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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它视为另一种修行法门,与修行人和修行道不一样,但终究还是修行的法门。
那是他从另外世界带来的唯一遗产了。
还有他一直放在胸口的那半页灰纸。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个隐秘之地的不传之法,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从何处拿到的这神奇的法门”
“这是我家的。”殷槐有些冷冷的打断了夏何的话,夏何有些发愣,但很快接着继续道。
“恩,你家的这法门看似寻常,但起死回生也许那些修行大能们真的可以做到,但重要的是,无论那些大能如何厉害,但他们修行的依旧是那短短的几行修行法门,所拥有的力量依旧来自于他们自身,或者说是来自人的一面。”
“而将我复活的力量,则是人的阴面,也就是鬼的力量。”
“我现在就是这样一条鬼,我也有同样的力量,不同于修行时的阳的力量,这种力量很宁静,或者说死寂。”
夏何的眼睛骤然间闪过一抹灰光,显得妖艳而死寂。
夏何是个天才,哪怕是修鬼他同样是个天才。
天才到哪怕他死去了,修鬼了,他依旧被这片土地眷顾着。
来自于生灵死去时的死寂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流淌进他的身躯了里,他能看见周围环境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死亡。
然而这些本应该是属于他的补品的力量虽然诡异,但依旧给他带来了他不希望发生的一些变化。
他仿佛在消失,不是视觉**上的逐渐消失,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那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虽然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殷槐才能看到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本来早就已经消失了。
只是他如今这种消失是一种被人排斥的消失。
他感觉到力量越来越强大,强大但一直凝聚在自己的身体里的力量,自己却使用不出分毫。
不仅如此,他似乎被周身的一切在排斥。
阳光落在他身上,刚开始还能感觉到些许温度,而在刚刚的那道灰芒闪过,那温暖已经感觉不到了,阳光透过他的身体,什么都没有留下,连那温度都留不下了。
还有花香,还有鸟鸣,还有视觉,还有感觉。
现在的他虽然坐在马车顶上,但他却看不清老马的骨瘦身躯,听不清马鞭落在马背上的声音。
他看见的只有一团模糊的棕色,他听到的只有轻微的细语。
夏何正在失去他曾经所拥有的感觉,换取的就是那无法掌控的力量。
好在,虽然失去了一些感觉,但脑子一直都很好使,不然也就无法说出那修行大道的至理。
殷槐沉默着赶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若即若离的跟着小马驹的步伐。
一直沉默着。
打破沉默的依旧是夏何,他是带着笑说的,说的却是冰冷的疑问句。
“我应该不会再死了吧?”
夏何的笑很阳光,因为阳光本来就透过他的脸落在了马背上。
只是那话有些冰冷,也有些凄凉。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救活了我。
那我应该就不会死了吧。
这样的话有些像是病急投医的患者,期待从医生的嘴里听到能让自己安心的回答。
夏何没有患病,但他依旧希望从殷槐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殷槐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因为夏何已经看不到他的点头,也听不见他的说话,他一直在沉默着,胸口的灰纸冰凉着,同样沉默着。
终于殷槐不再沉默,开口道。
说的却不是关于生死的问题,而是修行。
殷槐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在意几乎失去听觉的夏何是否能听见,也许那个死掉的世界的大道之音也能让他记住关于他真正在走的路应该在哪里。
