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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那个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
“嗯。”
白若鬼惊得下巴掉地。
拿起锄具,白若鬼便欲奔向药田,却被轻沢离以法力拽去了书房。
白若鬼尚未站稳,案桌前,轻沢离已开口:“接下来的几日我需得出去一些时日,明天一早便动身。这诺大的朱雀塔,需得一个看门之人,以便接待随时到访的客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代替我留在朱雀塔看门。子曰山书院那里,我已经让叶竹轩与夫子说过了。你不去上课,没什么大问题。”
想着不用去上课,便有更多的时间用来修行法术,白若鬼欣然点头答应,“元老请放心,我一定看好这个门!”
轻沢离点了点头,看了看白若鬼拴在腰间的紫色木剑,问道:“你的御剑飞行练习得如何了?”
白若鬼嘿嘿一笑,连忙取出紫木剑,轻轻驾驭着飞起一定的高度,兴奋道:“虽然不能自由自在地飞,但随时都能飞起来了。”
轻沢离皱起了眉头,“这等程度可不行,我一旦离开,小蓝剑便失去法力了,你如何再往来这里?”
白若鬼从剑上跳了下来,塌拉着脑袋,“对不起,今后我会更加努力练习御剑……”
轻沢离想了想,凭空变化出了一本厚厚的积满灵力的书籍,送到白若鬼面前,“这本书上记载了更加全面的仙法,并且详细地记载了如何快速练习法术的方法。我昨找到,特拿来与你。御剑飞行的法术,是在一千零三页,按照上面的方法练习,会加快对御剑之术的掌握。十日后这本书便需得归还,时间你自行把握。”
白若鬼欣喜若狂,连忙把厚厚的书抱在怀里,感激涕零,“我一定好好练习,不负元老期望!”
白若鬼如获珍宝地抱着书,左瞧瞧右望望,最终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了药园子的田埂上,然后开始了田间大作战。
看着药田里又一波已经长成的药草,白若鬼叹想时间过得真快,过几天又可以采摘药草拿出去卖了。上一次,灵蛋告诉她,千煞风帮她把药草卖了三百多两的惊天高价,不仅帮她交了学费,还给她多出了五六十两,惊得她差些歇气。
想着这一次的药草若是再卖个三百两,那么,她岂不是就成了大富翁了么!
如此想着,白若鬼干活的小身影分外活跃。
忙完药园子里的事,白若鬼便连忙抱起仙书,按照轻沢离所说翻到了教御剑飞行之术的那一页,开始了练习。果不其然,按照书上所述,一个时辰的修炼,抵得上过去百天的努力。到了黄昏时分,她已经基本可以自在御剑了!
当晚,白若鬼在轻沢离的安排下,在朱雀塔一间小屋子里住下。
翌日凌晨,由于昨晚看书看得太晚,白若鬼醒得不如以往及时,在听到一阵大铁门大开的声音时,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跑了出去,便见到门外正要远行的轻沢离。
轻沢离留恋一般回头看了看这个执掌了一千多年的朱雀塔,又冲白若鬼笑了笑,在白若鬼未来得及开口说一路顺风的离别话时,化作了一道玄光,直冲天际而去,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诺大的塔中,自此便只剩了白若鬼一人。然而,白若鬼可没空回味孤独的感觉,想到十日后便要将宝贝仙书还回,连忙打点好一切,抱起仙书如痴如醉地看,如痴如醉地修炼。
三日后。
草药已采摘完毕,置着阳光下晒上一日,后天便可拿出去卖了。于是,白若鬼又开始头疼了,因为已经答应了轻元老留在这里看门,便是哪里也不能去的。如此,她该如何找人帮忙把这药草带出去卖了呢?而且,这次又该找什么人帮忙呢?
也不知这几日会不会有什么访客,哪怕一个也好,她便是三拜九叩也要求得那人帮忙把药草带去了卖。不过,又一想,来这里的访客,似乎只有壑明尊上一人。
想到求尊上帮忙卖药草,白若鬼不由背后阴森森的凉。
山腰间,通天大树下,白若鬼在两个时辰的打坐后,收回了心神,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色已晚,正想离开,却冷不防地和从树上跳下的一个人影撞了个满怀。还未来得及回过神,又被一硬邦邦的画板砸了脑门,紧接着一只画笔从天而降,插在了她的头发里。
画板?画笔?似乎不用想便知道刚刚和自己撞了的是何人了!
