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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朴刀的锋利。
···
第229章:胡搅蛮缠()
“为何你如此执拗?”
“因为我想知道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段对话,两道声音,一男一女,男人苍迈,女儿隽秀。
九门提督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女子,可叹是月里嫦娥,偷下广寒。
摇了摇头,看面前的女子还是不肯放弃,九门提督再怎么劝说,都是无用。
那女子迈前一步,咄咄逼人道:
“你不要想着再隐瞒了,你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天也是会塌的,地也是会陷的,人,是绝不屈服于天地的!”
这女子的声音很动听,但此刻却有了火硝的气味。
九门提督听完,真的是无可奈何:
“你自己是万历八年来的,你反过来问我,难道说我要给你这个姑奶奶上课吗?”
“你终于承认我比你辈分大了。”
那女子小声嘟囔着,让九门提督一阵汗颜:
“你···”
她这么说没错,论起来辈分岁数,她是“痴长”了几岁。
可九门提督还是没打算说出来什么要害,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
尤其是关于前朝,这是一个忌讳,让人绝口不提的忌讳。
曾经有个叫刘思才的人,因为一个字,死了一门亲人。
也引出了后来的左不虞,被那娄冥利用,成立了这么一个九子教派。
这给九门提督添了很多麻烦,他顾忌太多,这里面牵扯的更多。
幸好有个白长生,自己一只在暗中观察的白长生,他很好,很像他父亲。
机灵,话不多,想的多,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娶亲。
“你对那白长生,感觉如何?”
“废物。”
杨茹不假思索,九门提督哑口无言,他本以为这样问会让这女子害臊些。
自己也好扯开话题,但看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尤其是这个评价,有点让人吃不消。
“不至于吧,这孩子其实不错的,你看他才得了传承不过几个月,就很开化了,人也精神,你呀,岁数不小了,小说也上百岁的人了,总这样下去···”
九门提督看来和众人以为的那般严肃不同,是个很啰嗦,也很平易近人的性格。
但这份操心用在眼前女子身上却是让她很烦躁:
“能别提这个吗?我的答案呢!万历八年!万历八年!”
一直在反复强调着她想知道的一切,太迫切了,以至于说话都开始急促了。
九门提督摇头苦笑,她实在拿这女子没有办法,要是早知道这样,就不把她“挖”出来了。
“你说我怎么这么多余,把你这个祸害给弄出来了。”
“不管,反正我出世了,那就要闹个天翻地覆,凭什么就把我给埋了,说不说,你说不说!”
那女子张牙舞爪,扑了过来不停掐捏着九门提督。
这可是朝廷一等一的命官,兼着吏部,眼下居然被一个女子这般胡闹,这可让他好一阵头疼。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是不是见到娄冥了?”
九门提督躲闪着,听他这么问,这女子停下了手脚,银牙咬地咯吱吱:
“他城府太深了,断命的传承更是功参造化,想必也是得了其他手段,不得不提防。”
“你可知道有人一直在找他?”
“我知道,那个大和尚嘛,他俩不能见面,见面就要你死我活,一个犟,一个坏。”
“那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抓住他?”
九门提督嗓门提高了八度,很是愤慨这女子的行径,实在是没谱。
追寻了这么多年的娄冥,居然被她碰到了,居然又被她给放走了!
“拿万历八年的真相来换。”
那女子摊开手心,做出了交易的姿态。
九门提督再次无言,这女子忒也难缠,简直就是混世魔王。
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给他添了多少麻烦,早知这样,根本就不该让她出来!
“你想什么呢?”
