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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花也离开了。
在树底下,有一只吱吱乱叫的小松鼠,它痛苦。
在树旁边,有一匹骨瘦嶙峋的老马,它在等死。
在马车上,有一个安静赶车的少年,他只能赶车。
最后在马车顶上,有一个看向远方的青年,他已经死了。
阳光从来就不公平,就像自然的选择也不曾公平。
那个世界的亡魂会告诉你什么是不公平,那颗摔下树梢然后失去一切的果子会告诉你什么是不公平,被啃食的小花会告诉你什么是不公平。
只可惜他们什么也说不了。
也许就应该这样看着公平,然后被不公平的对待,再然后去创造不公平。
殷槐停下了手中的马鞭,看向那只小松鼠,老马停下了步子,它也看见了那只可怜的小家伙,它打了个响鼻。
噗的一声。
很轻,很小,在吱吱乱叫的松鼠的叫声中可能什么也听不见。
殷槐也没有听见,但他看见了。
那是一道灰色的身影,很小,但比那只小松鼠要大一号,那是另外一只松鼠。
一只大松鼠。
灰色的身影很是慌乱,但慌乱中还是多了分镇静。而那只吱吱叫的小松鼠的叫声也低了几分。
松鼠走了,爬上了树,爬到了太阳能晒到的地方,那里很温暖,很适合养伤,受了伤的小松鼠很欢喜,带着欢喜的吱吱声离开了。
不远的前方,那匹俊美的小马驹踢踏着欢快的脚步继续奔跑着,只留下某个小姑娘银铃似的笑声。
阳光透过枝丫的间隙,落在老马咧开的大牙上,它又打了个响鼻。
殷槐用手稍稍遮挡了一下那有些温暖的刺眼的阳光。
夏何没有再看远处看不见的风景,回过头看着也在看着自己的殷槐,咧嘴笑了。
殷槐的嘴角也勾勒出一道弧线。
“看吧,这才是自然。”
“不会轻易舍下一株生命的自然。”
“世人皆言世间无常,皆说世间愁苦,皆话来生幸福。”
“那修行者就是修此生幸福。”
“人生是一场修行,永不停息。”
“修行就是修人,修人生满足。”
“好正义的,修行就是手中的剑,剑斩世间罪恶。”
“好公平的,修行就是桌上的称,丈量世间是非。”
“修行本就是人生的完善,至于修行者就是完人,修人生无遗憾的完人。”
“源经上的说法说的很有道理,但很冰冷。”
“后来我又看了另外一本书。”
“一本无名又无名的书。”
夏何摩挲着手指,尽管已经感觉不到温度的存在,也没有办法再次读起那本书。但他依旧记得那本没有名字也没有名气的书。
“那是一本故事书,书上写的也就只有一个故事。”
“那是个关于山洞还有阳光的故事。”
“故事里的主角走出了山洞,发现洞壁上那让村里无数人害怕的鬼怪不过是自己落在洞壁上的影子。”
“洞里的篝火很温暖,却是制造恐惧的源头。”
“至于那些被自己影子吓坏了的人依旧在山洞里,拜倒在自己的影子下。”
“至于那个唯一不畏惧自己影子的人走出了山洞。”
“他看见了山洞外的温暖阳光。”
“很少的人看过这个故事,看过这个故事的人也就都笑笑而已,把它当做了勇敢者的教例。”
“也许,这就是修行者来历的故事也不一定啊。”
夏何眨眨眼睛,为自己的聪明得意的笑了。
拿着马鞭的殷槐继续开始赶车,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老马的马背上。
老马吃痛,暗暗在心里下决心要把自己身上的这个耀武扬威的小鬼摔下去,只要他确定了那个可恶的青年不在,就摔。
见殷槐没有理会他,夏何倒也没有觉得尴尬,倒不如说他已经有些习惯了被无视,特别是他变成一条鬼了以后。
殷槐没有理会夏何,倒不是因为他的说法不够吸引人,恰恰相反,他很是认真的在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正是因为认真,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夏何洋洋得意的笑容。
老马在走着。
夏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入手之处却什么也没有,无奈但也只能无奈的继续道。
“那个走出山洞的人便是修行者,他们只是一群勇敢的人。”
“修行本来就是勇敢者才有资格参加的游戏,虽然有了资格也不能代表你一定能成为一个修行者。”
“就像走出那个阴暗的山洞,还需要走过无数道艰难险阻,还需要不畏惧自己的影子才行。”
“或者更为重要的事,你得需要有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心才是。”
“一切始于好奇,修行也始于好奇,受困于资质,完善于坚定。”
“此谓修行。”
“修人之道。”
“故,修行之道以修人为中心。”
“修行即修人。”
“修行始于好奇,对世界万物,对世界真理的好奇。”
文中的故事很应该有人看过,我就不多说了,那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我很喜欢,所以搬到了这里,我想说的是自然选择也许注定了我们生活的方式,但我更希望的是这个故事里的,对未来的希望驱使着我们努力活着。
也许不够正确,但足够美好,至少没有那么冰冷。
这篇文里的修行就是源于对世界的好奇。
外面的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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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大道无痕()
第四十六章大道无痕
“稚子,而立,知命,花甲,百年。”
