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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你手里拿过来的时候,就把窃(。)听器毁了。”
林涓喜复又垂头看着电子表,叹口气,忍着眼泪说:“失陪了……”
然后,她踏过满地烈酒,转身走了。
林涓喜的身影慢慢消失,李邺和霜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邺看了眼身边茂盛的枯草,神色一冷。
霜铖会意,身影一动,从枯草从中揪出两个人来,往地上一扔。
这是两个青年男子,被摔得猛了,哎呦直叫唤,不过,他们的身体素质还是比一般人好的,很快站了起来,抬头看去。
一看之下,两人像见了鬼一样,吓得脸都白了,他们直愣愣盯着李邺,嘴唇开始颤抖起来。
霜铖逼近这两人,说:“跟踪我们,活腻了?”
这两个人俱是全身发起抖来,他们强自镇定,不过都吓得不敢说话。
李邺走过来,霜铖低头躬身退到旁边。
李邺看着这两人说:“是纪无臣派你们来的?”
这两人瑟瑟发抖,其中一个瘦子磕磕绊绊地说:“这路……路又不是你……你家修的……谁……谁都能走,凭……凭什么说我们……我们跟踪——啊!——”
咔嚓一声,瘦子的下巴骨脱臼了,李邺收回手平淡地看向另一个胖些的青年。
那胖子吞了口口水,目光涣散地盯着李邺,渐渐跪坐在地上,带着哭腔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邺蹲下来,看着胖子说:“我不杀你,只要你告诉我实话。”
“是……是我家大少爷……大少爷让我们跟着你们的!”
李邺点了点头,突然说:“把你的衬衫脱下来。”
胖子没明白,一时愣住了,霜铖说:“主人让你把衬衫脱下来,快点,磨蹭什么!”
胖子穿的不多,他颤抖着手脱了西服外套,又哆哆嗦嗦地脱衬衣,可手指就是不听使唤,一个扣子半天解不开。
刺啦几声,霜铖将胖子身上衬衣扯了下来,双手呈递给李邺。
李邺接过,说:“我没拿笔,你把手腕割破。”
胖子现在镇定了些,他听李邺这么说,便抽出匕首,把自己左手腕割破,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李邺手指蘸着血,在白衬衣上写了几句话。
然后,李邺将血书叠起来,递给胖子说:“给你家少爷带去,如果弄丢,我剁了你的手。”
胖子抖抖地接过来。
李邺站了起来,掏出手绢擦着手上血迹,说:“刚才那小姐的事,两位最好别说出去,不然,给她惹了麻烦,我就要找你们麻烦,明白吗?”
两人点点头。
李邺说:“你们走吧!”
那两人踉踉跄跄地走了。
待他们走远了,霜铖说:“主人,为什么不让属下杀了那两个人?纪无臣那兔崽子也太胆大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李邺修长手指抚上一根长满嫩叶的树枝,淡淡一笑:“杀杀杀,你就知道杀。”
霜铖忙垂首道:“属下不敢。”
李邺手指离开树枝,说:“杀人不光是为了杀人,明白吗?”
霜铖想了想,说:“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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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逸宸匆匆走进纪无臣位于纪府大宅二楼的书房门,带进一身凉气,他看到表哥纪无臣正坐在沙发上,一脸烦闷的抽着烟。
“哥,怎么了?”
“逸宸,坐!”纪无臣示意,刘逸宸还没坐下,他就说,“涓喜的那个表,失去信号了。”
刘逸宸挑眉:“坏了吗?”
“或许吧!”纪无臣给刘逸宸递一根烟,把打火机丢给他,“不知道是被她发现了,还是无意中弄坏了。”
刘逸宸没有点,将烟轻轻放在茶几上,看着纪无臣,点了点头,摸样十分乖顺。
纪无臣猛吸一口烟,愁眉不展:“不管怎么说,这条路算是断了。逸宸,怎么办,快想想办法!”
刘逸宸点点头,做出沉思的摸样。
这时,一位青年侍者敲了敲门。
“进来!”纪无臣说。
青年侍者走了进来,躬身说:“大少爷,他们两个回来了。”
“怎么样?”
