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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家的兴奋程度越高。
就在鬼众欢呼雀跃,不依不饶的时候,突然,台上面突然垂下来一块幕布,将整个舞台的场景都遮在了里边。
咦,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不知道韩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期待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韩岳正在台柱子下边忙着,突然看到空中没来由地垂下来一块幕布,把整个舞台遮挡住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曾有这样的安排。于是一阵紧张。
难道是哪位仙人施的法术?
韩岳猜的果然没错,这位凭空扯下幕布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宁。就在幕布一遮一掀的当儿,苏宁早已把于沁的真身给掳走了。
当幕布升空之后,全场一片哗然,
呀,韩岳真有本事!竟然将舞台设置的如此神奇,惟妙惟肖啊。
韩岳迅速地扫了一遍舞台现场,发现没有任何变化。所不同的,只是于沁小姐已经退到了后边。这也不要紧,让卓依婷上去抵挡一阵子也好。
卓依婷能说会唱,就让她来一段苏州弹词。
卓依婷早就跃跃欲试。她来到丰都的目的就是要出人头地。在人间没成名,到了阴间,得学机灵一点,抓住该抓住的一切机会。
这样的展演活动,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卓依婷来了一段《昭君出塞》。她的音域宽广,转换自如,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昆曲的味道。
不说台上台下如何热闹喧哗,只说苏宁挟着于沁小姐,一路往北,分分钟的功夫,出了丰都。于郊外一处山脚下,瞧见一株铁杉,高达80余米,冠塔胸径3米。大枝平展,枝梢下垂,树皮纵裂。这树在甘肃、陕西、湖北、四川一带颇多,但个头这么大的却不多。
苏宁瞧它干直冠大,巍然挺拔,枝叶茂密整齐,直至山半肋,壮丽可观。就在树下止住飘浮的身子,念一声“停”,将于沁放下。
苏宁把于沁小姐放在地上,于沁的脸色因为愠怒还未消褪。
由于事出突然,于沁被苏宁挤压在臂弯里,很不舒服,数次挣脱,挣脱不成。苏宁终于将她放下来。
于沁发怒道:“苏宁,你要干什么?我们正在演出。”
“演出?演什么出?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往阎王脸上贴金?”
于沁想不明白,苏宁怎么这样对她说话。参加鬼花秀的展演活动,就是她的工作,与阎王爷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在师父那里学艺吗,怎么跑出来了?”
苏宁替于沁整了整搓皱的衣领,说:“听说你来丰都,找你来了。”
于沁听了,很不高兴。上次因为去泰山,被鬼霸天设计陷害,差点送了性命。如今又跑到丰都来了,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不是都警告你了,丰都城都知道你已经死了,让你诈死埋名,你现在又跳出来,岂不是自找麻烦?”
苏宁一听就不乐意。咱山东好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让咱隐姓埋名,咱做不到。
“说吧,你把俺叫到这里,有啥事?”
苏宁啥事也没有,他就是想看一看于沁。他放心不下她。
“没有啥事,我可走了。”
苏宁出其不意,突然抱住于沁,就在铁杉下亲吻起来。
于沁挣扎抗议,因为她还忙着呢,来丰都参加鬼花秀场,是碧霞元君吩咐的,是一项任务。只是,她的挣扎抗议只是象征性的,只那么几下子,就不再反抗。或许,每一个女孩,对于她心仪的男子,都会表现出无条件的顺从吧。
于沁任由苏宁抱着,尽管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完了,于沁依偎在苏宁的怀中,仰望着空中浓密树冠,沉浸在一种甜蜜之中。
是的,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如此亲密地呆在一起了。就算在阳间,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和苏宁这样好,因为他们中间还隔着周晓葵表姐。
现在,周晓葵已经距离他们千山万水,时过境迁都改变,于沁的心情很放松。
以前,尽管她知道苏宁很爱她,面对周晓葵,面对表姐,她仍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三。尽管她不是一个小三。