夏何很平静,平静的道出了那些关于修行的秘密,那是一条路,一条虚幻而又真实的路。
路上有万万千千的人,走着,跑着,甚至是艰难的爬着。
有人走到了那条路的最深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光芒,然后那些人隐没在光芒中。
有人停在了路上,他已经瞎了,看不见了眼前的路,只能停下了,然后原地等待,最后也消失不见。
有人同样停在了路上,那些人已经瘸了,一摆一摆的,一晃一晃的,耷拉着头,看着那片光明,然后继续一拐一拐的继续走着,走不到终点,然后他们也消失了。
修行不过是修人。
修行真的就是在修一个人。
从稚子呀呀学语,到而立立志,到知命通晓世间无常,到花甲之年不惑红尘,最后的百年,尘归尘,土归土,一片安详。
这便是人的一生,
修行修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夏何想着那些深刻在自己心中的那些修行至理,一字一句的说着。
“稚子,修童稚,修无尘无垢,修清净内心,无垢方能称作赤子,修一颗赤子之心,行一桩稚子之事,无为,无怒,无怨。”
“而立,修理,修正,修己身,取一方信念作今生之本,知此生之意,晓后世之所为,立身之本,修一颗坚定道心,立而生,不立则亡。”
“知命,知命中凡是,明大道至理,知前身之立身之本,明后世前程之路,通晓古今,行立身之路,逐似锦前程。”
“花甲,花甲之岁,敛修身之锋芒,无芒,无露,消声匿息,无为,此谓花甲老年。”
“至于,百年,已然神圣。”
悠悠叹息,传了好远。
夏何一字不漏的背完了那些在书上看过的修行五境。
那是一个慢慢长大最后老去的人。
大道之音当是袅袅不绝尔。
夏何在言大道,声断小林,听见的只有一个人,没有百雀桥,没有千鲤门,只有一匹不停打喷嚏,或者说是打响鼻的老马。
马儿的蹄子落在湿软的泥土上,没有发出声音。
夏何的声音也不会被殷槐以外的人听见,殷槐手中的马鞭许久都没有举起再落下。
那鸟雀声,那欢呼声,刹那间,好像又一下子嘈杂了起来。
嘈杂的有些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是一种嘈杂,而又恍惚的安静。
终于,殷槐从恍惚中惊醒,惊醒的殷槐再次高高举起马鞭,重重的落在马背上。
像是在通过马鞭抽打在马背上的声音去驱除内心的恍惚,迷茫,甚至还有敬畏。
殷槐不知道自己在敬畏着什么,不过他很是有些惶恐的感觉到,就在刚刚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里,他的时间被拉长。
拉得无限长,夏何的声音若有若无,一会儿像是在耳边喃喃自语,一会儿又好像是在遥远的地方大声呼喊。
好像一场梦,梦里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当殷槐从那梦中醒来,已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把一切都给忘了。
夏何说的,自己想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一直在挥动着马鞭,老马一直在打响鼻,马蹄落在泥土发出细微但可以听见的声音。
咔,树枝断了。
啾,鸟雀飞了。
哈,少女在跑着。
殷槐有些惶恐的回头看了一眼夏何,他期望能得到解释。
这番举动落在老马的余光里,咧嘴一笑,似乎暗暗在高兴自己之前的诅咒好像灵验了。
马鞭从刚才就没有听过,老马心中细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马鞭,或轻或重,一一记住在心中。
一直没有停过的马鞭声,终于停下了。
夏何看着殷槐在笑,笑中藏着深意,一双眯着的眼看不见底。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讲了个故事,那是关于一个勇敢者的故事。
他当然还有想说的,哪怕他刚刚已经说过,只是被下面的赶车的少年忘了,漫不经心的忘了。
夏何看见了殷槐的迷茫还有些许惊惶。
戏谑的笑了。笑的很可恶。
殷槐被那可恶的笑惹得有些羞恼,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夏何回瞪了一眼,闭嘴不再说话,闭眼好像要入睡。
“你说啊。”殷槐见夏何这般作态,更加羞恼,忍不住道。
夏何笑着,重复着。
“稚子,而立,知命,花甲,百年”
殷槐细细听着,认真的听着,认真的神情好像刚才那样。
夏何最后一个字余音落下,殷槐想到了。
想到之前自己也这般认真,这般细细的听过。
他想起之前被忘记的一段时光。
于是,他更加迷茫,更加惶恐。
他错愕的看着夏何,夏何耸耸肩,表示这和他无关。
“呐,这就是大道之音,这就是天机不可言。”
夏何卖起了葫芦,故作玄虚的笑着。
“所谓大道,所谓修行,那些都属于天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自然就会听了就忘啦。”
说着话是,夏何的目光不再落在一脸疑惑的殷槐身上,继续回到了马道的前方。
今天他看了很久的远方,殷槐以为他在看路,或者说是路前方的那个调皮的小姑娘。
也许他在看的是路,却不是正在走的路,而是那条没有尽头的路。
路的尽头据说就是道的尽头。
大道不可言,但可看,可走,可行,可修。
殷槐还是有些不解,但夏何正在解释他的不解。
“修行本就是违背天意的,所以,修行的法门根本无法被笔记下来,无法用书来继承。所以只能口口相传。”
