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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限哼唱一会,听着外间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
心里暗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靠着桶壁,轻声叹口气。
窗边又响了一下,叶限惊声道:“是谁?”说着随水抓起挂在一边的被单,站起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虽然包紧了自己,身上却是湿的,被单潮乎乎地罩在身上,曲线毕露格外诱人。
叶限走出木桶,一把推开窗,一个小小的瓷瓶递了进来。
叶限看都不看就要关窗,那人在外低声道:“不要关。”
说着伸手一挡,叶限不理他,转身就往里走,元绶一抬腿,索性跨过窗子走了进来。
屋子里还笼罩着淡淡的水雾,隐隐还有香气,也不知是洗澡水还是叶限身上的幽香。
“我看看你的手。”
元绶说。
叶限坐到床上,用一条干毛巾绞着头发,装没听见。
“你受伤的手给我看一下。”元绶走过来,站在她对面。
叶限冷笑:“与你何干?”
“给我看看,不是使性子时候,等回去找医生就出大事了。”
叶限冷着脸道:“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若被人看到,没得玷污你们名门正派的名声,赶紧走,我死活干你屁事。”
元绶一把抓住叶限的右手:“这里?”
许是他用力大了一些,叶限猝不及防,被他一拽倒向怀里,元绶不由地搂住她肩膀,手下是温暖滑腻的肌肤,她刚泡过澡,头发还湿着,一张脸被热气熏得粉粉红红,摸上去也不知是怎样的销魂。
元绶这样想着,惊觉自己手指已经抚上她的脸,手指一点点滑动,从额头向下一直点到唇边。
叶限盯着他,眼睛里亮闪闪的,深情厚谊盈盈欲滴。
元绶心里一动,一只手搂的她更紧一些,叶限忽然张口咬住他的手指,元绶吧只觉得指尖湿润酥麻又柔软,整个人整颗心都开始跟着颤抖起来。
叶限言不由衷,呢喃一声:“你这人,真是狼心狗肺的”
话没说完,一串眼泪滑落,正滴在元绶的手上,他心里一紧,看着梨花带雨的她,想起那次种种,双手紧紧搂住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闻着发间清香,低语道:“是我不对,你可知道我这几个月,真是备受折磨。我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
叶限伏在他怀里哭的悲悲戚戚,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哭起来一定要保证泪珠一串串下落,但绝对不能流鼻涕,也不能龇牙咧嘴,女人,必须哭的美才能惹人怜惜。
元绶整颗心都乱了。
下午听说她受伤,当即心里咯噔一下,恨不能马上查看她手上伤势。他是费了好大劲,才转过身,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背着手往回走。回到自己房间找出解毒的药物,在房间踱来踱去,只盼着天色暗下来。
好不容易天暗下来,元绶收拾好换上夜行衣下山,摸到她门外,贴着窗户,却听着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元绶知道自己此刻不该守在窗外,更不该顺着窗缝看进去,他内心纠结,天人交战,靠着墙角挣扎许久,直到里面的歌声响起,她哼唱的是送别,声音充满悲伤,唱完又传来一声叹息,唱歌的人为什么这样忧伤无助?她的手还疼不疼?
元绶实在忍不住,透过窗缝看过去,正看到里面的女子轻舒玉臂,胸脯贴着桶沿,挤成一道深沟,雪白炫目,还有水珠顺着那沟壑往下落
元绶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嗖的一下,酥麻从发丝一直到尾骨,他不由发出声音,也被叶限发现了。
“你不是利用我吗?还想利用我做什么?”叶限仰脸看着她,眼波流动,朱唇微启,充满性感和诱惑。
元绶急忙将目光投向一边:“是,我那时总之,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对我,我都是愿意的。”叶限轻轻一笑:“真的吗?你可是名门正派的掌门弟子,君子一言几匹马都追不回的,我怎么对你你都愿意?”