那条路上满是寂静,那条路上飘着无数鬼魂,那条路的尽头同样是一片光明。
光明大放,看不见光明的一条鬼在那条路上小心但又快速的走着。
他曾经在另外一条路上飞快的跑着。
“御鬼者,修也。”
“修己神作鬼,郁己魄作魂,此乃修也。所谓从死而生者。”
“世间事无极,极生之处伴死,故修鬼者,终只是孤鬼一条。”
“唯有鬼修者,方能从死而生,此为极致。”
那是那页灰纸上写的,那是他从小就记得的。
“修鬼者有五境,一曰迁化,二曰不禄,三曰卒,四曰薨,五曰崩”
“修行鬼者,由虚化实,由死转生,此谓死之道”
“五境者可煮肉重生”
“有言到生死相依,生死之道亦相依”
“死之身以修生者,修鬼而从生之法”
“鬼修者,修过去,修回忆,修前生,以灵后世,修前身,以灵此生”
殷槐的声音愈来愈小,小到消失在一片翠绿中。
只留下一行马蹄印走向南方。
夏何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只是笑的很开心,似乎忘了自己已经失去了感觉,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仇恨,他笑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修鬼者,五境可重修肉身”
这是他唯一听见的话,这也是他唯一需要记住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修行到那所谓的崩境吧。
天才从来都不会缺乏自信。
他本来就是荒原上最大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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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点黑()
第四十九章一点黑
出了林子,是一片平原,平坦的草地,从林子里流出的那条小河依然蜿蜿蜒蜒的继续在这片平原上流淌着。
这是一片极为美丽的平原,有树木葱郁,有芳草茂盛,有清水甘甜,有厚土肥沃。
这是一片极其适合耕种的平原。
也许这里应该有一座小镇,甚至是一座屹立在西北角的雄城,堪比大名府的雄城。
只是站在马车上的殷槐放眼望去,没有雄城,哪怕是像羊角镇的小镇都没有。
入眼的只有平原,数不尽的草,和孤零零的一条河。
还有孤零零的一座“岛”。
说是一座岛,倒不如说是一个小黑点,至少是从林子外的小山堆上只能看见看见那一点点缀在一片绿茵中。
好似无穷的绿叶中一只蜜蜂。
“看,那里有一座别院。”
别是别人的别,别院自然也是别人的院子。
殷槐看见那点黑点,心中闪过不安。
坐在殷槐身边的夏小怜同样看见那点黑点,心中闪过欣喜。
“看,那里有间房子,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小怜笑的欢喜,说的话也满是欣喜,手里抓着一朵湛蓝的野花,那是从河边采的野花,是那匹欢快的小马驹离开时送给夏小怜的。
小怜很是珍惜手中的花,她甚至还在想要不要把手中唯一一朵湛蓝色的花儿再种下,种在同样湛蓝的野花丛中,或是将手中的花做成美丽的标本,永远的留在身边,母亲曾经教他做过标本,她想试试。
但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需要靠近那座小院。
因为那座小院旁隐约能看见姹紫嫣红的花圃。
那里想来有湛蓝的花丛,也会有制作标本的工具。
夏小怜想了很多,大大的眼睛中闪着光,看着殷槐。
殷槐同样也看了一眼夏小怜,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马鞭再次落在老马背上。
清脆响亮,似乎想要打灭小怜心中的幻想。
小怜不依,但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慢慢远离的河流,还有河流旁的小黑点。
“那我们沿着河流走吧,就到那间别院旁的花圃看看,不进去。”夏小怜终究还是很想去看一看那花圃。
小姑娘自然是喜欢花的。
殷槐不是小姑娘,自然不懂她对花圃的渴望。马车依旧在远离。
小怜有些真的可怜了,眨着眼,扑朔的睫毛带着水色。
“要是哥在,一定会让我去的。”夏小怜小声的嘀咕道。
她不知道他的哥哥也在这座马车上,就在她的身后,那半透明的身影。
