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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话说出口之后自己沉默了许久,可能也是觉得我说的不无道理,最后转化为了愤怒,
掏出手机便给梁子拨了一个电话,那头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没等梁子开口村长就急吼吼的说“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一趟,”
可能是平时向来好言好语的村长突然换了语气,那头的人也听出了不对,忙问道“怎么了村长,我现在在外地呢,”
“立刻马上,给我回来,你家里出事了,”村长说道,
那边的人一听家里出事,二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村长气哄哄的把手机捏在手里“我看着这兔崽子长大的,没想到他大了大了反倒来算计我一遭,”
我能感受到他怒不可遏的情绪,但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苏屠从梁子的家里出来之后一直闷不吭声,我看他一直在看那间房子,便纳闷的问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苏屠没回答我,别过头冷冷的说了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村长把我和苏屠请到自家家里,端茶送水,照顾的好生周到,村长家离梁子不算远,加上地势高,所以那边只要有人进院都尽在掌握之中,
我心里还想着,如果这梁子要是真在外地,今天凌晨之前赶不回来的话,村长这一家到底要怎么办,而且那样一来,我和苏屠就更追不上季陆他们了,
我表面装的淡定,但其实心里也焦虑的很,
大概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前面的小道上真的来了人,但却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我端着茶杯站起来,靠近窗户一看,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季陆慎虚和陆佑劫,
我把茶杯往窗台上一放,指着窗户外面对苏屠道“哎哎哎,苏屠你快看,你老板诶,”
苏屠听见我提到季陆,少有的波澜,立马站起来顺着我指的方向朝外面看去,发现来人真的是季陆的时候,眼神少有的变化,
村长听我这么喊,靠过来问“姑娘和这三人熟识,”
我兴奋的恨不得原地跳高“简直不要太熟好吧,”说完一手拎着苏屠,快步窜了出去,
苏屠被我扯走了两步,别扭的挣开我,掸了掸肩膀上被我拉出的褶,我回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都啥时候了你还有空管那个,”
我一心想着外面的季陆,恨不得直接就飞到他面前,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先我们一天出发的三个人,怎么转来转去还转到我们后面来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想那么多,只想着快点见到季陆,
但是走着走着我想起来不对劲,我不该是这个心情啊,这三头明明昨天答应我要带我一起来的,半夜偷摸跑了算是怎么回事,
第265章 不是借口的借口()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假装生气一下,便噘着嘴不满的放缓了脚步,但前面的季陆他们步履匆匆,嗖的一下就从我面前闪过去,
“哎哎哎,”我刚绷了没多大一会,眼看着他们从我面前过去便又麻溜的跑了过去,
季陆最先听见了我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呼哧带喘的我,表情有点意外,但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
他不问我还不生气,他这么一说我又来了精神头“你不带我来还不让我自己来啊,”
苏屠在我身后跟上,季陆随手拨了一下我跑乱的头发问苏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被那个带蛊毒的咬了,
季陆脸色变了一下“咬哪了,”
没等我回答,苏屠就在我前面说到“脖子,是我没看住她,”让出没看住我这句话,我还是挺羞耻的……
季陆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说“就算我在也未必能看住她,”
看架势,这时候我万万不能说自己被咬是装的了,否则季陆一定直接让苏屠再把我带回去不可,
季陆一只手搓了搓我的脖子“晚上安顿下来我再帮你解毒,”
我点点头,但还是感觉不对劲,两手拎着季陆的手把他拿开“别跟我套近乎啊,你昨天把我扔下的时候想什么来着,”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我不是看你太累了吗,”季陆狡辩道,
“借口,都是借口,你下次要是再敢骗我,你就,你就……”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威胁季陆,
“我就再也不上你床,”
“成交,”我爽快的答应,之后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尴尬的凝固住了,季陆憋不住笑了一下,我不好意思去看陆佑劫和慎虚的脸,只好伸手偷偷的掐了一把季陆的腰,
季陆快我一步握住了我的手“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了吧,先说说你们俩在这干嘛呢,”
季陆问完,我把我和苏屠从被碰瓷一直到发现梁子家那几万块钱的事,都和季陆说了一遍,本来感觉已经快要真相大白耳朵事,季陆一来之后就更没有疑问了,
万事有他,这是我一直信奉不变的真理,
季陆听完之后转头看向梁子他们家,脸上露出了和苏屠离开那里之后一模一样的表情,没等我们有所动作,前面小路上急匆匆的赶来一个人,
身材精瘦,个子不算高,头发剃的很短,已经露出了青色的头发茬,我抬眼看去,发现这人奔向的方向,正是梁子的房子,