元绶点点头,下巴紧紧地抵着她的头发,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抵着她胸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动作,甚至不敢动一下,担心自己会无法控制身体里渐渐膨胀的情欲。
“你伤的如何,给我看看。”
“伤在这,你看嘛?”叶限的声音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小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嘴唇微微撅起来,像一朵鲜红娇嫩的石榴花。
元绶觉得自己呼吸都要滞住了。低声道:“你这妖精狐狸精”说到最后,鼻音很重,情欲满满。
叶限当然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娇笑一声,撑着他的腿坐起来,还非常坏心眼在某个部位按了一下,心里想着:召南这混球怎么还不行动,再不来,老娘怕是要失身了。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三声敲门声,召南的声音传来:”姑奶奶,洗好了没有,再泡下去就成浮尸了。”
叶限眼睛一翻:这家伙,叫他算计好时间来捣乱,结果说的这么难听。
召南这句话,彻底驱散了一室旖旎。
叶限按着胸口的被单,歪着头看着元绶,伸手在他唇前竖起:“嘘,赶紧走吧,是你的总能吃到,好饭不怕晚,你急什么?”她伏在他肩头,冲他耳朵轻轻吹了一下,心道混蛋,叫你骗我,这次饶是你精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你给我等着!
第二十一章 还是激将法()
“你没事吧,快开门啊。”
召南又敲几下,声音急促,“再不开门我就进来了。”
元绶面色一沉,心知事情不好,召南可不是等闲人,自己若再钻窗子出去被抓个正着,武当的脸就要丢尽了。
叶限指着床底道:“你钻这里去。”
元绶生性好洁,虽然穿着的是夜行衣,黑衣服钻床底下也不打紧,可心里这关却难以过去,叶限推他一下:“赶紧的,你不怕丢脸我还怕坏了名声呢。”
不错,女子的名声是顶顶重要的,元绶往床地上看了一眼,伸手又摸一下,都是灰尘,他回头为难地看着叶限:“这”
叶限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个。”
“开门开门。是不是土地庙那牛鼻子找来了?”召南的声音提高了。
叶限四处看看,一手拽着身上的被单,一只手打开墙角的箱子道:“这里干净。嗯,就是小了点,你功夫好,挤一挤没问题的,只躲一会儿。”
元绶想了想,走过去进了箱子,吸一口气缩紧身体,叶限将箱子盖上,面露微笑。像只小狐狸。然后迅速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怎么才开门,可是有什么事?”召南问。
“哪有,人家在洗澡了。”
“洗澡,洗这么久,皮都泡掉了吧。”
召南故意刺激她。
召南走进来就在房间里四处看,又弯腰低头去看床底。
“哎,我说你找什么呢?”
叶限拉了一下召南的衣袖,指了指墙角的箱子,召南会意,走到箱子边,一屁股坐了上去道:“怕你这屋子藏了野男人啊。”
叶限啐了他一口:“胡扯,什么野男人?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入我的眼?”
召南坐在箱子上,手脚却不闲着,伸手拍拍箱子盖,接着又踢了那箱子一脚。咚的一声。
“那道士呢?”
