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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何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妹妹,再指着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会说话啦。”殷槐继续走着,皱着眉头从夏何身上穿过。
“嗯嗯嗯呃。”夏何更加焦急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殷槐,似乎能燃起火来。
“说吧,没人听得见的,你都已经是鬼了”
然而勾来的却是夏何一连串的指手画脚。
殷槐索性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走着。
夏何追上来终于开口道,“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在铺子里的时候连气都不敢大喘。”殷槐瞥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丢来一个嘲讽的笑容。夏何突然想起了什么。
恼羞成怒大骂“你个小屁孩,竟然敢占我妹妹的便宜,看我怎么教训你。”
夏何半透明的手穿过殷槐,不小心又一次看到殷槐嘲讽的笑容。“好,那给你。”殷槐作势要松开小怜的样子,夏何一下子慌了,“别别别,我现在又扶不了她,还是你来,你来。”
“但我警告你哦,你可不能打我妹妹的主意,她可不能嫁给你这穷小子。”
嬉戏打闹中,准确的说,在夏何毫无道理的自娱自乐中,两人一鬼回到了小院里。
半摞倒塌的墙依然倒塌着,院里的槐树倒是回复了生机,槐花香淡淡的飘着,不及之前的浓郁,但也算的上清新。
夏何看着院里的狼藉模样,很是感慨,想自己到这里来的时候,这座小院算不上的上景色宜人,但至少还有棵挺拔的槐树,四面还有能遮风挡雨的矮墙,墙外还能上演一场偶遇丁香姑娘的好戏。
只是现在槐树半老,矮墙半塌,墙外看不见丁香样的姑娘,而自己也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一条不怕阳光的鬼的,但想来与屋里的少年有关。
夏何飘到屋顶,抬头看着晌午过后的太阳,总感觉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太阳上,正在呼唤着自己,或者呼唤的并不是自己。
半晌,殷槐走出屋子,看着那摞乱石发呆,夏何从房顶上飘下,立在殷槐旁边,殷槐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走向那堆乱石,从里面仔细挑选着。
“你在干什么?”没有质问的语气,只有不解与迷惑。
“修房子。”殷槐仍然蹲在地上,头也没回道,他挑的很仔细,仔细的像是要一直在这里挑选下去,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挑选的究竟是能用的瓦块,还是在细心挑选着未来要走的路。
“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吗?”夏何看着认真挑选瓦块的殷槐认真的道。
“为什么不可以?”殷槐反问道,语气中满是笃定,好像他一直坚信自己不会离开这座小院,也不会离开这个偏僻的边疆小镇一样。
夏何默然,只能看着殷槐忙碌着。
只是这种忙碌不再是寻找瓦块的忙碌,甚至也不是在分叉路口的忙碌,应该说是寻找理由的忙碌。
有些人准备离开了,就会找各式各样的理由离开,比如某个昏暗的夜晚用一杯烈酒换来的一句好人,比如分开时下次再见却再也不见的谎言,再比如现在的殷槐,他需要离开,或者他只能离开,只是他需要一个理由离开,哪怕那个理由看起来并不合适,并不圆满,哪怕那就算只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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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修缮围墙的少年()
第十八章修缮围墙的少年
“我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哪怕那只是个借口。”殷槐仔细的挑选着瓦块,认真挑选着借口。
“我两年前来到的这个小镇,认识的人不多,甚至极少,却都是些好人,所以我不想离开。”初夏微微有些燥热的风吹着,早已是鬼魂的夏何感觉不到什么,殷槐胸口升腾起同样一股燥热,燥气甚至透过眉毛倾泻出来。
夏何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殷槐的背影。
院里的人蹲着,院里的鬼飘着。
蹲着的人不复安静模样,飘着的鬼找不到轻浮的一面。
人絮絮叨叨的说着,鬼安安静静的听着。
伴着初夏的第一声蝉鸣,那人关于自己来到这里的回忆落下最后一个音符,然后再没有了声音。蝉声扰人。
夏何又一次听完了一遍关于殷槐的故事,虽然这次的故事是从当事人的嘴中讲出,但可能是因为殷槐很少讲故事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眉间遮掩不住的燥意的缘故,夏何并没有特别深的感触。
好在殷槐要的是借口,而不是某句发自内心的感叹。夏何没有感叹,也找不到借口,于是他只能说出自己的建议。
“那你就不要离开。”蝉鸣声声扰人睡,院里安静了下来,自然不会是院里的一人一鬼都陷入了梦乡,只是殷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建议。
过了良久,夏何见殷槐没有答话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
“你没有必须离开的理由,你又有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既然如此,何不”
“你已经死了,你现在不过是条鬼,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殷槐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并不真切的殷槐的脸,原本只停留在眉间的燥意已经点燃了少年眼中的怒火。
夏何看着少年眼中的怒火,没有丝毫畏怯。他本就是天才,自然不会害怕眼前这位有些不平凡的平凡少年。
