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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魑离扳指厉害,可是具体怎么个厉害法,没几个人清楚,真巧,居然在你手里——”
潘若麟抿唇思量,说:“——如果毒手檀郎有九条命,起码把一条交给你了。”
林涓喜心头大震,不由攥紧五指,扳指咯得掌心微微疼痛。
刘花程听了半晌,然后很失望地说:“可能那什么狼比较喜欢涓喜吧!不过你扯了这么多有个屁用,咱们还是出不去?”
潘若麟徐徐道:“现在,只要把扳指主人的血滴在扳指上,魔障就消除了,咱们就能出去了,现在,这扳指的主人,是林小姐。”
“啊?”三人俱是大吃一惊。
林涓喜不敢相信:“只要我把血滴在扳指上,咱们就能出去了?”
潘若麟点点头。
刘花程说:“潘姑娘,你怎么不早说?淡定帝什么的最可憎了!”
刘逸宸不可置信,问道:“真的?”
潘若麟淡淡道:“你们可以试试。”
所有人都看着林涓喜,三对眼睛中的希冀之光叠加起来,她几乎承受不住。
说干就干,林涓喜将指头凑到嘴边,她觉得弄伤自己没什么,刘花程却转过了头。
她咬破手指,用力挤压伤口,一滴,两滴,三滴,鲜血落在金灿灿扳指上,哥特式华丽。
刘逸宸和潘若麟一眨不眨看着。
林涓喜的血都将金扳指糊满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周围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诧异地抬头看潘若麟,却见她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径直往前走,到了拐弯儿处,停下回眸。
三人这才反映上来,忙收拾好东西,跟上去。
魔障已经解除了,他们轻松地走过拐弯,刚才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到达,出口就在眼前,半掩的石门,三十公分的开口,还是来时的样子。
刘花程笑道:“看人家魔王就是不一样,施法多低调,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才是大家之气。嗨,涓喜,你那朋友真够意思,改天请他来喝一杯!”
林涓喜一笑,不说什么。
很快走到了出口,四人鱼贯而出。
又到了那间空荡荡的石室,小鬼捧莲花铜灯,还燃着清寂明亮的火光,软梯静默垂着,顺着它,抬起头可以看到小小一点亮光,那里,是刘逸宸的家。
恍如隔世,就是此刻的感受。
四人从石门走出来后,都呆愣愣的,神色飘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露出深深的倦色。
刘花程好了伤疤忘了疼,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呲牙说:“你们不想去刚才那个通道尽头的石门里看看,近在眼前啊?”
刘逸宸沉吟着:“那个石门……”
那个石廊尽头的不起眼的石门,说不定里面,就是真相。
不过刘逸宸还是说:“算了,还是出去吧,万一再有个闪失,估计就没这么走运了!涓喜,你说呢?”
“嗯?”林涓喜才回过神来的样子,她刚才显然陷入了思绪里。
刘逸宸目光沉沉,瞧着表妹神色,也没问什么,只是说:“上去吗?还是留这儿再瞧瞧?”
林涓喜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上吧,待这儿冷死了。”
刘逸宸说:“好。”
他们仍旧从软梯依次上去。
所有人都到了地面后,潘若麟拿过抽纸,蘸着水,将地上自己的血迹擦去。
最后一滴血色痕迹清除后,洞口立刻封住了,现出青色瓷砖,软梯被挤了出来,在地上堆成乱糟糟一团。
“嘿,逸宸!”刘花程举掌示意,刘逸宸明白,和叔父击了一下,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利落的欣喜。
真正踏上熟悉的凡间土地,死里逃生,这种激动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林涓喜笑道:“我觉得你俩应该抱头痛哭才应景!”
话音才落,自己就被二舅一把抱住了。
刘花程的怀抱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温暖,让林涓喜想起,童年的寒暑假,他们三个出去玩,她走不动时,都是二舅或抱或背,把她带回来,二舅大她六岁,稚童林涓喜总是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那时,他是那么高大——林涓喜心里触动,拍拍刘花程的背,说:“这下好,不用在那儿过年了。”
刘花程松开外甥女儿,笑道:“你刚坐着参禅的时候,不会一直想怎么在那儿过年吧?除夕夜没饺子和果子吃,抓个鬼油炸?”