殷槐没有听见夏小怜的嘀咕声,就算听见也只会把那话当做小怜耍小性子的话。
但小怜的身后还有个疼爱他的兄长。
兴许是无意,或是有意,从走出小林一直没有说话的夏何开口道。
他闭着眼,那是一双已经用不到了的眼,半透明的身躯更加虚幻,但他的耳朵却闪起来只有殷槐才能看到的灰色的光彩。
“前面有歇息的地方吗?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这自然是谎话,鬼怎么会累,殷槐偏过头看见了夏何耳朵上的灰芒,若有所思,但手中的缰绳仍然没有拉动。
夏何睁开了眼,眼中同样亮起了类似的光彩,夏何浑浊的瞳孔又一次回复了澄澈。
夏何望向那条河,看见了那座其他两人都看见的小院,也看见了消夏小怜在意的殷槐没有注意的花圃。
“正好,这老马也累了,去那里歇歇脚。”
这倒是一句实话,只是也不能完全说服殷槐。
歇脚,在哪里都能歇,何必选在那座不知底细的小镇。
只是夏何之后看向夏小怜宠溺的神情让殷槐没有再坚持。
他也有过这样的神情,他也有过像小怜一样可爱的妹妹。
殷槐看着夏何,目光在夏小怜看来却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以为殷槐想要劝说自己,或者是训斥自己,想要先开口。
殷槐却又把头扭了回去,重新看着前面的路。
路已经变了。
这条路经过那座小院,这条路沿着河流蜿蜿蜒蜒。
夏小怜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就开心的弯了眉毛。
草原本来就在林子的南方,那条从林子里流出小溪在草原的中部偏西方向,至于那座小院也在草原的中部偏西南方向。
老马也看见了那座小院,想到之后就能好好休息,也许还能大吃一餐,连着打了好几个响鼻,步伐越发轻快了起来,远远展现了不属于它这个年纪的速度。
“终于来了啊。”
一间小小的房间里,一个富家翁,一张躺椅,一个书架,还有一张书桌。
书桌上的书,还有书架上的书表明眼前的这位富家翁必然不是什么粗鄙之辈。
而陷在躺椅里的富家翁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不时闪过的精光也说明了他的不寻常。
不寻常的富家翁没有在看书,而是盯着桌上的一条鱼看个不停,好像要看痴了一般。
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中年人,却呈现一副只有老年人才有的垂暮之色。
书桌鱼缸里的鱼甩了一尾巴,溅起点点,落在书桌摊开的书上。
阳光透过水滴上,折射在富家翁刚毅的脸庞上。
伴随一声叹息,富家翁从躺椅上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鱼缸中的鱼,转身走出了书房。
空气中的花香似乎也被那叹息冲淡了些。
路本就不长,何况老马走的也很快。
小黑点变成了大黑点,大黑点最后变成了小院。
殷槐终于注意到了小院旁的花圃。
夏小怜笑的愈发灿烂。
灿烂得几乎要夺了那姹紫嫣红的色彩。
浓郁的花香冲散了旅途的疲惫。
从万花香中走出一个人,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
虽是小厮打扮,但却像个主人一样看着面前的破旧马车。
礼貌但有些冷淡。
“我家主人等小姐很久了。”
小厮看着破旧马车,目光落在夏小怜身上。
小姐自然说的是她,只是这位小姐很明显并不清楚这件事,睁大眼睛,很是有些讶异。
看着从浓郁花香中走出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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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姹紫嫣红一个人()
第五十章姹紫嫣红一个人
夏小怜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下意识的想要找自己的哥哥,偏过头却只能看见殷槐的侧脸。
夏小怜有些慌张的目光落在了殷槐脸上,那小厮好像这才看见旁边手中拿着马鞭的,有些像是一名马夫的殷槐。
看见了殷槐,小厮的笑容依然没有退减,依然是不失礼节的拱手。
袖摆拂过一阵花香,指向小院的院门。
这是一个别院,不是府邸,没有挂在门上的木匾,从外面看也看不出这家主人的身份,但依照这小厮说的,此间的主人必然是认识夏小怜的,只是认识究竟代表敌,还是友?