侍者直起身子,微微摇头:“情况不太好。”
“让他们进来。”
胖子和瘦子走进书房,纪无臣看到,胖子衣襟上有血污,瘦子下巴肿了。
“怎么回事?”看到属下的狼狈样,纪无臣秀眉微蹙。
胖子看了瘦子一眼,说:“他下巴被李邺那怪物给弄脱臼了,我来说吧!”
胖子将跟踪李邺的经过说了,不过只字未提林涓喜,最后,他说:“那怪物割破我的手腕,在我衬衫上写了几句话,让我带给少爷。”
纪无臣伸手:“拿过来。”
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个满布血污的白布。
纪无臣皱了皱眉,嫌恶地两个指尖捏着拿过来,抖开。
他低头看着,冷不防,眼中闪过一道愤怒的强光,五官抽搐地扭结,也不顾忌脏了,将血书狠狠攥紧,又迅速看了一遍,然后,将它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咆哮着怒喝:“李邺我杀了你!”
两位下属都唬得低垂下头,刘逸宸将血书捡起来,摊开看。
雪白的布上,血迹已经呈现黑红色,野蛮,冷酷,恶心,字却很妩媚漂亮,仿佛妖艳女子所写,呈现一种诡异的美感,上面只有几句话:
纪公子:
敝人劝公子还是收手为好,公子杀了敝人,白露二小姐会伤心的。
李邺
刘逸宸神色一怔,明白了些什么,震惊无比,又似乎觉得不大可能,扫了纪无臣一眼,眼神复杂极了,不过,这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平静,不动神色地瞥着纪无臣。
纪无臣的怒色收敛了些,他气呼呼地坐下说:“逸宸,这个李邺,说出这么轻薄的话,不是在侮辱姑姑吗?”
刘逸宸点点头说:“是啊,他真是太可憎了!”
第八章()
林涓喜坐在去南郊“上东区(纽约富人区)”的大巴上,酒早醒了,她紧裹外衣,看着前方,眸光是一种清醒到极致的冷凛,仿佛两把双刃剑,既绝情于外,又伤害于内。
车窗上映出自己的芙蓉秀脸,玉颊一道浅淡泪痕,泪珠挂在腮边。
什么时候落得泪,自己居然不知道,她抹去泪珠,擦去泪痕,嘴角藏着冷硬和决绝:人心险恶,防不胜防,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哭哭啼啼做小儿女之态,只能让自己看着厌烦。她要将这柄狠狠插在自己心头的刀,拔出来,亲手还给他。
到站了,林涓喜下了车。
走惯了的路,看惯了的风景,今天瞧来,全都透着股疏冷和烦闷劲儿。
她低着头,目不斜视,穿过水色公馆纤丽的大门,走上林荫道。
将近十点,春寒料峭,夜里更是温度低,居民都缩在家里了,本来这个小区人就非常少,此刻,星月光辉被路灯掩去,路两边的银杏树枝叶稀疏,落在地上一片片破碎的阴影,林涓喜茕茕而行,四下岑寂,脚步声听得分明,孤清中透出无奈和无助。
拐个弯儿,不远处便是大舅家华美的宅子,两边冬青依然苍翠如旧,其他树木都经了枯叶、落叶一次轮回了,世事难测,变化无常,树木如此,何况人心?也就只有冬青,还可以至死不渝罢了。
走到铁门跟前,林涓喜按响门铃。
杨妈的声音传出来:“谁呀?”
“我,涓喜。”
“哦,我给你开门!”
门开了,林涓喜踏进院子,这时,刘逸宸刚好绕过房子,从后院过来,见到她,笑了:“涓喜,怎么这么晚过来?”
他瞧她神色,迟疑道:“是……有事吗?”
林涓喜抱臂立在喷水池边,冷淡地说:“当然了,如果没事,我也不会过来。”
刘逸宸觉出不对劲,三步走到表妹跟前,说:“你记得咱们去年种的桃花吗?今年开花了,一大片红霞,特别好看。”
“轻薄桃花逐水流,红得浮艳,媚态邀宠!”