刘花程死里逃生,满血复活,眉飞色舞,逗得大家都笑了。
林涓喜笑道:“那你在想什么?”
刘花程露出酷酷的表情:“你舅我想的多了,基本都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然后他看着潘若麟,深深一揖,说:“谢谢你,想出这么个主意,让咱们可以回家过年。”
几人失笑,潘若麟也是微微笑了:“别谢我,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真正要感谢的是你外甥女儿,有那么稀罕个宝物。”
刘花程摇摇头:“你是指点江山的人,本来我真想抱一下你,又怕你的袖箭。”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刘花程却不笑,转过身打开背后冰箱大门,说:“饿死老子了,现在就算冰箱里有贞子,我也要吃!”
刘逸宸笑着说:“我家没榛子。”一边也凑过去,把食物都取出来放餐桌上,拿出罐可可粉,给大家冲了暖身子。
“我现在能吃得下一艘航空母舰。”刘花程一边吃杏仁蛋糕,一边说。
林涓喜倒不觉得太难以忍受,卡尔曾经训练过她的饥饿忍耐力——好几天不吃饭,完成大量超负荷运动,还要保持头脑的灵敏度。
潘若麟慢条斯理啜着热可可,终于说:“我好奇得很,林小姐真的是护士吗?”
林涓喜心一沉,嘴上轻松笑道:“若麟姐觉得我应该是什么?维和部队的女兵?”
潘若麟微微一笑:“就是觉得奇怪,林小姐的心理素质和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普通女孩儿。”
林涓喜心里有些不悦,表面倒还温和自然,刘花程乐呵呵地说:“那当然了,没看是谁的外甥女儿,说不定将来是新一代川岛芳子!”
林涓喜笑了:“我不敢叛国。”
林涓喜表面温和无痕,心里煞气渐起,她对于企图探究她底细的人,心底的反感:聪明的人讨厌,而聪明又不知遮掩的人,可恨!潘若麟你究竟想说什么?试探我吗?还是仅仅为了炫耀自己的洞察力?
刘逸宸将热可可喝了个底朝天,把杯子给刘花程:“再帮我冲一杯。”
刘花程没有接杯子,用嫌恶的眼神看着侄儿:“啧啧啧,真是懒到一定境界了,自己冲喝了能毒死你?”
刘逸宸放下杯子,瞅着二叔:“二叔,你差点都见不上侄儿了,现在不应该痛哭流涕好好疼侄儿吗?”
刘花程笑骂:“是老天爷打瞌睡,让你这妖孽逃过一劫!”
嘴上这么说,还是拿过侄儿的杯子,给他冲了满满一杯可可,还叮嘱他小心烫嘴。
喝了口热气腾腾香甜醇厚的可可,刘逸宸笑眯眯地说:“若麟,那个毒手檀郎是怎么回事?能说详细点儿吗?”
“他姓李,单名一个邺字,特别神秘,谁也不知道老巢在哪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成的精。”
“他本事大得很吗?”刘花程早被吸引了。
潘若麟点了点头:“他法力高得很,做事情特别低调,我认识的道士法师,没一个和他交过手,我也只是听过一些传说。”
说罢有意无意看了刘逸宸一眼。
“传说也说来听听吧!”刘花程兴冲冲的,抱着可可杯子,完全一副听热闹的样子,倒将林涓喜惹笑了。
“他特别厉害,一般灵符制不住,也不怕桃木剑。”
“啊?好厉害!”刘花程双目明亮,很兴奋,“居然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就像网游里的*oss一样,什么时候能见一见就好了!还有吗,继续?”
潘若麟嘴角勾了勾,棕黑色眸子转向林涓喜,定睛于她,说:“李邺的事,或许林小姐知道的更多。”
“我不认识他。”林涓喜冷冷地说。
潘若麟也冷冷一笑:“他连救命的东西都送你,这交情就不用说了。不过,我得警告你一句,这个毒手檀郎和纪无臣公子有仇,他做了件特别卑鄙阴险的事,纪家人都对他恨得不得了,他是个魔鬼,根本不是人你知道吗?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就像对纪家那样子。”
“他对纪家做了什么?”刘花程忽然问刘逸宸,纪家,大马纪家,马来西亚豪门,就是刘逸宸的舅家。
第二十三章()
刘逸宸略微恼火:“问我干什么,去问人家啊?”
