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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军在一边凉凉地说:“可不是了不起,哥们那37斤定量不知道落他狗肚子多少,吃的肥贼似的,该揍。”
“都给我住手!”常队长的声音响起,墩子看到常队长跑过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它无意中吃个红薯没想惹来这么多麻烦。
“于洪波,你的调令还没到就打架,想不想转正了?老何,你那么大岁数,和孩子计较什么?”
常队长几句话就把人分开了。
于洪波站起身,擦了流血的鼻子一把。老何则骂道:“毛没长齐呢,就偷东西!这种人还要转正?队长,这种贼爪子就得砍了。”
李东东哭着:“我没偷红薯,队长,我没做这事。”常队长皱着眉头看看双方:“好了,好了,一个红薯至于吗?大早上就给我闹腾,该干啥干啥去。”
队长发话了,人群三三俩俩散去。
墩子看到于洪波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低头狠狠地发誓:总有一天,老子连你也干掉。
第八章 强上弓被抓()
上午,这些女青年一部分要去森林里继续采摘野果,剩下一部分跟着男青年去清理灌木丛,为冬天采伐队扫清障碍。
墩子蹲在地上,满脸悲哀地看着天空。它多盼望叶限从那上面掉下来,然后嘲笑它:“小墩子,原来你也会想我啊。”召南会抱起它问有没有受委屈。
可是什么都没有,叶小姐,召南叔叔,快来救我啊。
在精怪的世界里,墩子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心性,昨天苦中作乐,今天才觉得天下之大,竟然只有自己是孑然一身的,别的人,别的动物竟然看不到它!这是多可悲的事情难道就要在这里永远孤单下去吗?
墩子的伤风悲秋不过持续了几秒钟,它接着就蹦到了李东梅的肩头。
它以为李东梅会去采摘野果子,想不到她竟然报名去清林,这个傻丫头,谁不是挑轻巧活干呢,可她第一个报名和男人一起去清理树毛子。
还有三个身体强壮敦实的女青年也报名去清林,墩子看到王小红嘴一撇,低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别人听不到,可是墩子能听到,王小红说的是:“她们盼着转正呢,假积极。”
李东梅当然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积极,她是担心弟弟李东东身体单薄,年纪小,干不了太重的活。
她报名后就和男青年那边带队的商量,能不能让李东东去摘野果,她和弟弟换一下。
李东东看了姐姐一眼,脸一下就红了,扭捏着说:“姐,我能干,我是男的。”
没等别人说话,于洪波冷笑道:“真他妈开眼了,这年头母的比公的都能乍刺啊。”
说着扛着油锯就走,剩下几个男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跟了上去。
墩子看出来了,虽然这些男青年有带队的,可他们私下还是挺怕于洪波的,于洪波说啥就是啥。
李东东闹个大红脸,急忙跟上去。杨军则回头喊道:“李东东,赶紧帮娘们去干活啊哈哈哈。”
李东东很不高兴地瞪了他姐姐一眼,紧走几步跟上了男青年们的队伍。
李东梅本意是好的,但她忘记了李东东年纪再小,也是好男人面子的,她这番举动叫他觉得很没面子。为了证明自己是男子汉,干活的时候他跟玩命一样,竟然能抱着油锯不放,一些挡在路上的灌木丛被锯断,锯末子四溅,杨军这样的人都退到一边怕打在脸上,李东东不管不顾,很快,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锯末子,自己也吸了不少,放下油锯弯腰咳嗽起来。
于洪波本来气就不顺,想想自己早上和老何打架还是为了帮李东东,越想越憋闷,看着李东东这副样子就嘴角抽抽冷笑着:“行啊,还真拿自己当男子汉了。”李东东直起腰拍着单薄的小胸脯道:“咋地,我本来就是。”
“你小子,毛长齐了吗还男子汉。”杨军笑着不怀好意地在李东东身上转了几眼,忽然就扑上去说,“哈哈,我看看毛长齐了没有。”
他们这些男青年平时都爱欺负最小的李东东,早都习惯了,这会忘了李东梅在场,也跟着扑上拽李东东的裤子。于洪波嘴里叼着草梗,靠着一棵参天大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胡闹。
李东东被按在地上,死命地抓着裤腰,声音里带着哭腔喊:“姐……姐……”
自然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喊姐,你咋不喊妈呢,回家吃咂儿啊。”
“给我松开!”
