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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鬼本想请求让灵蛋和她一起住,闻此道理,很是认同,伸出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
“顾默——”韩阳子怒不可遏的声音幽幽响起,“和我一样怎么了?”
只见顾默吓得毛发都竖起来了,下一刻,丢下灵蛋,躲在白若鬼身后。
因为有着老夫子给予的学监的身份,韩阳子可以随意出入男女住处。
韩阳子一把将灵蛋提起放在了肩上,“我决定,这个小家伙以后就和我一起住了。”然后不顾灵蛋的挣扎,大步向男生住处走去,心中愤愤地想:我便是要将这个小家伙培养成第二个我,哈哈哈哈哈……
白若鬼徒劳地不舍而望,“灵蛋……”
顾默则惶恐至极,“灵蛋……”
因着和朱雀塔轻沢离的约定,白若鬼下午没有去上课,取出小蓝飞剑,飞去了朱雀塔。音河因看了白若鬼御剑而飞,惊得一个下午都在发呆,被老夫子戒尺打头也毫无知觉。老夫子以为她是被什么精灵妖怪夺了魂,可是吓得不轻。
虽然去了凡班,但白若鬼依旧清楚自己要走的路,努力干活挣钱的同时,不忘拿起随身带的仙法书,打坐和练习法术。
虽然依然很弱,白若鬼依旧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例如,她的存在已经不再是虚无缥缈,已经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被看到,被关注。虽然因此被问很多问题很困扰,然而,能有这样的进步,其中幸福的程度远远大于困扰的程度。
不能再为轻箩学姐给轻沢离送信,白若鬼感到一些愧疚,轻沢离晓得白若鬼的遭遇,自然不会怪她,只是看着这个孩子努力的身影,实在不能不感叹,为她心酸。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仿佛定格画面一张张翻过。
白若鬼在课上的表现,令得不论是教琴棋书画的老师,还是教道德礼法的老师,都赞叹不已。白若鬼甚至成了凡班一度所有人崇拜的对象,只是沉迷于修仙的白若鬼,对此丝毫不知,每天一下课,便教人找不到她的踪影。
灵蛋每天晚上必来白若鬼宿舍一次,生怕一天不见他的鬼鬼便少了块肉。因此,白若鬼每天都能看到尾随在灵蛋身后的韩阳子。
韩阳子生着酷似念卿的容貌,每一次见到他,白若鬼都要痴呆一阵子,修仙的动力更大了。只要修成仙,修成神,总有一天,她就可以见到真正的念卿了!
韩阳子每次的到来,必然引来一大波女孩围观。
住在隔壁的顾默,皱着眉头从屋中走出来,看着门前韩阳子被花花绿绿的女孩围在中间,头疼地叹了口气,审定了一个距离后,小心翼翼秉着这个距离走到白若鬼面前,拍了拍白若鬼的肩膀,道:“挺奇怪的。”
白若鬼正望着韩阳子的模样出神,闻此转头看向顾默,问道:“什么奇怪?”
顾默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你也挺喜欢韩阳子的,那你为什么不和那些女孩一起跑过去和韩阳子亲近亲近呢?看着韩阳子对别的女孩搂搂抱抱,你不会难过吗?”
白若鬼摇了摇头,“这样的场景,我很喜欢。”
这样的场景,让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草集村里,桃花林旁,看着念卿和很多女孩子一起玩耍的时光。虽然很想很想和那些女孩一样,毫无顾忌地过去和念卿一起玩,可是,又觉得,能这样望着念卿,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自然,顾默是无法理解的,只是被那句喜欢震撼到了。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见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孩搂搂抱抱,还能说喜欢的。这个叫什么鬼的女孩,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那么你呢?”白若鬼微笑着问道。
顾默一愣,抬手指着自己,“我……我?我什么?”
