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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虽然一如之前那般没有弧度;但却多了一丝不近人情的冰冷。
天魔就这般无视底下跪着的众人,慵懒地坐在属于魔主的宝座上,修长的手指十分随意地撑在脸侧,微微上扬的眼尾带着邪魅的气息;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直挺挺地愣在原地忘了跪下的林天一。
在以黑色为基调的森罗大殿中;那地界来的使者却身着一袭白袍;及地的长发也是一汪素白,被一片墨色反衬着,很是惹眼。
自成为魔主之后,他是第一次遇到敢对自己这般无礼的人——在他出现的时候非但没有下跪行礼;反而就这般跟木头似的直挺挺地立着;眼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简直是大胆得可以。
林天一这般出格的行径让原本不想理会他的天魔也被无端勾起了几分兴致,待他终于将视线聚焦在林天一的脸上时,原本一层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下一秒,一股黑色的气旋飞弹而出,朝大殿中的林天一散逸而去。
在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林天一已被化作丝线的黑气缠绕住。天魔微微一扯,白袍银发的林天一便已落入他的怀中。
“魔主息怒!我界使者并非有意冒犯……”
陪同前来的地界鬼差见林天一被擒,当下汗湿衣背赶紧起身求饶。天魔不做理会,只是用用手指捏起怀中之人的下巴,让他的脸微微抬起。
“哦?我说这次地界怎么这么猖狂,竟然让区区一介凡人做为使者……”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林天一的脸颊,“如此这般……真是甚得我心。”
被天魔抱在怀里,分别了一段时日,这张陌生而又带着几分熟悉的脸如今已近在咫尺。
林天一贪婪地在天魔的身上寻找安樨的踪影,丝毫转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抚上天魔的脸——他的鬼莲果然长大了啊……
可他怎么能忘了他呢?
这一路走来,虽然历经坎坷,可他们一直都这般相互扶持着。哪怕是千年前灭佛峰一役让两人分开了漫长的岁月,可最后不也还是重新走到一起了么?
可如今,成了天魔的鬼莲却不记得自己了,眼前的这个雄霸一方的男人,明明应该是他最熟悉的,可林天一此刻却在男人眼里读出了一种全然未知的陌生,疏离的冷漠令人心惊胆颤。
“你果真大胆。”
抚上天魔脸庞的手被狠狠捏住,男人用殷红的眸子看着他,眼神像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新奇。
“告诉泽九,地界送来的礼物我收下了。”
天魔言罢,下一刻便在大殿主位上消失了踪影,留下一干惊慌失措的鬼差大嚷着“我们的使者并不在礼单中啊!”之类的话。
魔界之人向来肆意妄为,鬼莲如今身为魔主,更不会管分出心思去理会那些道行低他许多的鬼差。
地界的使者又如何?就是泽九亲自来了,该扣下的人也还是一样会被扣下,全凭他一人的心情罢了。
眼前的景色骤然变化,还没等林天一回过神来,天魔已经抱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将那一身白袍的人扔在床上,天魔顺势压了上去。
那人竟然不躲闪也未作反抗,还是那般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神之清澈,让他手上的动作都禁不住慢了半分。
扶着林天一的后颈吻了上去,天魔情动,身上开始散发出甜腻的莲香味儿。
那股熟悉的香气盈入鼻端,林天一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酸得厉害,险些要看不清鬼莲的脸来。
“现在才来哭,是不是觉悟得有些晚了?”
天魔扯开了林天一身上的白袍,让那具光裸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感觉到男人的吻落在自己身上,带起了内心深处的阵阵战栗,还夹带着些许的疼痛。
林天一忍不住张开手臂紧紧抱着眼前的男人,这不拒还迎的态度反而勾起了天魔的好奇。
“你该不会真的是泽九特意调/教好了送来伺候我的吧?”
