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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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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跟着一群瞧热闹的,看这人学得如此惟妙惟肖,都是阵阵喝彩。

    “闲的你哟!”

    “哈哈,嗡嗡!”

    那人笑哈哈不以为意,继续摇头摆脑学着犬吠,还真不能细听,白长生越听越觉得好玩,这也太像了。

    “你叫什么啊?”

    “哨子百口!”

    “哟,够厉害的你这口,别的会不会啊?”

    “能出动静的玩意,就不怕咱学不来,哨子百口这名号咱也使唤了二十来年,决计不亏心!”

    白长生想是听听,觉得这人这嘴颇为有趣,可吴老三没那闲心,拉扯着白长生就这么走了。

    临回头的时候白长生把这人给记住了,但也没耽搁眼下的事情,俩人继续前行。

    走了几条胡同就到了九门提督的武城兵马司,白长生和吴老三也没客气就表明了来意。

    门口的官兵一看俩人手里的包子就知道肯定是有来历,不敢怠慢,进去通禀了。

    一会的功夫又回来了,看着俩人语气有些迟疑,还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还不见我们吗?”

    那官兵唯唯诺诺好像很为难。

    “说话啊!”

    吴老三有些不耐烦了,那官兵好像鼓足了勇气,这就道:

    “我们老爷说了,让你俩···滚蛋···”

    “什么!”

    吴老三差点蹦起来咬人,这九门提督什么意思?

    白长生也很诧异,怎么突然就这态度了?

    连番闻讯之下,官兵又说,九门提督要他俩人哪凉快哪呆着去,交给他俩的事情必须照常。

    要是不能弄明白这事情,后果自负,这里面牵扯着什么俩人应该也都清楚。

    白长生听完,和吴老三对视一眼,就蹲在了地上,这可怎么办。

    “这老狐狸太狡猾了,是要把烫手的山芋扔给咱俩,现如今悦而惊动了皇上,是执意保她,估计三个大人物也都不敢动心思了。”

    “是啊,那怎么办,这小娘们放咱们这里也不行啊,万一哪天后宫知道了,那还能有好?”

    “我也猜到了是这样才来找九门提督,看来是骑虎难下了,真不该当初那么大意就着了他的道啊!”

    白长生和吴老三蹲在地上商量着,又是苦恼又是心烦。

    那官兵看俩人赖在这里不走,只能连连催促俩人“滚蛋。”

    “小子,你等着!”

    吴老三站起来的时候瞪了一眼那官兵,但在这里确实也没办法,这就离开了。

    又气又恨,悔不当初,白长生现在可是摊上了大事,悦而看来是必定住在他这了。

    昨晚那么一折腾,应该也没人敢来冒犯了,但越是这么晾着越让人心慌,哪天后宫的人真忍不住了,肯定是要出手的。

    到时候即便是把白长生和吴老三连着悦而都给剁成肉馅,“那个人”也不能表示什么,这可真是自讨苦吃。

    俩人唉声叹气就朝着棺材的方向走了,刚离开,只看到一个人的脑袋从门里面挤出来,悄悄朝着俩人走的方向看了几眼。

    “呼···可算是送出去了。”

    那人的语气很侥幸,正是九门提督,旁边的官兵一瞧,自己的老爷竟然如此猥琐,想笑也不敢做声。

    而另一边,白长生和吴老三走了一路也没商量出个什么有用的对策,也只能先这么照办了。

    白衣人和自己的身世之谜暂且不顾,也没那精力去管了,这事情弄不安生,白长生也别琢磨什么迷不迷题的了,直接操办后事就好了。

    俩人坐在茶馆喝了点茶,实在是不愿意回去,把悦而一个人放在家里也不用怕了,现在可是没人敢来招惹她。

    “算了,回去吧,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

    吴老三站起来,摇摇头实在是没主意,杀人放火都好说,但这里面可是三方势力在角逐,哪容得俩人在其中作梗。

    白长生更是无奈,只能随着吴老三回去了,路上的时候俩人都没说话,想着该怎么应对这事情。

    走着走着就快到十八胡同了,心也越来越烦,白长生连声叹息了好几次。

    “哎,你门口好像有人。”

    吴老三一眼看过去,在白长生棺材铺的门前,发现了一个人,好像还是个女人,正站在门前,踌躇不进。

    “谁啊?”