李东梅疯了一样举着铁锹就拍在杨军身上,杨军疼的跳起来,指着李东梅骂道:“你疯了吧?”
“欺负小孩有意思吗?”李东梅举着铁锹,“都给我松开。”
几个男青年都是过去玩顺手了,在这里生活苦闷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酒都没处买,最大的爱好就是欺负人,这会见李东梅冲上来,忽然想起今天还有几个女的跟着来干活,他们都想在女青年面前表现一下,哪能还这么粗俗呢,这下醒悟过来,急忙都起来,还有人一把将李东东拉起来。
杨军斜眼看着李东梅:“你够野的啊。”
李东梅不理他,放下锹去查看李东东伤到没有。
于洪波呸的一下将草梗吐下去,喊了一嗓子:“艹,干活。”
墩子想起游魂状况的李东梅,很柔弱,说话也是底气不足,想不到她现在竟然有这样强悍的一面,为了弟弟能举着铁锹去打人,难道这就是叶小姐说的有些东西会改变吗?
想到这,墩子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有点乐趣,它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改变。
大家开始干活,墩子自己跑到林子里去玩。
也不知玩了多久,它听着树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看原来是李东梅走过来,她往前后左右看看,走到一处灌木丛后面蹲下了身子。
“羞羞羞!”
墩子用小爪子在脸上划了几下,原来她是来这小便的。
李东梅站起身,提起裤子,从灌木丛后面走出,忽然从对面灌木林钻出一个人,一把将李东梅扑倒在地,压在她身上,手不安分地按上她的胸。
李东梅被摔懵了,万幸地上是厚厚的草和落叶,她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用力挣扎着:“杨军,你王八蛋。”原来杨军吃了李东梅的亏,心里很不满,一直偷偷跟着她,见她跑到没人处方便觉得是个好机会,好好欺负一下她,反正没人知道,这种丢脸的事她也不敢出去说。
李东梅是女青年中最好看的一个,杨军手摸到她胸脯,心里激动的不行,又去亲李东梅的嘴巴,李东梅使劲晃动着脑袋,手用力在杨军背上捶打,嘴里喊着救命救命。
松树上的墩子也急了,它摘下松树塔用力地掷向杨军的后背,可还和过去一样,好像隔了厚障蔽,根本就扔不出去。
墩子跳下松树,张嘴去咬杨军的手,可现在根本就没人看得到摸得到它,相对于这个世界它就是个透明的,咬人的时候也像空气一样,谁都感觉不到。
男女之间体力差距非常大,杨军冲着李东梅脸上打了两拳,李东梅被打的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墩子急的干瞪眼,什么忙都帮不上。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吼叫:“杨军,我×你妈!”
李东东举着一棵小树冲过来,照着杨军没头没脑的就打。杨军本来就是干坏事,心虚着,看到李东东拼命的架势,起身就跑,李东东追出去两步,杨军兔子一样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天晚上,常队长将杨军关了禁闭,对杨军的处罚是关三天禁闭,不给吃喝,然后杨军这个月全部工分赔偿给李东梅。
半夜时候,于洪波来到关禁闭的屋子,从小窗口塞进去一个馒头。杨军大口地吃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我哥心疼我。”
“你傻啊,这种蠢事都干。”
“我憋的慌,我看常队长就没安好心,这么多姑娘跟挂在他裤腰带上似的,都当宝贝捧着,不许咱们摸,不准咱们惦记,他想干啥啊?”
