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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是炼尸宗的弟子,有五人,不过只有一名真传,宗秀不认得他们,但炼尸宗真传弟子脸上疤痕满面,眼睛细长,眯起来仿佛泛着冷光,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见到苏凝与宗秀几人不告而入,这些人自然转头看来,瞥了宗秀一眼后,大都将视线转移到苏凝身上。只有凌师姐和高文轩、路师兄三人,目光一直停留在宗秀身上,显然是认出了宗秀,又觉得是否是认错了。
毕竟驭灵宗外门弟子的身份与阴魂宗真传弟子的身份相差甚远,短短七八月时间,实在难以相信会完成如此大的转变。
宗秀此时也无所谓了,毕竟与这些人也只是一面之缘,每个人的际遇不同,谁也不好勉强谁。
况且,入了邪宗又如何?在这数万里之地内,又有哪个宗门能真正压阴魂宗一头?
在宗秀一行人进来没多久之后,那位从山顶宫殿一路跟来的连霞宗真传弟子周师兄也带人走进大厅。
炼尸宗真传怪笑一声,道:“这下正好,够资格的人都来齐了。”
苏凝和宗秀自顾找了个位置坐下,而秦和、彭广等内门弟子则站于两人身后。
那炼尸宗真传说了一句后,就转向苏凝,说道:“苏道友,你们阴魂宗可真不够意思,说好了从抓来的凝元境叛逃修士身上拷问出任何讯息,都一并与我宗共享,可这处地方,你们可未曾提及分毫啊?”
苏凝则淡淡道:“那又如何?你不是也找到此处来了?”
“哈哈,说得也是。”
炼尸宗真传笑了两声,不过笑容僵硬怪异,再结合那细长的双眼,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阴险意味。
坐在主位的那位富家翁模样的中年人此时开声道:“小人范高奎,添为风铃镇镇长。既然诸位上仙都到了寒舍,我也就开门见山直说了,诸位上仙来此处,想必都是为了进那仙宫,而仙宫有甲士守卫,需要令牌才得入内,而我这正好家传下来十几枚令牌……”
此时连霞宗的周师兄冷声道:“既是如此,当初我们从镇子里经过时,你也瞧见了,为何不提醒一句,害我一位同门惨死?”
周师兄板着脸,寒声一问,那范高奎顿时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解释道:“非我不提醒,只是年前也有十余位上仙就此处经过,我们好喝好喝尽情招待,并且将那山顶仙宫告知,还将令牌赠与他们,并且亲自领着奴仆为他们带路,只求他们从仙宫出来后,为本镇做一件事,哪知……”
说到此处,范高奎脸上的肥肉抖动,显然是有些激动:“哪知这些仙长从里面出来后,就翻脸不认人,不仅将答应要做的事推得一干二净,我一名奴仆多说了两句,就被一位仙长直接打死,然后拂袖而去。”
“因此我再见到诸位上仙路过时,不清楚与原先那些仙长是何关系,因此不敢出声。”
这位周师兄冷哼一些,也不知是否接受了这风铃镇镇长的解释,接着开口道:“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言,你将令牌交出,我们自会离去。”
范高奎却道:“这……这令牌,小人是不能交出。”
“嗯?”
周师兄勃然站起,双目有如利剑,直刺范高奎,大有一言不合,就结果他性命之意。
正在此时,却有一人闪身挡在范高奎身前,正是而那位落云宗的年轻真传。
他笑道:“周师兄,何必动怒。”
周师兄冷声道:“陆飞尘,死得又不是你落云宗的弟子,你自然不动怒了。”
而炼尸宗真传则怪声道:“不如你们打一场,谁赢了听谁的。”
周师兄冷冷一眼望来,炼尸宗真传丝毫不以为意,咧了咧嘴,道:“当然,你想与我打,我也是陪你的。我正缺尸体,你这身板,勉强也可一用。”
苏凝忽然出声道:“听他把话说完,再有人捣乱,别怪我动手。”
这个他自然是指镇长范高奎了。
周师兄嗤笑一声,不过还是坐下了。
陆飞尘见此,也从镇长身前离开,然后拱手道:“请镇长继续说。”
范高奎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
然后悠悠道:“想必诸位来到此处,也经过迷雾鬼林了,可曾遇见过凶煞?”