男人眼神中尽带戏谑,却不见一丝真情。
林天一没有回答,反而凑过脸去,将自己的唇送到了男人唇边。
“小莲花,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你是我的小莲花,是我的鬼莲啊……”
如果身体的交缠能勾起男人一丝一毫的怜悯的话,林天一并不介意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唤醒属于他们曾经的回忆。
那道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轻轻地叫着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可奇怪的是,他似乎并不反感林天一在他的床上叫出别人的名字。
那种带着些许颤抖的声线,盈满了无法言说的情感,厚重而性感。这样的声音反而更能撩拨人的神经,仿佛要将内里最深层的**都勾拉出来似的。
天魔眸色一深,看向林天一的神情有些复杂。
毫不客气地挺进到林天一的体内,他从来没有想过,区区一个人类的身体竟会如此**。
林天一乖巧柔顺地攀附着他,修长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一边流着泪,一边低低地发出难耐的呻/吟。
与堕了魔的天魔相比,原本还算高大的林天一如今却显得苍白纤细,之前在鬼莲面前仅存的一点优越感也荡然无存了。
他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只要天魔的一根小指就能把他彻底碾碎。
他臣服在男人身下,银白的长发散落床际,盘旋出一副触目惊心的图画。
鬼莲尚未堕魔之时林天一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如今这个并未带有半点怜惜之情的天魔?
看男人在自己身上大力挞伐着,交合的部位痛得钻心,林天一紧咬着下唇,未及片刻便血糊一片。
过多的疼痛让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可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要鸣金收兵的意思。
脑袋中紧绷的弦忽然断了,林天一只觉得眼前发黑,竟就这般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他终于醒来时,天魔早已没了踪影。
身体传来一阵阵钻心的钝痛,林天一皱着眉撑起了身子,只见床上一片狼藉,低头一看,身上布满了各种青紫印记,腿间更是红白一片,狼狈得可以。
可如今林天一又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没了鬼莲的踪影,在这华丽但却空洞非常的寝宫中,他像是被随手抛弃的东西一般,惶恐而无助。
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来,林天一随手捞起一件长袍披在肩上,勉强将一身情/欲的痕迹遮挡了起来。
脚下的地面一片冰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鬼莲在哪?
林天一四下张望了一番,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空洞洞的,明明是一幅富丽堂皇的景象,但在他眼里,却阴森得可怕。
忍痛移开脚步,林天一漫无目的地胡乱走着。
鼻端忽然传来一丝淡不可闻的莲香味,他精神一振,赶紧顺着香气传来的味道寻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在魔主寝宫内闲人莫入的缘故,林天一转悠了半晌,也未见有人阻拦。
顺着香味的牵引,林天一走过曲径通幽的羊肠小径,小径两侧是翠绿葱郁的竹林,透过去竟望不到底。直走到双脚发疼,眼前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小径的尽头,是一片平静无波的湖面,湖水上盛开着颜色各异的莲花,清幽淡雅。
此情此景,竟像极了地界中的莲音洞府,只是可惜圣莲在魔气浓郁的魔界中无法生存,林天一看了一眼正在怒放的莲花,心想着这大概就是魔界的妖莲吧?