女子从他那眼神里看出了悔意,有些戒备。
九门提督慌忙摇着头,心里边叫苦不迭,这个祸害赶紧走,赶紧走吧。
女子不依不饶,这就要上前继续抓挠他,就在此时,耳听得房门之外,有人说话:
“禀告老爷,那宅子里面,有动静了。”
人没有进来,贴在窗户之上小声禀告着,九门提督一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用他说,女子知道利害,赶紧躲闪到了一旁。
九门提督把门打开,让门外的人进来。
这是一名黑衣人,是九门提督亲手栽培出来的细作,平日里替他打探消息。
这人黑衣黑面,教人看不清面容,但拳脚之间孔武有力,是名好手。
“说,怎么样了。”
九门提督低声询问着,眉宇间尽是慎重的姿态。
那习作单膝跪地,抱拳拱手:
“成了,他···”
刚说一半,九门提督却止住了他的话头,眼睛朝着旁边瞟了一下。
这屋里,可还有别人呢。
“附耳上来。”
九门提督很是小心,看来不愿那女子知晓过多秘密,也露出了高深的城府。
习作凑了过来,贴耳汇报,九门提督听完,眉头一拧,细细思量了片刻,传授了一道指令给那习作。
习作听完,施礼告退,出了房门之外,倒退五步之远这厢才转身过去,极尽谦卑。
等习作消失在夜幕当中,那女子才从暗处出来,一下子就从后面给了九门提督一拳头:
“说,又发生什么了?干嘛瞒着我?”
“哎呀,胡闹!”
九门提督吃痛,回身叫苦不迭,这姑奶奶给他添的麻烦可是越来越多了。
“我告诉你干嘛,你都不帮忙,供着你吃喝玩乐,一天到晚抓贼都抓不到,净跟这胡搅蛮缠!”
九门提督拉开了一段距离,很是不胜其扰,女子却不以为意,他怎么退她就怎么近。
而口中所提及的“贼”,不消说,必定就是那娄冥了。
看来是娄冥和这女子说了些什么,以至于让她没有出手将其拿下。
九门提督认为是她根本打不过,这点他深信不疑。
“今晚上,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万历八年,还有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女子张牙舞爪又一次扑了过来,像个无赖,像一只没有断奶的母豹。
九门提督要不是一把年纪了,真想在这哭上一场,眼看着女子在自己身上又抓又挠,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同样的场景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每一次九门提督都是好说歹说,用尽了办法才能搪塞过去。
可她从未死心,一直想从自己这知道些什么,他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能说。
虽然她活了许久,但心性尚不成熟,有些真相对于她而言,过于残酷。
那女子一抓手,撕扯在了九门提督的脸上,九门提督躲闪不及,被那女子把“脸皮”给扯下来了一块!
“胡闹!”
九门提督赶紧躲过去,小心把“脸皮”敷上,妥帖整齐。
那女子笑嘻嘻不以为然:
“你这手段快赶上娄冥了,不错嘛。”
“九门提督”吹胡子瞪眼,无可奈何。
···
第230章:起承转折()
与此同时,东直门外,荒草寸生。
现在已经临近隆冬,京城的风也愈发凄凉起来,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暖暖身子。
可眼下的白长生和吴老三,打全身都开始蒸腾发热,心里边却是发凉发冰。
因为他们瞧见了一乘轿子。
一乘黑轿子。
之前正是因为这样的黑轿子,才让他和吴老三迷迷糊糊从北京来到了山西。
眼下居然又出现了,这想都不用想绝非善茬。
难道说是九子一脉的余孽挟怨报复?
还是说另有蹊跷?
俩人都闹不清楚,但也没功夫多想。
吴老三操刀在握,将白长生等人护在身后,此时季礼和皮琵夏都醉成了一团。
他俩是彻底没脑子的那种类型,打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子废柴的味道。
真碰上什么事,除了当个累赘之外,毫无用处,只有事后,皮琵夏还算有点能耐。
季礼自不用多说,就算是清醒的,看到这轿子也会立刻装死,单论这份造诣,当世不二。
俩人被推在身后,斜靠在在一起就躺在了地上,白长生和吴老三彻底醒了酒,如临大敌。
那轿子就停在眼前,通体发黑,一如初见般诡秘。
“来者何人!”
