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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手中的瓦片,不想再看下去了。便跃到地上。
妹的!前些日子还夜语缠绵,哄自己当他的王妃,还说什么只有自己才能成为他的王后。
自己册封才两天,就抛去私会有婚约的女子,还是个出众的女子!
好在自己的清白还在,要走随时可以离去。
狠狠地在心里鄙视了冥玄一番,却发现,她再次迷路了。
环视了四周,除了虫鸣声之外并无人迹,正欲跃上去看一下自己的寝宫在什么方向,前方好似闪出一道小火苗。
紧贴在地上,只有拳头大,淡紫色的火苗。
好奇心驱使,她缓缓靠近那火苗。
那火苗低咛了一声,随即灭了。
皱着眉头,正当离去,却发现那火苗出又隐隐出现在稍远的地方。
有种像是走进了童话世界里,遇到带路小精灵的感觉。
鬼斧神差,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还时不时看看周围是否有人。
果然,那小火苗又是一声低咛,换了更远的位子。
难不成真是引路精灵?
大概半个小时,她跟着那淡紫色的小火苗来到了极其陌生的坏境。
皱了皱眉头,丫的!她信错火苗了!这里怎么看也不是惜雨宫附近。
但是,这精灵又想带自己去何处呢?
双臂抱在胸前,她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火苗。
“既然都走了那么久,那就看看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
对方低咛一声,似是在回答她。
须臾。
那小火苗在地上欢悦地跳了几下,便消失了。
咦?这小东西难不成是童话书上的迷路精灵?专门让人在森林里迷路的?
环顾四周,只是普通的一片宫中之路,加上一个有些大的湖面啊?并无任何特别的东西。
她往前走了一步。感觉穿过水面那般,有什么东西泛起了涟漪。
放眼看去,却是与方才无异的景色。
但那感觉分明像是撞上了什么。
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果然还是那种感觉。她欲停在中间,却被一股力量给逼退了几步。而在被逼退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眼前有建筑,而非是小路旁边是一汪湖水。
虽不知是什么阵法,她却燃起了好胜心和好奇心,想探个究竟。
右手朝方才将自己逼退的地方散发着一道炫光,似是要缓缓打开那阵法。
被弹了回来,她收手,凝眉。
好强的阵法!
嘴角一勾,她再次企图打开一道口子。
渐渐地那透明如水的阵面,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她自信一笑,随后将口子开到能让自己通过的大小。
侧着身子,她走进去,那如水面透明的阵法便愈合。
那在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竟然生出一座别院。
原来这湖是假的?
微微张开嘴巴,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别致的小院。好奇地走进院子,她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埋伏。
起初她极其警惕,可后来却发现里面竟然连一个侍女和冥卫都没。
犹豫了一会,她尝试引出暗卫,令她失望的是,一个人也无。
整个院子虽与她的惜雨宫差不多大小,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但是满屋子却是明亮无比,恍惚间她还以为是回到了现代,竟然可以将屋子照明到这种亮度。
确定没人,她便大摇大摆地走到正中间的主人房里。
那漩涡门细黑无比,她谨慎地进入,发现里面的布局竟与她的房间有些相似。只是这里更加朴素和别致。
朝着内房对面的书桌走去,墙上挂着一名女子的画像。
那女子银发白尾,姿态竟有些像自己,五官虽不像,神情却极其相似。
只是那尾巴,竟然是九尾狐?九条尾巴拥护着那女子,女子则是侧身粲然一笑。眸子全是爱意。
想必被画这像之时,应该是看着心爱之人吧?
再看一眼右下角落款,竟然是冥玄的名字,而且在他的名字下面还有一个字。写的龙飞凤舞,她却分辨出了,那是一个惜字。
难不成这便是狐惜尘?
她心里一颤。
若说姿色,狐惜尘并非是那何紫莲那般清纯的样貌,反而和自己的分外妖艳的气质有些像,捉摸着,这或许是白狐固有的气质?
正当想得入神,便听到背后一个声音,有些惊讶地道“谁?”