林天一往远处探望了一下,见不远处有一座精致的石桥通向湖心。
湖心似有结界封印着,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但熟悉的莲香味却越发浓重了。
有种难以名状的第六感,林天一直觉觉得那湖心小岛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他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像魔障了一般,理智明明叫嚣着让他不要过去,可情感却先行了一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光裸的脚已经踏在了石阶上。
过了桥去,便是结界。眼前的结界有些朦胧,林天一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能从中穿过。
结界之中,是一个被冰凌环绕的密室。
寒气入骨,冻得人发慌。
林天一下意识地将身上的袍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远远望去,密室的中央似有人影。
林天一颤巍巍地走近,尽量让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巨大的冰棱后面。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出现的,竟是这样的一个画面。
林天一清楚地看到了——
在一片圣洁的白莲中,鬼莲抱着一个和自己一般身着白袍的人。
那人的五官与他如出一辙,只不过眉间多了一个菱形的法印,一头青丝泛着乌黑的光泽。
那人双目紧闭,看样子像是陷入了沉睡。
而鬼莲,或者说天魔,此刻正将那人若视珍宝般地抱在怀里,眼中的柔情浓烈似火,仿佛能融化这满室的冰凌一般。
眼前的场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左胸处的空洞感又铺天盖地地袭来。
可许流觞不是说,他的心脏已经让被修补回来了么?可为何那种失落的感觉依旧这般强烈地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疼得几乎像是被抽了筋扒了皮一般。
林天一双脚发软,捂着胸口跌坐在地。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明明变成了一介凡人,却还是能感觉到玄天幻镜散发出来的气息。
可惜,如今那玄天幻镜,已安静地蛰伏在鬼莲怀里抱着的人的体内。
虽然不想承认,但眼前的景象实在过于诡异,林天一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因为他真真切切地看见了,自己的心脏正在别人的胸腔中跳动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前虐一发;大家撑住啊!
本文打算开定制;有喜欢的童鞋请多多支持~某草拜谢~
104章()
第106章
林天一跌倒时发出的声响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天魔总算察觉到了第三者的视线。
看到跌坐冰凌柱后面的林天一;天魔先是微怔了一下。
“你是如何能进到这结界来的?”
这个湖心岛有他专门布下的囚仙结界;照理说仙人不得其门而出,非仙不得其门而入。林天一乃一介凡人,理应不能入得这结界内才对。
看着一头银发的林天一面色惨白;在冰霜棱柱的衬托下显得越发脆弱。像这种渺小得一捏就死的人类;天魔也想不通为何在他身上会出现所谓的移情作用?
跟此刻他怀中的人相比;那种蝼蚁一般卑贱的存在;饶是千万个叠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一根头发的吧?
男人带着满满的恋爱;抚过怀中之人略显瘦削的脸颊,指尖滑过他眉间那颗鲜红的菱形法印。
黑色的长发穿过指缝,那种如丝绸略过的触感似曾相识,奈何脑海中偏又寻找不到吻合的记忆。
那人虽然依旧沉睡着,但却能从骨髓深处散发出诱人心脾的味道来。
这种陌生而又带着些许熟悉的感觉着实让人欲罢不能,如若不然,在他势如破竹攻入天界,在看到因修补鸿天柱的裂缝而法力枯竭瘫软在地的天帝之时,他就不会再三犹豫无法痛下杀手了。
那张沉睡的脸是如此恬静安然,将他抱入怀中的时候,竟能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甚至连那颗沉睡了百万年,只为要颠覆天道重振魔纲的充满了欲念和企图的心,都禁不住软化了半分。
于是,计划中的阻杀变成了变相的囚禁。
当一众仙人眼睁睁地看着天界的最高主宰被天魔困于怀中之后,士气一落千丈,导致了后来的天庭被层层血洗、连根重挫,如今竟只余下空壳残肢、断壁颓垣,早已名存实亡。
原本只要将天帝的元丹取出掐碎,这从四界诞生以来的格局就会被彻底改写,天道的运转也会以一个全新的模式运行。
可那散发出温润之光的身躯却让这个从内而外都冰冷坚硬的天魔无从下手,内心的依赖和眷恋竟压倒了潜伏在内心深处百万年的欲念。
于是在魔界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堂堂的天帝变成了天魔的禁脔,被拘于魔界的湖心岛上,外人无法窥之。
如今对立的两极以这样一种诡异的状态共存着,越发让人参不透天道运行的轨迹了。
根本没有分出更多的精力在林天一身上,这个人类在这个四界独大的天魔面前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正如人类不可能会注意到自己的脚边有蝼蚁爬过一样,强大的男人便也顺理成章地将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人类进入结界的原因归咎在林天一的过于弱小上。
对于他来说,林天一若不是因为有一张与天帝如出一辙的脸,根本就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更谈不上能充当他泄/欲的对象了。
没有人会跟一个工具谈感情,更可况是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懂得爱为何物的魔物?