“哼,这次能转正老子就不搭理他,要是转不了正,老子一定要他给个说法。”于洪波声音冰冷。
杨军心想:对,给个说法,给我分个漂亮大姑娘,就要李东梅,老子好好收拾你。
第九章 酝酿中的悲剧(一)()
待了几天,墩子把这个农场彻底走了一圈,知道这里一共住着三十多人,其中待业的男青年八人,女青年十二人。退伍老兵常队长,厨子老何和一个杂工,另外还有两户人家,一个是大前年从山东搬来的老刘家,刘大哥四十多岁,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子才两岁,上月回山东老家把老爹接回来了,一家四口人,有老有小,还有户姓王的人家,是女青年王小红家,王小红在知青点住,其实家就在附近,家里有奶奶爹妈和哥哥嫂子,王小红和嫂子关系不好,很少回家。
墩子这天跑到王小红家,冲到鸡窝那摸出个热乎乎的鸡蛋,蹲在树杈上吸溜吸溜地吃完,就听着前院老奶奶顿着拐棍不住嘴地骂着谁偷了他家的鸡蛋,生儿子没**的……
墩子脸又是一红,摸了一下自己蓬松的大尾巴。
老奶奶和这个孙媳关系也不好,这几天王家总丢鸡蛋,她以为是孙媳偷了:“馋嘴巴,嫁到我们家一分钱嫁妆没有,光知道偷嘴吃。”
孙媳妇这才知道老奶奶原来是在骂自己,气呼呼地一撩门帘子走出来:“奶奶说谁呢?谁偷你家鸡蛋了。”
“不是你偷?怎么这几天鸡蛋总少?我那芦花鸡过去可是每天都下个蛋。“
“那谁知道,没准黄皮子吃了呢。”
“你才是黄皮子,你一家子都是黄皮子。”墩子最恨被人说是黄鼠狼一蹦三尺高,刚才偷吃鸡蛋的内疚全部都不见了。咬牙切齿,恨不能老奶奶和孙媳妇打一架。
“哼,一分钱嫁妆都没有,这样嫁过来的,我呸。”
老奶奶气呼呼的又拿孙媳妇家穷说话。这个孙媳妇是从河南老家找的,家里人口多,兄弟姐妹十多个,拿了王家的彩礼却没给陪嫁,老奶奶一直觉得是王家吃亏,这会忍不住继续拿这个来说事。孙媳妇最怕别人笑话自己家里穷,闻言立马骂道:“老不死的,这么大岁数,还多管闲事,咋不哪天嘎巴一下死了呢。”
墩子听到这,看看气得浑身哆嗦的老太太,也忍不住叹气:这个孙媳妇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骂老奶奶呢。
观察了好几天,墩子知道这家老奶奶很疼爱孙女王小红,一直恨孙媳妇占了孙女的房子,动不动就惹事,它想起过去睡不着觉,听陈飞扬讲过的那些故事,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老奶奶和孙媳妇掐的风生水起,你骂我我喷你,墩子实在听不得,捂着耳朵就跑出了王家小院。
走了一段路,就听着男知青宿舍里有人大声嚷着什么。走近了听到是于洪波绝望的喊叫声:“不能转正?凭啥不给我转正?不是说调令下来了吗?”
墩子这才明白,原来是于洪波的梦想破灭了,这次通知下来,有三个男青年和四个女青年转正了,其中包括李东梅,却没有于洪波和杨军。
“于洪波,你冷静一下你知道这都是林管局说了算,我这个队长就带着你们干干活,哪知道这些事。”常队长没有生气,尽力安抚他。
其实从他自己内心来说,有时候还挺喜欢于洪波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他觉得这人一身蛮力,头脑简单,但是心不坏,当年要是真能去战场,一定是个好兵,可是现在不是战争时代,是好好的建设社会主义的好时候,这种刺头早晚要出事。因此常队长决定对他说出真相:“我打电话去问过了,你去年打架背过两个处分,这才在最后时候被截了。于洪波你要好好反省一下,好好的小伙子整天想着喝酒打架,你是新时代的青年,共产主义接班人,怎么总是这种腐朽思想,这样的话你永远不能转正,将来就得做二流子盲流子。”
于洪波现在脑子充血,哪里听得进去,只看着常队长嘴巴一张一合,根本不想后果直接扑上去,双手掐向他的脖子,想要将常队长掐死。常队长到底是当过兵立过功的人,反应极快,几下就挣脱开了,捂着脖子喝道:“于洪波,你疯了吗?”