千煞风连忙弯身快速拾起散落一地的画纸,心疼得要命。
白若鬼惊讶万分,“你、你上次不是画过这里的风景了么?怎么又来了?而且你怎么爬在树上画啊?”
正拾着画纸的身影一僵,缓缓回过头看向白若鬼,嘿嘿一笑,“上次在这里画的风景画卖了个高价钱,所以想再来这里画几幅。爬在树上画,是为了寻一个更好的角度看风景。”
想到上次请他帮忙卖药草的事,白若鬼连忙从包包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到了千煞风的手里,“这里大概有五十两,算是上次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的报酬。还有,这一次,我还想请你帮忙。”
千煞风却将钱袋还给了白若鬼,“这钱我可不想要。放心,报酬我已经拿过了。呵呵,这次还是想要我帮你卖药草?”
白若鬼连连点头,“可……可以吗?”
千煞风笑道:“当然可以啊。可以从中拿得不浅的报酬,何乐不为?不过,后天才能帮你把药草带下山去卖。明天有一场严惩大会,每个仙班的学生都必须到场观看,以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说来,要被严惩的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且,这个大人物,你认识。”
白若鬼一时间还想不到昆仑虚的严惩是个怎样厉害的概念,但想既是会被严惩,便应该犯了什么大错。试想身边她所认识的人,没有哪个犯了错啊。
千煞风见白若鬼陷入沉思的模样,却没有要接话问他的意思,惊讶道:“难道你不好奇这个大人物是谁吗?”
白若鬼眨了眨眼睛,“是谁?”
千煞风咳了咳,一字一顿地吐出:“昆仑虚四大元老之一,轻元老,轻沢离。”
第67章 伯牙绝琴()
昆仑私塾的墙壁上到处贴满了告示,告示上如此写着:
轻沢离,身为昆仑虚守护着四圣殿的四大元老之一,背负仙家重任,却与凡间女子有染,令昆仑虚蒙羞,令仙界不齿。故,经昆仑虚掌门亲自决断,除其功德,废其身份,散其修为,将他贬作凡人,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仙道。并于明日,施行天道轮回,拔除其仙根,毁去其一切修为,将其逐出师门!
告示前,叶竹轩在一遍又一遍读了这个消息后,心一横,拔出仙剑,气势汹汹地飞向玉珠峰,欲去万绝殿找掌门说理。然而,半路却被师弟九牧拦了下来。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九牧一边用法力困住叶竹轩,一边吼道。
叶竹轩咬牙道:“我需得去与掌门为轻元老求一求情!轻元老一生功德盖世,却要受如此惩罚,这不公平!”说罢,一下子挣开了九牧的法力束缚。
九牧连忙喊道:“没用的!这个惩罚,是轻元老亲自向掌门请求的!”
“什么?!”叶竹轩如遭雷轰一般怔住了,“怎么会……轻元老他如何这么想不开!竟要将自己逼到这等田地!”
九牧亦是悲得不行,“轻元老提出这个请求时,掌门亦是被吓到了。然而,终抵不过轻元老的固执说辞,思及轻元老的过错,确实再留不得,思索再三,终觉得这么做最好不过,遂同意了轻元老的请求。掌门因为这件事心情很不好,你万不能现在去与掌门说及这件事半分!否则只会惹火烧身。何况事已成定局,你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怎么会无用!”叶竹轩愤愤不已,“轻元老究竟错在了哪里,就因为一个女孩找上门说是他女儿!而且这个女儿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九牧搭在叶竹轩肩上的手加重了力度,神色严肃,“叶师兄,你这么说是要置轻萝于何地,她可是你的学生,炎师兄亲自收的徒弟。”
“……”叶竹轩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愤怒的神色有所缓解,叹了口气道,“四圣殿一直由四大元老主掌,四圣殿中的四件重要仙器亦是由四大元老分别持有保护。若是白师叔辞去元老一职,四元老少了一位,四圣殿怎么办?仙器怎么办?”
