的厨房走去。
吃过了饭,我们都坐在炕上,儿子懒洋洋的在我的身边转来转去,小野半躺在炕角玩手机,老公收拾好了,就靠在墙上坐着,一边抽着烟。我坐在师父的旁边,一脸的期待。
玻璃眼清了清嗓子开始给我们讲故事,从来到这里后,师父给我讲了很多的故事和趣事,她讲故事很清晰,跟说评书似的,特别吸引人。
故事发生在南宋时期,宋徽宗第九子赵构即位,迁都杭州,史称宋高宗,建立南宋政权。冤杀主战派岳飞,向金朝屈膝投降。在内,则大修宫舍,穷奢极欲,只图偏安。是彻头彻尾的昏君。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传位于孝宗;自称太上皇。
宋高祖赵构时在临安,也就是现在的杭州,有一个道士叫皇甫坦,此人精通道术,医术,十分的出名。皇甫坦初避走蜀地,隐居道教第七洞天峨嵋山。据说,有一天他暮行风雪中,寒气袭身,四肢冰冷,忽听见道旁有人呼唤。他相顾四望,发现一道人安卧小庵中,遂留下与之抵足而眠。朦胧中即感觉到一股热气自两足入,“蒸蒸浃体,甚和适”,很快便入梦境,安甜地睡至天明。这时早起的道人对他说:“他日可访我于灵泉观。”皇甫坦应其言,前往灵泉观拜访。两人相谈甚欢,皇甫坦方知此道人正是宋代名道、妙通真人朱桃椎。不久,皇甫坦又在酒肆中巧遇妙通,以为有缘,遂从之学道,“尽得坎离虚实之旨,内外二丹之秘”。后来皇甫坦治好了眼疾,也就是白内障,高宗十分高兴,就给他建了一座道观,叫清虚庵。
皇甫坦一日被高宗召唤入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