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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快点说()
李爽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脑浆要迸溅出来了,昨晚的那种真梦还浮现在眼前,这一下联系在一起了,教授托梦显灵?死有冤情?还是有眷恋于人世?
郭苗半天才夹起一块馄钝,却不断地往里面加醋,心有所思的样子,弄的李爽有些坐立不安了,都快急死了。郭苗掏出一根烟点上,抽到一半时突然蹦出一句,一个小时后来我宿舍先我。说完他付了帐,急忙忙地从熙攘的人群走开了。
“慢慢吃,不着急。”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的都这么神秘?”李爽心里虽有余悸但有些纳闷,难道他已经连整个事情都知道了?他也做梦了?
吃到第五个馄钝,李爽突然发现碗里有一只小虫,本身没什么食欲的他更吃不下去了,便觉胃里一阵痉挛,随后又一阵空虚,翻来覆去上厕所去了。
厕所的大便池里居然长了蛆虫,李爽上了五分钟大厕就上不下去了,真是没有地方呆了,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
托梦事件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人身伤害,但是李爽都快要报警了,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拨打电话,因为这事不仅不能立案,派出所民警还会肯定以为他疯了。
刚要回宿舍楼,只见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从大门直插进来,有个急救科护士以为又有什么重症患者,三五成群跑出来。
李爽睁大眼睛一看,车上下来的都是熟人:沈医生,赖医学博士,刘教授,助理员莉莉,妇产科护士长梁静……
从大门口跑来两三个保安,显然是被叫过来的,他们从车上抬下来一口棺材!这一下从窗口观望的老师学生们都跑下来了。
李爽也莫名地被吸引了过去,周围已是里三层外三层,虽说大过年的,医院留的这点人几乎全过来了。他站在外面正准备往里面挤,一只大手打来搭在他的肩上。
“我说什么来着,消息够准确吧。”
他回头一看,却是郭苗,那一脸镇静自若的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该不会是……”
“对,你猜的没错,张教授的遗体刚转院回这里,老先生生前好像说过,死了也要在这所医院出去下葬。”
李爽望着那具檀木的棺材,好似感觉里面少了东西,四个人轻轻松松地抬动就走,就像扛着一空棺材一样。
“这棺材也要下放太平间?”
“那肯定的,明天还要举办个小型的葬礼,下午就火化了。”
“遗体不送回老家么?”
“张教授老家离这有千里之遥,广东的,况且有遗嘱在先,夫人儿子早坐飞机来了,明天拿骨灰回去。”
“这也太快了吧,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三天前。”
“你也不说说事情具体发生的经过么?就是简单的车祸么?”
“嗯?”
李爽还想再问,回头一看,郭苗却消失了一般,两边都有来回的人群,却找不到他在哪里。
他一看表,九点半了,还是去他宿舍呆会儿吧。
536宿舍的门都没锁,一推就开,可见这宿舍里的人,比如郭苗有多粗心。说粗心也不太对,现在一个楼层都没剩下多少人,一个宿舍就一个人,谁丢了什么东西非常明显,内部宿舍至今还未出现偷盗现象。
这一进门便觉味道不对,又是一股馊味汗味臭袜子味的混合体,看着就觉得难受,里面倒是收拾的挺干净,自行车都搁在里面,最里面床铺上铺好了床垫,衣服叠一堆,晾衣服衣架,海报,篮球,健身器具,电脑,和一杯还闹热气的泡面。
看这桶面,就知道吃它的人快回来了。
连电脑都没有设密码,李爽也无事,坐下来点开,游戏暂停,这是个大型的4d单机游戏,好像从来没有玩过也没有在哪看过,应该是从国外翻过来汉化的。
continue,李爽一点,便觉小小的10寸屏幕快把他吸进去了,是个过场,这么绚丽的画面,场景却在医院里,一劫匪手拿匕首架在一教授脖子上,主角和那绑匪对话,半天过去,这见这教授突然反抗欲躲开刀子,主角拿起手枪开枪一枪毙了这匪徒。而最不可思议的,教授却自己掏出手枪自杀了,开枪的瞬间,脑袋被削去四分之一,脑浆四溅,极其血腥。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啊!”