于沁想,也不知道晓葵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很清楚,如果她和苏宁现在都在人间活得好好的,她和苏宁的关系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今年,也就是今年,苏宁和周晓葵就该订婚了。
尽管周晓葵作祟作画,设计陷害苏宁,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恨周晓葵。否则,她也不能因祸得福,和苏宁挨得这么近啊。她是必死的。周晓葵的做法,等于把苏宁一把推给了她。哎,这位傻表姐啊。
于沁问起师父,问起苏宁学艺的情况,苏宁一一作了回答。苏宁说他刚才挟着她离开舞台现场,用的就是师父教的走阴法。
两个卿卿我我,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于沁说她不能长时间呆在外边,那个假身只能糊弄一时。要是时间久了,就露馅了。于是对苏宁说:“咱们回去吧。”
苏宁这才起身,和于沁一起往回赶。
只是,今日匆匆一见,何时再见面?苏宁追问于沁。
于沁说:“等我修成正果了吧。”
“等你修成正果,咱们还能再相见吗?只怕那条神仙不能恋爱的清规戒律,成为一道紧箍咒,把你缚住了。”
于沁无话。
路上,于沁又对苏宁说:“以后,可不许再冒这样的险了。回去之后,你赶紧离开,回艾山吧。”
苏宁不语,心里想,艾山已经回不去了。这次来丰都,就是要砸丰都的场子,结果了鬼伯达的性命。
但是他没说,他担心他说出来,又得使于沁不高兴。他更怕给于沁添麻烦。如今,于沁已入了神籍,是一位正式的神职人员。他怎能给她拖后腿呢?
回到鬼花秀场,苏宁一念咒语,于沁的真身恢复原位。
苏宁发现,展演活动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舞台下边,第一排,通常都是领导席位,或者是重要的客人。他们是丰都大帝、十殿阎王、地臧王爷、鬼伯达、蜮堂春主人春姑、鬼肩客乔安。
由于大家都注意台上的演出了,完全没留意一个鬼孩儿,在领导席位前溜来溜去。往那些杯子里投进去一粒粒药丸儿。这鬼孩儿不是别人,正是苏宁变的。
不一会儿,那几位身份高贵的人物,开始一趟趟地往外跑。哈,哈哈。他们拉稀了。
苏宁看到他们慌慌急急进进出出的样子,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拍手叫好。肩负守卫职责的鬼亦雄看到鬼孩子拍手大笑,猜出一定是他干的,于是跳起来去抓。
苏宁一慌,急忙现出真身逃蹿。
鬼亦雄定睛一看,貌似贼人苏宁。于是大叫一声:“是贼苏宁,别让他跑了,抓住他——”
第063章 响马岭()
危机之中,苏宁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哨,一匹白骇马从身边掠过,一只手臂朝他伸来,只轻轻一揽,他便上了那座骑,飞驰而去。
苏宁不知将他拽上马的是谁,奋力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跑的,不比你的白骇马慢。”
“你能跑?在半空中悬着,目标不更明显吗?不想被他们抓到,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在马背上。”
他们一边争论,一边飞奔,一口气跑到丰都郊外,白骇马才被咴儿一声吆住。
苏宁挣脱下马,抬眼去看,见一位粉脸英姿的女子。惊问:“你是谁,为何救我?”
那女子回道:“莫问我是谁,我只问你,你可认得凌成大?”
“凌成大?认得,那是俺兄弟。”
“这就对了。俺现在带你去见他。”
苏宁听出女子是山东口音,料定不是险路上的人,放心跟着女子去了。
那女子看看后边没有追来的阴兵,放下心来,不觉放慢了脚步。又行了三百里,抬眼看去,前边一个山坡,挡住了去路。
女子把白骇马勒住,说:“到了。”
苏宁左右看看,只见一个荒山野坡,甚是荒芜。前后瞧瞧,不见行者。
“这是什么去处?”
“响马岭啊。”
原来,女子带着苏宁来到了一个叫响马岭的地方。
这响马岭,自在终南山前三百里,本是一片小去处,只因若干年前,凌成大和响马妞在此占山为王,劫掠过往行者,笼络钱财,才被当地称为响马岭。
苏宁是一个初鬼,而且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艾山,以及往来于山东之间,对丰都这边的地界并不熟悉。而且,他与凌成大的交往,也仅限于去年春天的相遇,匆匆数日,没有更多的深谈。那时候凌成大还是便衣鬼,对充当响马的这段往事怎会提及。
所以,苏宁对凌成大和响马妞的这段响马往事,知之甚少。
只见女子将白骇马往岭前一棵铁杉树上一栓,冲着前边喊道:“大大,来客人啦。”
循着那女子的喊声,岭坡上走下来一位壮汉。“是妞儿回来啦?”