召南问。
“哪个道士?这可是武当派的地盘,道士多着呢。”
叶限故意装不知道。
“掌门弟子啊。”
元绶在箱子里蜷缩成一团,他一直是掌门弟子,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何曾受过这等苦楚,觉得自己简直成了鸡鸣狗盗之徒,更可恶的是召南坐在箱子上,脚还不住踢来踢去,踢得他心头火起。正在恼火中,忽然听召南这么问,急忙屏气凝神,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却听外面叶限有些不太高兴:“管好你自己吧,什么小金宝,小银宝,小元宝的,自己那么多桃花官司,你管我。”
“呵呵,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嘴硬?下午那道士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咱们能不能活着回沪城都是问题,到这时候你还不说真话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召南叹口气,语气深沉。
元绶在箱子里想:怎么回事?土地庙那道士在威胁他们吗?为什么她什么都没说。是了是了,她一定是对我失望至极,或者是不想叫我伤心?方才的柔情蜜意还堵在心口,满满的充盈,连呼吸都是甜蜜的。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那个道士?哼,枉那武当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自己家门口出个邪门歪道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说什么武林领袖。”叶限的声音透着愤愤不平。
“武当这些年还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咱们的麻烦事,只能说,这就是命吧。要不你先回沪城,藏段时间总能保命,那个道士就由我来对付。”
召南一副大义凛然。
叶限第一次看到他演的这么正义,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强忍着笑道:“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个人,我怎么能放心下,我们合作这么久,岂可共享福,不能共患难。说好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把这个交给他吧。”
说着声音渐渐哽咽。
元绶想到,她指的是我吗?原来她心里真的有我,都到这个时候怕我担心还瞒着我这些凶险,唉,我又是如何对她的呢?
元绶幼年入道,其实内心还是比较纯净的,只是性子孤傲一些。他自从做了掌门弟子后,眼界甚高,同门弟子都要高看他一眼,所谓高处不胜寒,很少有和同龄人接触的机会,对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也是不甚了解,尤其在感情上更是一张白纸,感情的阀门一旦打开,便是万里滔滔,巨浪一个接一个,再加上方才那温香暖玉的刺激,理智的堤坝已经岌岌可危。
召南叹息道:“你又是何苦,他只想着利用你,你还念念不忘。”
叶限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好了,好了,你既然不回去就早点休息吧,养足精神好对阵那道人。”
“元他不是要老贾去花钱找人做法事调虎离山吗,我们何必硬碰硬的去。”
叶限说道。
“你不是说不要依靠武当,我们签订的契约必须完成,就算是调虎离山,你我查清了事情真相又如何?依然不是那人的对手,而且那人如此嚣张,也许今晚就会来袭,哎呀,这样你去我房间住吧,我守在这里,我担心那道士也许今晚就会来报复。”
元绶一听这话,心里一紧。
“怎么能让你以身犯险呢。”
两个人又商量好一会,召南才离去了,走的时候还在这箱子上重重一拍:“也不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哪有什么东西,不是东西。”叶限干笑着。
待召南离去,叶限打开箱子,将元绶扶了出来。元绶纵然有功夫有法力,在那么小的空间也憋的满脸涨红大汗淋漓。
“我都听到了,土地庙的道士要找你们麻烦。”
“和你无关,是我签订的契约,死生有命,我自己但着便是。”叶限说的云淡风轻,元绶内心更加难受,拉着她的手道:“我帮你,我来对付那人。”
“你不怕被人说和我这样的人来往,有辱你武当的名声。”
“你就会伤我的心。”
元绶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如翩飞的蝴蝶。
叶限心想,你且等着,伤你心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她这么想着,嘴角忍不住漾出甜美的笑涡:“你回去吧,天色已晚,你我孤男寡女,若被人发现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元绶则正色道:“洗不清就不用洗了。”
“你是男子,当然不在乎,我可是女人,我想的是光明正大,不要这样苟且。”
叶限嘴巴一撅一副小儿女的娇憨。
元绶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又是担心她功力不足,被那土地庙的道士伤到;又是担心她生性好强,一心要自己解决问题,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这一颗心七上八下,乱了,全都乱了。
元绶走后,召南绕了进来,哈哈大笑:“你说,是不是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他一个人就能把我们完成契约了。”
“趁热打铁,明天就得让老贾去将那道士调出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元绶吧,狗咬狗一嘴毛,叫他和那道士打去,这才叫一报还一报呢。”叶限得意洋洋。
召南扶额:“最毒莫过妇人心,我算是领教了。”
第二十二章 渔翁之利()
这天上午,有人敲响了土地庙的大门。
“什么事?”那庙祝打开门,皱眉看着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人,他在这镇子多年,镇子上很多人也都见过,认出这是下营盘的人。
“道长,我们听说中营盘做了法事,我也下营盘也想做。”
“你们村子出了何事?”道士心里纳闷,自己并没有在下营盘找到下手目标,怎么下营盘的人要做法事呢?