院中路灯造型精美,有一米半左右,黑色雕花杆顶着个打开的贝壳,托起一颗硕大的珍珠似的灯盏,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彩,映得林涓喜一张脸分外明晰,她皮肤呈现一种朦胧的腻白色,眉心光华淡淡,五官越加精致秀美,刘逸宸瞧着,笑着说:“涓喜这眉毛,是书上说得远山眉吧——还记得虎子吗?上次送照明弹那个,他说,比起二叔,咱俩更像呢——”
蓦然,他笑容僵在脸上,他看到表妹的眼睛,杏目形状美好,娇柔得仿佛天边浅霞,眸子却是通透的,通透的清醒、惊心,如同薄薄冰层下凝滞的两块冰冷黑石,寒气直透出来。
刘逸宸愣了下,微微一笑说:“进屋吧——”
两人并肩朝棕色大门走,刘逸宸一步踏上白色石阶,开了门等着,待林涓喜先进去了,自己才跟上,很绅士的一个举动——林涓喜垂头换了鞋,瞧见大舅母纪小满在客厅看电视,就唤道:“舅妈——”
纪小满扭过头,略微吃惊:“涓喜,这么晚过来?”
“送个东西。”
“哦,那今晚别回去了,住这儿!”纪小满说。
“不行,我还得回学校呢,有事。”林涓喜神色柔和乖巧,看不出异常。
“也行——一会儿让你哥送你去学校。”
两人答应了,纪小满自看电视。
刘逸宸!”
林涓喜点点头,跟着表哥上了楼。
刘逸宸的起居室、私人小客厅、书房都在三楼,他说过,他喜欢最高层。
林涓喜跟随表哥进了三楼的书房。
刘逸宸指指椅子说:“坐吧!”
林涓喜却没有坐,还是一动不动站着,刘逸宸便也站着,默然片刻后,他干咳一声:“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林涓喜看了刘逸宸一眼,转身关上门,咔哒一声轻响,刘逸宸眉心跳了跳。
她转过身,神色依然如覆薄冰,从挎包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还给你。”
她手中的,正是他所送的生日礼物,卡西欧电子表。
刘逸宸一怔,随即谦谦然笑道:“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都接受了,哪有退回来的道理?”
林涓喜冷冷一笑说:“我居然不知道,表哥这么有能耐,连高端的窃听装置都能弄到手。”
刘逸宸蹙眉:“你说什么?”
“你还装?!你送我的这块表,里面有个微型窃听器,我无意中发现的——你想干什么?是不是纪无臣让你这么做的,打探李邺的事?”林涓喜细眉飞扬,一句接一句,冷然说着。
“没错,是纪无臣让我给你的。”刘逸宸,他镇定地说了出来。
“你!……”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爽快,林涓喜倒愣住了,一时间,喉头涌上千万句骂人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望着表哥,怔怔流下眼泪。
刘逸宸修眉微微蹙着,说:“你骂我吧,只要你觉得好受,打我都行。”
“我不打你。”林涓喜摇了摇头,眼泪似断线珠子,滚滚而下,“我替你解释好吧?你比纪无臣优秀得多,可是命没他好,他能继承纪家的家业,你什么都没有。你心气高,不愿意在人手底下,想自己单干,但是,你也把纪家当一条退路,讨好纪无臣,凡事按他说的去做,等他将来掌家了,如果你在外面弄不出名堂回来,他会看情面给你发展空间,是不是?”
刘逸宸神色平静地说:“差不多是你说得那样。”
林涓喜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眸光凛然:“是呢,大家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为了理想,你竟然——原来你的抱负这么重要,连我都可以利用……我以前居然不知道,你这么不可信,人心险恶,受教了!”
刘逸宸只是看着林涓喜,他那双乌溜溜的秀目中,瞧不出心里的想法,也瞧不出情绪的起伏,是让人崩溃的冷酷的波澜不惊。
林涓喜泫然:“如果别的事也罢了,我是个女孩子,装窃听器?亏纪无臣想得出来!不过你知道吗?最让我难受的不是被人二十四小时监听的耻辱,而是你,你这样对我,我的心都被你扯碎了!你是我家人,家人都不能信,在这世上,我还能信谁去?”
她捂着脸呜呜哭起来,刘逸宸按上表妹的肩膀,待她哭得缓些了,才沉痛而冷静地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一点儿都不后悔。”
林涓喜身子一顿,移开双手,红肿的眼睛睁圆了,看着表哥,震惊地好像不认识他:“你……你说什么?”
