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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扬：“老李，我这都算“闲杂人等”？这东西往里面了不会不让人拿吧？”
“嘿，现在除了警察，工头都是闲杂人等！你就别想着进去了。”
“老李，那这样总行了吧，我那工具箱子忘安全部办公室了，你去帮我拿吧。过年回来给你带瓶好酒！”
“好酒？”
“好酒！我老家的特产！绝对的好酒！”
老李哈哈一笑，让张耀扬在门口等着，自己转身就去帮张耀扬拿东西去了。
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张耀扬也不见老李回来。心里暗道：“这老李不会趁机上厕所了吧？大门到办公室走路也要不了这么久吧？”
又等了十分钟。就算老李趁机蹲了一个大号也该回来了。可是张耀扬伸长了脖子还是没有看到老李的影子。看了看手表，这时间有点赶了。一咬牙，看了看左右没人就弯腰越过警戒线进了工地。他还要去赶火车呢，想着等不到老李他就自己去办公室拿自己的工具箱，拿了就走，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用跑的。张耀扬一分钟不到就到了那安全部办公室的门前。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也没有什么响动。门把手上海插着一串钥匙，这钥匙是老李的。
“嘿！这老李也真是，这拉肚子吗？跑这么急，钥匙都忘了摘！”一边说，张耀扬一边就把钥匙拔了下来，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活动板房本来有窗户的，结果不晓得为什么被人堵上了。站在门口还好，外面的光能照进来，可是里面有隔间，他记得自己的箱子是放在隔间的桌下面的，就是昨天被顾主任叫来问话走的时候忘拿了。
伸手去开灯，按了好几下没反应。“断电了？”张耀扬没多想就拿出手机来照亮。快步的走向后面的隔间。
刚一转过去，他眼角似乎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影子在眼前一晃而过。
“谁！”张耀扬吓了一跳，连忙四下看了看，却又没有再看到那个影子。暗道自己神经恍惚，弯腰就要去拿自己的工具箱。伸手摸了两下却没摸到，不得不低下头打着光往桌下看。然后刚一低头，他就差点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尿。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正抱着他的工具箱缩在桌下一脸笑意的盯着他看！
“我艹！”张耀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就要起身往外跑，可眼睛就这么眨了一下，然后画面就有变了。桌下的工具箱好好的放在地上，哪儿有什么脸色苍白的男人。
抖着手，张耀扬抓起工具箱就往外跑，心里发誓明年绝对不再来这个工地干活了。这里也太特么邪乎了！
出了办公室，张耀扬拿着工具箱飞奔。眼看着就要到大门口了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这声音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老李就像一只破布口袋趴在他身后十米远的泥地上，侧着脑袋，似乎在看着他微笑。
第505章 没头绪（）
走不了了。候壮就算抢到了两张火车票也等不到张耀扬了。这个年张耀扬看起来得在家乡以外的地方渡过了。
警察赶到的时候老李的尸体还在原地趴着，张耀扬至始至终就没有上去碰过。心里也从不觉得老李还有生还的可能。脑袋上脑袋都快成饼子了，红的白的溅出来老远，这怎么可能不死？
死了人。张耀扬立马就报了警，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死了人出了事当然第一时间就得报警啊。可警察到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想得太过简单了。
还是昨天的那个脾气略显火爆的中年的警察带队。脸上的表情冰冷，站在张耀扬身前听完了张耀扬的描述之后沉默了一小会儿，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工具箱就是你手上的这个？打开我看看可以吗？”