杨军担心事情闹大,急忙冲上去抱着于洪波:“哥,哥,你冷静点冷静点。”
“姓常的,一定是你搞的鬼,我艹你八辈子祖宗。”
于洪波疯了一样扯着脖子咆哮着。
常队长也生气了,指着他骂道:“你这样的混球,别说转正,早晚有天蹲笆篱子。”
其他男知青围上来,连说带劝拉着常队长走了,于洪波眯着眼睛盯着常队长的背影,心里恨到极点。他一直相信自己是天生的英雄,与众不同,可是现在,竟然连转正名额在最后一刻都没得到。他转过脸,看到李东梅正将脸别过去,她一定是瞧不起自己了!于洪波的心又凉到极点,李东梅是农场最好看的姑娘,现在又转正了,而她不过是个盲流子老侉子的女儿,自己却是根红苗正的工人后代,竟然连侉子的女儿都瞧不起自己。于洪波向后退了一步,目光从围观的人脸上扫过,哼,老何正混在人群中满脸幸灾乐祸,王小红正笑眯眯地对一个姑娘说着什么,一定是在嘲笑我!就连李东东这小崽子,他喊李东梅,他俩一起看了自己一眼,他们一定也是打算去一边说我的坏话!
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瞧不起我压着我,因为我是英雄,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们都想欺负我!
于洪波和杨军都是失意之人,索性今天不干活了,两个人搭着农场的拖拉机去了镇子,花粮票买了几瓶白酒,一点卤牛肉,就在于洪波家后院的一个小房子大吃大喝起来。
吃喝一会,于洪波重重地将酒瓶子一顿:“军子,我是不能忍了,咱们干吧。”
“干,奶奶的干了。”杨军一口喝了杯子酒,忽然皱着眉头说,“哥,要想惊天动地,就咱俩可能达不到这效果。”
“你有傻好办法?”于洪波皱着眉头问。
“必须有炸药,我家邻居,就老韩家老大,知道吧?过去在采石场混过,他那有雷管,能这样……”
他走出个爆炸的手势。
“好,找他去,我要把他们统统都炸了,平了孟河农场,全平了!”
正如叶限所说,通过时光隧道回来的游魂并没有改变那个时空中发生的事情,悲剧正在慢慢发生,而孟河农场的男女青年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以为于洪波和杨波不过是回家喝点酒,闹一闹就罢了。
第十章 酝酿中的悲剧(二)()
“天边泛起一片白云,
孕育着一场阴雨,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是可能要和达古拉分离,
满山的果树虽然那么多哟,
结果实的没几棵哟,
相识的姐妹,
虽然那么多哟,
知心的还是达古拉哟……”
晚上,女知青们哼起了一首民歌,这歌还是去年镇子里表演节目时候跟一个蒙古族歌手学的。在这个时代,这样缠绵忧郁的歌曲很少见,邓丽君甜蜜蜜那种靡靡之让队长听到又要被教育,所以大家便转向民歌,借着怀念心上人的民歌来抒发内心对感情的向往,唱歌的姑娘们不知道,这个深夜,在这个山洼的农场里,真的孕育着一场阴雨。
墩子躺在厚厚的被子上,爪子里抓着一个小酒壶,这是它从伙房找出来了。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就知道是好酒,也不知道老何偷藏了多久。墩子在伙房竟然还找到一些花生,还是炒熟的花生,这可比生的花生香多了,现在的墩子吃饱了花生,手里捏着小酒壶,一边吱溜吱溜的喝着酒,一边听着女青年们唱歌,恨不能大叫一声:“好,再来爷一个!”
荡然它并没有喊出来,因为墩子知道自己现在喊什么别人都听不到,也就不费这个力气了。
女青年们的歌声隐隐约约传出去好远。男宿舍内,于洪波和杨军带着韩大海吆五喝六。李东东不喝酒也不抽烟,屋子里被他们弄的乌烟瘴气。想出去又担心惹了于洪波,他喝多了,天晓得会不会打人。
过了一会,李东东听着这三个人的吵闹声渐渐小了一些,偷眼看过去,发现他们已经有点迷迷糊糊,韩大海甚至呼呼睡了过去。
李东东松了口气,正要开窗子通通风,散一下这酒臭味,就听着于洪波忽然含含糊糊喊了一句:“老子平了这,灭了你们。”李东东吓了一跳,急忙停下来,愣愣定看着于洪波,过了一会,他俯下身,低声问:“于哥,你吓唬人。”
于洪波嗯了一声,又要沉沉睡去。
李东东还是不放心,又故意低声问:“哥,咱们咋干啊。”
他这是在模仿杨军的口气,果然,于洪波又嘟囔一句:“男的都杀掉,全都炸了。”
“咋炸啊。”
“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