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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释这么多了,有时间的话回一趟老屋,一切自有分晓,切记……”
话还没说完,他便消失了。
一刹那间,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初见义父魂魄时燃起的那一点希望也随时破灭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今唯一的亲人也要离我而却,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大哭了一场之后,我才顺着原路返了回去。
庆幸的是,齐彤已经在洞里等着我了,看到她安然无恙,我才终于松了口气,这或许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除了无父无母外,我一直以为自己跟其他孩子没有什么两样,跟着义父赶赶车,攒攒钱,娶一房媳妇儿混混日子,是我能预见的自己未来最有可能过的生活。可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却彻底颠覆了我的生活,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中,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那几只蝎子捣乱,恐怕我和齐彤已经成为一对了,可惜天不遂人愿,经历了这若即若离的小事件后,两个人呆在一起,都不免有些尴尬。
我倒还好些,齐彤的头却再也抬不起来了,那张小脸蛋就跟熟透了的石榴似的,不过倒也挺好看的。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跟她一起在这个山洞里呆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义父的话我不能不听,他既然让我回老屋,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想罢,我便把这话说了出来。
一听说我要回村子,齐彤一下子就把头抬了起来,目光之中全是惶恐,一定是想到了村子中发生的事情,想必她是万不愿意回去的。
我说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一定要回去一趟,这是义父的意愿,我必须遵循。
义父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齐彤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听了我把义父抬出来后,她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女人,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动物,以前我的眼中的齐彤总是那么刁蛮、任性,从来就不会给我好脸色看,然而经历了这些日子的事情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不只整天脸上带着笑容,甚至对我千依百顺了起来。
打定主意之后,第二天我们便准备出发了。
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于是我和齐彤商议后决定早上出发,晚上回来,绝对不能在村庄里过夜。
然而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没有在大山里生活过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冬天,从我们住的这个山洞正好可以看到村子的位置,然而目之所及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小村庄都被白雪所覆盖了。
即便是积雪最浅的地方,都已经没过了膝盖,走过积雪路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寸步难行,直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才走进村子。
四目望去,村子中的房屋大部分都被积雪压塌了,断壁残垣触目惊心。
这样一来,我们就更加小心了,每走一步,都要注意一下周围的动静,说不定从哪个角落里就会冒出一具行尸走肉。
还好,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们也胆战心惊的走完了这一段路程。
我和义父从保定府回来之后,将老屋重新翻修了一遍,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它在这场暴风雪中挺了过来。
在我和义父住的那间房子后边,还有一所小屋,说是小屋,其实并没有窗户,甚至连门都被封住了,原先门口的地方堆满了砖头。
以前我也曾经问过义父里边放的是什么,他只说是个地窖,但却从来不让人靠近。
现在想起来,义父瞒着我的事情还真不少,而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件而已,想来我也是够粗心的,居然从来不起疑。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将那些砖头移开,里边本来是黑压压的一片,可是我们刚一走进去,里边就突然亮堂了起来,原来是屋子中的两盏蜡烛点燃了。
饶是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事情,我还是不禁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将齐彤挡在了身后,警惕地看向四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只要情况不妙,我第一时间就带着她离开。
然而除了那轻轻摇曳的烛光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佛龛,上边有一幅画像。
这画像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纸张已经泛黄了,画中人是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汉子,此人满脸皱纹,看不出多大年纪,但眉宇之间竟和义父的长相有点相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分明看到他正在盯着我微笑。
这汉子手上持着一根长鞭,而在他身后,竟然是一群身穿清朝官服的僵尸。
画像中对于僵尸的刻画并不如何费心,但寥寥几笔也勾画地极为恐怖,让人只看一眼,就不免地有些不寒而栗。
佛龛之下,供奉着一根长鞭,仔细分辨,便能看出这鞭子竟然跟画像中那人持着的鞭子一模一样。
这间屋子倒更像是一间祠堂,无论是摆设还是画像,无一不是古色生香。
齐彤打量了一下那副画像,说道:“这应该是你家的祠堂吧,你看画中人跟你义父长得这么像,说不定就是你家的老祖宗。”