身后有只大手搭在李爽肩上,又是郭苗,他拿这招吓自己好像屡试不爽。
“他他娘的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又碰我电脑啊,你小子。”
郭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拿起泡面就吃,把电脑拉过来,把游戏保存了就关掉了。
“哎你关什么,这么好玩的游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你知道吗,刚才把我吓坏了……”
“呵呵,什么?”郭苗嘴角一上扬,笑的很诡秘,很不自然。
“你知道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死去的张教授,他脑袋就是被削去四分之一,跟刚才这游戏第四章的过场一样!”
“你跟教授什么关系?私生子么?怎么会梦到他?”
“去你的,我哪知道,现在医院人这么少,这么阴森恐怖,做噩梦是肯定的了。”
李爽突然拉开抽屉,里面有张纸,还有图画。
“哎哎哎你别乱动别人东西好不好,我要生气了。”
纸被郭苗一把扯过去,他还是看到了上面画着一副地图,有标志房子和路口,箭头,还有小人。
“来来来,给我看看。”
“不给,不给,没商量,啥你都看啊,内裤给不给你看。”
“是不是画约会地点去了,我听说你跟女朋友分手了啊。”
“你丫的闭嘴吧,男神。”
两个人突然没话说了,气氛有些尴尬,沉默了好一会儿,李爽才问郭苗说:“对了,你还没说事件的经过呢。”
“你想听啊,自己去太平间问张教授去。”
“我……”李爽一掌轻拍郭苗的脖颈,郭苗一个反手将李爽右手背过手,压过去。
“疼疼疼……”
“好吧我说吧,”郭苗一松手,李爽突然站起来打一下郭苗头躲一边。
“哎……你这人就是贱……把烟灰缸拿过来一下好不baby。”
“给。”
“这三天前的事,还得从一条未知的短信的事说起,反正我是什么都知道了。”他顺手点起一根烟,吐出一团缭绕的烟气。
“快说啊,什么短信?”
第四章 灵柩()
“张教授是在一天高山上的高速公路上和一辆别克相撞,接着又被紧跟随后的一辆奥迪追尾,两次相撞,造成车体倾斜翻下去坠山而死。死的很惨,身体都分成两半了,腰以下被折断,骨骼尽断。案发后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两部手机,很奇怪,一部是当下的国产智能机,一部是诺基亚直板手机。这两部手机电量都很充足,检查很容易发现,智能机用来发微信,短信,直板手机用来打电话。”
郭苗从床底下找出一瓶矿泉水,打开泯了口水说:“这两部手机,尤其是智能手机里都没砸坏,里面信息内容都还存在,有条微信是凌晨一点半发的,是‘天啊,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这是最后一条微信,以后就没有了。而根据案发事件来看,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车祸有很大原因是人为,因为事故现场至少有三四辆车连环相撞,案发过后警方赶到现场,也只是十五分钟的时间,却除了张教授坠落山脚下的车,一个轮胎都没发现,警方立即封锁高速路口,后来又派武警大面积搜索,却什么也没发现。”
“你是说,高速路口两边都封死了,肇事车却不见了?”李爽听的浑身有些发凉了。
“对,不仅车没找到,人也没找到,什么也没找到,就有散架的张教授尸体一具。”
“我那天好像梦见张教授没有下体,好似悬空在半空中跟漂一样。那天的鬼魂就像无数块腐肉拼凑在一起一样,快吓死我了。”
“像不像dota里的胖子?你不天天打那游戏么?老是说你那梦干什么?”