    白长生没好气的回应着,也稍带着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整个人却都怔住了。

    是她吗?

    白长生赶紧快走了两步,来到那女子的后面。

    “邀月?”

    这边厢话一送,那边厢女子一回头,只看是喜上眉梢泪挂两腮。

    “长生···”

    吴老三不合时宜地走了过来,扛着杀猪刀一脸费解:

    “老白你认识她?”

    白长生没搭理吴老三,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神情有些慌乱,也有些发愣。

    “认识,我们一直都认识。”

    那女子拼命点头,一脑袋就栽进了白长生的怀中,梨花带雨哭地怎叫一个悲痛欲绝。

    “咣当!”

    吴老三张大了嘴巴,杀猪刀都掉在了地上,眼前这女子难道是白长生的女人?

    ···

第251章:举杯邀月(壹)() 
前因

    “见过老丈了,在下白长生,久居东直门。”

    那个时候的白长生还很年轻,但却已经练就了一嘴的油皮,说话不漏风,为人热忱客气。

    看得出来还很青涩,但是脸上的光彩昭显出年轻人特有的阳光和果敢,眉宇间精神气十足。

    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老人家,岁数不大,也就五十来岁,但在那个年头就算是半个小老头了。

    老人捋着胡子,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好像很是赞许。

    而这个年轻的旁边,站着的是自己这辈子最操心也最值得操心的人,他的孩子。

    邀月。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句诗的字里行间好像都预兆了今天的情景,有月,有人,有情意。

    月光下,爱人虽未相拥,但纠缠的羁绊已经拉扯进了骨髓。

    那女儿何其妩媚多情,虽然看着没有人间极致之美,但眉梢眼角可真是说不尽的万种柔情。

    邀月缓缓抬起手,伸到了白长生的后背,帮他把衣服端正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到了老人眼睛里,真是让他又是伤感又是赞许。

    那只手没有离开,轻轻拍在了白长生的身后,明显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倔强地不打算挪开。

    白长生脸色涨红,好想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刚才那番话。

    “小伙子不错,长的眉清目秀,端的是人中龙凤。”

    老人很开心,这话说出来那两个年轻人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都缓和了一下。

    两个人欢天喜地对视一眼,眸子里刻满了柔情似水,隽携风流。

    ···

    后果

    白长生脑袋嗡了一下,好像藏在心底最柔软的那瓣心头肉被拨动了一下,有些疼,也有些回味。

    “邀月,你怎么来了?”

    白长生浮起了笑面,但嘴角有一点点的抽搐,这笑颜显得有些尴尬也有些突兀。

    邀约正扑在白长生的怀里哭闹着,梨花带雨看着好不我见犹怜。

    但听白长生这么问,邀约把头就抬起来了,看着白长生好像猜到了他的窘迫,慌忙起身,整理仪容。

    “我···我爹爹死了。”

    邀约咬着嘴唇,掐着裙角,努力不让自己大哭出来,但眼泪在眼窝里来回地打转,就快抑制不住情绪了。

    白长生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上次见老丈还不过五年,那时候老人家身子板还很硬朗,怎么就不行了?

    “怎么回事?”

    白长生执起邀月的双手,很是急切,但邀月也说不出什么来,那悲伤早都蔓延开来,堵住了口舌。

    这样在门口拉拉扯扯也不像话,白长生看了一眼吴老三,让他把刀拿起来,三个人进去说话。

    吴老三自始至终都不敢置信,从没听说白长生还有过什么风月俏佳人,但眼前事实确凿证据清楚,这小子藏私货啦!