但他并不认识我们,只是觉得眼生看了我们一眼,之后便擦肩而过继续向前走,我可以断定这人就是梁子,这时候从屋里出来的村长也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我们几个既然在这汇合,村长的事肯定就不能坐视不理,便跟着怒气冲冲的村长一起来到了梁子的家,但是他们几个人纷纷表示要在外面等我,就连之前一直跟我处处进进的苏屠,找到队伍了之后也不打算跟着我了,
只是我把这件事了解了一半,眼看着就要一切明了的时候不让我知道,这简直残酷,所以就算季陆他们几个执意在外面等我,我也得进去看看再说,
推门进去的时候,梁子正坐在炕沿上看着炕上的孩子,转身看见我们下意识站在地上,身子不自觉的往铁皮盒子的方向靠,
“村长,你怎么来了,”
村长怒不可遏“我怎么来了,还是托你的福,让我活到了现在,”
梁子看样子不是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听村长这么说立马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你,你这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对啊,怎么回事啊村长,突然间这说的是哪的话,”炕上的女人说道,
村长指着梁子,声音颤抖的问道“我问你,货车呢,”
梁子当即冷汗就流了下来“车在城里,我没开回来,”
“这么远的路你不把车开回来,自己一路小跑,”村长现在是铁了心不信他的话,所以任由他怎么说也没用,
“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村长被气的浑身发抖,
“你真的误会了村长,车确确实实让我留在城里了,”这梁子张口闭口都是谎话,刚才村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自己在外地,这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估计也就是市里道村里的距离,
村长见他嘴硬,两步走到柜子旁,一把打开上面的铁皮盒子,反手把里面的东西扣在地上“那你说,你跟我说清楚,这里面的钱都是怎么来的,”
梁子看见里面的钱被发现之后,顿时沉默不知道该作何辩解,
“要不是这姑娘提醒我,我怕是被你搞到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嘴一松,就把我给供了出去,
我突然对自己跟进来这件事感到后悔,但也没办法只能承受着梁子恶寒的目光,
“村长,不能随随便便哪来个女人说话你都信,我说话你就不信啊,”
我本来不打算和他对质什么的,但是他这话说的难听,我也有点听不进去“什么叫随随便便的哪个女人,那点破事你自己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梁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怨毒,看着我恶狠狠的问道“我做什么了,”
我见他冥顽不灵,任由我们怎么说也毫无悔过之心,便戳穿道“村长家的火车呢,被你卖了多少,那车三年车龄,卖不到十几万你就亏本了,”
见我一字一句把话说得明白,梁子再也装不上来“你是什么人,这又关你什么事,”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卖了人家的车,还在人家母亲的坟上动手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就只为了十万块钱,你不觉得这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梁子……这姑娘说得是真的吗,”炕上的女人显然对梁子的做法一无所知,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残忍,刺破真相的同时也刺破了这家人的心,
“人,不是我不想做人,而是我要钱,我要很多很多的钱我才能做人,车是我卖的,你家坟上的气孔也是我打的,”他干脆承认道,
村长更是被气得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平静了好长时间道“梁子啊,叔平时对你不错,你说你何苦这么恨我呢,”
那梁子本来满脸冷漠的表情,突然被村长这么一句话给问住了,愣了愣神“谁说我恨你,我一点都不恨你,我心里感激你,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没办法啊村长,
“你开了我儿的车去卖,想害我全家就为了没人能发现这辆车不见的事,你好歹的心啊,”村长指着他?尖骂道,
梁子看着老校长颤抖的样子,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两步爬过来抱着村长的腿“村长,你行行好吧,放过我吧求你了,”
村长闭上了眼睛“你说,你到底要钱干嘛,”
梁子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大男人,听见村长这么说突然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我家米粒,刚入冬的时候被查出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大夫说没钱动手术,这孩子就活不过五岁了,我之前在地下钱庄借了十万块钱给孩子瞧病,可谁成想两个月的时间利息就涨到了几万块,他们说如果我还不上就来我家做掉我老婆孩子,我害怕啊村长,我实在没有办法,”
梁子说的声泪俱下,村长有些微微动容,但脸色依旧如死灰一般,沉了半晌之后声音沙哑的说“梁子啊,就算你再怎么缺钱,你不能拿我的命去抵,你这么做,真让村长寒心啊,”
第266章 生死与爱()
我相信梁子此刻的泪水是真诚的,也相信他是确确实实的抱歉,诚如我们每一次的对不起,说出口的时候都是恨不得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可他真实的存在,我相信就算给梁子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对村长,他内疚,却没有悔过,
“今儿晚上七朝回灵,你跟我去把坟上的洞堵了,”村长不想再和他废话,直接说道,
“那车……”梁子抱着村长的裤腿问,
“卖哪了给我赎回来,我当这些事都没发生过,”
梁子脸色为难“米粒安排的下个礼拜的手术,钱还差了不少,我……我拿什么去赎啊,”
“你啥意思,”
梁子的境遇遭人可怜,但他做出来的事又着实可恨,他家孩子生病确实可怜,但人家好好的一辆车总不能说给就给,况且如果放在以前,按照村长的性子或许能宽容宽容时间,但这梁子的做法,实在太让人寒心,
