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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萧索,乏人问津,独自一人时的阿好就容易胡思乱想,或许是自己那日对妇邢不友善的态度惹恼了武丁,是否是自己太过骄纵,武丁已经叮嘱过不要和妇邢起争执,自己偏偏板不住性子,
思及此,阿好不由得后悔,或许,自己去找武丁说明情况,再哄一哄他就消气了,门口有守门的侍卫,但这丝毫难不住自幼习武的阿好,可能修建之时断没想过还有妃子能爬墙而出,所以宫门并不高,阿好轻而易举的就翻了出去,
阿好翘着脚坐在房梁上,等着武丁处理完朝政之后自己再好好和他说句话,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半个多月不曾见过他,心里还觉得有些着急,阿好小心翼翼的掀开房梁上的瓦片,从小小的缝隙里正好能看见武丁的头顶,耳朵贴近了,还能隐隐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弦音断,断了那十载苦情纠缠,锦夏乱,乱的那繁花终迷人眼,阿好离开之时,仿佛瞬间所有的宫墙都轰然崩塌,屠城,谷孟,王后,,,武丁口中的每个字在阿好的脑袋里成了碎片,但又拼不完整,阿好拖着颤抖的双腿,自行回到了冷宫,澜水湖中的荷花开得正好,阿好曾经奇怪过,为何这泡在水里的根从来不曾烂掉,
或许,它早就腐烂,只是武丁捂住了她的眼?口,不让她闻出味道,
武丁的书房中,大臣跪了一地,齐齐情愿要求武丁废了皇后,连同造反谷孟国上下所有人一同处以死刑,武丁冷冷的扫了一眼脚下众人“有谁要废了皇后,”
一老臣跪在地上“老臣,冒死进言,”
“拖出去,杖毙,”武丁冷冷的说道,
一时之间整个书房的人都在骚动,之前一脸正义之士此刻都闭嘴不言,那人被拖出去之前还在高声呼喊“大王,她通敌叛国,难道你就不怕天下人恨她吗,大王,”
武丁从座位上站起,看着窗边一眼就能望到的冷宫宫墙“寡人都不曾恨她,天下人凭什么,”
午夜,子时,
武丁累极,靠在书房的椅子上休息,今天的夜里十分安静,连蝉鸣的声音都不曾听见,一宫女慌慌张张的撞门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大王,冷宫失火了,”
第八章解脱
武丁愣了一下,慌忙推开窗朝远处看去,只见冷宫方向火光一片,
阿好,阿好,
武丁像发疯了一样朝冷宫跑去,几次脚下不稳都险些跌倒在地,耳边猎猎的风声,武丁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忽然之间,一切都不重要了,通敌叛国不重要,欺君犯上不重要,你要这天下,我给你就是,只是我在将天下拱手相让之后,你肯不肯安心把手交给我,让我带你走,
“大王,您不能进去,里面火势太猛了,”守门的侍卫拦下了武丁,
“王后呢,”
侍卫不说话,武丁目光变得狠厉,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双眼猩红“我要你看好她的,她人呢,”
侍卫双腿一软,慌忙跪倒在地“王后她,她还在里面,”
武丁扔下剑,不顾身后人的叫喊,飞快的冲进了火海,刚一进去,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火光之间,武丁只见阿好端坐在桌子前,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东西,武丁两步冲过去,拉起阿好就要往外跑,不料却被一把甩开,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武丁声音软了下来,低声哀求,
“我给谷孟国,算了一卦,”阿好呆坐在桌子前,冷冷的说,
武丁震惊的看着桌子上的符纸,还有地上散落的烛台,他忘了她天生灵目,精通占卜之术,或许是靠在他怀里的时间太久了,他已经渐渐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却忘了她此前在谷孟每卦必准被百姓称作灵目公主,也曾随着父王征战沙场,铁甲四方,
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谷孟国的国运在一年前就亡了,亡国之脉从西北切过,而西北,只有商朝一个大国,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吗,”阿好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吃力,到最后,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不顾周遭升腾的热浪,慢慢的滚下脸颊,
