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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午间、晚间休息,这两个时间段我们会约在小湖泊边上交换信息。第三天晚上吃过饭,我散步过去,发现身后跟了一个人,当下不动声色地走着。
路过小湖泊时,看见宋理已经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装作在翻看。眼角余光扫过我。我路过他,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宋理收到暗示,平静地低头看书。
我随步慢走,从小湖泊逛到操场。又来到了小树丛旁。走累了就坐到一旁的长椅上。一个阴影落下来。挡住我的视线。
“你好,我叫董家学。我喜欢你。”
这个男人,不。应该叫大男生,个头很高,很瘦,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我抬头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比女孩子还要长的睫毛,随着他的话微微颤动。
董家学,好像是土木系二班的优等生,我记得他。在混进来的第二天课堂上,教授讲课时提出了一个问题,整个系的大堂课上只有他一个人回答出来。
儒雅的教授推推了眼睛,很赞赏地冲他点头,评价分高,说:“同学们,这位同学回答得很好,应该来说,比我手中的标准答案还要贴切。”
看教授的态度就知道董家学课业优秀,很得老师的青睐。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喜欢我。
我毕竟不是真正待在象牙塔的大学生,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生,听到这样唐突而直接的表白,没有过多的娇羞欣喜或者不知所措。我只是略微顿了顿,说道:“我们认识不过三天。”
董家学笑了下,可以看出他有些紧张,表情却非常诚恳:“三天时间足够了解一个人了。”
开什么玩笑,我拧了下眉头:“是么,我不这么认为。”
董家学舒展了一下紧绷的额头,在我边上坐下来,一一列数:“我知道你爱吃红烧肉,蔬菜里最讨厌香菜,主食最喜欢米饭,对面条的兴趣一般。走路时步伐比一般人要轻快,应该是小时候长期步行又赶时间养成的习惯。
你的气色很好,但可以从你的粗细不均理看出你之前体型很胖,大约是半个月前,不过你瘦得很快。说话时你有些小动作,听到好笑的最先有反应的是你的眼睛,眼角肌肉会轻微动作,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嘴角会不自觉抿着。
还有你的着装跟一般女生不一样。起码跟学校里的各种女生都不一样,虽然简约大方,但是不属于校园的简洁,而是类似职场的干练。”
一条一条,声音稳稳,说不诧异是骗人的。我倒不知道这几天在打探别人的同时,自己竟也被人偷偷观察着。只有他吗?还是有更多的观察者?
这个念头一冒出,我浑身的警觉被触发,凭借着出众的听觉我真的察觉出小树林附近还有其他人,稀稀疏疏的声响,也许是小情侣在腻歪,但从脚步声听来这是一群男生。
我转了下眼睛,侧头对董家学微笑:“你很厉害。谢谢你的喜欢。”
“不过——”董家学好像很有经验,接着我的话说道。
我站起来,眼睛随意地瞟过小树林,道:“不过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再见。”离开前,我注意到树林那边露出一双脚,上面套着一双耀眼的红色球鞋。
“再见我不会放弃的。”他在后面追喊。
我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往前走,耳朵和目光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一直走到宿舍楼下,那伙男生也没有跟过来,让我有些失望。
要是把他们引出来,露个面就好了。
“宁欢?”
有人叫我,转身看见一脸笑意的阮岚,手里提着一袋水果走来:“吃过晚饭了吗?”她问我,我点头,她从袋子里挑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递给我。
“谢谢,不过我不——”我的拒绝在对上她那双澄澈的眼眸时打住,心中微微叹气,接过苹果,一边说:“你找白冥安吗?我没看见,他应该在工作吧。”
阮岚浅笑,摇头:“我知道,他刚送我过来的。”
“这样啊。”我点头,手里握着苹果,忍不住反复玩转,“那我先走了。”
“那个”阮岚叫住我,微微咬唇,目光带一点请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一些关于他的问题,可以吗?”
他?白冥安?问我?