白若鬼打量了顾默半晌,终是没忍心说出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默锤了锤白若鬼的脑袋,皱眉道:“我说你这小丫头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白若鬼吐舌一笑。
顾默收回了手,再度看了一眼被女孩们围得团团转的韩阳子,当注意到韩阳子的目光正望着自己时,一滴冷汗流过脸颊,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一步。
“你刚刚是想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了?”小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自从来了这子曰山,小黑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洗澡的时候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而且还评价她的身子板没有一丝女儿的味道,太令他失望了,教得她羞涩之际恨不得把右手给砍了。
白若鬼无声地叹道:“我是想说顾姐姐真的很喜欢韩阳子大哥哥呢。而且那不是简单的因为姣好的外貌或者不一般的身世而产生的敷于表面的情感,而是更深,深到不由自主地害怕。只是,顾姐姐自己并没有察觉罢了,只是一直这样逃避着。我不忍揭穿这一层一捅即破的纸,因为不能确定这张纸破了后,会是怎样的结局。所以后来还是觉得什么都不说的好。”
小黑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对男女之事,他倒也懂不少。想当年,他叱咤风云时,身边辗转了多少奇女子。男女之事,他经历得很是深刻。
“呵呵,我倒是觉得这层纸捅破了才有意思。”
“万事皆有因果,他们终有他们的故事和结局。爹常说,人生在世,最难能可贵的,便是做好自己的事,不去插手不该管的事。”
“……”她的意思是说我多管闲事了?小黑突然特想蹦出来将这个人类小孩活活打死。
白若鬼在灵蛋的拉扯下进了屋子,注意到屋子里正在书桌前写字的音河,这才意识到什么。放眼整个书院,一直以为,除了顾默,所有女学生都对韩阳子或崇拜或喜欢,却差些疏忽了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的音河。音河对韩阳子,似乎比顾默还冷淡,几乎是忽视韩阳子存在。
音河属于性格内敛的人,很少说话,甚至走路都是低着脑袋的,给人一种很卑微的感觉。白若鬼默默算了算,自与音河住在一起,笼统就说过两句话。
第一句:
“我叫白若鬼,你叫音河对吧?”
“嗯。”
第二句:
“我们一起去上课吧。”
“嗯。”
所以,音河对韩阳子的冷淡忽视的态度,似乎理所当然得让人难以去在意。
白若鬼不由疑惑,既然能来昆仑虚子曰山书院来上学,应该都是家世了不起的人,音河怎么会卑微如此?莫不是也和她一样,是特殊原因选进来的?
灵蛋在腿边扭着身子,“鬼鬼,你看看我最近是不是瘦了?”
白若鬼低下头看着灵蛋白胖白胖的小脸蛋,嘴角抽搐了下,实在说不出瘦这个字。
顾默则在笑趴了后,吐出一句违心的话:“瘦了,确实比刚来的时候瘦了一些。”
灵蛋高兴得同时,默默想着自己刚来时究竟是胖到了何种境界。
天很快黑了下来,所有人都一一离去。
白若鬼见音河还在写字,忍不住凑上去攀话:“音河,你是叫音河,是吧?”一紧张,废话了……
然而,音河还是嗯了一声。
白若鬼顿感鼓舞,连忙道:“想来一直都忘了正式自我介绍。我叫白若鬼,白是白天的白,若鬼就是像鬼的意思。我家住在太白山草集村。音河姐姐的家乡是哪里?”其实,她是想看看音河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被特殊选进来上学的。
“家乡?”音河默默念,“我……没有家。”
诶?白若鬼吓了一跳,“怎么会?难道音河姐姐是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音河却摇了摇头。
“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身世如何,我记得并不太清楚。音河是夫子给我取的名字。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便是这里的学生了。我在这里已经当了十六年的学生。”
白若鬼更为惊讶,看着音河的模样,也不过十六岁,已经当了十六年的学生。便是说刚刚出生便在这里当学生了?