“凶煞?”
“镇长是指林中那吸食人精血的怪物?”
“正是,只求诸位仙长诛杀此獠,令牌我自然拱手送上。”
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了。宗秀心里的怪异感挥之不去,总觉得似乎哪里有问题存在。
但细想片刻,又想不出问题出在何处。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又少一人()
炼尸宗真传眯着眼睛,咧嘴道:“不过就是杀一只凶煞,这么多人在此,还能让它跑掉不成?”
范高奎连连躬身道:“多谢仙长高义!”
苏凝忽然问道:“你还剩几枚令牌?”
范高奎一愣,不过还是老实回道:“本来有十几枚的,可上次送出去之后,现在还剩下三枚。”
苏凝点点头,不再说话,但那位连霞宗的周师兄却猛然站起,冷声道:“只有三枚令牌?莫非在消遣我们?”
炼尸宗的真传弟子本也想质问,不过见周师兄先开口了,又改了主意,阴声道:“你觉得不满意,大可以走,反正留着也是个没作用的废物。”
周师兄冷笑一声,道:“也不知谁是废物?三枚就三枚,废物本就不应该分得一份。”
范高奎劝解道:“两位仙长万不可为了此事动气,否者我于心难安啊……”
炼尸宗真传打断道:“你心里安不安自己清楚,别说这些没用的。”
说罢,便起身离去,只剩声音远远传来:“说好了,谁杀了凶煞,谁就得三枚令牌。”
他一走,炼尸宗的内门弟子也跟着鱼贯而出,转眼间就走的没影了。
此时落云宗的那位年轻真传陆飞尘也站了起来,正要提出告辞,范高奎却先开声说道:“诸位仙长,我看天色一晚,不若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早再出发如何。”
陆飞尘说道:“不叨扰了,正事要紧。”
宗秀也站起准备走了,忽然边上的苏凝出声道:“房间在哪儿?”
苏凝突然开口,不止宗秀,连镇长范高奎都是一愣,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道:“我这就带仙长过去。”
而那位连霞宗的周师兄本来已出了大厅,听到这话,又折了回来,道:“也给我们安排房间。”
范高奎连忙应承下来,立刻吩咐奴仆去收拾房间。
看来这位周师兄是铁了心要跟着他们了,宗秀看着他,不禁轻笑一声。虽然笑声很轻,不过周师兄却是听见了,他转向宗秀,冷声道:“你笑什么?”
宗秀回应道:“我笑我的,关你何事?”
说罢,径直出了大厅,边走便道:“我的房间在哪?领我过去。”
一听宗秀这话,自然有奴仆上来领路。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仙长,哪个都不好怠慢,一个弄不好,就有性命之忧。
周师兄脸色铁青,不过还是放任宗秀离去,只有那位凌师姐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宗秀现在的言行举止与上次相见简直判若两人。
莫非真只是长得相像?
不管如何,最后落云宗几人也是决定留下。
风铃镇镇子虽然小,可这位镇长的宅邸倒是很大,这么多人过来,他竟然能按宗门安排了三处独立的院落,每个院落里又有数间厢房。
宗秀这个院落里共有五间厢房,本来是宗秀和苏凝两位真传弟子各住一间,剩下六位内门弟子两人共住一间。
不过彭广与程开济住了一间后,剩下一名霍欣,而鬼王窟是两名女弟子加一名男弟子,霍欣与鬼王窟的那男弟子秦和又不熟悉,虽然修行之人不避讳这些,但总觉得怪异,又在彭广与程开济的打趣撮使下,干脆到了宗秀房间。
宗秀见霍欣进来,又听见外面彭广隐隐约约的笑声,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宗秀也没多说,他本来是盘坐在床中间的,便往边上移了移,给霍欣腾出位置来。
霍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见宗秀已开始打坐修炼,就在宗秀边上盘腿坐下。
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经彭广那么一闹,霍欣总觉得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连打坐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宗秀却猛然站起身,霍欣吓了一跳,却发现宗秀神色凝重,忙道:“师兄,怎么了?”