循声回头,一名女子身影站在门口,正朝她缓缓走来。
怎么会有人?方才分明没看到有什么人啊?
这可怎么办?打晕人家?
有些着急地寻望,却发现这边没有窗口。
感觉到背后的人渐渐走进,她下意识地捏了捏桌子上的烟台。
“谁?”
那女子见她不回答,有些阴冷地质问。
感觉到她的声音很靠近自己,算准时间,一拂宽大的衣袖,挡住她的视线,用了一招“迷香”,那女子便晕了过去。
但这女子,怎么那么像……
正当她有些得意洋洋,一个白影突然从门口射入,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脖子被什么勒住,喘不过气来。
胡乱使了几招,却如鸡蛋碰石头那般,连人家的衣袖还未触及,灵光便消失。
“兮儿?”
迷迷糊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然对方有些焦虑紧张地松开手。
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急促的喘气,渐渐的,她的视线恢复了。
愤怒地抬头,她分不清眼角的泪是被他掐出来的,还是因为内心的颤抖而流出的。
对方却是皱了皱眉俯视着她道“你为何会在这?”
不回答他,站起了身子,看也不看他便冷冷走向房门。
“放开!”
她转身甩开冥玄的手,狠狠地瞪着他。后者眉头微皱,平静道“我不知是你!”
呵!
不知道?不就是看了狐惜尘的一副画吗?不就是误闯了她的寝宫吗?
在他的眼里,自己还比不过她的一副画。
“兮儿!你不该来这里的!”
他虽有些不悦,却担忧地从背后环抱着她。
“滚开!”感受到顾熟悉的香气,她突然有些狂躁,奋力挣扎着。
方才,她差一点便死在他的手里!
哪知挣扎了一番,便闻到另一股香气,随即她眼皮极重。
他居然对她下药!
“冥玄,你混……”混蛋还未说话,便眼前一黑倒在他怀里。惜雨宫。
白草见他横抱着一个女子走到房门,正欲通报,冥玄有些冷冷道“都下去吧。”
面具里她担忧地偷偷瞥了一眼那他怀中的人,竟然是王妃。
王妃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会让王抱回来?
千百个问题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同时,担忧地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在抽屉里找了些疗伤的药。不疾不徐地走回床边。
那抽屉里放着备用药连千兮都不知,他居然如此熟悉房内,倘若她知道了必定大吃一惊。
修长的玉指指腹按了按她的脖子的手印,轻轻地上药,那深红的指印让他心里一颤。
方才,他险些便亲手杀了她!
眸子一沉,幽黑如深渊。
“王!”
背后的恭敬地唤声,让他的玉手顿了顿动作。嗯了一声,他也不扭头继续替她上药。
莫湖一带是冥宫禁地,千兮姐姐又怎会大半夜闯了进去?
也不知王会不会责怪于她?
魍魂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见王专心为她擦药,猜想她是没事了,便将调查的结果告知“是引路精灵!”
并无惊讶,只是极其平静问道“可知王妃是在哪里遇到那精灵的?”
“魉魂一路跟随王妃,是在临华殿见到那精灵。但是……”她低眉思索了一会,继续道“魉魂一路跟随,却突然进了迷幻阵,好似是有人故意让王妃闯入禁地。”
他手一怔,随后漆黑的眸子有些闪烁,嘴角一勾。
魍魂单膝跪着,抬头恰好看到他的侧脸,嘴角一抹莫名的笑意。
难不成,王已知道真相?
他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带着疑惑她叹了一口气,便离去了。
一走出来,便碰到了魅魂。
“二哥!”魍魂正欲将事情告知他,却被他温柔地打断“大哥回来了。”
她微微一愣,道“大哥回来也好!这宫里恐怕会不平静了!”