林涓喜看着潘若麟寡淡的脸,心想:这女人今天是铁定了要招人烦了,可她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是纪无臣指使的吗?不像!那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促狭心思?
潘若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种事纪公子是不会告诉我们这些下属的,我只听说,是件让人发指的事——刘公子,你认为呢?”
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凝看着刘逸宸。
刘逸宸淡淡地说:“家里上一辈的事,我们小孩怎么会清楚?”
潘若麟不再说什么,神色风轻云淡,细长的眼眸中,居然有种洞悉了一切的锐利和悲悯。
这样的眼神,让林涓喜心头一震,生出些许厌倦红尘之感,不过稍纵即逝。
潘若麟站了起来,跨上背包,说:“那么诸位,后会有期了。”
刘逸宸也站起来:“我送送你!”
刘逸宸和潘若麟走后,刘花程说:“你俩好像都不喜欢潘若麟,其实我也不喜欢她,为什么还送,真是的!”
“她是纪无臣的人,我哥肯定得客气点儿,而且她降妖本事大,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二舅,你还说我们呢,你对潘若麟的态度很反常啊,她骗你搞传销了你怀恨在心吗?一入传销深似海,从此父母是路人,阿弥陀佛!”
“她要骗我搞传销也罢了!”刘花程愤愤地说,“第一次,她说鬼要来了,咱四个排队往厨房走,鬼都贴到逸宸背上了她也没感觉出来,如果不是你发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林涓喜想了想,说:“那是她疏忽了,你就恨成这样?”
刘花程一脸认真——他很少这幅摸样,他说:“不管是谁,伤害了我家人,我就不喜欢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觉得那娘们不怀好意,笑起来都阴森森的,逸宸和她走得近,我担心!”
林涓喜心里触动,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具体潘若麟要干嘛,目前还说不上来。咱们都留点心吧!”
过了十几分钟,刘逸宸回来了。
林涓喜和刘花程都坐到了客厅,刘逸宸便在表妹旁边坐下。
他双手交握,胳膊肘撑着膝盖,似乎有话要说,林涓喜和刘花程便都看着他。
刘逸宸开口了:“你俩是不是想知道,毒手檀郎对我舅家做了什么?”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刘花程很好奇,林涓喜脸色还算平常。
刘逸宸凝重着脸,说:“我可以给你们说,不过,你们可别出去了乱讲。”
“这个我们知道,不会到处宣传的。”刘花程笑眯眯地说。
林涓喜也严肃了神色,说:“哥,你放心,我们掂得来轻重。”
刘逸宸点点头,他说:“这件事,得从几百年前说起。我舅家纪氏,原先在山东淄博,从南宋开始,便是有名的刺客世家,初衷是为了刺杀北方的金国贵族,后来又刺杀蒙古人,到明朝初年的时候,纪家的名气已经特别大了,虽然家族人不多,但是威震天下,人们闻风丧胆。纪家有个姑娘,偶然遇到建文帝朱允炆,做了建文帝的宠姬,燕王朱棣发难,进了南京,一把火烧掉皇宫,建文帝和纪家姑娘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失踪了,还是死了。纪家人怕皇家天威,没找朱棣报仇。但朱棣忌惮纪家,更怕建文帝和纪家联手,他打算把纪家人杀光,又很是顾忌纪家的杀伤力。传说,当年朱元璋把蒙古人赶走的时候,在大都得了个宝物,谁拿了它,就会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这宝物叫残石,但是,残石大凶,启动它违背天理,对天子不利。朱元璋当然不会启动它,又舍不得毁掉,他死了以后,残石跟着皇位传给了朱允炆,后来又落到朱棣手里。大航海时期,有人给朱棣出了个主意,对付纪家,朱棣听从了。他秘密接见了纪家当家的,一副圣明天子摸样,说,自己知道残石不好,毁了又舍不得,想让残石远离中国。他希望纪家可以带着残石去南洋,交换条件是数量惊人的一笔财富,得到这笔财富,就可以和当时第一富豪沈万三并肩,富可敌国,但这里还有些小规矩,朱棣请来了云南最厉害的巫师,让巫师给纪家下了蛊,这个蛊叫锁心咒,子蛊在一只叫雪原兽的魔兽身上,残石放进雪原兽肚子里,母蛊会随着血脉,传到下一代纪家男性身上——放心,我没有——只有纪家历任当家的,才有能力启动这个蛊,启动后,雪原兽会把残石吐出来,如果有人强行去取残石,雪原兽会和残石一起玉石俱焚。”
林涓喜和刘花程像在听天方夜谭。
刘花程说:“朱棣不怕纪家拿走了残石,然后那什么,成了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一把火烧了紫禁城,把他赶下台?”
