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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今天请你来,是为了什么吗?”月余不见,万宾白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穿着那天的那套便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警察,他端坐在那里,拿笔记录着什么。
稽梦摇头:“你不是说,有什么新线索吗?”
“你知道吗,史成和死了!”
稽梦整个人呆住。怎么可能?!虽然她昨天晚上是有梦见但是,那不是梦吗?!
“昨天晚上,史成和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他被吊挂在墙上,**解剖而死”
后面四个字,直接让稽梦发抖。她想起昨天晚上,在梦中看到的那一切。幸好这次的梦境不是让她实际体验,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无奈地眼看着整个事件,按着它应有的轨迹缓慢发生。
之前梦见的,都有不认识的人,唯有这一次,梦见的是认识的人。
看到稽梦回忆的神情,万宾白直接认定,她一定是知道什么,道:“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总不能告诉对方,她做了一个梦吧?
“不!你撒谎,你知道。”万宾白紧紧地盯着她,甚至开始帮她回忆起来,“昨天下午,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怎么可能?我跟他不过是碰过几次面,并不熟悉”稽梦争辨。
万宾白道:“我们调查了小区的监控摄像”
经他一提醒,稽梦想起来了,道:“既然你们调查了监控摄像,应该看到,我只是在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过他。当进他脸色很苍白,我感觉他神情不太对,问了他一句。不过,他不愿意回答我。其他的就没有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我从昨天到今天,就那个时候碰到过他。”至于梦里,那不是真的。
稽梦一直告诉自己,梦是假的,梦是假的。可是接下来,她看到了一组血腥的照片,那是史成和死后现场的照片,吓得稽梦赶紧移开眼睛,根本不敢看。
可是即使不看,她的脑海里也清楚地映着史成和死前的样子,甚至他死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昨晚的梦里,她看到了一切。
只是,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应该跟万宾白说?
他会相信吗?
她不想惹麻烦。可是不说
最后,万宾白也没能从她这里得到别的什么线索,只能说,因为她是史成和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因此,在他们没有调查清楚前,短期内,她不能离开本市。并且,电话要24小时保持畅通,确保他们随时可以联系到她。
“嗯,好的。”稽梦点点头,被万宾白送到了警察局门口。就在这时,一个长着方正脸庞的年轻男子跟万宾白打交道。
稽梦一看他的脸,吓了一跳。这不是梦中,那个黑衣人的脸吗?!
她赶紧收回视线,听到那个男人问万宾白,她是来干嘛的。万宾白说她是史成和案子的楼上住户,照例请来问问。
“哦,这样啊。那万队你先忙,有时间我们一起喝茶。”
“好!”
待那人走了,稽梦对他的背影看了好几眼。稽梦转过头来,道:“他也是警察吗?”
“嗯。”万宾白不爱讨论同事,没有多说。
稽梦咬了咬唇,道:“其实,我觉得你应该私下调查一下他,特别是昨天晚上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
万宾白莫明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证据?”这么明显的暗示,他除非脑子有问题,才听不出来。
“如果说,我在梦里见到过他,你相信吗?”
万宾白到底有没有相信,稽梦不知道,但她不后悔自己说了出来。保守“秘密”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特别是这种“秘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救命之恩”。
史成和这边还没有结果,被稽梦每天净化的女鬼“koko”到有了结果。当它浑身的黑暗气息消失,整个魂魄都变成圣洁的白色,它恬静地坐在“鸟笼”里,安静而美好,完全看不出曾经那个疯狂,妄想杀死所有人的恐怖模样。
“醒”过来的它,不再怨恨自己被害死的事情,而是忏悔——它不应该抢了koko的身份。如果不是它抢koko的身份,koko不会为了报复它,而做出那样的事情,那么一切也不会开始了。
原来,那个据说是它身份证明的项链根本不是它的,而是安碧的。也就是说,安碧其实才是koko,而狄千柔这个名字也应该是安碧的;而她的名字应该叫安碧。
除了这个,还有就是它不应该抢koko的男朋友,但真正对不起koko的,不是它,是季宏亮。当年,季宏亮以为它就是当年“救”过他的koko,对它“一见钟情”,死心踏地;而事实上呢,不过是看它长得比koko更漂亮,就认定了它是当年的koko,不承认自己“变了心”而已。
如果他真的爱koko,也不会koko在他面前转了这么久,他也认不出来
当通往天国的道路被打开,看着重新叫回“安碧”这个名字的女鬼缓缓升天,消失在路之尽头,稽梦的心头一片荒凉。
她不知道两个koko,到底谁对谁错,而这一切又都是谁造成的。人性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它不是不黑即白,更从的时候处于黑白不明的灰色地带。
而关于阿休、林小曼的结局,后来还是花羽羚告诉她的。或许,当年那个“koko”之死,已经没有了语气。可是后来的这个“安碧”、荣华之死,他俩不只是推手,还更是凶手,自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被判了无期徒刑。
其中宗扬,关掉了koko工作室,但他说,他会一直在这座城市等林小曼回来。
036:花季之殇()
最近,危千没有来上班。一开始,稽梦以为是她生病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几天之后,封凝蝶忽然偷偷地凌了过来:“稽梦,你知道吗,危千出事了”
稽梦一愣:“出什么事了?”