“掌门也早就考虑到元老继承的事了,轻元老在提出辞去元老一职时,向掌门推荐了继承他职位的人选,便是你,师兄。并且,掌门同意了。”
“什……什么?!”叶竹轩身子一抖,差些摔落下去。
九牧拉住了他,“师兄,安心接了这个任务吧。我倒是觉得轻元老这个推荐很是道理。目前看,有些人固然能力比你强,论性格脾性,却远不如你,凡事也远没有你想得多,顾虑得周全。持掌四圣殿和仙器,确实没有谁比你更合适。”
“……”叶竹轩想了想,转去了壑明尊上所在的昆仑殿。既然掌门求不得,便只能将希望压在壑明尊上身上。尊上素来与轻元老要好,断不会看着轻元老如此大冤!他若想救就一定能救。自然,念及壑明尊上的为人冷漠之态,他也担忧尊上会对此不闻不问,何况这是掌门下的命令,然而做了总比不做强。他实在不忍看到轻元老便这么被废除数千年的修行,还被逐出师门。
昆仑殿前,负责打点昆仑殿一切事物的老伯却告诉叶竹轩,“你这是白跑一趟了。尊上并不在殿中,至于去了哪里,恕老人家我不能与你说。”
叶竹轩眉头一拧,索性坐在了昆仑殿门前,要一直等到壑明尊上回来为止。
白若鬼从千煞风口中得知轻元老要被罚之事后,便失了魂,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朱雀塔,却在半路上的阶梯上看到了滴滴血迹。鲜红刺眼的鲜血顺着台阶流到她的面前。她吓了一大跳,正想这是谁的血时,目光抬起,便见到远处跪在台阶上的熟悉身影。
是轻箩学姐。
此刻,轻箩不顾已经磕破了的脑袋,在血泊中仍然磕个不停,嘴中念叨着:“爹,求求你,让女儿见见你……”
白若鬼连忙跑过去,将将到达轻箩身边,轻箩便因失血过多而昏倒在地。
白若鬼来不及多想,便将血泊中的轻箩背到了朱雀塔中,然后忙碌着帮她清洗包扎伤口。
看着睡榻上昏睡不醒的可怜少女,快累得虚脱的白若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脑子却是自己的父亲的身影。
她不明白,作为轻箩父亲的轻元老如何这么狠心,竟是最后一面也不愿留给女儿,甚至根本不打算认这个女儿。明明,女儿是这样的思念着爹,这样想得到爹的认可,哪怕只是见一面也能满足。
世上,真的有这么狠心的爹么?
大门突然打开,巨大的声音将白若鬼吓了一跳。她连忙从小屋里跑出去看望,却见一袭绣着孔雀翎的衣袍闪过眼前,穿过她的身边,迅速来到了轻箩所躺的床榻旁。
是轻元老,轻元老回来了!
白若鬼惊讶的同时,更多是欣慰。
轻沢离站在床边,注视着昏睡不醒的女儿,看着女儿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脸蛋,面色颤抖不已,眼眸中竟是隐约泛着泪花。纤长的手缓缓伸出,轻轻的,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这是迟到了多少年的疼抚!
他究竟欠了这个女儿多少的父爱,欠了女儿她娘多少的情债!他的罪过,该是如何能赎得清啊!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谢罪!
白若鬼看着轻元老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身影似乎有些衰老了,充满着无以伦比的愧疚悲伤的气息。她就知道,世上没有狠心的父亲。可是,轻元老为什么把父爱藏得这么深,隐忍得让人心酸。
父亲曾经说过的话突然回荡耳边:“人啊,背负了多大的责任,便也背负了多大的牺牲和隐忍。唉,自古忠义两难全!”
不仅是人,仙也如此,甚至仙更胜于人。
“轻元老,您既然回来了,便不会走了,是么?”白若鬼小心翼翼地问。
轻沢离回头望着白若鬼,嘴角微微苦笑,“嗯,既然回来了,便不会走了。”
白若鬼一阵惊喜,也就是说惩罚解除了么?然而,她只敢心里想想,却不敢问,因为她怕知道不是这个答案的答案。
在轻箩醒来之前,轻沢离一直陪在轻箩身边,用法力帮轻箩减轻疼痛,以及加速伤口的愈合。
深夜时分,白若鬼打着哈欠为灯火添加灯油时,轻箩缓缓睁开了眼睛。然而,与此同时,轻沢离却转身欲离去,却被轻箩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叫住:“爹!!!”
