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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们去串门子,走过一条小路的时候,马呈呈突然指着一个地方问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第五百七十九章:金葵花()
休息了几分钟,我们又启程上山。
陡峭的山路很难走,一想到近在眼前的大寨,我的心里又痒痒起来。
听带路的小孩说,他们去年还有人在大寨里捡到过子弹壳。要是这次去能捡到个什么……那真的是赚大了!
有了动力,我爬山那是虎虎生风,没多久就到了大寨脚下。
石砌的大寨沐浴在干冷干冷的风里,黑灰色石块铸就的墙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我愣愣地看着占地整个山头的大寨那历经风雨依旧傲立的石墙,满心满脑只有一种感觉。
震撼。
这真担得上鬼斧神工四个字。
这么陡峭的山路,几十年年前的人是怎样的努力才建得起来?
大寨的正门下近五米高的地基全部由石块垒成,等爬上地基,我看见正门镶嵌在一堵包绕整个山头的石墙之中。原本正门的地方现在是一个石洞,洞上部分是个半椭圆拱洞,我看着拱洞上方那些摇摇欲坠、纯粹靠石块穿插支撑着的石头,心底抖了几抖,小心翼翼进入正门过去的时候,我紧张到甚至屏住了呼吸。
马呈呈饶有兴趣地跟着带路的小孩四处走走看看。大寨损毁很严重,要进出别的地方只能爬上石墙。我有点恐高,不敢上墙,只能看着他们四处乱转,自己在正门里的那个像道场一样的地里干瞪眼。
好在这一块地方也不算小,我看看周围的树啊草啊,也能找点乐子。
正打量着一颗桃树上的鸟巢,我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一看,原来这桃树上不知几时已经开了一枝桃花。桃花沉甸甸地缀满枝头,闻起来很清淡。我正想摘几朵,马呈呈的喊叫声打断了我,“走吧,下山了。”
我扭头看着她有点意外,“才上来就要下去?”
同行的那些小孩都出了正门,马呈呈也准备出去,“都看完了当然要走啊,你快点。”
我想起了桃花,连忙给她说,“你等等,我摘几朵花……”正说着,我一回头,乱七八糟的树枝歪歪扭扭,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那枝桃花。我只能作罢,心里还有点遗憾。刚出了正门,马呈呈突然想起来什么,她嘀咕了一句,“川川呢?”
我问她:“川川不是都和你一起吗?”
马呈呈摇头,“没有,他和别人一起玩呢。不会是先走了吧,刚才也没看到他出正门啊……”她看着已经走远身影在树林里若隐若现的孩子们,大喊了起来:“川川!你在前面吗?”
已经走远的小孩里传出了回话,“川川不在这!”
马呈呈一愣,“完了,川川不会还在大寨里吧,我进去找找。”
我一听也有点担心,要知道这大寨里都是石头砌的,风吹雨打这么多年,坍塌也很严重,川川年龄又小,不懂事,要是钻到哪里去了,受了伤怎么办。
我看着马呈呈边喊川川名字边翻上石墙,因为恐高我也不敢上去,急得直跺脚。越想越担心川川安危,我一咬牙还是摸上了石墙。
大寨的石墙几乎是沿着山体的边缘搭建,站在上边就感觉悬空了似的,脚边就是万丈深渊,眼下就是群山大河。我吓得不敢直起腰来,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等我眯着眼睛一看前边。
马呈呈已经不见了,也不见她喊川川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连连喊道:“马呈呈!你人呢?掉下去了?”