刘逸宸一笑:“纪家虽然不是那么怕皇家,但是,放着富裕安宁的日子,谁会愚蠢到违抗圣旨和朝廷作对?在朱明王朝的时候,纪家不敢,更不想,后来就压根没心思了,明朝灭亡,过去几百年了,纪家在大马根基深厚,成了名符其实的氏族大家,他们对残石更多的是一种仪式,象征家族几百年的荣耀和漫长历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普遍认为,残石什么的,子虚乌有,朱棣是为了让纪家远离中土编出来的。二战时候,日本人抢光了纪家的家产,因为纪家不驯服,几乎被日本人杀光,到四五年日本投降的时候,年青一代只剩下我外公。当时虽然败落了,但是虎倒余威在,我外公娶了大马毒、、枭的女儿,就是我外婆,实际上这是场利益婚姻,我外公借岳父的势,自己做起了毒、、品买卖,家业也有了起色。不过我外公真正翻身,是认识李邺以后。当时,我外公和李邺关系特别好,有李邺帮着,我外公很快就成了亚洲数一数二的大毒、、枭。可是有一天,我外公突然和李邺翻脸了,原因是,李邺想要外公家的残石。那东西虽然是一种家族象征,可为此和李邺翻脸就太不值得了,但是我外公不知道怎么想的,死都不给李邺,两个人就绝交了。你们可能都想象不到我外公有多执着,他活着的时候就反复给家里人强调,千万要保住残石,哪怕自己死也要保住,这是家族最重要的东西。就连临死的时候,留下的唯一遗言就是,千万要留住残石,别让谁拿去了,他当时握着我外婆的手,看着她点头了才咽气。虽然我外公生前的最后十年里,反复叮咛家人保住残石,但是为什么要保住它,他一个字都不说,也不许人问,搞得大家很费解。我们有时候也在一起说,残石究竟有什么秘密,让我外公这样重视,临终都牵肠挂肚,比较大的可能就是,那个荒谬的传说是真的,谁拥有了残石,就能成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刘花程听得呆了,林涓喜叹口气说:“这残石可能真的很厉害,不过,命都没了,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人的心那,真像口井一样,又黑又深,根本看不透。”
刘花程笑笑,说:“你们看过金老爷子的《鸳鸯刀》吗?”
林涓喜和刘逸宸说:“看过啊,怎么了?”
“这残石不会像那鸳鸯刀一样,都说谁有了可以天下无敌,千辛万苦凑一块,原来上面就刻着‘仁者无敌’四个字。”
刘逸宸一笑:“说不定像倚天剑和屠龙刀一样,里面可是真货。”
林涓喜说:“是啊,我觉得能让毒手檀郎这么上心,纪爷爷临老了都放不下的,肯定不是骗人的。哦,哥,你还没说毒手檀郎对纪家做了什么事呢?”
第二十四章()
刘逸宸继续说:“毒手檀郎为了得到残石,从纪家最脆弱的环节下手,千方百计接近我小姨,我小姨太天真,看李邺长得好看嘴巴甜,对自己还深情款款,就和李邺好了。我小姨是真痴情,为了李邺什么都做得出来。李邺担心我外公发现他的阴谋,就告诉我小姨,因为他和她父亲的过节,他俩的事会受到阻拦,我小姨就始终没给家里人说她和李邺的关系。可惜,毒手檀郎打错算盘了,关于残石,我外公什么都没告诉我小姨。后来,李邺看没戏,就和我小姨分了。他们分手以后,纪家人才知道这事。”
林涓喜听着神色骤变,刘逸宸不着痕迹地扫她一眼,继续说:“因为这个,我小姨一直没嫁人,她对那魔头感情很深,不过嘛,这是种畸形的感情。”
“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