吴老三大喝一声,白长生也把蚀骨刀给掏了出来,不敢有一丝懈怠。
那轿子无言,风无语。
片刻的功夫,打里面伸出来一只手,吴老三刀都横起来了,静等那人现身。
先是一只手,再是一条腿,那人从轿子里面出来了。
撩开轿帘,这人迈步出来,一身白衣袭风,神情阴鸷。
头发有些凌乱,在夜风的衬托下更显邪魅。
手脚细长,但骨节肿大,这人的功夫很强。
吴老三心头一凛,瞧出了这人的功夫不一定在自己之下。
而这白衣人,他们也都见过。
正是在山西,曾救了他们性命,又曾数次出手绝杀九子祭女的那名白衣人!
“原来是你!你到底是谁?”
白长生寒声喝问,却始终琢磨不通此人来历,掐指捏算之下,却发现此人笼罩在一片混沌当中。
前不见因,后不见果,这人的命相也太怪了,好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一般离奇。
“还真是仇女那娘们的人,也不知道手段如何,今天就领教一下吧。”
那人打从轿子里一出来,就死死盯上了吴老三。
吴老三一听,心里边咯噔一下子,我的个乖乖,听这语气好像和仇女有瓜葛,早都觉得她这名字不吉利,不成想还真有仇敌。
但看眼前的白衣人,在不经意间有点熟悉的感觉,却又很陌生,这让吴老三很不安。
“我和仇女可没什么太多关系,就是学了点东西,拿了把刀,充其量算是小偷小摸,警告你啊,冤有头债有主。”
吴老三正气凛然,这话说出来,白长生都脸红了。
怯战都能如此堂而皇之,吴老三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实些。
那白衣人不以为然,嘎嘎怪笑着,把腰一弓起,像是一只濒死挣扎的老猫般可怖。
倏尔间打袖筒里钻出了一把短刀利刃,这白衣人二话不说,操刀问敌。
吴老三早都瞧出来这人有动手的意思,事到临头好话一车也无用,这边厢也是操刀迎敌。
俩人互见睥睨,一个弯腰,一个直背,一个踢脚,一个踹腿。
吴老三左右互缠,贪刀一出势如破竹,这是想要先发制人,取得优势。
那白衣人的动作却很诡异,武功路数不同于任何当世教派,好像是自成一派,又见底蕴。
腰盘如蛇,一拧就躲了过去,紧跟着刺刀出手,直问吴老三的下盘。
“呔!出手下作,想要阉了三爷我?”
吴老三怒声大喊,把刀转横批,向后一收腰,整个背都弓起来了,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谁知这招不过是个幌子,白衣人刺刀虚晃,刀分右手,直接向着吴老三的右肋刺去。
每一招都不过二手,招招克敌死穴,阴险毒辣,这白衣人的出手让白长生心惊不已。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吴老三也很惊诧,看此人出手阴毒,再不愿多留情,腋下一收,再次扭了过去。
吴老三处处受了牵制,心中发气,怒火中烧,把刀一举起,欲刀立劈向下。
“嘿!!!”
这一式大开大阂,卯足了劲道,白衣人眼睛一瞪,知道利害赶紧躲了过去。
谁知吴老三料到了他出招的套路,把腹腔一紧,喉咙一骨碌,打嘴里直接射出了一道脓痰!
“呸!”
就这一口,白长生和那白衣人都傻了,想不到吴老三竟然使得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那一口痰淬了力道,预判了位置,直奔白衣人的脸面,白衣人仓惶躲闪。
这比一刀劈中要害都严重,太难堪了,白衣人不愿受此折辱,就地一滚,方才躲闪过去。
那一袭白衣,也惹了灰土扬尘,褶皱间方寸全无。
“你···”
白衣人脸色微愠,起身跳回了远处,俩人这也算是停了手,互相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奶奶个攥的,早一点点就好了。”
吴老三心有不甘,对自己的出手留情很是懊恼。
白衣人摇摇头,叹道:
“仇女要是知道,她的传人竟是如此货色,必定要气得难以转世投胎。”
“你认识仇女?”