张耀扬点点头，蹲下身就把手里的工具箱放平在地上打开了。里面码放了许多东西，全是张耀扬品是扎钢筋时会用到的，不过有一些乱，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整齐摆放的模样。
警察也蹲了下来，眼睛看着工具箱里面的东西，嘴里继续问道：“你说这死者是进来帮你拿工具箱的，可迟迟没有回来。你因为等着去坐火车时间紧就自己闯进来拿了工具箱。是吧？”
“是的警官。”
“那你记得死者从跟你分开到你发现他死了大概大少时间？”
多少时间？张耀扬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在大门外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然后算上进去拿箱子的时间差不多有二十五六分钟的样子。
问了足足半小时，警察才告诉张耀扬可以到旁边去休息了。可是当张耀扬准备问问自己能不能去火车站的时候却被告知他现在不可以离开这座城市。想要回老家，必须要得到警方的许可才行。
这暴脾气的警察姓方，叫方红旗。刑侦专业的科班生，办案经验丰富。刚才张耀扬说的每一个细节他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反复的推敲，他个人感觉这里面疑点不少。
两小时之后，老李的一些基本情况汇总到了方红旗的手里。老李本名叫李奋进，今年七十一岁，是包工头李某的族叔，一直就在这个工地上看大门。生活习惯也很正常，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仇家。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外面奔波打工的老头。
现场勘验的人也传回了消息。证实李奋进是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
“找到那层楼了吗？”
“恩，找到了。二十四楼。”
“二十四楼？”
方红旗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要是这李奋进是从二十四楼摔下来的话，那部正好就是昨天出事故的那层楼吗？
“走，上去看看！”
进了升降梯，方红旗很快就到了二十四楼。四个勘验现场的警员还在忙碌。
“现场发现了很多死者留下来的脚印，楼边的护栏上也发现了很多攀爬翻越的痕迹。基本上可以肯定死者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摔死的。”
跟着一个勘验组的警员将已经得出结论的痕迹跟着看了一遍，方红旗问道：“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的痕迹吗？死者已经年过七十了，他自己能翻过护栏和安全网跳下去？”
“方队长，我们也很疑惑。但是的确没有发现有第三者存在的痕迹。现场看起来死者就是一个人翻过护栏和安全网跳下去的。而且在另一部升降梯上我们也发现了死者留下的脚印和指纹，都很新鲜，时间上应该是吻合的。”
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会毫无征兆的跳楼自杀？这在逻辑上似乎就过不了。而且就算要自杀为什么要选在今天，选在和昨天出事的楼层同样的地方跳楼？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之前的升降梯出事的问题到现在方红旗都没有头绪。机械故障已经被排除，剩下的就是人为原因。可这是如何办到的目前根本就没法解释，案子悬着，根本无法定性。本来方红旗还想着在申请一些技术支援再查查，可现在好了，又是一起人命。这两起人命事件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方红旗陷入了深思。
他在脑子里假设两起案子有联系，那么会不会是因为昨天的升降梯事故是李奋进因为某种原因干出来的？而后李奋进因为杀人后的巨大压力而选择在自己犯下罪孽的地方自杀？这个逻辑似乎勉强能说得通。可也有局限性，那就是必须要先证实是李奋进制造的事故，故意杀死了那升降梯里的六个人。
想着想着，方红旗就走到了护栏边上，只要把头伸出去很容易就能看到下面那出事的升降梯残骸。虽然主要部件都已经被当成证物运走了，但是主体轿厢还留在原地。方红旗一眼就看到了那红色的升降梯顶棚和零碎的残骸。
刚准备回身下楼，心里却猛的震动了一下。连忙再次将头伸出护栏瞪大了眼睛往下看，眼里闪着光彩。
“走，我们下去！”
不待解释，方红旗拉着两个勘验组的警员就上了升降梯，下到了底层，然后一路跑步绕到了那昨天出事的残骸处。费力的爬了上去。