未免太好笑了。不过,我没有笑,因为她的表情很诚恳,不仅诚恳还异常认真。只不过几眼,我就确定了一件事——阮岚她,彻底爱上了白冥安。
女人的爱意是掩藏不住的,除非爱的不够诚恳。阮岚她,非常诚恳。
夕阳落下,余辉散在湖泊面上,我和阮岚坐在草地上,我穿着裤子随意落座,她穿着裙子姿态就显得淑女优雅许多。
“我并不比你了解他。”我抓了一把杂草,又丢在地上,“认识他也就两个月多,你那些想问的信息应该去找宋理,他们更亲密。”宋理听到这个用词,估计要作呕。不过这是事实,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肯定比我更了解白冥安。
没想到,阮岚摇头,学着我轻轻拔了一根草,在手中捏来揪去:“我不是要问他的家庭背景,这些都不重要,我是想问”
她说着,又住了口,暖黄阳光洒在她脸上,衬得她静谧秀丽,竟有一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沉思许久,她抬头目光略带一点忧伤:“我不是唯一,是吗?”
我愣了愣:“你是说初恋?”
阮岚自嘲地笑了下:“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总觉得他在我身边,看我的眼神似乎是透过我打探另一个人?”
女人的心思真是细啊。我心想,嘴巴上却安慰她:“你多想了。”我以为阮岚就是不是阮蓝,也肯定和她有某种密切的联系,而对我来说,是谁都不重要,对白冥安重要就足够了。
但显然,阮岚不这么想。
她摇摇头,表情有些落寞:“不是的,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我可以感觉到。真的。”她用力点头,像个小孩子迫切证明自己一般,“他在意的那个人,比我好吗?漂亮吗,人”
没说几句,她自己倒傻笑起来:“天,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的女人,抓住另一个人对男朋友的信息刨根问底。”
“我没见过她,不过,”我认真看着她,“白冥安选择你,就说明在他心里你们的地位是一样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阮岚沉静了一会儿,脸上舒展开一个阔达的笑:“我知道,不管从前他身边的人是谁,我只要保证从现在开始只有我就够了,对不对?”
这样的自信,真好。我笑了,对她点头:“没错。”(。)
第130章 亡魂恋(3)()
送走阮岚后,我在回去的路口遇到了黄佳,她是受了宋理的嘱托飘出来找我的。看见阮岚离去的背影,她充满八卦地凑近。
“诶,怎么?你们谈判了?跟她宣告白欧巴的人身主权了?”
我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道:“操心自己吧,宋理呢?”
黄佳皱着鼻子:“说是实验室那里有线索,让我跟你说一声,等下还要回去呢——”她说着就要飘走,我赶紧叫住她。
“等等,别急着走。”我转了下眼珠,嘴角略弯,“先帮我去一个地方。”
黄佳不解地望着我哦:“什么地方。”
“男生宿舍。”
土木系的男生宿舍地点比较偏远,绕了大半个学校才到,李凛先前给我们看过学校的布局图,凭着记忆我绕到宿舍楼的背面,这一面墙壁都是窗户。
我站在底下,抬头向上望,一边嘴里默念:“一四八哦,找到了。”
“什么啊?”黄佳飘在半空中,无聊地在我头顶转圈,“你在数什么?到底要我帮什么呀?”她像个问题宝宝,不停追问。
我招招手,让她往下飘一点,指着第九的楼层说道:“看见没?左边起过去第三个窗户,里面有个高瘦的男生,叫董家学,你去帮我监视他。”
“啊?”黄佳闻言错愕地张大嘴,上下打量我一会儿,居然退后了一些。小声地说:“宁欢,我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的偷窥啊,啧啧。”
“”我太阳穴抽痛了一下,“不是你想得那样。”
黄佳拍拍我的肩膀,叹息:“我懂,我懂。得不到白欧巴的爱,你为爱痴狂,心智堕落了。理解,理解。”
理解你妈个头啊。
我推掉她的手:“宋理没跟你说吗?我们在帮李凛调查一个案件,我总觉得这个董家学知道点什么?”就算他不知道。跟踪他的那些人里肯定有人知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黄佳一脸拧巴。关键时刻竟说起非礼勿视的话来,气得我一脚踢过去,她咕哝一句沿着墙壁飘了上去,一直到第九层窗户。身形一隐。消失不见。
进去了。我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等待着。其实我也可以自己亲自上去打探,不过很不凑巧的。昨天晚上我刚用了宋理给的符纸,一旦身体情况保持正常,我就不知道怎么破解。
宋理以为我想过正常的日子,也没往这方面研究。等有空让他多钻研一下,说不定危险时候还能派上用途。
大约等了十多分钟,我抬头看去,不由皱眉,原本开着灯的房间黑了,从窗户看过去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才不到八点,大学生不都是熬夜一族吗?董家学怎么会睡这么早?