    “小子你厉害,还有没有多出来的,岁数大点的,丧偶的,长得风骚点的。”

    吴老三跨进门槛的时候悄悄怼着白长生的腰间,念叨着不停,白长生瞪了他一眼:

    “回家找你包子去。”

    三个人进来了,也没看到悦而,估计又是在屋子里发呆发愣,也是好事,现在可不顾上她。

    “来,邀月你坐这,吕不辰,人呢?!回没回来,赶紧倒杯水来。”

    白长生朝着里面吆喝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一个揉捏着眼睛的年轻男子走出来了。

    看样子昨晚上忙得不行,手上还拿着一个墨盒,正是泸州墨。

    “老白,昨晚上好家伙,你还真神了,算准了人家会免费送我,我在那试了半夜,今天一早回来···”

    吕不辰一看到白长生就开始说起了昨晚的经历,看来泸州墨也到手了他很高兴。

    自然不知道当中的隐情,可是说着说着,就看到白长生的面前,坐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吴老三还在那挤眉弄眼。

    “姑娘好,在下京城名画家吕不辰,敢问姑娘芳龄。”

    吕不辰跨步而来,似是吕布附体,英明神武,仪态大方,说话间就到了女子的边上,深情款款。

    邀月愣住了,看着吕不辰如此大胆,也害羞了,知道这是白长生的朋友,赶紧擦干净了眼泪,一扫情绪,怯懦道:

    “我叫邀月···”

    很坦诚,话语也听得出来怯生生的感觉,吕不辰心都酥了。

    白长生一点脾气都没了,使了个眼色,吴老三走过来一把将吕不辰扛起来,朝着后院就走。

    “我也很寂寞,来,老吕咱俩聊聊。”

    一边走吴老三还调侃着,吓得吕不辰肝胆欲裂却又挣脱不得。

    等俩人离开,这屋子里也就剩下邀月和白长生了,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到底怎么回事?”

    白长生还是很着急,虽然与邀月有缘无份,但还是很惦念。

    邀约又被勾起了尘烦,撇着小巧的嘴,这就边哭边说出了缘由:

    “我爹爹,他被一个叫九子的异端的人给杀了!”

    这话说出来,白长生风云变色。

    又是九子一脉!

    “你们后来不是去了山东吗,怎么就被九子一脉···”

    白长生说了一半,自己就住嘴了,当初朝廷的通告可也提及了此事,九子一脉已经扩散到了山东,虽然即使绞杀了大股人马,但还是有所伤亡。

    这老天爷可真开了个玩笑,邀约一家去了山东,居然丧命在了九子一脉的手里。

    那一天夜黑风高,九子一脉的人丧心病狂,穷途末路,正在砍杀无辜百姓的时候,朝廷的人马即使抵达。

    也救下了邀月,而邀月的一家子人,全都死了,只有老父亲还在苟延残喘,口鼻溢血。

    邀月悲痛欲绝,抱着老父亲哭天喊地,老父亲吐着血沫告诉她,北上京,寻长生,话都说不完就毙命当场了。

    想当初邀月一家是作文房四宝的营生,老家也是在山东,坐大了买卖才来的北京,又因后事才折返山东老家的。

    结果成了这么一条不归路,邀月几次三番都要自绝于此,但是被官兵给拦下了。

    浑浑噩噩过了好些天,邀约才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但还是终日以泪洗面。

    山东的一切都毁于一旦了,邀约触景伤情,又想起了老父亲临终的嘱托,这是不放心自己,让自己寻得出路再回北京。

    打定了主意,邀约一路颠沛流离,这才到了北京。

    谁知道一打听,才发现白长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名号早都响彻大江南北了。

    可大家提及的都是北京小老爷和杰出青年,处于尊敬都直接提及名字,所以邀月才耽误了这么多事。

    去了拐子胡同,但那里只剩下一处别院,空无一人,一扫听才听说白长生搬到了十八胡同。

    路上的时候邀月心有忐忑,不知道旧日那个情郎还是否依旧重情重义,毕竟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就这么踌躇了好几天,到了一个茶楼附近,正是“烁古今”,看到那里人团拥簇,邀约也是好奇就凑了过去。

    也看到了白长生,在暗处看那旧日情郎模样依旧俊俏,人也那般热心,这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才鼓起勇气来十八胡同找白长生。