“我……我……”梁子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说不出话,炕上的孩子被吵醒吭吭唧唧的哭,屋子里的气氛压抑的让我透不过气,
我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不为梁子,只为他那还不会说话的孩子,
房门被人推开,我转头一看竟然是慎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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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多少,”他问,
地上的梁子意识到他在问自己,抬头道“村长那车我卖了十万,东拼西凑借了三万,算上住院还有日后的药物,怎么也要十六七万,”我环顾四周,于这个家庭而言,恐怕这就是天价,是不用旁门左道没办法筹到的费用,
“我借你二十万,给你十年的时间来还,”慎虚站在屋子中间,开口道,
不光是梁子,就连村长也愣了一下,不过即使他们再吃惊,也比不过我此刻的心情,我开玩笑的时候经常说慎虚是貔恘,光吃不拉,想让他花点钱出去比让他放血还难,嗜钱如命,可能说的就是慎虚,
梁子第一反应就是看村长,村长知道我和慎虚认识第一反应就是看我,
“师父……”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就算慎虚在这件事上慷慨,三万两万的可能,这二十万……
慎虚没理我,继续对梁子道“你是个男人,有话站起来说,”
梁子木然的站起身,不解的看着面前的慎虚,而后意识到慎虚说的是真的,一时间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慎虚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扔到一边衣柜上“密码六个零,日后还钱到贵州锁钥镇的清风道观,”说完没在屋里停留,转身离开,我见慎虚要走,也赶紧跟上,
刚走到门口屋里的梁子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叫住慎虚,
“大哥,你等等,我给你打个欠条,”
慎虚一只脚迈出去一只脚留在屋子里,手扶着门框转头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婴儿“不用了,十年之后你带着她去就好,”
我注意到慎虚手上抓着门框的动作在慢慢收紧,手背上透出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青筋,只撇了那女婴一眼,慎虚便逃开一般的离开了屋子,
我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连忙追了出去,
慎虚没往房后走,而是径直走到了梁子家门前坡下的小溪旁,我站在坡上,看着慎虚越发落寞的背影,不敢过去,更不敢出声,
约莫几分钟之后,我见慎虚仍然没有回头的意思,便慢慢靠了过去,
“师父……”我绕过去之后看见慎虚的瞬间愣了一下,他眼角还未来得及擦去的泪痕就这么撞在了我的眼里,
一直以来的他在我面前,或者说在我们面前都是一副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我从未见过他真的开心,亦或是真的难过,
慎虚看着面前,并没打算隐藏自己的情绪,任由那滴含在眼角的泪坠下来,
没等我开口,慎虚自顾自的喃喃道“那男人有一句话说的对,要钱,要很多很多的钱才配做人,否则灾来难来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你多不舍,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似乎是心里压抑的事情太多,慎虚突然有了倾诉的**,而我也尽量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安安静静的听他说起那些被尘封了许久的事,
“我有一个女儿,叫琉璃,如果还活着的话,没准我会逼她继承灵山派,”慎虚看着我手腕上他之前帮我戴上的铜钱“这串铜钱,没准现在就会戴在她手上,”
如果还活着的话……
“她……”这句话问出去实在太残忍,以至于我犹犹豫豫难以开口,
“去世了,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发烧,高烧不退后来烧成了心肌炎,那段时间我因为她母亲离开我的事整日消沉,借酒浇愁,酒醒之后发现孩子已经烧的浑身抽搐,我没办法只能送医院,大夫说没钱就不治病,我又去想办法筹钱,后来我筹到了钱,琉璃却没等我,”慎虚说着说着,眼前已经被一片水雾模糊,
“她小小的,躺在病床上,只有我小臂那么长,我这辈子猎了那么多鬼,送走无数的冤魂,但我却对她的离开无能为力,有时候我遗憾,她还没有喊过我爸爸,过奈何桥回头望的时候也记不起我,后来想想也好,这么无能的一个爹,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
我喉咙干涩,嘶哑的难以发声,
慎虚说完沉默了一会,忽的一下痛哭出声“可是我也想听啊,我想听她叫我爸爸,想给她梳辫子,想送她出嫁……”
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对着面前的荒山放声大哭,对过往的一切控诉,委屈的像个孩子,猎鬼人不老,我不知道慎虚一个人压抑了这些,孤孤单单的活了多少年,
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后陪着他一起流泪,
所以慎虚需要钱,他清楚的知道这东西的分量,或许这只是他逃避自己良心谴责的一个寄托,他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所以耽搁了琉璃的病,所以把责任都推在了钱的身上,
但生死就是这么无奈,我们叱咤风云,我们翻云覆海,但唯一不能抗拒的是命运的安排,命数已尽,你哭你闹又有什么办法,
之前曾经看过一句很触动我的话,现在工作很忙,忙着升职,忙着加薪,回家看父母的机会太少,但是百年之后,你手里拿着几百万问问阎王爷,说我想听听爸妈的声音,你看他能不能让你给爸妈打个电话,
我们终其一生,唯独不能抗拒的就是生死与爱,
所以慎虚才会这么容易就会被梁子的事触动,那个襁褓之中的孩子是不是也让他想到了琉璃,那个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