“快上来，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勘验组的警员跟着方红旗爬上了残骸的顶部。顺着方红旗的手，就看到这红色的顶棚上有两个不小的凹痕，形状看上去有些像是脚印！
“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才留下来的。再去查查，这部升降梯的维修记录，看看有没有关于这顶棚的。再去问问那些操作员，晓不晓得这两个痕迹是怎么来的。”方红旗有点兴奋，他本能的觉得这两个奇怪的凹痕很有可能是个重要的线索。
不管方红旗如何激动，方正坐在大门口正在跟一个警察录口供的张耀扬心里郁闷的要死。现在不但回不了老家了，而且看这面前警方对自己的态度，那老李的死似乎还怀疑上他了。这简直就是倒霉到家了。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是走背字？
被警方怀疑还算好。张耀扬自己没干坏事儿心里自然坦荡，警察也不会冤枉好人，最多费点时间罢了。真正让他浑身冒冷气心底发寒的就是不是别的，就是这间工地。
连着两次诡异的死亡发生在自己身边，就算张耀扬神经在大条也禁不住有些发虚了，再加上那一直在他脑子里不曾散去的“神秘第七人”和那个之前晃眼看到的影子，以及本来以为是幻觉的抱着他工具箱的恐怖苍白脸男人。这一切都特么太诡异了！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张耀扬觉得那个抱着他工具箱的苍白脸男人似乎是他认识的一个工友，而那个工友已经死了，就死在昨天的那起事故里。
第506章 惊变（）
人要是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会往犄角里面钻，平日里本来理智不认同的很多东西，在这种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将心里的疑问往上面靠。就好像人们搞不明白的一些神异现象被归结到外星人身上去一样。张耀扬现在就缩在警车里满脑子都是那张苍白的脸和李奋进死的时候的诡异笑容，还有哪些洒在地上的红的、白的。
站在升降梯的残骸前，方红旗看着两个勘验警员忙碌。脸上看着很是淡定，但是心里却非常的忐忑，要是这升降梯顶上的那两个奇怪的痕迹没有价值那侦破又陷入无头绪的境地了。所以他很希望能有所发现。
前前后后忙活了十几分钟，初步结论算是出来了。“方队长，这只能看出这两个痕迹很新，出现的时间不会很久。嗯，还有就是这两个凹痕的深度有一点五公分深，按照这个顶棚材料的硬度，要留下这么深的痕迹需要施加的力量非常巨大，基本上可以排除人力直接造成的可能性。”
方红旗心里有些不甘，叫两个警员将这两个痕迹照相记录之后就让两人去翻越升降梯的维修记录和其他操作员的口供。哪怕现在他还是觉得这两个痕迹跟案子有什么联系存在，一种讲不出口的莫名直觉。
有了任务，两个勘验组的警员就转身赶紧去办事了。留下方红旗一个人在原地，看着这残骸出神，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五分钟后，方红旗摇了摇脑袋，吧嗒了一下嘴皮子，伸手掏了一根烟出来叼在嘴上准备缓缓脑子。正当他打打火机点烟的一瞬间，他眼角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楼里一闪而过，速度很快。
不需要想，现在这工地里除了警察就没别人。而刚才一晃而过的那家伙就算方红旗只是晃了一眼，他也能肯定对方身上穿的绝对不是警服！
“什么人？！站住！”一声暴喝之后方红旗扔了手里的烟就追了上去。他的喝声也引起了远处几个警察的注意纷纷跟着过来。
方红旗看到的人影是在一楼，而一楼已经开始修建结构墙面和楼梯了。现对于二十几层来说里面地形有些复杂。虽然方红旗的反应很快，可是当他跟进去之后却左右找不到那个人影了，一边大骂一边打电话让人封锁出入口，一边借着微弱的光在楼里搜索。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但是腰上的枪套是空的，今天早上出来并没有想到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没有去申请配枪出警。不过这对方红旗来说算不得大事，他对自己的格斗本事很有信心，全市局警戒格斗第十名可不是什么软脚虾。
转过一片结构墙，方红旗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人影，而且还听见了一些鞋子踩在水洼上的声音。那面墙在外墙边上，光是看墙体走向就一定是个死胡同。方红旗心里冷哼了一声，将手机放回兜里，全身架起劲儿慢慢的朝那面墙转角的另一边摸了过去。