“你才掉下去了。”马呈呈的头从石墙里边支棱出来,“这有石梯,你进来。”
听她这么一指路,我当时小小激动了一下,对一个恐高的人而言,在石墙上走真的太煎熬了。我连忙哧溜下了石梯。这石梯造得也巧,就和电视上看到空中栈道一样,一条一条的石头,一头镶嵌在石壁里,另一头悬空,我走上去试了试。石条成年人胳膊粗细,看着虽然挺细,没想到走上去还挺稳当。
马呈呈已经走到老前面去了,我下了石梯,站定看了看四周,这明显是大寨的正堂,虽然屋话,心里也是有点恼,我和马呈呈特意找他,结果他就蹲在那不动。我扭开了最后的一丛藤条,准备走过去说他一顿。马呈呈急匆匆的脚步声从我背后响起,我回头看她。
第五百八十章:四大皆空()
之间马呈呈风风火火地踩着石头跑了过来,我看得那是一阵目瞪口呆,这马呈呈也是厉害啊,在石头滩子上和平地上似的。
她边跑边说,“你别乱动,跟我走。”
我有点奇怪,“我没乱动啊,我找到川川了,咱们一起走吧。”
马呈呈表情更加焦灼,“我刚刚看到了,川川他们已经下山了,那个小孩逗我们玩呢……你别管你找到的什么,那绝对不是川川,你快和我走……”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没有被吓到,要知道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川川就在我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马呈呈这吓人的把戏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怎么可能还上当。
我没有动。
马呈呈眼看着就跑近了,我正在感叹她的动作之敏捷,马呈呈脚下突然一顿。
她被石头绊到了。
马呈呈整个人朝我摔了过来,我本来就一副看热闹的状态,这下毫无防备地被她一撞,脚下一歪就摔了下去。
我仰着摔到了地上,头前不远处就是川川。
这一下摔得我眼冒金星,但同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刚刚没有很注意,远远看着川川的背影瘦小,当时只是觉得川川年龄小所以个子小。这下川川几乎就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这背影瘦小得出奇,绝对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四岁大小。
这怎么可能是川川?
再加上我刚刚追着川川过来,都是一路扭断了树枝才走到这,川川就是个子再小,这么难走的路,他也不至于窜得和兔子似的啊。我刚刚一定是眼睛出问题了,才把那个满身红的东西当成川川。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头皮发麻,那个东西,可不就在我头上边吗?!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僵硬地回了头。
那个一身红的东西依旧蹲在树下。
我这么一打量,立马发现,那个东西顶着的红色枕巾似的东西……怎么看起来那么像盖头呢……
我再一联想那个子,头皮是一阵麻似一阵。
盖头下面……还能有什么??
可不就是头!
那个红东西,要是头的话也太小了,起码还得有个脖子胸什么的……可是哪怕这就是连肚子都有了那也不是个完整的人啊!!
我一边后怕一边哀嚎自己命苦,这这这……这怎么别人遇到的都是美艳女鬼,我这偏偏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东西?!
我根本不想知道那个盖头下是什么,扒拉着地想站起来,就在这时,随着那个红东西抖动的频率
那个红盖头掉了下来
我呆住了。
也明白了为什么川川能跑得和兔子似的。
只见那盖头底下一个纯黑色油光毛亮的东西正半蹲着露出一个硕大的头。
这可不就是个大兔子!
我呆呆地看着兔子。
这兔子特别大,和土狗似的,它耸了耸鼻子,一下子拖着那个红单子窜开了。
我半天才缓过来,拍着胸口站了起来。马呈呈傻愣愣地看着兔子蹦走的那个地方,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喘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这么大的兔子……还真是……”
马呈呈打断了我的话,她抬起头看着我语气木木的:“你有没有感觉地在震?”
听她这么一说,我仔细感觉了一番,摇了摇头,“没有啊,我……”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整个人霎时间天旋地转起来……
第六章:香艳裸尸
大寨塌了?