我说绝对不可能,你看他手中的打鬼鞭,这可不是我家的祖传之物,而是几十年前义父从其他地方得到的。
齐彤说那可就怪了,看这幅话,至少也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他手中怎么也会有这打鬼鞭吗?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也没有头绪,其实我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毕竟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没有一件事情能够以常理来度量,即便是有人告诉我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恐怕我也不会有太多的惊讶了。
看了看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便离开了这间屋子,顺手拿走了一本书,其实在我刚刚走进屋子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这本书的存在。
刚开始我还以为这本书就是那个将死之人留给义父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因为义父说过,那本书已经失落了,如果在这里的话,义父不会不知道。
它的年头恐怕比那画像还要久远,扉页上四个大字:《赶尸秘传》。
直觉告诉我,这段时间里,村子中发生的一切,都能够在这本书中找出答案。
赶尸又称移灵,属茅山术祝由科,发源于湘西沅陵,滤溪,辰溪,叙浦四县,指的是在尸体未腐化时由术士赶回乡安葬的过程。
普天之下,所有外八行中的职业,不论是响马、贼偷、走火、观山只要是作奸犯科的勾当几乎都与盗门有关。说到底,赶尸一行在盗门之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分类而已。
赶尸的术士大约三五同行,有的用绳系着尸体,每隔几尺一个,然后额上贴黄纸符,另外的便打锣响铃开路,划伏夜行。
天光前投栈,揭起符纸,尸靠墙而立,到夜间继续上路。
这样的场景我们在港剧中都看到过,真实情况也大抵如此,唯一不同的是赶尸人绝对不会奴役这些尸体,甚至对他们极其尊重。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既然拿了别人的钱,就理应将事情办得漂亮妥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实在不敢招惹这些尸体。
湘西赶尸人虽然属于茅山的分支,但对降妖伏魔的本事知道不多,充其量学到十分之一而已。又因个人天资不同,能真正学到这十分之一的又是不多。而尸体反而不同,每一具尸体都具有无穷的潜力,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杀戮的机器,所以说起来其实赶尸是一件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
以至于到后来,有些人因为生活所迫,去做了赶尸的勾当,却对各种法门一窍不通,这类人寿命都不会长久,其一是因为没有赶尸人特配的灵药,用来免疫尸毒,另一方面便是因为不懂行规,死在了僵尸手中。
第十三章 陌生男人()
根据《赶尸秘传》记载,清朝末年,八国联军犯我国土,赶尸一派虽然属于旁门左道,但心怀天下,竟发掘了湘西一代的所有古墓,率僵出湘,与侵略者分庭抗拒。
僵尸集天地间的怨气而生,不死不灭,一旦上了战场,自然无往而不利,然而将侵略者打退之后,它们却摆脱了赶尸人的控制,遇人便杀,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无骸不露。
赶尸一派知道自己犯了天条,决心弥补自己的罪过,而后发下了毒誓,凡赶尸传人,务必以降魔卫道为己任,让普天之下的僵尸重归黄土。
除此之外,书中还记载了很多关于对付僵尸的方法,只看的我心惊胆战。
义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回一次老屋,难道就是为了这本书吗?
这或许是唯一的解释了,因为除此之外,屋中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本来我和齐彤是打算天黑之前就离开村子的,然而就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夜晚来临了,而是暴风雪的前兆。
如果在路上遭遇了暴风雪,除了等死之外,也就没什么好做的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决定留下来过夜。万幸这所老屋还算坚固,应该勉强能让我们撑过今晚。
只听得屋外狂风大作,干枯的树枝被吹得“簌簌”作响,我甚至还听到了其中夹杂着人类的呼喊声。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转头一看,齐彤已经被吓的脸色发白,显然她也听到了。
除了我和齐彤之外,村子内绝对再无活人,想到这里,我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那呼喊声越来越远,还没等我和齐彤松口气,房门突然咣当一声,似乎是被什么砸到了,紧接着便有人在门外喊道:“屋里有人吗,行行好,给开个门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和齐彤都吓了一跳,我们谁也不敢说话,只希望外边的人赶快离开。
可他就像是跟我们作对似的,我越是这么想,他越是不走,反而敲的更起劲了,恐怕用不了多久那木门就被他砸碎了。
齐彤说要不然咱们就让他进来吧,否则这冰天雪地的,非得把他冻死不可。
我说绝对不行,方圆几十里内,没有其他村庄,那么他是从哪儿来的?难道你忘记其他乡亲们的样子了吗?
齐彤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当然没有忘记,可是他不一样,他既然能说话,那么就说明他也是个活人,咱们可不能见死不救。”
一边说着,她便向门口走去。
我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顺手捡起一块石头藏在了身后。
齐彤刚一拉开门栓,屋门“哐当”一下就被推开了,紧接着便有一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这人四十岁上下的样子,穿了一身破棉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别看他样子长得挺老实,但脸上赫然有一道刀疤,由眉角直接蔓延到下巴上,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刚一进来,他就对我们千恩万谢,然后就问我们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齐彤正想回答,我连忙拦住,接口道:“我三个叔叔和两个伯伯都在里屋睡觉,你就在外边凑合一晚上吧。”
他先是一愣,随即皱着没有问道:“这不是老山寨的家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他家中还有兄弟?”