武丁看见她悲痛欲绝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疼,上前一把抱住她,却不料下一秒被她大力推开“别碰我,你手上好多血,”
武丁上前一把拉住她“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
阿好歇斯底里“火是我放的,我每天和灭门的仇人生活在一起还浑然不知,我早就该死了,”
武丁甩开阿好的手“对,谷孟造反株连九族,你通敌叛国,那个时候你就该死了,可是我舍不得,就算你背叛我我也舍不得,”
阿好愣住,满脑子想的都是武丁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无力的问道“你怀疑是我,我和他们里应外合,”
话音刚落,房梁的木头被烧断,咔嚓一声砸了下来,阿好猛地向武丁扑过去,把他扑倒在地,而自己,却被狠狠压住,
阿好昏迷了数日,这期间发生了很多变故,
先是边疆战事吃紧,后是妇邢伪造阿好书信之事被揭穿,
事情起因全因一副画,妇邢见阿好昏迷,献媚的送了一副自己亲笔题词的字画来讨好圣上,以解圣忧,武丁一眼认出这上面字迹和傅说当日送来的信件上面字迹相同,一切都是妇邢和父亲祝伯两人合伙的栽赃陷害,真相大白,阿好终于洗脱了通敌叛国的嫌疑,
武丁看着受伤昏迷的阿好,愧疚,心疼涌上心头,但想起那晚阿好昏迷前看向自己冷如刀锋的眼神,武丁心中便开始患得患失,
阿好,是否我在怀疑你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失去你了,
“大王,边疆战事吃紧,西母国有一巫师,善用蛊术,前方士兵大多中了他的蛊,军中无人会解,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失守了,”武将跪在床前,武丁轻柔的用毛巾擦着阿好的手,
阿好昏迷了几日,武丁就几日没有处理政事,朝中一片混乱,王后虽说洗脱了通敌的嫌疑,但谷孟造反是不争的事实,加上现在王后又坐实了魅惑君主这一罪名,朝中视王后为商朝祸患的人大有人在,只是敢怒不敢言,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手指,武丁惊喜的牵起她的手,只见阿好慢慢的睁开眼睛,看清面前人是他的一瞬间,别过头,抽出了自己的手,
武丁像是被人生生抽离了一部分,心里空洞的像被剜开一个口子,
武丁从床榻上站起来“我,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说罢带着武将离开,
阿好重新转过头,看着武丁离开的方向,面如死灰,却冷不防的流下了一滴泪,苍生社稷在你肩,这件事你无理也有理,我懂你,但却无法说服自己再去拥抱你,
哥哥,阿爹,我不恨他,你们会怪我吗,
第九章请军出征
阿好换上衣服,拖着病重的身子来到了武丁的书房,满屋子的大臣看到阿好的一刻并不是行礼,而是哗然,阿好不去理会那些声音,而是径直朝武丁走去,武丁的脸上浮现一丝惊喜和期待,但却在阿好开口的一刻彻底转换成愤怒,
“边疆战事,最大困扰不过蛊毒,臣妾有办法,”阿好跪在地上,不曾抬头,
“战事虽胶着,也不劳王后操心,你大病初愈,好好调养身子最重要,”
阿好淡淡开口,仿佛说给武丁听,仿佛也说给满朝大臣听,
“臣妾本是叛国国主谷孟之女,天生灵目大家也可能早有耳闻,我自十岁起,随家父兄长旁听带兵打仗之道,十二岁上战场,三年之内打过无数胜仗,直到后来,后来进了宫,对于巫蛊之术,我颇有研究,听闻前方士兵被蛊毒纠缠不浅,臣妾有办法解蛊,也有办法把这场仗打赢,就当是我替家父赎罪,也当我替自己戴罪立功,”
阿好的这一番话,听的大臣连连点头,
“大王,既然王后有办法,为何不让她去试一试,与王后自己与大商百姓,都是好事,”
武丁看着阿好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或许真的打胜仗了之后,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个解脱,也许几月后回朝,两人便可以放下先前芥蒂,重新开始,
“王后,如果胜仗归来,你想要什么封赏,”
阿好跪的端正,盯着武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臣妾要封地,自此岁岁不还朝,”
武丁怒极,将案子上所有的奏折推翻在地“寡人不许,”说完拂袖离去,阿好仍旧跪在地上,任由身边的文武大臣散尽,自己才慢慢站起身,