我走远一些,使劲观察宿舍楼层,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第九层有三个宿舍都熄了灯,并且这三个房间还是并列的,一眼望去,在整幢楼层里特别醒目。
“呼——”喘息声传来时,黄佳的身影也凑近了,她急忙忙地飘下来,不带停歇地就往小树林飘去:“宁欢!快,快,他们去小树林了!”
“怎么回事?董家学去小树林了?”
“不是,他们把他架走的!哎呀,别说了!”
黄佳嫌我跑得慢,咻一下窜进我的身体,顿时间,我的脚下飞快动作,犹如漂浮在几十厘米的低空中,我颤抖了几下才稳住身体。
她从哪里学来的招数?
像是猜测到我的想法,黄佳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厉害吧,宋理欧巴教我的!我给它去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仙女飞天。怎么样,好听吗?”
“呵呵。”我干笑两声,没好意思跟她解释,从来没见过仙女飞这么低的。
有黄佳的帮忙,几乎节省了五分之四的时间,赶到小树林时到处都是蒙黑黑的,黄佳从我身体出来,抓了一下头发:“坏了。”
我望着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不由问:“怎么了?他们人呢?你不是说他们往这边来了?”
黄佳吐一下舌头,很愧疚地说:“我好像认错路了。”
什么!?
黄佳伸手指着左侧方向说:“应该是那个方向,走吧。”
“”我忍住一口气,等下再跟她算账。于是又上身,一番急切赶路。达到后躲在树干后头,探头看着几个男生围着一团火堆,正在商量着什么。
中间躺在地上的男生,正是董家学。
我拧了眉头,黄佳凑过来在我边上说:“我在宿舍听到他们说什么梁教官的死那几个男生要董家学保密什么的。诶,那个失踪的女教官不就是姓梁吗?叫什么静”
梁静雨,李凛的同学。
火堆边或站或坐的五个男生,应该都参与了当年的案件。我目光扫去,停在其中一个坐在石头上的男生身上,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脚下穿得正是那双红色球鞋。
当时在小树林监视我们的,就是他。我回忆了一下,这个男生应该是三班的体育特招生叫郑阳,另外几个男生有两个看着年长,应该是大三、大四,或者更高的学生。因为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
“喂,现在要怎么做?”黄佳悄悄问道。
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一个人去通知宋理他们,另一个人留在现场继续观察,显然,报信的工作只能交给黄佳。
我看了她两眼,这家伙就翻了个白眼,立刻认命地囔囔道:“又是我天生跑腿的命啊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嗯。”
黄佳走了后。我一直藏在树干后听着他们的动静。气氛越来越僵持,无论几个人怎么协商,总是有不同的意见冒出,冷场之际,郑阳开了口。
他单眼皮的眼睛,扫过地上被堵了嘴的董家学,道:“吵什么,你么没听过一句话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心头一颤。
其中一个年长学生愣了愣,下意识说:“你要杀人?你疯了吧!”他声音不由自主抬高,被边上的男生瞪了一眼:“小声点!”
郑阳嘴角嘲讽地扬起:“杀人灭口。学长又不是没干过。你忘了吗。两年前看见那个漂亮的梁教官,最先提议要玩一玩的可是学长你。”
年长学生面色一僵:“你!”