宗秀说道:“不知道,出去看看。”
说完后,便直接出了房间。
霍欣被宗秀的话弄得有些糊涂,但还是跟了出去,却发现院子中除了宗秀外,还站着一人,竟是鬼王窟的苏师姐。
苏凝见到宗秀出来,看了宗秀一眼,却未说什么,可宗秀总觉得她瞥来的眼神里有一些特别的意味。
宗秀开口道:“苏师姐可察觉到什么异常?”
宗秀话说的很平淡,事实上,他在房间里,已感应到人死之时透入眉心的冰凉冷意。
看来,今夜注定是不平静了。
没多久,吵闹声响起,接着一个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见到苏凝、宗秀二人,连忙跪下,说道:“两位仙长……救救我父亲吧,另一位仙长要杀他。”
来的人正是镇长范高奎的儿子。
这里的动静自然将彭广他们也惊动了,他们从房间出来时,就看见宗秀和苏凝往外走去,连忙跟上。
范高奎的儿子名叫范承业,他一路上心急难耐,絮絮叨叨,不过总结起来就只有一句话,那位周师兄要杀他父亲。而他或许是因前面苏凝说过谁若捣乱,便会出手,因此急急忙忙跑来求救。
宗秀心道,若是周师兄真要杀他父亲,这来回的工夫,他父亲已经够死上好几回了。
宗秀几人赶到时,确实是有人死了,不过不是范高奎,而是一位连霞宗的内门弟子,在房间内变成一具干尸。
“凶煞,是凶煞!”
范高奎跪在地上,身上的肥肉抖动个不停,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为自己辩解而激动,一边的周师兄怒容满面,大有将范高奎击毙之势,不过落云宗的凌师姐和陆飞尘此时就在一旁,有他们在,范高奎的性命自是无忧。
周师兄冷声道:“凶煞不是在迷雾森林?我王师弟好端端的待在房间内,为何会死去?”
除去炼尸宗已进了迷雾森林以外,范高奎给留在这儿的三宗弟子都安排了一个院落,不像宗秀这边阴魂宗人多,连霞宗加上周师兄在内一共也只有五人,因此都是每人一个房间。
当然,现在他们人又少了一名。
范高奎颤声道:“仙长,我也是不知啊……”
苏凝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说些你知道的,说完后,我保证你没事。”
说话间,还似有意地看了周师兄一眼,其中的意味也很是明确。
范高奎沉默半晌,一咬牙,道:“那小人就说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各执一词()
范高奎决定不再隐瞒,一开口就说道:“这凶煞,可能是我的女婿。”
周师兄冷笑一声,道:“你是说这么多修行之人,还能让你女婿杀了不成?”
范高奎忙到:“不不,人就是他杀的……不,我的意思是……”
范高奎觉得自己表述的不清楚,干脆从头说起:“其实我女婿和诸位仙长一样,也是仙法有成之人,他是误入迷雾森林,正好遇见我女儿去那儿采药,因此就……”
“就在一起了?”
周师兄脸上全是不屑之色,他认定这镇长是随便找谎言编排,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可能见到一个凡俗女子,就能相爱上?
范高奎慌忙解释道:“他是想离去,但半个月后又回来了,因为他找不到出去的路。他说他是一名散修,其实我不太懂散修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就是孤身一人,说外面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就在镇子里留下了。”
“因为他特别有本事,人也很好,小女又是他第一个认识之人,一来二去,就产生了感情,我对他印象也很好,便同意他们结亲了。”
“当时我也很高兴,觉得小女是找对了人……”
周师兄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别净说没用的废话,你说这么多,觉得我会相信?”