苏宁看罢,哎哟正是凌成大。几步走上前去,紧紧攥住凌成大的手,大叫一声:“恩人在上,受小弟一拜。”
说罢纳头便拜。
凌成大一看是苏宁,慌忙扶起苏宁。惊叫道:“你不是去了泰山,在南天门上……”
苏宁起身,回凌成大道:“兄长所言极是,只是苏宁临刑前喝了于沁带给他的还魂汤,在高里先生那里躺了七天七夜,又活过来了。”
“高里先生?莫不是泰山脚下的那位高里先生?”
“正是他。”
凌成大对这个高里先生略有耳闻,知道他是一位刚直的男儿,只是无缘拜见。
“别在外边站着啦,快快请到里边相叙。”凌成大手执苏宁的一双手,引到堂前。又转身吩咐响马妞去岭后择菜,备酒相庆。
“响马妞?”苏宁回望女子。此时此刻,苏宁才慌然悟道,原来刚才载他来的便是兄嫂啊。
对了,将苏宁救出丰都的正是响马妞。
苏宁随凌成大进了厅堂,再次施礼。凌成大赶紧搀扶起苏宁,同为兄弟,何须如此多礼,方才坐下。
凌成大问:“贤弟如何来的丰都?”
“这话说来长着呢。”苏宁便把如何跟随于沁前来丰都,又如何经过艾山,看到满目疮痍山痕,以及不知去向的黄师师和几个幸存的娃娃,再如何大闹鬼花秀场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是说艾山被鬼伯达放火烧了?”
“正是。”
凌成大听了,只狠得将五指攥得喀吧喀吧作响。
苏宁讲到疼处,也是潸然泪下。
凌成大亦摩拳擦掌,发誓与鬼伯达势不两立。
时间不长,响马妞已经备好了一应果蔬,又从地窑里搬出来一坛果酒,桌面上摆放了三只黑碗,满斟三碗酒,自坐下,与凌成大、苏宁同饮起来。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苏宁和凌成大自从去年艾山一别,已有一年。英雄相惜。这一年当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相互倾吐啊。
苏宁问起凌成大因何离的丰都。凌成大说,去年春上,自艾山回到丰都,城内已是哀戚一片。大家对丰都的威望大打折扣。三万鬼军竟然抵挡不住一个苏宁,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鬼亦雄兵败艾山,回到丰都,在天子殿前被杖三十军棍,好歹拣回一条性命,回家休养。
鬼伯达也灰溜溜地,躲在葵府里,再不露面。
凌成大想,自己如果就此回去复命,恐怕也要挨上三十军棍。如果不回去,响马妞还被限制在城中,没有自由。
想到这里,凌成大乔装打扮成一个樵夫,担一捆柴火混进城内,找到韩岳。
韩岳一见凌成大,前后左右看看,见没有跟踪的身影,立即捂住凌成大的嘴巴,将他拖回府去,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凌成大便将阵前阵后的经历,详细讲了一遍。然后问韩岳:“我该怎么办?”
韩岳略加思考,对凌成大说:“你不要冒然去见大帝,就当你还失散在外,我来禀报大帝,派人寻你。等大帝消了这口气,你再择机出现。”
凌成大也觉得妥当,就在韩岳府内潜藏下来。另一边,韩岳又去见响马妞,将凌成大的情况向她讲了一遍。
响马妞一听,凌成大还活着,喜极而泣。又对韩岳千般恩万般谢。
韩岳说:“都是兄弟,何出此言?一切有我,你须安心。眼下鬼多言杂,休勿流露出来。”
就这样,凌成大在韩岳的府内一呆就是三个月。凌成大铁塔一个汉子,焉能天天窝在深墙之内?就一早一晚地外出溜达。
一天早晨,凌成大溜达到一个狗肉铺前,被一个木墩子绊了一脚,咣当摔倒了。地面上刚好有一摊鬼血,被凌成大一股沾,顿成变成一个血鬼。恰巧,葵府的鬼促促路过狗肉铺,瞪眼一瞧,失声叫道:“凌……凌成大!”