可这魔物懵懵懂懂的,却又好像抓住了一点爱情的尾巴。
以至于这种熟悉和温暖的错觉,甚至能让他不顾危险,将这个曾经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拥入怀中。
男人贪婪地呼吸着从怀中之人体内散发出来的祥和之气,他还清楚地记得,在第一眼看到昏倒在鸿天柱前的这抹雪白的身影时,笼罩在他身上的荧兰之光是如此的隽永温和。
这道光熟悉得足以刺痛他的双目,几乎要让他流下泪来。
这种源于生命初始的感动,似乎在并不久远的从前就曾经出现过。
只是他蛰于黑暗和冰寒里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以至于让他根本无法记住太多的细节。而当他再度看到这抹暖光的时候,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只想让他将这缕温暖紧紧地握在手中,永远这般据为己有才好。
魔物向来随心而行,根本就不会纠结于所谓的天道伦常。
既然心有眷恋,那便独占独享,而这个世界,永远都由站在顶峰的强权者掌控一切。
看着怀中的人,男人竟发现这天帝的眉眼生得极合其意,每一根线条每一个弧度都完美得令人惊叹。若不是因为天帝修补鸿天柱耗竭了灵力昏厥至今,他也不至于会找个冒牌货发泄那满腔的情/欲了。
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擒住那双泛着粉色的唇,天魔如今只想着赶紧让这人清醒过来才好。
于是这亲密相拥的一幕,便就这般映入了林天一的眼里。
在上一刻还与自己肢体交缠的男人,下一刻却将另一人拥入了怀里。
即便那天帝有着与自己相同的样貌,甚至还拥有额间的法印和依旧漆黑的长发,但那在他胸腔中跳动着的心脏,却是他林天一的啊……
“不——鬼莲!!”
“你如何舍得这般对我?你如何舍得……”
视线被汹涌而出的泪液模糊成一片,也不知是从何处爆发出来的勇气,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天魔面前,试图要将那唇舌相接的两人分离开来。
天魔的唇角勾起一个不耐的弧度,还未等林天一的手碰到天帝的身体,便有一缕黑气幻化为刃,瞬间划破了林天一的胸膛。
鲜血淋漓而下,迅速染红了雪白的衣袍。
腥红喷洒在白雪覆盖的地上,如盛开在寒冬的妖冶红梅。
“不自量力的人类。”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如破布一般倒在一旁的林天一,天魔站起身来,将怀中抱着的天帝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那个置满了白莲的水晶棺中。
“混蛋鬼莲,你快想起来,快想起来啊……”
“快想起来你爱的人是我,而不是天帝哥哥啊……”
捂着胸前的伤口,林天一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着。
“你简直是疯了!”
天魔走到林天一身边,一脚就轻易地将他踢到了一旁。
林天一的背狠狠地撞在一旁的冰棱柱上,巨大的疼痛险些没让他昏死过去。
天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来,林天一仿佛听到了死神降临的声音。
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极其粗暴地拽起,林天一被男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别以为伺候过我就痴心妄想能取代他的地位。”
“在我眼中,你永远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若不是还想用这个低贱人类做一番消遣,他从来不会让忤逆自己的人继续存活在这世间。
而这人类在床上的滋味也确实**,竟让他下不了手了结他的性命。
不过只要正主儿醒来,这替代品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到时候再将他挫骨扬灰,也为时不晚。
被悬空拽着的林天一狼狈不堪,但却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怒极反笑起来。
“笑什么?”天魔不禁皱眉。
连天界的仙将在他面前都只有发抖求饶的份,他实在没料到,这区区人类竟然敢发出这种带着揶揄和嘲讽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