后面闻讯赶来的警员仅仅只比方红旗慢了两三分钟。他们手里提着警棍，一边搜索一边呼喊着方红旗的名字，紧张且带着担心，又有些兴奋。
在楼里面搜了五分钟的样子，几名警员在地上发现了一顶帽子，这帽子不用说就是方红旗的。见了帽子没见人，呼喊也没有人回答，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捡起了帽子几人再往前走了几步，越过一截已经修好的结构墙之后惊人的一幕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一个穿着警服的血葫芦靠在墙角，脑袋已经完全变了形根本认不出本来的样子了，全身都是血，一动不不动，最让人双目欲裂的是脖子上那道还在冒着血泡的大口子！
“方队长！？”警员吓得魂都要散了，看不清脸但是警服上有警号，他们一眼就认出这形容凄惨的人就是自己正在寻找的队长方红旗！
一辆警车就这么闪着警灯呼啸着开出了工地，朝着一个方向疯了一样飙射而去。光是那轮胎在地上磨出的刺耳声就知道开车的人有多么急迫。
看着疯牛一样驶出工地大门的警车，听着外面几乎是炸了锅的警员呼喊声，张耀扬一脸惊愕。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那，那个方队长居然受伤了？！被人弄伤的？谁啊？”
周围的警员脸色严肃极了，眼睛的火气就算隔得老远张耀扬也能感觉到。而且看他们的阵仗这是要干嘛？搜索？为什么呀？
张耀扬天生反应慢半拍，但是却不代表他傻。相对于警察来说，在这个工地里干了一年的张耀扬算是这工地上的“地头蛇”了，人熟、地方熟。工地说大不大，围着走一圈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是想要里里外外搜一遍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而且对于李奋进的情况张耀扬更是了解，这么一个优哉游哉的老头儿，没病没债的也会突然想着跳楼自杀？张耀扬打心眼里一百个不相信，这事儿处处都是古怪。加上刚才还好好的方红旗莫名其妙受伤被送往医院，剩下的警员火烧屁股一样到处搜索，这些明眼人一看就不正常的事情结合在一起他琢磨琢磨也能猜出个大概来。顿时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手心也见汗了。
这工地上除了周围的警察和他张耀扬以外还有其他人！方红旗就是被这人弄伤的！甚至让张耀扬有些发揪的是，他，莫名的感觉刚才摔死在他面前的李奋进李老头的死也很可能跟那个伤了方红旗的人脱不了干系！
十几分钟后，张耀扬就看见五六辆警车呼啦呼啦的开了进来，下来一水儿的警察。看着对方腰间鼓鼓的枪套让他脑子有点发蒙也稍稍的安心了点。
“杨队！”一个警员迎了上来，对着刚下车的一位中年警员敬了一个礼。
“好了，说说现在你们掌握的情况。”
两人一边说一边快步的往里走，四下的警员不用人安排，一下车就各自两人一组快速的散开，跟着之前的警员一起或封锁或搜索。
来到发现方红旗受伤的地方，那杨队长皱着眉看着墙角上还未干涸的血迹眼里泛红。转过身道：“方红旗同志现在已经到了市三院抢救，但是他的伤势很重很危险，现在也没能恢复意识。你们支队即刻起全部调入我这边，直到这起案子结束！这是市局的命令，我先到一步通知你，等会儿相关手续和正式命令会有人知会你的。”
“是！杨队长！”
有些话杨队长并没有说。他在来的路上就被告知正在进行抢救的方红旗现在状况很差，在去医院的路上心跳就差点停了，能不能救回来现在只能看运气。，，：！，：，，！
第507章 倒过来的感叹号（）
没有人知道方红旗失去意识前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pb。前后不到五分钟就重伤倒地，现在生死难料。
现场的勘验组警员本来是方红旗抽调过来勘查李奋进死亡现场的。可现在却被安排来勘查他自己的出事现场，这的确让人唏嘘。
今天来的勘验警员一共三个，领头的叫于京，三十来岁，痕迹学专家，斯斯文文的，待了副金边眼镜，看上去像个学者多过像警察。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跟刑警队打交道，一来二去倒是跟方红旗颇有些交情，互相之间很聊得来，算是朋友。这工地的案子有些棘手，方红旗特意联系了他让他来帮忙找找线索。就于京的判断，现场可用的线索少得可怜，虽然逻辑上不管是第一天死掉的六个工人还是今天摔下来的那个李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