“她失踪了。”封凝蝶一脸神秘。
“失踪?”
“是呀,我刚刚看到她父母来公司找领导,说他们女儿不见了,要公司负责”说的时候,封凝蝶还不忘记四处望了望,看有没有人注意她。
稽梦:“”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不会是封凝蝶在这里瞎忽悠吧?
但是,貌似今天不是4月1号?
因为没有语气,稽梦只能半是疑惑地下了班。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咖啡店,估计是挂念着危千的事情,就发现了一个与危千特别相似的背影,赶紧多看了几眼。
女孩比较危千年轻多了,穿着一条淡绿色的长裙子,养得娇娇气气。她的对面,坐着一个俊眼高鼻的大帅哥,五官深邃,似乎具有西方血统。
稽梦注意到,对方穿着一套手工考量的黑色西装,脖子上的蝴蝶节领结特别精致,高贵而优雅,绅士气质十足。这样的男人,简直可以去走t台了。
稽梦笑了笑。这个女孩子还真有福气,男朋友很帅!不过,这么帅的男朋友,抢的女孩子也多,她得“辛苦”了!
如果危千在这里,一定会搂在她的肩就大喊:“稽梦,快看,那是我男朋友——”
可惜,危千不在。因此,稽梦错失这样一个知道危千失踪“真相”的机会。
在自家公寓门口,她看到了万宾白,那个自上次见面后,就一只没有碰面的万大队长。此时,他正靠在墙上抽烟,地面上已经有好几根烟蒂了,由此可以猜测,他已经在这儿呆了好一会儿。
“万队长?”不会又是他们公寓发生了什么凶杀案吧?稽梦心头一跳,赶紧仰头四望。
这才多久时间,就第三起了?这里的风水到底有多差?上两次的事情,已经搬走了好几户了,再这样下去,这栋公寓还要不要住人?
“下班了?”万宾白将还剩一半的烟头直接扔地上,用脚踩息。
“嗯!万队长怎么有空来这里?是这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吗?”她没有看到警车和警戒线。
“陪我喝一杯。”
“抱歉,我不喝酒。”
“咖啡。”
这附近最近的咖啡店,就是刚刚那家。稽梦和万宾白进来的时候,之前那个女孩跟她男朋友还在,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的头时不时靠在一起,低低絮絮地说着什么,十分甜蜜。
位置有点巧,侍者给他们安排的位置正好是上次,稽梦和史成和坐地宾位置。稽梦愣了一下。
“怎么了?”
稽梦有些无奈:“上次,我跟史成和一起,在这里坐过。”
“哦。”万宾白的心情有些低落,他说他请客,让稽梦随便点。
稽梦照旧。
好一会儿,万宾白都没有说话。空气里,飘响的是咖啡厅里的音乐,那是一首悠扬的钢琴曲,柔软而轻松,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
“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他?”忽然,万宾白开口就是这一句。
“什么?”时不时望向隔壁桌,看帅哥、美女的稽梦回过神来。
“你怎么知道史成和的凶手是他?”万宾白紧紧地盯着她。
唉稽梦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开始她还不明白他为什么找自己,可是等进了咖啡店,就大概猜到了。她道:“我上次说过了,我在梦里见到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有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从之前的碎尸案,到六楼住户出事,再到史成和”
稽梦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说,但是关于做梦的事情,多少还是透露了些。毕竟,她也不知道以后自己还会不会做这样的梦境,如果继续的话
万宾白是警察,她只要透露给他,是不是就可以尽快的抓住凶手?