    邀月哭哭啼啼说完,脸色又红又羞,白长生看在眼里,叹息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留情面。”

第252章:举杯邀月(贰)() 
邀月闻听此言,怔了一下,站起身来,颤抖着下巴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打扰你了。”

    说完这话,转身就要离开,拂袖而去之际,泪挂两腮悲痛欲绝。

    她不怪白长生这么说,因为一切都是因她父亲绝情而起,半点不饶人。

    白长生却是拉扯住了邀月的手臂,沉默了一下,怅然道:

    “来都来了,你又能去哪呢?一个女子在北京没有片瓦遮身,住在这吧,一切都过去了。”

    白长生说完这话,邀月也站住了。

    沉默了半响,这才回过身来,咬着嘴唇看着白长生道:

    “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不怪你。”

    邀月听完,喜上眉梢,也不再那般绝望了,刚刚要说些什么,却觉得眼前一黑,就这么软倒在了白长生怀里。

    “哎!邀月你怎么了!”

    白长生吓了一跳,看邀月躺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无光,眉头紧锁四肢无力,这是怎么了?

    白长生并不懂医术,望闻问切也不如皮琵夏那般精绝,但眼下情况粗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体虚乏力而至。

    邀月栽倒在白长生的怀里,白长生瞄了一眼邀月的身子,人怔了一下,有些恍惚,摇了摇头才问道:

    “邀月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白长生摇晃着邀月的肩膀,过了好半天才让她醒过来,邀月虚弱地语气地说着:

    “我···我···”

    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过白长生已经猜到了,看邀月这般可怜,可能自打她来北京,就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饭菜。

    这才如此虚弱不堪,想到这里,白长生于心不忍,心头绞痛,赶紧把邀月扶好,让她稍等片刻。

    “不用说了,我懂。”

    白长生三两步走到门前,把门推开,朝着外面做买卖的那伙人大喊了一句:

    “里面有人饿了!快点上菜!”

    哗啦啦啦!

    “来了来了,老爷您尝尝我的枣花糕,您最喜欢了。”

    “老爷,吃包子吧!”

    “老爷这有上好的玫瑰松露!”

    ···

    白长生也没客气,一股脑全收了下来,这群人可是打着十二分精神呢,但凡有一点需要就会一拥而上。

    自然他们也都是“大管家”安排来的。

    虽然想着把悦而抢走,但在这之前,悦而还是住在白长生这里,所以这才好生交代,两头讨好不耽误。

    毕竟“满清第一马屁”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白长生收了吃食,把门一关,一句话都不多说就送到了邀月的面前。

    邀月虽然虚弱不堪,几欲昏迷,可看到这一幕还是有点茫然了。

    “长生他们···”

    “你别管,吃就好了,先吃饭,过后再聊。”

    邀月点点头,也没再说话了,接过白长生递过来的枣花糕,慢慢吃了起来。

    白长生看着旧日的佳人,本是殷实富贵的家境,现如今竟然被害得如此凄惨,怎能不令他恻隐之心抖动。

    当初也是因为这一段不了了之的懵懂恋情,白长生才下定决心不要结婚生子。

    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因为这段过往在他看来有些不光彩,有些耻辱的感觉。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感觉也慢慢淡化了,但白长生还是受到了深远的影响。

    他的第一个心喜的女子,本想着结婚,但却是那样的结局,以至于到现在白长生都不能释怀。

    这事情没有对错,只是缘分没到之前就尽了。

    叹了一口气,白长生站起来让邀月多吃一点,自己去后面看看,说完就来到了后院。

    刚一到后院,还没等他跨出门槛,就看到角落里有三个黑乎乎的人影。

    白长生本以为是鬼奴,但转念一想不对劲啊,鬼奴没自己的召唤跑出来干嘛?

    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白长生朝着角落里一声呵斥:

    “三个贼罗汉,出来!”

    那三个黑影一听,知道被发现了,也没再隐瞒就出来了,正是吴老三和吕不辰,居然还有悦而!

    “你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现在也变得这么是非了!”

    白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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