我不知道,我只能感觉到自己在下坠,这个时候我出乎意料地十分冷静。
坠落的状态没有维持很久,我感觉自己摔到了地上。这中间的时间太短,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一声,突然发现身子下面还压了个人。
通过身体的接触,我感觉到这个人是她,而不是他。
我有些拘谨地坐到一边,感觉头一阵一阵发晕,一股又一股淡淡的花香直往我鼻子里窜。虽然这味道很清淡,但是随着香味越来越浓,我还是忍不住开始发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什么摔到了我怀里,下意识地接了一下。
是个人。
被这么一砸,那人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我的胃,我忍不住翻涌而起的呕意,推开那人,转身站起扶着一边吐了起来。
我这个人晕车,平时要是车走的路不好我就容易吐车,但哪怕是最厉害的那次晕车,我也没有吐成这样过。这次吐得我真是鼻涕眼泪一起流,一股一股地根本停不下来。因为吐得太急,有的直接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吐到最后我缓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擦擦脸,瞬间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脖子灌了进去。
我清醒了过来。
这里没有任何香味,除了我呕吐物的味道,还有的就是一股挥之不去的灰尘味,还有那种木质东西放久了烂出来的馊味。
我慌了。
要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这一番掉下来怎么可能还这么淡定?刚才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对身上发生的事完全没有感到害怕,这很反常,绝对不对劲……但是,追究我为什么突然就胆大了,这根本不是事情的关键,更重要也更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摆在我面前。
这是哪?
我刚刚站在大寨正厅的一棵树下,可能是塌方或者地震,总之我摔了下来,现在这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这到底是哪?莫非是大寨的地窖?
“马宸龙?”
还没等我在猜测一番,突然就听见了马呈呈的声音,听起来她离我好像很近,我也喊了起来,“我在这,我在这!”我边回答边伸手去摸索,一下子就抓到了对面的人。
我呼了口气,心里放松了一点,正准备说点什么,背后突然亮了起来,“……还好带了手机……”
“马宸龙!”马呈呈的声音也从我背后传来,“你拉的什么??”
我那是头皮一阵跟着一阵地麻,光这么从我背后一照,一听见马呈呈的声音,不管前面那是什么,都绝对不是马呈呈!
第五百八十一章:第三课()
后来的观察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别的线索。
我怏怏不乐地和马呈呈回了家,她一路安慰我,让我别钻牛角尖。我也知道这次是我过分固执了,但是一想到那只黄鼠狼对我拜了一下,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舒服,这个事要不弄个明白就一直都觉得自己心里放着一件事。马呈呈一路和我说让我别放心里,她越说我越觉得烦,直接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完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但当时是真的很心烦,也没有和她道歉,马呈呈没有再说话。
就这么闷闷地一路走着,我心里有点愧疚。
等回到了家里,我正打算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马呈呈却先我一步开了口,她说要和我谈谈。
这话正好也是我想说的,于是我们暂时没有进屋,就站在道场下的竹林里。
马呈呈的表情很严肃,她首先问我信不信鬼神。
我直接说:“我不相信神灵,像什么玉皇大帝啊我不信,但是我相信人死后有鬼魂的存在。”
马呈呈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其实你看,这个世界太大了,很多事情都是难得糊涂。我觉得你现在的态度很有问题,你有点上纲上线,不管到底有没有什么古精,你为什么就抓着这个黄鼠狼的事不放?好奇心是有限度的,你这样再追究下去真的就是在作死。”
我不理解马呈呈的态度,“那最开始你听到敲石板的声音不是很好奇吗?怎么现在就这样?”