殷槐不知道,只好等待那个知道的人说些什么。
夏何来到这里一直在看那花圃,哪怕那小厮出来之后,夏何也只是轻飘飘的瞟了一眼那有些不凡的小厮,然后继续看着花圃。
花圃就在院子的旁边,没有用围墙围起来,只是用稀疏的栅栏围了起来,花香连围墙都挡不住,那栅栏自然更是挡不住了。
满园的花香,夏何想起了自己父亲说过的,那个试图让自己的儿子接手自己位置的男人苦口婆心的说过的话。
正当殷槐不知如何回应时,夏何开口了。
“问他是不是花家?”
花是满园春花的花,花是院旁花圃的花,花是夏小怜手中握着的那簇湛蓝。
花还是另一个花,花家的花,曾经这个家里出了个将军,花将军。
夏何知道那个出了花将军的花家,而殷槐不知道,但他还是开口道。
“请问这家主人是不是姓花?”
“自然是。”问题很快得到了回应,接着那小厮看着殷槐,笑了。
殷槐没有笑,一方面他并不清楚这小厮在笑什么,另一方面他着实有些不喜欢这过于浓烈的花香。
那花香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懂得小厮笑什么的夏何也笑了,悄声道,“没问题,这里是世交。”
不懂得小厮笑什么的夏小怜也笑了,但她什么也没说,也许只是因为礼貌,或者是因为这浓烈的花香。
看见夏小怜笑,小厮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一分。
“请。”
主人有请,客人只好随主人所言。
老马被小厮牵走了,带着那破旧的马车,殷槐和夏小怜,还有看不见的夏何一同踏进了花家,周身弥漫着花香。
走进院子,花香没有减淡些,反倒是越发浓郁,因为院子里也种满了花,阴阴郁郁的占了院子里不少地方。
而那花看上去比那花圃里不小心露出的花蕾显得更加娇艳些,香气也更浓些。
就算是喜欢花香的夏小怜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用小手护住了手中并不娇艳,很是普通的湛蓝色小花,好像在担心那浓烈的花香会把那平凡的小花吓到。
事实上,真正被吓到的是小怜自己。
一个人从一片姹紫嫣红中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富家翁。
那是此间的主人。
看见那人的一瞬间,殷槐和小怜就想到了这一点。而夏何则想到的更多些。那双半透明的眸子里的灰色光华跳动的更加剧烈了。
夏何用眼睛嗅到了一股气息,那气息他曾经也曾拥有。
他是修行者。
像他以前一样。
富家翁眯着眼笑着。
在那笑中,殷槐仿佛能看见其身后万花盛开,其身旁花香萦绕。
殷槐也看出了此间主人的不寻常,隐藏在寻常富家翁身上的不寻常。
殷槐想要离开,夏小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右手紧紧攒着那朵小蓝花,左手则是紧紧捏着殷槐的一角,好似下一刻便会夺门而去。
门外,老马的叫声依旧,还有那小厮安抚老马的声音传来。
殷槐在等,等待夏何说些什么。
夏何也在等,等待这富家翁做些什么。
富家翁却是只是道了一句话,什么也没做。
“请问小友可姓夏?”
殷槐没有吱声,他不姓夏,自然不会吱声。而夏小怜虽然是姓夏,但他富家翁没有看着他。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殷槐。
殷槐也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两者是不同的认真。
富家翁拄着一支漆红手杖,整个身体似乎都压在了那支漆红手杖上,原本魁梧的身躯看上去竟有些弱不禁风的味道在里面。
而富家翁睁开了眼,看的很出神,然后缓缓的说了一句。
“老夫姓花,花家的花,花将军的花,也是夏花浪漫的话。”
说出那句夏花浪漫之后,夏何脸色缓和了起来,慢慢重归平静,甚至还能看见些许欣喜。
而院子里的气氛也在这一瞬随着那句话好像缓和了几分。
夏小怜开口道,“我姓夏。”说完这句话,富家翁才把目光放在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的夏小怜身上。
不同于大殷的那些姑娘家们,夏小怜自称“我”,带着些许大荒原上的气息。在一片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