万宾白心情沉闷,但是这件事情,他也知道,怪不到稽梦的身上。凶手就是凶手,并不能因为稽梦可能从某个途径知道了点什么,凶手就可能发生改变。
但是,对于稽梦知道是谁这一点,确实可疑。只不过,他现在没有证据。
“上次跟你说过,他是我的同事”这次,他抓的人却是自己的同事。万宾白大概是想要一个诉说的对象,就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诉了出来。
原来,史成和是一个连环杀手,之前的碎尸案,以及后来六楼有住户出事,都是他下的手。只是,史成和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挑中的“猎物”当中,有一个是他同事的妹妹。
他同事是离异家庭,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跟父亲,妹妹跟母亲,后来两人分别再婚。兄妹两人几年难得见面一次,但偶尔还是有通讯联系。
因此,当其忽然接到妹妹被杀的消息时,痛苦万分。其他人没有找到线索,可是同事听到他妹妹无意中提到,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姓史。于是不知道怎么的,同事就将这个“史”与史成和产生了联想。
偏偏这种联想是对的,可是同事又苦于没有证据,眼见着凶手逍遥法外,再次下人。终于,大受刺激的同事受不了了,自己
稽梦唏嘘不已。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提醒的那一句,我根本不会想去调查他,也根本不会想到,他居然还有一个妹妹”说到后面,万宾白感伤不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去调查这个案子。
最后,咖啡茶自然是万宾白付的,走的时候,他还说:“如果你以后还‘做梦’,可以打我的私人电话。”
这时,夜色已经降临,华灯点亮,万家灯火。稽梦离开咖啡厅的时候,那对颜色值超高的恋人早已经离开,桌上留下了两杯咖啡,一杯还未吃尽的冰淇淋,可以想见两人之前有多么甜蜜、幸福。
然而,世间就是如此。当你不幸时,总有人在幸福;当你幸福时,总有人在不幸,世界不会因为多了一个你或少了一个你,就有任何不同。
037:危千失踪()
当稽梦在梦里看到这位绅士而帅气的年轻男士时,十分意外。回想白天时,她才在咖啡厅看到他与少女幸福相处的模样,现在就要见证他
稽梦有点急。
“哎,你回来,别往前走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对方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她有些丧气。每次在梦里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件发生,却无能为力阻止。
她到是想要醒过来,可惜,梦似乎不受她控制。她不仅阻止不了梦中发生的事情,也无法控制自己什么时候醒来。
她看到,帅哥沿着路街昏暗的街道,一直往前走。对这一带,一副很熟悉的样子,根本连方向也不看,左拐右拐,拐到了一片普通居民区。这个时间点,小区里的居民基本上已经睡觉,屋子里的灯全部熄灭。
他摸黑,打开了一扇门。
顺着他的视线,屋子里的一切以一种奇异的现状出现在稽梦的视线之内,那种非生命体是蓝色,生命体是红色的线条,感觉怪怪的。
而他,却是习以为常。
那个红色线条,明显是一个女人的线条,正躺在蓝色线条的被子里,或许正在做梦。
一开始,稽梦还以为这个女人就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女孩,但男人的一个动作,差点没把她吓尿。只见这个男人一把拎住了睡梦中的女孩子,将她给提了起来,不等她挣扎,直接咬住了她的脖子
稽梦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的眷恋,那种无怨无悔,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眷恋。
然而,这个男人是冷血无情的,就好像狼咬住了兔子,猎食者对自己的猎物怎么可能同情?
红色,从女人的脖子上涌出来,染透了她的肩。没有一会儿,这些红色线条便退去了颜色,变成了白色,僵硬地躺在了地上。
稽梦震惊地看着男人神情自若的离开屋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一个独居女人的房间?!
第二天,她从梦中惊醒,额头尽是冷汗。怎么回事?!她怎么又做梦了?!而且,还是这种恐怖的梦?!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以受害者的身份,体验整个梦境,而是变成了“施害者”。但是,这个“施害者”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稽梦不知道。
就连上班的时候,都有些心神不宁。
封凝蝶悄悄凑到她耳边,道:“你还好吧,脸色这么白”
稽梦对她扬了扬嘴唇:“没事,就是没睡好。”
“哦,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说,要是我能帮上忙我就帮,帮不了我也可以当做你的坏心情垃圾筒。你放心,我的嘴巴很严,绝对不会说出去”
“谢谢!”封凝蝶突出其来的关心,让稽梦有些别扭。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
“唉”封凝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爱管闲事的。但是整个办公室里,我就跟你,还有危千关系比较好。危千已经失踪了,我不希望你也总之,好好的就行。”
这点,封凝蝶到是实话。她天生有些爱八卦,除了报纸上的八卦,别人的私事也喜欢打听。因此,同事有很多并不喜欢封凝蝶,感觉一跟她在一起,自己的底就被她给掀翻了。
现在的人,有几个没有自己的秘密?
稽梦很犹豫,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她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万队长打电话呢?虽然,她也很想报警,但是她跟万队人不熟,不知道他
不管了,管那个万队长是真相信她,还是在怀疑她,反正她行得端,坐得正,没有什么好怕的。到是万一晚打了一个电话,多一个受害者,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稽梦一咬牙,打了过去。
“喂,我是万宾白,有什么事情吗?”
“万队长,我是稽梦,我们昨天刚刚见过。”
“我记得,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是说,如果我再次做梦的话,给你打电话吗,我”
她与万宾白约了见面地址,还是昨天那个咖啡厅。不过今天,安排的位置到是换了。
稽梦有些忐忑地将她所做的梦境,尽可能真实客观的描述给万宾白,道:“抱歉!梦里没有显示出受害者住在哪个区域,我甚至连她的长相都没有看到不过这个施害者,我见过。昨天我跟你约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坐在那边那个窗子”
稽梦指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出色了,就算到了现在,她都还能回忆起他坐在那里的身姿,后背挺得笔直,修长的手指滑过咖啡杯的杯沿,优雅而矜贵,养眼得可以。
“不!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万宾白一开始没有说什么,只是详细的问了一些问题,到最后,他才忽然来了一句,“今天早上,有个房东报案,有一个女租客死在她的房子里。”
稽梦瞪大了眼睛:“她的死状”
“就像你所描述的那样,脖子的地方,将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大量失血而死”万宾白道,“法医说,应该是某种大型禽兽,利用尖齿以及强大的咬合力,才能造成受害者没有受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