马呈呈语气很严肃,“那不一样,我给你说实话吧,一般人是不会去拜黄鼠狼的,我怀疑那家人有问题,这不是我们应该插手的事,你别管了。”
我好一阵沉默才又开口,“我不是想追究什么,就是那个黄鼠狼拜我,我害怕我会出什么事……”
“不会的。”马呈呈又说,“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又不是鸡你怕什么。”
我被马呈呈难得的贫嘴惹笑,马呈呈又说道:“那都是心理作用,你看有狗朝你作揖你不也没觉得怪嘛,这黄鼠狼就是对人亲热要吃的而已。”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晚上的时候,马呈呈主动吆喝给我们讲故事,这次她讲的是一个关于马家过去的故事。
在往日,三教九流并不像现在这样日渐式微。那时候各宗各教的状况真可谓八个字:诸子百家、百花争鸣
就像现在被人近乎神话的茅山道教,那时可以和它分庭抗衡的流派不少。等到茅山道教发展到如日中天,当时以奇门遁甲闻名于世的道教还有一个,也正是这两个道教各占半壁江山。
那时的一个成语足以说明这种情况。
南茅北马。
不同于南方茅山流派,北方的马家是家族一脉。
南方茅山虽说神秘,但毕竟是一个门派,即便最后凋零还是有不少书籍血脉流传入世。但是马家却不知为何在某一代突然断了传承,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去追究缘由。宗家最后分了三脉,一脉留驻北方故地,一方南下去了湖南一带,另一脉到了当时的国都长安择山而居。
那时北方马家传出了不少奇闻异事。
后来一时战乱灾祸四起。生逢乱世,不少异教趁机敛财敛众。
其中有一脉以杀人劫财为主,所倒之处寸草不生,就连祖坟的陪葬都不放过。这一行人自称黄大仙座下教众,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直到他们招惹到了北方马家身上。
结果毫无悬念,这一宗黄大仙教众全灭,待马家杀进其所处属地,只见其大殿中赫然供奉着一尊毛色油光水滑的黄鼠狼。这黄鼠狼巨大无比,赛半匹成年野马大小。
大殿香火点点,但黄鼠狼像却透出阵阵香火气都压不住的恶臭。
马家没有轻举妄动,掌家人还未迈入大殿就发现这系一所阵法核心。
那阵法也是端地恶毒,唤做千煞风水换地聚财阵。
此阵用于聚财换风水,前身分为十杀、百杀、千杀、十煞、百煞,直至千煞。
以一尊半仙血祭为一杀,千尊半仙血祭为一煞。
所谓半仙也有一番由来,半仙乃是对成精野物的尊称。次阵法须得深山老林修炼千年的山野古精,以黄皮子最佳。待活捉其后,将其放血而亡,经过一番手段将其皮毛剥下,肉身血肉尽毁,使得此魂无处可去,活活沦为求财之魄。
向来山精古怪最惜得皮毛,如此一来听命于施法者心中多有不甘,但又惧怕皮毛被毁,这一身道行尽散连游魂也做不得,如此一来此阵最为阴邪。能使得此阵,不止说明施法者功夫了得,更说明施法者心思歹毒。
如此不入流之辈,掌家人怒而破阵,将阵心那尊黄鼠狼超度后付之一炬。
当夜,一身穿黄衣须发皆白的老者踏云而来,此老者文绉绉先是拱手作揖,言语中无一不透露出感激之情。掌家人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又见这老者与他颇为投机,即便心知古怪依旧彻夜长谈。老翁端地是钦佩万分,最后道出了原委:原这老者本尊乃一座黄鼠狼,此黄鼠狼在山间佛堂,受得梵音点化,修行千年成了精怪。眼看就要飞仙而去,谁料被这歹毒术士以邪法灭了肉身,生生损了它这一身皮囊,困于歹人之手。这下得了超度,谋了个土地老爷的职位,此番前来是为道谢,也是为提醒恩公小心那施法之人。
正相谈甚欢,却听闻那窗外传来一声鸡鸣。
真真一个雄鸡一唱天下白。
掌家人蓦然一惊睁开双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方知原来这番夜谈只是梦一场。当下思忖,这白发老翁想来是那尊黄鼠狼,心底倒也感叹:这世间,古精仗义多人情薄,情意不敌祸。叹惋一番,想起那老者三番四次让他小心那施法者。也就是艺高人胆大,掌家人也没把这施法人放于心上,却于某日突然感到不适。
第五百八十二章:暗色的镣铐()
这下他突然想起那老者多次要他注意这施法者,连连起坛做法,哪料这事出突然,眼看着不敌那人
掌家人喷出一口烫血,拼了道行直直逆法而行。舍了性命诛了那施法人,拼得个一损俱损。
待本家人赶到,掌家人只来得及交代一番遗言。
那真是:修行之事凶险落,朝生夕死白骨硕。
马呈呈讲的这个故事听得我是云里雾里,我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