一个年轻人粗声粗气道:“道长也知道,咱们下营盘这些年风调雨顺,一切都很好,可是咱们不能比中营盘差啊,他们能请道长做法事,我们也能,钱还要多出一倍!定要将中营盘比下去。”
道士认出,这年轻人是村长的侄子,果然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想想也是,他在这镇子生活多年,深知这三个村子都是互相比着来的,看来很快上营盘的人也得找上门来。这道士对上营盘还是颇为忌惮的,毕竟武当派就在那里。
他想了想道:“好,我带上法器,这就和你们去。”
道士回到庙里,锁好自己房间的门,这才背着做法事的器械跟着下营盘的人下山去了。
待这一行人渐渐远去,叶限、召南以及老贾和小武、元绶从树林中闪出来。
小武没想到,一大早元绶就派人叫他过去。
“听说你们今天打算探探土地庙的底?”
元绶问。
小武点点头:“是,我和叶小姐商量过了,贾大叔安排下营盘的人将那庙祝调走,我们进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我和你一同去。”元绶语气淡然,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小武愣住,师兄怎么想着搅合这些浑水?之前不是说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自己不要和招惹那庙祝,更不要和叶小姐走太近吗?怎么这才两天的功夫,心思就变了?
元绶干咳一声,像是要说服自己:“我们是名门正派,武林领袖,铲除这些邪门歪道,造福百姓是我们的职责。”他接着看向小武,“对吧?”
小武能说什么?你是掌门弟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正如叶限上次所说,土地庙里间的房门是锁着的。这可难不倒召南,只见他拿出一根铁丝,插进那旧式大锁。拧了几下,锁子就被打开了。
召南往旁边一站,笑着做个请进的手势。叶限站在他身后,刚要抬腿进去,却被元绶拉了一把,没等叶限反应过来,元绶已经进去了。
召南冲叶限笑了笑,大白牙看着很是气人。
大家走了进去,见这屋子里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正中挂着老君像,供桌上放着供品,有本地的水果和馒头,叶限看卡周围,没发现哪里不对。
元绶指着墙上的画像道:“那不是老君像。”
小武和召南都是一愣:“啊?不是?”
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很正常的老君像啊。
“看这里,这个部位,还有这里”
元绶上前指点他们看那画像不同的地方。
“这供奉的画像看似老君像,其实不是,实际是张天师门下一个被逐出的门人,这弟子当年以长生不老的妖术成名,而成就这种妖术据说要用无数童男童女的魂魄。”元绶指着那画像解释道。
“十七岁至阴体质的少女,都死于阴历八月十五,除了灵儿其他魂魄无存,是了,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妖术!”召南气愤地一掌拍在供桌上,那桌子上供奉的果盘哐当响了一下,叶限道:“咦,这苹果的响声怎么这般清脆,不像是果子啊。”她伸手就要去摸那盘中的果子,元绶按住她手背,低声道:“我来。”
这声音格外深情低沉,小武眉毛一挑,看着元绶拿起那果子。
“这是骨头雕的果子。”
元绶说道。
“骨头!”
大家都愣住了。
“对,骨头,还是人骨。”
“你怎么知道那是人骨?”召南问。
元绶含笑不语,一副我就是知道的样子,看的召南心里一阵腻歪:你装,你继续装,看谁会哭到最后。
“这一切已经证明,是这道士害了灵儿,甚至还害了好几个镇子里的女孩子!”叶限判断道。
老贾痛心疾首:“对,咱们镇子每个村都有土地庙,大家习惯了这些庙的存在,谁能想到这庙祝会害人呢?道长,这可怎么办啊?这道士不知已经害了多少人,要是送到警察局,我们又没有实际的证据。”老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