“这车祸肯定上新闻了,即使这样也把教授的尸体搬回来了,这真是做事做到底了。”
“那我不清楚,这是院长做的决定,我们只是知道了许多风声。”
果然到了下午,葬礼开始举行了,没有隆重举办,只是在院子门口摆了个灵堂,棺材就放在里面,然后就是简单的布置,也没有人带什么孝带,家属只是按照西式的殡礼穿法,在两边侯着,两点钟准时开一个小小的追悼会,院长亲自讲话,讲了张教授在院二十多年的经历和贡献,并勉励大家向张教授学习。院长讲完之后当地的一个公安局长出来讲话,说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但是他依旧会努力破案,早日给大家一个说法。
因为医院里男士比较少,李爽和郭苗作为输出的体力选手要随车一起去火葬场,搬棺材,搭一些下手,所以四点未到,他们就一起登上车,准备出发。
车上教授的妻子一直红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眼泪都哭干了,一直沉默着,直到旁边有个护士安慰,才说道:“教授十几年没有回过老家了。”周围的人都保持沉默,好似极力维护这安静的气氛,想听她一个人娓娓道来,而她静静地抹着眼泪,又什么都不说了。
张教授的灵柩,就是一个精致的棺材加制冷机,尸体是会保鲜的,但是李爽一想到里面是支离破碎的尸体就有些不寒而栗了,要是噩梦里的遮遮掩掩还不算太恶心。
他面前就放着一直让他彻夜难眠的尸体,或许是巧合,这么快就来到自己眼前,真想直接打开看看里面,教授还是不是可以睁眼说话,他的脸还存不存在,是否还留有四分之三。
“咣”
“咣咣”
棺材盖子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敲击声,李爽眼神瞥向四周,还似只有他一个人听到这股胆颤心惊的声音,自己莫非又产生幻觉了?
“马上到了,各位准备下车。”
司机讲了一句,只见外面县城的火葬场名牌已经亮了出来,道路越来越宽阔,里面好似修了个宫殿一样,富丽堂皇的样子,一个烧死人的地方居然这么富有,真是活着的时候不舍得花钱,到死了才把钱都烧在这里,也带不走。
“咣咣咣!”
这三下敲木板的声音响彻车厢,所有的目光都炯炯有神地看着这棺材板,因为都听见这声音了,无发阻止的声波穿透众人的耳膜,的确是从里向外发出的,非常清晰。
张教授的妻子反应非常大,扑在棺材板上面想要打开它,众人连忙拉回来说,呆会火化的时候自然打开,教授的身体都碎成几块了,怎么可能复活呢?
李爽看那老女人的脸,只见粉底过厚的白脸上并没有什么泪痕,哭的倒是死去活来的,却干打雷不下雨。虽然有高超的演技但是还是被细心的人发现了。
李爽突然觉得这里面包含了太多不知名的秘密,这个老女人也就三四十岁,也是本医院的一名主治医师,她还要继续在这里工作很长时间,教授的死肯定很大一部分跟她有关,和其他人有关也不一定,也许还有两个人,三个人?团队?也不清楚,反正幕后肯定有什么人在做鬼,而做鬼的同时,也好似真的有鬼出现。
“我好像真听见里面有人在动!”
此语一出,众人皆掩面失色,车上七八个壮小伙也吓的跟受惊的小猫一样,却没地方躲藏,还好车开进院子里停了下来,一群人吓的全跑出去了,连鞋都吓丢在车上。
出来迎接的殡礼馆服务人员看此场景,都有些蒙圈,想了解一下情况,却看到人都跑光了。
于是殡礼馆的人负责抬棺材,他们还要开棺运尸,给尸体上色化妆,然后再去火化。
李爽怎么就成为了现场的一人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很害怕这件事情却又碍于面子或者说强大的吸引力让他大老远跟了过来,现在倒是很想看看棺材里张教授的样子,即使是万分的害怕。
“也许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李爽心里是这样想,而现实却差的太远了。
工作人员准备开棺了,他们用一把大铁铲要撬开棺木,只见棺材盖子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毫无保留地涌了出来。
李爽第一个冲了上去,比家属反应都强烈,他只需看一眼真尸,便可……
“啊!!!”