刘逸宸俊丽的脸上,一向温文的笑意不见了,他说:“妹妹,你说得不完全对,我想干大事,不会屈居人下,可我什么都没有,所以要靠自己去争取——”
他俯身凑近些,眼睛眯起来,像一头野狼,语气坚忍而刚愎:“——我必须要得到纪家的帮助,而纪家今后的国王,就是纪无臣,我不在乎任何手段。”
林涓喜一张脸苍白如纸,眼睛仿佛棋盘上两颗乌沉沉的黑子,在白子的包围中,心灰意冷:“你……你竟然这么想?……成王败寇,如果输了呢?你会身败名裂!”
刘逸宸的眸中似乎一丝眼白都没有,漆黑、坚定地可怕:“如果失败了,我就去死,失败的人生,不需要留恋。”
林涓喜脸庞带泪,眼睛肿如桃子,却笑出了声来:“好好好……我们家真是出了个人才——刘逸宸,带着你的理想,滚出我的生命!”
她转身开了门,刚到走廊,刘逸宸就跟了出来,他又恢复了温润的神色,说:“很晚了,我送你!”
林涓喜恍若未闻。
“不然你舅妈会骂我。”
林涓喜冷若冰霜:“那就让她骂你吧!”
然后,她快速地走到楼梯口,下楼离开了。
刘逸宸转身重新回到书房,坐下来,点了根烟。
才抽了一口,就听到背后一个男子的声音说:“刘大公子,刚才那戏,真是做足了,在下佩服啊!”
刘逸宸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却在转身的时候,展露出了优雅亲切的笑容。
第九章()
刘花程躺床上,准备玩会儿手机睡觉,铃声响起,显示屏上现出“白眼狼”三个字。
刘花程接通了:“喂,逸宸——怎么,睡不着?”
“你能出来一下吗?”
“现在?”
“嗯。”
“你明天不上班了?”
“不用你操心,出不出来一句话。”
“可以,去哪儿,干嘛?”
“我就在门口,你一开大门就看见了。”
“啊?那你进来吧!”
“想找你喝几杯,怕奶奶知道,惹她担心。”
“好吧,挂了。”
刘花程挂了电话,穿好衣服,穿过厅堂,开了大门。
寂寂月光下,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路边,刘逸宸靠着车门,卡其色风衣敞开着,露出灰色的v领毛衣,浅粉翻领衬衫,修身铅灰色牛仔裤,黑色短靴,越发显得身子修长潇洒,他手插裤兜,略低着头,滑落额前的发丝被月光染得清辉熠熠。
“逸宸。”刘花程三两步走过去。
刘逸宸转头,冲他淡淡一笑。
刘花程上下打量着侄儿,笑道:“这身不错。”
刘逸宸促狭地说:“别用那种猥琐大叔的眼神看我。”
刘花程骂道:“去你娘的!你又不是樱井莉亚,老子看一眼都是赏脸了。”
刘逸宸示意:“上车。”自己开了后门坐进去,刘花程随后也钻进去,彭地关了车门。
没有开灯,光线晦暗极了,刘逸宸拿出一瓶酒:“喝两口。”
刘花程见到酒瓶,忙摇头说:“不行,老子明天捐(。)精去呀,可不想捐出个痴呆儿拖社(。)会(。)主(。)义后腿。”
刘逸宸哑然失笑:“还是那年的事吗,有心理阴影了?”
“你在学校闹那些破事,心情不好,老子巴巴赶上海去,陪你在楼顶喝了大半宿,差点儿喝成脑溢血。”
刘逸宸微微笑着,秀丽的眼睛淡光莹然,回忆着:“年少轻狂啊!回不去了——二叔,不想喝酒,陪我抽两根?”
“这个是你叔特长。”刘花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万宝路,抽出一根,自己点了,给刘逸宸一根,凑过去用自己的烟也给他点了,刘逸宸将车窗开大了些。
刘花程夹着烟,说:“怎么了?”
“什么都别问,陪我抽烟就行了。”
刘花程也不再说什么,两人一根接一根,一盒快完了,刘花程瞅着刘逸宸说:“你不会毒(。)瘾犯了,拿纸烟泻火吧?”
刘逸宸看他一眼:“你又不喝酒,难道让我跟你去piao(。)g?”
刘花程立时很有兴趣的样子:“走吧,aa制。”
刘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