老山寨正是我义父的诨名,至于来历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他说认识我的义父,我也不禁松了口气,说道:“那些叔叔伯伯都是我家的邻居,这不是下大雪吗,都来我家躲天灾了。”
他喝了一碗热汤,脸色缓和了不少,这才说道:“我来这村子半天了,一个人影都没有,你该不会告诉我全村的人都在你家吧?你跟我说实话,你们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诚恳,但我却不敢轻易相信,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跟义父一起出去闯荡过的,这点防范之下还是有的,若是让他知道家里没大人,说不定会起什么歹念。
我一个小孩子家家的,齐彤是个女孩,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于是连忙说道:“村子里啥事儿也没有,不过大部分人都出去躲天灾了,只有我家结实,所以才没有离开。”
听我这么说,他已经不再追问了,只是看他的样子,显然看出来我是在撒谎了。
顿了顿,我又问他来找我义父干嘛。
他说这种事情不能跟你说,一定要跟老山寨当面谈。
一边说着,他突然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里屋,一把就把门帘掀了起来,我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齐彤藏在身后,满脸防备的看着他。
看到屋子里没人,他似乎也不惊讶,笑着说道:“娃儿别怕,我和老山寨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这次是有事儿找他帮忙,绝对不会害你们的,你快告诉叔,他去哪儿了。”
眼看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否则不小心把他惹怒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于是我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听完我的话,他的眉头就是一皱,随即坐在地上,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好久才抬起头,问道:“你是说出了你们俩之外,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连老山寨也不在了?”
我还没说话,齐彤已经哭了出来。
我当然也伤心,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还是小心观察着他的举动,只要他稍有企图,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开瓢。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他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只是有意无意的问起我义父临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还想尽办法的跟我拉关系。
他说他叫崔风波,非要我叫他崔叔。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我心中始终对他存着防备,因此关于义父的遗言也都含糊其辞了,他不再多问,便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过去。
有这么一个陌生人在屋里,本来我是不敢睡觉的,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皮突然变得十分沉重,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脑胀,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更让我害怕的是,屋子中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那个借宿的男人跟齐彤都不见了踪影。
这可非同小可,我一惊,差点就哭了出来。
屋门打开着,我连忙冲了出去,此时外边的暴风雪早已经停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是谁在门前扫出了一片空地,支了一个筛子,此时里边已经扣到了一只野鸡。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说道:“我要是不想死,天王老子都拿我没办法,这不,一只大肥鸡就这样上赶着找上门来了。”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崔叔,一边说着,他便拿开筛子,将野鸡取了出来,顺手就拧断了它的脖子。
我连忙问她齐彤到哪里去了。
崔叔把手一摊,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出来打猎的时候,看你们都睡的好好的,就没有惊动你们,怎么,她不见了吗?”
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齐彤,根本没留心他说话的语气,想到生死不明的齐彤,我一下子就慌了。
崔叔笑了笑,说道:“别着急,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你看这到处都是白雪,她要是离开的话,肯定会留下足迹,咱们顺着足迹找下去,不就成了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幡然醒悟,仔细一看,果然见到一排脚印延伸到了村外,足迹还挺清晰,显然刚刚离开不久,而且只有一排,也就是说并没有人强迫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离开,而且一个招呼都不打呢?
我也没来得急多想,便顺着足迹追了出去。
我从小就跟着义父东奔西跑,因此对自己的脚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以我的速度,我本以为很快就能追上齐彤,然而一连跑出了几里地,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而地上的足迹也不见了。
难不成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饶是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让人难以捉摸的事情,但我还是不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也就在这个时候,崔叔追了上来,看了看我红肿的双眼,噗嗤一笑,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哭的?”
我说丢的又不是你媳妇儿,你当然不伤心了!
话一出口,我也不禁觉得有些脸红,虽然我从没和齐彤说过什么,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媳妇儿了。
偷眼看了看崔叔,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措词,我这才感觉到轻松了不少。
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他才说道:“你还想不想见到你的小情人了?”
我说当然想,可她就这样消失了,我上哪找去?
崔叔笑了笑,说道:“亏你还是在这里长大的,难道连黄皮子的故事都没听说过吗?”
黄皮子就是我们说的黄鼠狼了,然而它有什么故事我还真不知道。
崔叔故意表现得十分惊讶地问道:“你真的没听过这故事吗?”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