宫中不知何处传来了哀怨的乐声,武丁背手站在澜水湖中的船上,阿好站在书房正对着冷宫宫墙的窗前,第一次觉得,夜是如此的漫长,两个人的距离相隔不过百米,中间却像隔着前世今生,
夜里,武丁躺在小船内晃晃悠悠的睡着了,朦胧之间仿佛有一滴冰凉的泪落在自己的脸上,武丁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知道她来了,但却始终没有睁眼,生怕这是一个梦,自己一睁眼,她就不在了,
阿好把头轻轻的贴在武丁的脸上,低声呢喃“你说你只爱我一人,谢谢你做到了,我何尝不想让你一辈子都爱我疼我护我周全,但是我们错过了,从我父亲决定造反的一刻开始就错过了,你屠我满门,我不恨你,但我却不敢爱你更多,武丁啊,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如果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就放我走吧,大漠孤烟处,塞外落日时,你仍在我心上,我祝你岁岁安康,”
语罢,阿好再也忍不住情绪,低声痛哭,武丁紧闭双眼,不动声色,但眼角的泪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离开澜水湖之时,夜里飘来熟悉的歌声,阿好记得儿时仿佛听过同样的一段唱词,
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
梦中丝竹清唱,楼外楼,山外山
楼山之外有孤影,人未还,情未还
抚琴之人泪满衫,岁岁年年,早过忘川
第十章早过忘川
王后出征之日,举国欢送,唯独大王没有现身,
阿好久违的穿上了戎装,骑着高头大马,直出北蒙,决绝的一次没有回头,武丁躲在城门后,看着英姿飒爽的她,心里莫名期盼着这一仗她输了,自己好亲自去边疆接她回家,落日余晖,第一次她奔着他来顺着阳光,这一次她离他而去,逆着斜阳,
半月之后,边疆捷报频传,一时之间王后妇好骁勇善战的消息传遍了北蒙,阿好从一个罪臣之女变成了大英雄,麓战过后,阿好望着脚下的一片废墟,身后红色的战袍猎猎作响,
脚下的士兵臣服高喊“敌军已经退兵,王后骁勇,”
此刻距离离开北蒙九十二天,
阿好将手边长剑插在土中,望着幅员广阔的边疆出神,
我并非一生金戈铁马,骁勇善战,甚至也曾被人像孩子一样放在怀中宠爱,如今身披战袍面对着烽火狼烟,偶然却发现,
爱恨千年,万里河山,都不及澜水湖旁,你我初见,山村女教尸'山村女教尸'
第366章 过往()
我也故意要惹他着急,便直接道“你今日拜堂成了亲,往后一旦我有什么事还来找你来帮忙,那我成了什么,”
季陆不说话,我自顾自的说道“勾引人夫的狐媚子,”
季陆拧着眉头“胡说,”
他全然不顾身后是不是还坐着青丘和地府的满座宾朋,一心一意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我,我心里知道季陆点头同意这门婚事是有自己理由的,但就是觉得有些过不去,
我拉起季陆垂在身旁两侧的手“那你跟不跟我走,”
季陆从不会拒绝我的要求,那次也是一样,只要我想,只要他能,可能遇见我之前,季陆一直都是那个冷静果断有主见的人,但是自从遇见了我之后,一切的变数也都随之而来,
我可能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不冷静,不果断,没主见的例外,
然而我对此深感荣幸,
季陆好像狠了狠心,决定了什么,便转头直接告诉众人,今天的都可以散了,地府和青丘的联姻取消,说完之后,朝雪娆点了点头,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带着我离开,
我对季陆这么快就能转变主意感到惊奇,一路上都纳闷的问为什么他会突然打算和雪娆成亲,
季陆只是笑着说“就没可能是我变心了,”
“哦,”我冷淡的回答,两个人之间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成亲,抢婚,这一系列事的人,平淡如水,好像问你中午吃什么了一样简单,
还未等季陆和我解释出他真正的目的,我们俩的去路就被阴兵和青丘的各路小妖团团围住,
我和季陆奋力挣脱,但还是难敌这百十人的大军,最后被擒,
我和季陆被分别关在了不同位置的地牢中,铁门上锁之后,我就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季陆,
但是事情奇怪的是,根本不像雪娆说的那样,我是因为心魔作祟,所以去她成亲那里大闹一场的,