只听音河一边写字一边接着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只是能确定自己并不是人类。因为十六年来我的容貌没有一丝变化。我唯一知道的,我在等一个人,等到他,把全部都交给他。这也是我留在世上唯一的理由。”
白若鬼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打开了一个很奇怪的话匣子。音河竟然突然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很奇怪根本听不懂的话。悻悻觉得这个话题不该再继续,于是拿了修仙的书本跑屋外修炼去了。
**********
课堂上,正当所有学生疑惑一向按时按点来上课的老夫子为何迟迟不来时,韩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面色开心得仿佛桃花开了一般。
“今天休息,不上课!”
学监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欢呼,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韩阳子嘿嘿道:“有人知道为什么吗?”
沉默了一瞬,却是顾默站了起来,双眼发光,“因为这次的仙剑大会,我们昆仑虚夺回了去年的面子,再度拿了第一!而且得了第一的,还是昆仑私塾第一年的新生!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是百里哥哥。”白若鬼脆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气氛中回荡。
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在了白若鬼身上。
这一个月来,白若鬼也断断续续从轻沢离那里听了一些关于仙剑比试大会的事,道是今年的仙剑比试大会出了奇才,也因此出了些事故,原本十天便比完的比试大会,愣是僵持了近一个月。十日前,百里天衡以一招巧胜得了第一。但这第一的名衔却是经过了各大门派掌门十日的商议,才于昨日正式给了百里天衡。
自然,这一切,白若鬼都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她的百里哥哥要回来了。
第66章 虚缈之人()
白若鬼出了学堂,便爬上小蓝飞剑飞去了朱雀塔。
这一次,朱雀塔的大铁门却没有打开让她进去,只是露出了一个可以把目光伸进去的缝隙。白若鬼一头雾水地沿着门缝往里面望去,却是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门内,有,有尊上,壑明尊上。
那样出尘不染的白衣飘飘的身影,便是隔了几百年,她也能一眼识出。
壑明也是刚刚到达这里,此刻面对着轻沢离而坐。
轻沢离以法力托起了桌上的酒壶,为壑明斟满一杯酒。
“看你没有再被天火侵蚀,便是这几个月来老实了?”轻沢离苦笑着问道。
壑明喝下酒杯里的酒,目光微沉,“我向来好动,老实一词实在不适合用在我身上。这些天来,我分别去了八个锁妖塔所在地,果不其然地发现,锁妖塔封印都有变弱的迹象。看来,六界再一次大战,迟早的事。”
轻沢离无奈,“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去了这么多地方。你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妖界的事自有人去管,待别人管不了了,你再出手,何不自在?”见壑明沉默不语,晓得自己这是对牛弹琴,于是补问道:“那么,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
“阻止妖王复活再聚,尽可能避免六界大战的局面。然而,目前并没有什么计划。”
“呵呵,没计划也好。真想看看你放开一切,不再管众生,不问世事,只管好自己的事,谈个小情小爱,哼个小曲,逍遥自在度日的模样,一定比你现在的样子好看多了。“
“胡说……”
“嗯,是我喝醉胡说了。”
“……”
默默喝了会酒。
“你可知道,白若鬼被调去凡班的事?”
“意料之中的事,不必特意去知道。”
“原来你早料到会是如此?那你为何……为何还让叶竹轩安排她进仙班?直接让她去凡班得了。把她从仙班赶到凡班,你可知,这对一个孩子的自尊心杀伤力有多大?”
壑明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开口道:“她连家乡毁灭的痛都能承受得过来,这点伤心算不了什么。”
“你……你还真能装出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不过,她有多努力,有多不甘心,你真的知道吗?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从弱得飘忽不定的状态一点点变强到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被人发觉,我可是一点一滴看在眼里。即便付出百倍的努力也不抵别人一倍的修行,也不放弃,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馁。即使如此,她还是被赶去了凡班,只因渐渐增强的存在感碍了老师的眼。这简直……天道不公,不公至斯!”
壑明觉得再让轻沢离说下去,自己就要成为千古罪人了,连忙打住,“我安排小白进仙班,是为了安抚和她一起的百里天衡。如若小白进了凡班,百里天衡必然也会去凡班。让百里天衡乖乖去仙班修行,唯有此法。”
“原来如此。所以,你便是把白若鬼当做了可利用的道具了么?”轻沢离眯眼一笑,不过这种做法确然很符合他的为人,“小白?这个称呼,当真是一点也不见外。看来,尊上对白若鬼这个丫头还是有感情的。莫非是因为她也是虚缈人?说来,这个小丫头说想要拜你为师,你是如何看法?”