凌成大听见有人认出自己,心里一急,立马装死。
狗肉铺的老板从屋内跑出来,一看地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鬼汉,惊恐万状。
鬼促促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用手一试,没有气息。“死鬼呀!”慌慌张张地跑回去了。
很快,凌成大的死讯传到天子殿。
韩岳和响马妞赶到现场,将凌成大拖了回去。半途上,凌成大小声对韩岳说:“放开我,我没死。”
韩岳推一把凌成大:“你现在不死,到了天子殿,也难保不死。”
凌成大只好假戏真做,装成了一个死鬼。
韩岳把几个月来寻找凌成大的经历奏给丰都大帝,将凌成大阵前英勇作战的事迹写成一份材料,公布于众。
丰都大帝得知凌成大的消息,惋惜了一阵子。死者为大。丰都大帝也没奈何,拨出十只元宝给响马妞,算作抚恤费用了事。
这样一来,凌成大倒混了一个烈士的名号。
与此同时,丰都大帝对响马妞的看管也撤销了。当初监控响马妞,是担心凌成大带兵出了丰都城,再不回来。如今凌成大人都死了,监控响马妞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在韩岳的帮助下,将凌成大扮作一具尸魂,运出城去。
到达铁杉巨树,才算离开丰都城。
凌成大不再装死,从平板车上挣扎着坐起来。瞪着韩岳,喊道:“你让我死了,便衣鬼我还当得成吗?”
“我的傻哥哥,你还想着当便衣鬼,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响马妞也说:“韩岳说的是。死就死了吧,又不是真死,保命要紧。”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先找个地儿,躲一阵子再说。”韩岳对凌成大说。“再说,你不装死,响马妞的监禁如何解除?”
现在好了,都自由了,丰都城也离开了。凌成大苦笑着。
“咱们回响马岭吧。”响马妞提议。
也只能这样。凌成大想。那是他们在鬼间的老家。他们前后在那里呆了五、六十年那。
于是,凌成大和响马妞谢过韩岳,于铁杉树下就此分手,朝响马岭而去。
凌成大与响马妞双方回到响马岭,面对一座荒山野岭,心情沮丧。自己堂堂一个山东汉子,浑身的武艺,却落得一个流民草寇,郁闷啊!
响马妞便开导他:“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豪杰。想当年朱元章不也是一个要饭的吗?”
凌成大无语。
“靠山咱就吃山,学那愚公,开山种地。偌大一个响马岭,还没有活路?”
凌成大像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在山里呆了十日。忽于一日,对响马妞说:“你说的对,咱靠山吃山。”
说罢,凌成大就积极行动起来。
凌成大不再为匪,而是扶锄躬耕,过起了一份田园生活……
苏宁随着凌成大山前山后转了一圈,果然见山前山后青枝花蔓,绿树红果,一派田园景象。
苏宁心里想,如果艾山不出意外,现在也该是这个样子啦。可惜这一切,都被鬼伯达给毁了。
第064章 送韩岳()
不说苏宁在响马岭与凌成大坐在酒桌前,谈天论地,只说鬼花秀展演团六位鬼花,少了一位响马妞,这叫韩岳如何是好。
苏宁大闹秀场,现场乱得很,谁也没注意响马妞的去向。苏宁和凌成大素有交情,莫不是被响马妞引着,去了响马岭吧?
现在,丰都大帝一干高层皆因吃了苏宁投了药丸儿的茶水,拉稀不停,一个个还躺在床榻上,起不来呢。何不趁这个时间,去一趟响马岭,查个究竟。如果苏宁真的被响马妞救了去,也趁机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想到这里,韩岳把一应事务安排一番,策马扬鞭,连夜朝响马岭奔去。
韩岳座下这骑千里马,可谓宝马良驹。从丰都到响马岭,也就三、四百里,再加上韩岳赶得急,四更天,韩岳便赶至响马岭。
此刻,苏宁与凌成大酒兴正浓,忽然听到前边马蹄声急,凌成大央响马妞出门观望,果然见一匹快马打远处而来。看见坡上的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