轻沢离缓缓转过身,看着轻箩的眼神微微打颤,口中却绝然道:“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的父亲。”
轻箩不顾身体虚弱,一下子从床上爬起,一步一个踉跄地走向轻沢离,“不,我不会认错。您就是我的爹,那个我刚刚出生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便离开得杳无音讯的爹!”
轻沢离悄悄握起了拳头,“你告诉我,你爹是谁?”
“我爹,是昆仑虚上的仙人,轻沢离!这是我娘临终前一字一字给我说的。”轻箩道完,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流下,“为什么?爹?为什么您总是不肯认我这个女儿!明明当初是您犯下了错,娘亲却一直说是她错了,这样喊着错了错了一直躺到棺材中。可是,娘亲都认错了,您为什么还不回来看娘一眼,看女儿一眼?女儿千辛万苦地来昆仑虚找您,您却闭门不认?为什么?女儿什么也不求,只求爹能认可我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也好。女儿做怕了没有爹的石头……”
颤抖的声音到最后只剩了呜咽。那些积攒了从小到大的话,满满的想说的话,被呜咽声淹没。
轻沢离再度转过身去,冰冷的声音道:“这昆仑虚上唤作轻沢离的人并非我一人。你确然认错人了。据我所知,十年前有一个道行不错的修仙弟子也同我一样的名字,不过两年前辞退了昆仑虚弟子的名分,归隐了山林间,做了一个贩卖药草的商人,现如今住在江陵。我想你要找的爹,便是那个人罢。你若是想找到真正的爹,不妨去一趟江陵。看在你寻亲急切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与私塾那边请个长假。”
“什……什么?”轻箩眨了眨泪眼,不敢相信,自己花了这么大的精力,竟是找错了人?!“可……可您也同我父亲一样,曾与凡间女子那……那个……”
轻沢离嗤笑了一声,“我是曾经留恋红尘,但那个女子并非是你的娘亲。你莫于这件事上多想。”
轻沢离离去,轻箩与白若鬼则发了好半天的呆。
第二天一早,轻箩便悻悻地回去,离开前,对着轻沢离一再弯腰道歉:“这么长时间的骚扰,真的很对不起。我打算后天出发去江陵,继续寻找我的父亲。”
轻沢离点了点头。
轻箩离去了好久,轻沢离仍然望着轻箩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释怀。
白若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忍不住道:“轻元老就是轻箩学姐的爹,对吗?”
轻沢离摸了摸白若鬼的头,不语。
尽管满腹疑惑,白若鬼也只能作罢。
轻沢离的刑罚于晌午时分进行。而在晌午之前,刑罚之地,万劫台上,渐渐挤满了人影。万劫台上空可怖的雷声,以及沸沸扬扬的人声,穿过了厚厚的云层,竟是传到了朱雀塔。
正看书修炼的白若鬼为此惊愕不已,连忙跑到书房,却见轻沢离安安好好地坐在案桌前看着书本,十分的宁静祥和,不由充满了疑惑:难道刑罚之人也只是和轻元老重名而已么?而且同是昆仑虚四大元老?
她不敢多想,宁愿这么单纯的以为。
轻沢离这时从书中抬起了目光,与望着自己发呆的白若鬼道:“有客人来了,你去接待下。”
“是!”白若鬼连忙跑去开门。
“尊……尊上……”虽然早猜到来人是谁——毕竟来朱雀塔的客人除了壑明尊上,她便没有见到过第二个人。然而,白若鬼还是吓了一跳,心惊肉跳地退到了一边,着手准备茶酒。
轻沢离端了两把鎏金的上好古琴走了过来,递了一个与壑明,“此次我们便不喝酒聊天了,那太俗。古有以乐会心交友之说,我们做了这么久的知己,不妨也来学学古人,做做文雅之事。”
壑明看了轻沢离,接过琴,便坐下抚弦。
壑明所抚出来的音律时而缓时而急,这会正当人享受着鸟语花香的美好宁静,下一刻却是悬崖峭壁的惊心动魄,令听者心跳不已,却难以自拔。
轻沢离显然有些跟不上壑明的节奏,却是微笑着始终保持着旋律的距离,令音乐搭配得极为巧妙。
晌午便是在这样无以伦比、无法形容的美妙音乐中,迈着沉重的脚步声,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