“我会等她。毕竟这世上,自古至今,说要拜我为师的人,不过她一人。”
轻沢离点了点头,“确然,想要拜你为师学你法术的人,这世上数不胜数。然而,真正有勇气说要拜你为师的人,只有这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一人。毕竟,稍微有点修仙常识的人都知道,若是拜了你为师,成了你的徒儿,便无疑要被天地六界所觊觎,难能会有好日子。也不知,你的这个等待,是否能够得到结果。毕竟她是虚缈人,随时可能从中这个世上消失,就如你之前所遇见的那些虚缈人一样。”
“结果我倒不是很在乎。这个等待是给她的,便是她的事,与我并无甚关系。”
“哈哈哈,你倒是推脱得干净!但愿你没有在这件事上倾注了太大希望,我可不想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模样。”
“……”壑明站了起来,回想自己双手捧着婴儿时的白若鬼的感觉,回味,“即便不是徒弟,我亦是将她看作了女儿。”
轻沢离瞪大了眼睛。门外,白若鬼则受宠若惊得快要晕倒,灰蒙蒙地吐着一口气。
“女儿?”轻沢离大笑,喃喃,“你如何能体会有女儿的感觉……一个做父亲的感觉……”把她看做女儿,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罢了。
壑明不语,一挥袖子,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注意到吓瘫在门边的白若鬼,他走了过去,将白若鬼扶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暗想:看到女儿跌倒了,便把她扶起,做父亲的感觉,无非如此。
白若鬼已经窒息~
壑明离开了好一会,白若鬼方回过神,屁颠屁颠跑进了塔里,对着轻沢离便磕了一个响亮的头,“谢谢轻元老如此关心我!”
轻沢离连忙将她扶起,笑道:“你天天在我身边转悠,我想不关心你都难。”
见白若鬼满腹疑惑欲言又止的模样,轻沢离道:“有什么想问的你便尽管问,你我已是熟人,无需拘礼。”
“白若鬼连忙问道:“什么是虚缈人啊?”
轻沢离一愣,“原来方才我与尊上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么?”
白若鬼点了点头。
轻沢离叹了口气,“虚缈人,便是指虚无缥缈之人。他们没有前世,是一世里突然诞生的存在,故存在感极为不稳定,会因为虚弱或者死亡而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连同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一起消失于六界,甚至连他人关于他们的记忆都会一并消亡,仿佛这个世上他们便没有存在过一般。这便是虚缈人。”
白若鬼闻此可是吓呆了,颤颤地抬起手指指着自己,“我……我是虚缈人么?”
轻沢离点了点头,“目前我所知道的虚缈人,共有三个。尊上,尊上昆仑殿中的悭尧老仆,以及,你。”
“什么?尊上也是虚缈人?!”白若鬼正伤心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嗯,所以他才会对同为虚缈人的你很是在乎。尊上应该是这个世上存在最久的虚缈人了。呵,因为他太强了罢!其他的虚缈人,或许这千万年来也出现过不少,不过显然都没能留得住痕迹,消失得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所以,若是有一天她死了或者突然间消失了,便如同从没有在这个世上存在过,也不会有哪怕一人记住她曾经存在过么?白若鬼暗暗握紧了拳头。小小的红唇轻启:“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消失掉的!我会努力地活着,在这个天地间,一直存在下去!”
轻沢离嘴角微扬,俯下身子,摸了摸白若鬼的脑袋,“那么,便一直努力下去。”
“尊上究竟是有多强啊?”
“这个……这么说吧,他可与九天之上的盘古神尊相提并论。”
“盘古?!那个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
“嗯。”
白若鬼惊得下巴掉地。
拿起锄具,白若鬼便欲奔向药田,却被轻沢离以法力拽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