对面一个大二的学生劝和道:“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郑阳,你也别刺激学长了。当初那件事我们几个谁都脱不了关系。”
年长学长立刻说道:“没错。虽然是我提议。可是出主意的可是你郑阳!还有,第一个上她的人也是你,你别想抵赖。”
郑阳轻轻哼一声:“我可不像某些人。没骨气,懦夫一个。”
年长学长的脸色十分难看,紧握的拳头上青筋突出,边上的那个拉了他一把,用力摇头。郑阳边上那个骷髅尾戒的男生站起来,走到中间,忽然用力踹了董家学一脚。
他脚上穿着重型机车靴,那一脚起码用了七分的力,只听到一声闷哼,痛得董家学整个脊背弯曲起来,像一个虾米一样,抽搐了几下。
尾戒男生踢完后,邀功一般看向郑阳:“阳哥,我支持你。两年前他看到了那一幕,说不定私下里早就跟别人说过了。留着他不安全。”
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解决他吧。”
“不行!”
“别冲动!”
五个男生里分成两派,两个年长的学生不同意,而郑阳和尾戒男一起,剩下一个左看看右看看,最终为难地朝郑阳那边走去。
郑阳扬起下巴,挑衅地看了一眼年长学生:“少数服从多数,是不是,学长?”
两个年长学生没办法,只能妥协。
很快商量好了人选,由那个自荐的尾戒男动手。郑阳把匕首递给他时,他的脸上放出嗜血而期待的光芒,而在火光的映照下董家学的眼神终于露出几分真切的恐慌。
“别怕,同学一场,我保证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唔唔唔——”
糟糕,我看着情况不对,正要冲出去,却见一旁火堆里突然飞出一根木炭,啪得一下打在尾戒男的手腕,一下子烫得他匕首落地,握着手腕疼呼起来。
“该死!”尾戒男面容微微扭曲,“哪来的歪风!等等,我这就来——”他要弯腰去接地上的匕首,脚边的树枝唰得冲向他的脸,边上的郑阳反应快拉了他一把,树枝的尖头堪堪擦过他的太阳穴。
左眼周围破了点皮,他吓得脸色微白:“怎、怎么回事?你们谁、谁弄的手脚!”他转身质问两个年长的学生。
那两人只是蹙眉:“我们站在这里动都没动一下,是你自己不小心踩到树枝,反弹了吧。”说完讥讽地补充一句,“自己蠢还怪别人。”
尾戒男脸一臭:“你!”
郑阳喝道:“好了!”他看了看尾戒男,又警告地看了那两个学长,最终接替尾戒男,说:“还是我来吧,你按着他就好。”
尾戒男咬牙,心有不甘,但对郑阳的命令还是服从的,走过去把不断扭动的董家学按在地上,郑阳走过去,一只手拍拍他的脸颊,一边冷淡道:“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偏偏看到了。”
匕首侧转,锋利的刃柄一到冷芒闪过,郑阳抬手对准董家学的脖颈,就要划下去时林子里刮起一阵狂风,卷起火堆,极短暂的时间内周围的树木被点燃了一圈,他们几个人正好被困在里面
“怎么、怎么回事?”一个胆小的男生连连后退,面色惶恐极了:“不对、不对是她,一定是她来报仇啦!啊——”
啪,一个用力的耳光。他的脸偏了过去。
郑阳放下手,身上冒出戾气,瞪了他一眼:“闭嘴,再乱说一句小心连你一起解决了。”
男生咽了咽口水,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些,倏地一点火星溅到他额头,烫得他立刻捂脸,这却只是个开始,很快的,十几点、几百点,火星如雨点一般潇潇洒洒地朝他身上落去。
夏天的衣服本就干燥,这么大面积的火星上去后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男生就燃烧成了一团移动的烈火,熊熊的、热烈的。
“啊——”凄厉地惨叫声在林子里响起,听在耳里,令人发憷。
“该死的!离我远一点!”郑阳第一反应就是要逃,可就在他使劲远离火团男生的时候,更大的危机却在他的后方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