“然而,口口相传终究还是有限制,第一次言大道,听者无论有心还是无心,都不可记住,只能遗忘。只有第二遍,第三遍才能记住那短短的几句法门。”
“好在修行的法门本来就极为简单,要不然老这样忘来忘去的着实有些难办哈。”
“修行本来就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修行的法门也就只有这几句,剩下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天机不可泄露,诸君好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七章 世外道()
第四十七章世外道
“修行的法门很简单,修行却很难。”
“修行很难,闻道而知,很难。”
“大道无言,大道无字,很难。”
“修行之法易得,懂得修行之法很难。”
“修行之法难记,踏上修行之路很难。”
“修行入门不易,修行之路一直走下去,很难。”
夏何一连说了好几个很难,那便是真的很难,他是天才,所以他无法体验到那种难,又同样因为他是天才,所以他能想到那种自己无法体会的那种困难,这同样是天才的想法。
“修行无法仰仗他人,无法揠苗助长,修行没有捷径。”
“哪怕你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也得只能一步步从稚子开始,开始修行之路的牙牙学语,然后而立,而后知天命,然后晓花甲岁月,最后踏入神圣的境界,那已是修行之路的尽头,神圣之境一片光明。”
“但就像是之前那个故事里说的,修行不过是冒险家的游戏。”
“一场关乎生命的游戏依然是游戏,既然是游戏,那也必定不会只有一条路通向终点。”
“故事里的那个人从山洞走出去了,也许也有人试图逃离洞壁上骇人的鬼怪,他们投入山洞里更深处的黑暗。”
“然后从山洞的另一端走了出来。”
“修人是修行的一种,事实上,这也是流传最广的一种,不管是大殷还是荒原上,不管是大殷灯火辉煌的那抹黯淡的紫,还是荒原上白墙红院旁的那抹雪都是如此。”
“然而还有一些更为神秘的地方,还流传着奇特而奇妙的修行法门。”
“比如荒原最北边的那座没有名字的山里。”
说到这里夏何顿了顿,殷槐也想起了那天夜里,院里六月纷飞的白雪,那是一种与夏何身上的力量并不同源,但又走向同一处终点的路。
夏何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声音平静。
“山里人自称他们修行的是世外大道,他们不修人,只修大道,不修人欲,只修无欲,无欲则刚,这便是他们的道。”
说这话时,夏何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冰冷,那是没有温度的平静,像山里的雪莲,像曾经夏城夏府里浇在青石桌上的血,像那日突如其来的冰冷杀意。
所谓无欲大约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他们自诩世外之人,高高傲立在荒原的最北方,占据了荒原上最高大的,最险峻的山,不轻易入世,说起来,所谓的修道五境从须臾,到春秋,从芥子,到乾坤,再到大道,与修人的五境倒也对的上。”
“只是世人不知所谓修道五境,若是知道,莫不是还得治他个剽窃之罪,莫不成,那些个在山上道风仙骨的老头子还能厚颜无耻的说出,修行者的事不算偷。”
夏何的语气依旧冷漠而平静,只是那话有些尖锐,甚至有些刻薄了起来。
他本就没有遮掩自己对那座所谓无名山的人的厌恶,对那座山的厌恶,甚至还超过了对草原上的王的厌恶。
他生前便是修行者,死后又变成了一条厉鬼,要说他能以“鬼”这种方式活下来,也许不仅仅是因为那页灰纸,也许还有对那座山的怨恨。
他刻薄尖锐的话语当然没有被山里的人听到,杀死他的人已经死了,他也已经死了,山里人不会有人想到他还在这里咒骂着那座神圣的山。
知道的只有殷槐一个人,殷槐还在默默的赶车。
倒不是因为冷血,只是纯粹的因为殷槐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已经失去一切包括生命的青年。
没话安慰,那就只好岔开话题。
“那,还有什么其他的修行之法?”
殷槐手中马鞭重重的落在老马身上,几乎要把他的声音要掩盖,老马没有听见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在说话,或者是在发疯,它只能默默的承受住了比以往更重的一次鞭打。
老马心中暗暗的咒骂没有结束,,夏何心中对那座山的咒骂又藏进深处。
偷偷的,藏起来,等待下一次血淋淋的撕开心中的伤口。
藏好了咒骂,夏何似乎又回到了那副阳光的样子。
“还有的就是这个。”
夏何指着自己,伸出的手指还有指着的胸膛,那里能看见半透明的阳光穿过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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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又是一条路()
第四十八章又是一条路
那里一片透明。
看见了阳光透过枝丫射出的光斑。
殷槐没有回头看那光斑,但也知道夏何指的就是那让他起死回生的,准确的说此时的他依旧“死”着,那种力量。
他把它视为另一种修行法门,与修行人和修行道不一样,但终究还是修行的法门。
那是他从另外世界带来的唯一遗产了。
还有他一直放在胸口的那半页灰纸。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