白长生赶紧问道,听这语气,白衣人知道很多。
白衣人闻听此言,看向了白长生,点点头道:
“你这小子还算不错,除了有点笨,脑子不机灵,糊涂一点,胆小一些,功夫全无,胆识略差之外,勉强可以。”
白长生听完,脸都绿了:
“你这夸人跟谁学的?”
说着,心里还想要不是打不过,早都扑上去了。
吴老三大嘴咧开,这一刻他是乐得瞧热闹的。
“仇女我不认得,但我听说过,要是没有我,你们这堆人早都死了八百次了。”
这白衣人说地不屑一顾,言语间也有嗤之以鼻的意味,但他确实没说错。
早前在初到山西的时候,就曾经救了俩人性命,后来在迷山中也有踪迹。
最后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袭杀了那九子一脉的祭女,此人出手狠毒果决,功夫何其高强。
白长生更是在“驻影石”上看到他和左不虞大战,俩人旗鼓相当,甚至可以说稍胜一筹。
不然怎可以从容不迫?
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他每次出现的地方和时机,都是关键的节点。
白长生曾经尝试着推演过,这人命相却是根本无法显现。
但直觉所致,他是在追寻什么,追寻一段旅程,也可能是在追寻什么人或者事物。
可那功夫和手段,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阴狠毒辣,深沉心境。
这人不过三十岁上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拳脚,真是令人生畏。
话语之间,不只是白长生,就连吴老三都感觉对此人颇为熟悉,好像是有些过往。
这份异样的熟悉感,让俩人都是毛骨悚然。
吴老三扛着刀,打量着眼前的白衣人,白衣人看着俩人一脸玩味。
“说吧,你到底是谁。”
白长生深呼一口气,眼神藏疑。
白衣人嘎嘎一声怪笑,似曾相识的口吻,此曾相识的可怖,轻声道出一语,只听是响彻云雷,天地变色!
“吾乃唐门弃子!唐!无!心!”
(山西案完结,稍晚时候更新下一卷:唐门大案!)
第231章:无心疑云()
白长生和吴老三听眼前的白衣人道出了自己的来历,怎叫一个茫然变色。
他是唐无心?
那唐家大院的那个老人又是谁,不应该啊,吴老三惊疑不定,这唐无心自己多少年前就认得了,眼前这白衣人为何要冒充呢?
“呔,大胆恶贼,冒充那糟老头子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吴老三大声喝问,拔刀握怀,一脸的谨慎。
那白衣人却没有多少的表情,只是盯着俩人,好像也在审视着什么。
“难道说我是吃饱了撑的,早知道是这样,我何必要救你俩的性命,不知死活的东西。”
面前的白衣人嗤之以鼻,好像对二人很是不屑,可就是这语气,让白长生心头发颤。
太像了,简直和唐无心一模一样!
想当初俩人为了拯救季礼,来到了唐门之上求助于唐无心,唐无心所说的话语和语气,都和面前的白衣人,一般无二。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白长生伸出手把吴老三的刀挡了下来,点指掐算了一番,却发现面前此人的命相实难揣测。
前不见因,后不现果,如凭空捏造出来一般让人生出了莫名的感受。
“你到底是谁?”
白长生不敢确信,随着吴老三打量着眼前的白衣人,那白衣人随着晚风拂动发梢,道出了许多让白长生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意料的因果。
他是唐无心,从那自信的口吻当中听得出不容置疑。
他也是白衣人,在白长生和吴老三初临山西的时候,曾出手相助俩人。
可他为什么要来山西呢?
白衣人没有多谈,说自己在追寻一段过往前事,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在准寻的路上和白长生有了交叉。
也曾到临迷山,而迷山当中,那三生泉旁边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