随后她将事情原由说给他听,本以为他会惊讶,却不料他只是微微一笑,平静地道“夜深了,你也休息吧!”房里。替她上完药。掖了掖被子。背后便传来魑魂的声音。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好似这是他第二次见王替她上药了。将赫拉禛的状况禀报了一遍,从袖子里拿出信交予他,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美眸盯着那信,眉头微皱,但随后却浮起一丝笑意。收在怀里。看了一眼床上女子微皱的柳眉,叹了一口气便离去。翌日。
她醒来,回忆起昨晚便是一肚子火。
梳妆时,见自己脖子上竟光滑如初,丝毫没有痕迹。
见她脸黑黑的,替她梳妆的宫女也沉默地只管伺候着。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凝眉问道“白草呢?”
“白草姐姐被王宣去了,至今没有回来。”
王宣她做什么?
“哦?去了多久?”
宫女将最后一支簪子插在她发间,欠身道“已有一个时辰了。”
两个钟?她可不认为冥玄那副慵懒的人会和一个婢女说什么话说那么久。
难道是因为昨夜自己闯了那阵法,连累了她?
眼眸一沉,她正欲起身离去,却见冥渊跑了进来,婴儿肥的脸蛋红扑扑,霎时可爱。
“你可算梳好了,念容也不知怎么的,什么也不肯吃!”
也不知为何,冥渊与念容极其投缘。两人时常一起玩耍。
念容正在学行走,是以,她让两名宫女带着他,学习走路,只有当大家都搞不定念容之时,才需要她去化解。
尽量迈大着步伐,一进念容的偏房,便听到宫女在哄他吃东西。哪知念容的嘴却闭的紧紧的。
见千兮和冥渊进来,两名宫女欠了欠“参见娘娘,王爷。”
“他怎么会不吃东西?”
拿着碗的宫女战战兢兢道“奴婢也不知,早上奴婢如往常那般喂小公子,可是他却怎么也不肯张嘴。”
松开皱眉,她走过去对着摇篮上的小正太微微一笑“念容,可是东西不好吃?”
那孩子凝眉,紧紧抿着嘴巴,竟然听懂了她的话点了点头。
“该不会是这粥一点肉都没有,念容就不想吃了?”看了一眼宫女手上的白粥,冥渊严肃道。
“念容不过是个小孩!怎么可能会吃肉?”给了他一个爆栗,她撅嘴道。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爱吃肉啊?
哪知那摇篮里的孩子听到他的话竟模糊地咿呀着“肉…。肉……”
虾米?
还真是要肉?
她惊讶地看着这个方满一岁的孩子。
“啊哈!本王就是聪明!一猜就中!”冥渊见他赞同地咿呀道,乐呵呵地更喜欢这孩子。
无奈,她吩咐了宫女重新煮了一份加了肉沫的粥,念容果然极其欣然地接受了!
“这孩子那么小,怎么会想吃肉呢?”她摸着下颌,思索道。
“念容不小了!应该是六七岁了吧?”冥渊拿着拨浪鼓逗玩着他。
虾米?
六七岁?怎么还是个婴儿?
后来她方知道,念容拥有灵力,那便是异能界之中的孩子,他的年龄和成长自然与人界不同。
见念容与冥渊极其融洽地嬉戏,她便道“我去找你王叔,你陪念容玩一下。”
冥渊也没有回头,嗯了一声便教扶着他让他学走路。站在飞羽殿门前,等待着魍魂的通报,却看到一身素衣的那何紫莲走了出来。
心情本就不好,竟让她看到这个女子,真是雪上加霜。
两人虽是心里不喜对方,却都伪善地欠了欠身。
那何紫莲方走,魍魂出来微笑对她使了个眼神道“可以了,王妃。”
私底下,她虽叫她千兮姐姐,但是明里她还是恭敬地叫一声王妃。
她并未多高兴,只是礼貌一笑,便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见冥玄还是那副极其慵懒地侧躺在软榻上,闭眼假寐。
心里怒火有些大。自己昨天险些被掐死,他倒好,竟丝毫不受影响?
她缓缓走了过去,极力保持平静问道“王,不知白草在何处?”
并未睁眼,他懒洋洋轻启红唇“犯了错,自然是去受罚了!”