他跑过去一看,差点晕了过去。
第五章 开门就想跑()
躺在棺材里的张教授,和李爽昨天梦见的一模一样,脑部被削去四分之一,上身穿着白大褂,而下身被长长的白布裹了起来,依然看不见下体,像个襁褓里的婴儿,两只眼眯着一条缝,好似随时都可以睁开,动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发出声音了。”
众人都围上去看,这具整尸只有上半身还算完整,但左臂已经断了,是拿绷带缠上去的,腰部和下体定是残缺不全,血肉模糊,不堪入目,雪白的布条都被脏血污水沾湿了,加上这刺鼻熏人的味道,一般人都得把胃给吐出来。
“太臭了,还是找人来搬吧。”
“唰”
“铛”
只见教授搭在胸前的左臂突然放了下去,摔在棺木上,直接断裂,左小臂甩了出去,所有人几乎在同时都吓散了。
“别吓我……”
尸体会动,像碎成这样的尸体,能动不是重力愿因就是鬼附身,根本没有什么别的解释。
“嗡嗡嗡……”
从棺木里面发出嗡嗡的响声,像是一只蜜蜂飞在耳边,似超声波,又似那种从地狱里传来的冥冥之音,那种痛苦碎骨的**,那种撕心裂肺断首裂身的吼声。
“嗡嗡……”
“嗡嗡嗡……”
众人跑到远处看着这棺木,眼看着这棺木慢慢又恢复了平静,但又不敢向前看,就像看着一颗未爆炸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
李爽却看到,教授的眼睛睁开了!
两颗混沌放大的瞳仁,眼白夹着些许暗点,一动不动。眼皮抬了起来,却无力返回,似钉在半面眼球上。半脸吐发紫的尸斑,早已腐0烂的皮肤,翻着花,向外吐着臭气。有些关节**变质秃露出骨,一些糜烂不走的嫩肉里翻转出一窝窝的蛆虫,飞虫,恶心不已。
这种尸体是要连棺材一块火化的,工作人员只好将棺木打开,让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四边都打开,放到展览室里,让家属与其最后告别。
这个刚翻新重建的展览馆配置倒是相当齐全,展台旁边一圈花,光线暗下来,还有一圈灯,红黄交替,弄的跟鬼灯一般,说是遗体告别,好似进了鬼屋,给尸体通上电,就赋予生命似的。
家属进了这屋,悲伤的音乐一响起,灯光一关,只剩下尸体周围幽幽的光,他们嚎啕大哭起来。有两三个工作人员站在旁边疏散人流,让他们在这台子旁边转两圈,就从出口处出去。
可是当刚转完一圈时,教授尸体上本是一团黑暗,却看到双眼放光,左边是红色,右边是黄色。人群再一次被吓到了周围墙上,恨不得一下子从这墙里面穿出去。
“哎呀!出口的门不知道谁给锁住了!!!”
人群中的这句话如手榴弹爆炸一般,有人去出口处看看,却发现门被锁的结结实实,像是在外面卡住了。
外面正好有人赶到,他们大声喊道:“有两根大钉子把门口给钉上了!”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爆炸似的翻涌,人们又向着入口处跑去,入口处的门也关了,推不开也踹不开。
“哎,这里怎么也有两个大钉子?什么时候钉上的?刚才还没有啊。”
“大家不要乱动!等五分钟时间,外面的人把钉子拔出来就行了。”
这时展览台边的灯光也关了,只剩下尸体上留两个眼睛,闪闪发光。
乱叫声,高跟鞋皮鞋乱踏木板声,玻璃杯破碎声,工作人员嘶吼声搅作一团,随后这叫声逐渐升高达到**,因为黑暗之中两颗不同颜色的闪光升高了,这意味着尸体坐了起来。
“灯打开啊?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除了……”
“开关坏了,跳闸了,短路了……”
“外面的人能不能快点,里面闹鬼了!”
“什么?!”
只见屋内的这两颗闪光从台上走下来,开始在屋内徘徊,好似不知道去哪,在兜圈子,人群就如同面临巨蛇的小鸡一般,吓的都僵掉了。突然闪光停了下来,这时只见出口处一道巨光扑面而来,门在这时被瞬间打开,四五个工人拿着大撬棍在帮忙。
一下子光线普照,而闪光却消失了。缓了几秒,人们才发现,尸体就躺在台上没有任何移动,眼睛却闭上了!而在出口处倒下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张教授的妻子!
“来人!这女士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