范高奎此时已噤若寒蝉,周师兄又未收敛气息,引气境九层的威压让他喘不过起来,范高奎冷汗涔涔,支支吾吾,竟难再说出话来。
他儿子范承业见此,忙上前一步,颤声道:“诸位仙长,我姐夫说过,他从裂风谷过来的,是引气境九层修为,我本想让他教我仙法,他说我开不了识海,修行也修不个名堂来……”
范承业此言一出,周师兄也是脸色一变,毕竟裂风谷这处地方,镇子里的人没理由会知道。
此时陆飞尘开口道:“周师兄稍安勿躁,镇长,请继续说。”
周师兄稍稍放缓了些脸色,不再咄咄逼人。范高奎定了定心神,然后缓过劲来,说道:“常人吸入迷雾森林的烟雾便会迷失方向,而小女生来特殊,能在里面也保持清醒,因此去林子里采药材都是小女带人去的。”
“本来定下亲事后,我那女婿都会陪着小女一起去。直到有一天,在偶然间,他从我这儿听说了山顶仙宫之事,便想过去看看,没想到这么凑巧就出事了……”
陆飞尘开声道:“你女婿出事了?”
“不,是小女。”
范高奎语带悲怆,说道:“小女那天带人进入林子后,就再也没有了踪迹。我那女婿从仙宫回来后,在镇子外面的风铃山守候了一天,也不见小女回来,最后不顾众人劝阻,毅然进迷雾森林去寻找小女。然后,他也没有再回来,再然后,迷雾森林就出现杀人的凶煞,而且在月圆之时会跑到镇子里来,有一次被我一名仆役远远看见,正是我那女婿的面貌。”
周师兄又忽然出声道:“今夜正是月圆之夜,怪不得镇长邀请我等住上一宿,是想找替死鬼?”
宗秀听了却轻笑一声,道:“什么时候杀人都要挑时辰了?莫非凶煞也要图一个吉利?”
话虽这么说,不过宗秀心里却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镇长还隐瞒着什么,正要试探两句,边上的苏凝忽然身形闪动,直往屋顶而去。
“嘭!”
屋顶有声响传来,看样子竟是苏凝与人交上手了。
一个黑影被苏凝逼了出来,不过他也不愿恋战,一挥刀,寒光闪动,借此拉开与苏凝的距离,然后向远处逃窜而去!
“是凶煞!”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跃身追去。
宗秀却呆立当场,脑中仿佛有电光闪过,借着刚刚挥刀反射的光芒,他似乎看清了凶煞的面目。
彭广问道:“师兄,我们可要追去?”
宗秀回道:“追!”
然后也跟在众人身后,向外追去。
一路追到小镇外头,宗秀停下脚步来,对彭广几人说道:“你们继续往前追,我从边上包抄过去。”
彭广觉得有些不妥,不过看宗秀主意已定,便拱手道:“那师兄小心,有事激发定位盘,我们会马上赶来。”
宗秀点头,等彭广他们离去后,一人悄悄往一处山丘而去。
山丘上树立着一棵大榕树,枝干上系着的风铃在山风吹拂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清冷的月光倾泻下来,撒落一地银辉。
而一人正站立在榕树底下,似是在等人来。
见宗秀离得近了,那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又有一些重逢的喜悦,说道:“又见到你了,宗兄弟。”
宗秀道:“果然是你。”
这人竟是宗秀在裂风谷摆摊时的第一个顾客,后来又说要去万窟岭的褚正清!
“宗兄弟,请坐!”
褚正清往地上一指,然后他自己当先盘腿坐下。
宗秀召出四只鬼卫护在身前,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些怕死。”
不过说完后,也跟着坐下。
褚正清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是明显。宗秀暗道:这也不怕把其他人引来了?
“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其实宗兄弟昨天进迷雾森林时,我便已认出你,但又怕认错,毕竟你,嗯,改变的蛮多的。”
宗秀淡然一笑,道:“你改变的也不少。”
褚正清脸上露出一丝苦色,道:“也是,我也变了,不再是那个四处浪迹的刀客了,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深爱的妻子,可这一切,都如泡影一般,没了。”
宗秀道:“与你无关?”
“无关,也有关。”
褚正清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样我便能与仙儿永远生活在一起,那样,我的老丈人或许便不会想着要杀我了。”
褚正清提到仙儿这个名字,眼神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