受罚?
“误闯阵法的是我,于她何干?”她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有些激动地指责他的黑白不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冥宫本无莲(双更)
感觉到她的怒意,缓缓睁眼,不疾不徐地坐起身子。
“她为你的婢女,主子出去了都不知,如此疏忽职守,又怎么能照顾好你?”
说话间,他走向书桌前。
靠!这也可以?难不成……
“你将惜雨宫的宫女全换了?”
惊讶地看着他一脸默认。
“你……你将她们怎么了?”
难怪早上的宫女,让她有些陌生感。
不去看她怒意的眼神,拿起桌子上的圣旨“无用之人当然是被送往浯河了。”
在冥宫,无用之人是要被丢到浯河,变幻成白骨的——
方到冥宫之时,白草便告知了自己。
浯河?呵!
他竟说的如此淡然,连那抹常见的微笑都还挂着。
惜雨宫上上下下,至少也有百名宫女侍从!
他竟然……
从未有过的愤怒蔓延在她心里。
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也不顾后果走到他面前拉起他衣领道“你混蛋!”
怎么会忘记,美丽的外表下,他的心是如何可怕的?
手中的圣旨由于她突然而来的举动,啪的一声而掉在地上。
他比她高一个头,她如此动作竟有些吃力地惦着脚尖。
感觉到他的手拖着自己的腰部,虽知他不过是好心,但她却反感地推开他“别碰我!”
厌恶的眼神让他心中一颤,却依旧冷静地笑看女子。
他越是这副清冷而温柔的笑意,她越是反感。
昨夜,他掐着自己的那副冰冷神情,早已深深刻在她脑海里,想挥也挥不去。
她讨厌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蛋!但是无论如何,她却知道,眼前的人是不好惹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莲步移去,却踩到了那落到地板上的圣旨。
不能得罪他!不能得罪他!
默念了几遍,她拉下脸,弯腰打算捡起那圣旨,对他施软。
当玉指碰到那冰冷的圣旨时,心里一颤,她楞了许久,竟有些鼻酸。
冷笑了一声。她拾起那圣旨。轻轻放在桌子上。
低眉不去看他,欠身冷静道“昨夜是兮儿任性,误闯了阵法,只是,倘若可以,希望王放过她们。”
由于低眉,她看不见他是何情绪,只听他如平常的声音道“白草在暗狱,七天后便会出来。”
她一愣,虽救不了其他人,但起码白草还是平安的。
“谢吾王。”也不抬头,她便转身离去。
身后的男子也未留她,斜靠在椅子上,微笑假寐,可渐渐地微皱起眉头。偌大的荷花池,她将手中地石子狠狠地扔向一棵盛开得娇嫩的荷花。
那石子里载满了她的恨意。
狐惜尘,那何紫莲,还有……冥玄。
兮儿,当我的王妃可好?——
给我点时间,只有你才能成为我的王后。——
骗子!骗子!
男人枕边语果真不可信!
明明说只有自己方能成为他的王后。
可是他心里想的却是狐惜尘!立的却是那何紫莲!
倘若说狐惜尘早已不在尘世,那她也没有小气到不允许他有过往,可是那何紫莲呢?他竟要立她为后!
而自己不过是狐惜尘的替身罢了!
眸里充满了恨意,她将手中的小石子狠狠地抛向那株荷花,竟不知自己用尽灵力,石子触碰到荷花的瞬间,花瓣化成粉碎。
啊?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失控?
微微张开嘴巴,愣愣地看着那消散的荷花,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所为。
“王妃不喜欢荷花?”
一个磁性的中年男子声音从她后面响起。
皱眉看了一眼不疾不徐走来的无饧,她摆了摆手示意宫女们退下。
本以为他会大骂自己为妖女,哪知他却微笑和气地道“这冥宫本无莲。”
怎么又是这句?难不成又是来告诉她狐惜尘的事?
但细细咀嚼,他的话却好似有更深的含义。
微微一笑,她柔和问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