我很明显能感觉的出来,当时那个我,远远还不至于被心魔吞噬的程度,甚至连怒气也只是表面,我深知季陆不会背叛我,所以也就没那么好震怒,
然而,没让我继续好奇下去太长时间,地牢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怎么样邪骨,只要是我想让他回来的人,就没有我叫不回来的,”阎王身后带着几殿阎罗,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我不说话,全等着阎王自己一点点的说,
大致内容是想合并六界,但是身边又缺少一个得力的帮手,我在这时候无意中提起了季陆,表明季陆既然是阎王的亲兄弟,用我倒不如直接用季陆,
阎王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总说不出来的顾虑和担忧似得,
我以为他只是不想用季陆,所以也就直接回绝,后来的时候,我在诛仙台上,听闻他再一次把季陆分配到了蛮荒,而且是没有年限的,
我开始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好像不行,早晚有一天阎王会看我们越来越不顺眼,到时候如果让他先下手为强,除掉我们怎么办,
我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我表面上服软,让阎王把我从诛仙台子上离开,背地里偷偷的找到了重楼,我也是这才知道为什么当年重楼会答应我的胡作非为,原来我的条件中有一条说的很明显,就是一旦可以和阎王抗衡了之后,我和季陆就从此离开地府,
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果不是后来我们中间有人动情,我和重楼回事相当不错的合作伙伴,
重楼那个时候只想着怎么能绊倒季寻,其他的通通没往心里去,可能是压根就没抱别的什么想法,
至于后来的感情和其他,都只是后话,
截止到这,我所想起的种种内容,都和我之前在七重幻境里的时候差不多,看来幻境也并不完全是虚构,很大一部分都是来源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以为故事的发展就会再次按照我之前预料过的发展,但是变数再次出现,
我并没等到和重楼大婚的那天,便听说了季陆已经战死蛮荒的消息,听闻是十大神兽突然发狂,导致的结果,这些话,都是雪娆特意从青丘来,告诉我的,
手脚麻木,脑子一片空白,可能说的就是我当时的状态,就算隔了很远,我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当年的惊恐和震怒,就连现在,千年之后再回忆起我还是觉得不停的发抖和恐惧,
季陆战死了……季陆战死了……季陆战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这两个字一直在我脑袋里转来转去,人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地府多年,对于生死这件事早已经没了看法,
但是季陆不同,任何一个人去死和我能有什么关系,我所担心的,仅仅是季陆而已,
浑身瞬间被那股恨意点燃,我知道这件事虽然看起来和阎王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实则关系重重,
只是季陆不在了,这对我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身上那股熟悉的力量从头到脚的划过,我好像被电击了一样,最后慢慢到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好像心魔这一刻才算是真实的控制了我,那一瞬间我没了思维,更没了感情,
我能听能看能说,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眼中脑子里想的所有的事就是季陆已经死了,死在了荒无人烟的蛮荒,每想一下,我这心都好像被自己捏在了手里,狠狠用力的攥一样,
最后我两眼猛地睁开,一声怒吼就快要穿透地府,
季陆死了,我要阎王偿命,
一瞬间,我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声音,
后面的那些事,对于我当时而言都不是十分清晰,更不用说几千年之后突然记起来的现在,我只记得自己闯了祸,我杀了好多人,在心魔的控制下,一路从鬼门关道十八层地狱,哀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