殷槐的声音很响,好似平地里的一声响雷,打断了啴啴的蝉鸣,打断了夏何的平静建议,好在这是偏僻的角落里,那声平地的一声雷没有惊醒邻居的美梦,只是某位酣睡中的少女翻了个身。
“你不能修行,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就成这样一个模样的,虽然很感谢你,但我还是不希望你能随我们一起上路。”夏何的脸上少了些平日里常有的自信的微笑,只有一览无余的平静,平静的有些冷漠,就像平日里的殷槐一样。
殷槐却忍不住笑了,笑的前俯后仰,笑的有些癫狂,笑的很是刻薄,与平日的他完全不一样,那是流承自某个失去国家失去一切的青年的笑容,笑着,刻薄着,冰冷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没有半点温和或是安静的意味。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不希望我托你们的后腿吗?”殷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双唇因为愤怒有些颤抖。
“你已经死了,你现在不过是一条可怜的小鬼,没有人看的见你,现在的你连我都打不赢,你凭什么就让我留下,凭什么说我拖后腿,又凭什么”愤怒到最后,少年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可怜残魂,嘲讽而又愤怒的笑着。
夏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少年,与他相识两年的二柱子跟马大娘也没有见过如此刻薄的少年,甚至就连少年自己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就连梦里那些片段的自己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一面。
夏何虽然没有见过,但他依旧平静的看着少年,哪怕少年嘲讽自己不如他时,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我现在只是条鬼,但我会修行。而你,虽然是个人,却只能看着修炼者们,暗自羡慕,哪怕你能将人救成鬼又怎么样,离开这里,你会遇见很多修炼者,你会像很多平凡人一样只能拜倒在那些大修行者身下,说起来,你才是需要被救的人。”平静的夏何说出平静的有些刻薄的话,两人用刻薄相对着。
其实,夏何说的话并不准确,修行毕竟是少数天才的专利,世间虽有许多人知晓修行的存在,但皆因天资不够或是找不到修行法门的缘故,最后只能颓然的放弃。世间天才毕竟是少数,那些修行法门对于大家族,大门阀之类的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寻常百姓依旧是稀罕之物。
世间的大多数人都像羊角小镇的人一样,都知道修行者的存在,但都只认为不过是传说。修行毕竟还是少数人的手中宝。
“我不是不能修行,而是不会修行,要是你教我,我一定”殷槐嚷道。
“我为什么要教你。”夏何冷漠回应。
“因为我想,而且我救了你。”殷槐看着冷漠的夏何,收回了嘲讽的笑容,用冷漠以对冷漠。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夏何没有再回应殷槐的冷漠,甚至也没有继续板着冷漠的表情,嘴角还勾起一点弧度,慢慢的弧度越来越大,大到恢复成了夏何平日有的微笑。
殷槐有些愣住了,但终究不是傻瓜,也慢慢懂了之前的冷漠不过是装出来的面具。
“呐,这不就是理由了?”夏何再一次开口道。
离开的理由,去迎接新的世界的理由,其实就只是我想。
我想离开,我想变强,我想强大到能杀死神,我想学会修行这些都是我想的,于是我就要去做,我想杀死那位神灵,所以我想变得足够强大,我想变得强大,所以我想修行,我想要踏上修行之路,所以我需要离开,离开这座没有修行的小镇,离开不会修行的好人。
这就是我想。
“古书上曾经说过,**是人类进步的源泉,为了满足足够贪婪的**,人们会做足够多的事情去改变,改变导致的便是进步,所有**中,我想是最贪婪,也是最纯粹的一种。因为纯粹,所以也就最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修行,也许是爱好,也许是仇恨,但归根究底终究还是你想。”
“我曾经想流浪天涯,所以我每天都离家出走,后来我那位不负责任的爹死了,我想带着妹妹和娘亲一起活下去,所以我想修行,所以哪怕我已经死了,我也想要继续变强,强大到足够保护我的妹妹,这就是我想的。”
“现在,我知道你想的,修行就是你想的,我会教你修行。因为这是你想的,而不是用我的一条命换来的修行之路。”
夏何看着殷槐,眼中满是认真和真诚。
最后夏何伸出一只手,就像他前两次那样伸出了手,只是这次不再是表示友好的问候,伸手的人也没有了人身,不过是一条小鬼,却在阳光下散发出温和的光明正大的味道,这是属于自信的味道。
“所以,离开吧”
院里的蝉鸣依旧,只是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凉风,吹散了院子里的初夏的些许闷热,也吹熄了少年眼中的怒火,吹散了那抹乘风而来的燥意。初夏好时节。
殷槐再次蹲下身子,不再看夏何,自然也就没有搭理落在半空中透明的手。
夏何自然看不到,蹲下身子继续整理着散乱的瓦石。
瓦石时不时敲击着另一块瓦块很是清脆悦耳。
“你怎么还要捡石头?”
“我要走了,但还会有人来的。”
每个人都会离开,留下这座简陋的屋子,重新捡起散落的瓦块,院里的围墙终究会被建好,槐树的生机终究会回复,也许明年的初夏,住进这里的新的主人又会闻到淡淡的,不施粉彩的槐花香。
“因为会有其他人会来这里啊。”少年的笑声笑的清爽干净,好像下过雨的夜晚,沁人心脾的舒爽。
夏何听见少年清爽的笑容,自己也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谁也听不见
包子铺里的沉默依旧继续着,在沉默中,夫妇两在沉默中做好了两提包子,有小怜最爱的豆沙包,也有经典的大包。
浓郁的豆沙香甜,馥郁的肉汁饱满,包子铺里似乎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只是做出幸福味道的夫妻俩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洋溢的幸福。
空气是热的,包子腾腾的热气是热的,面冷心热的包子铺里的老板的心更是滚烫滚烫的。
院里的乱石被找到理由决定离开的殷槐码的整整齐齐,笑着卷起袖子决定大干一场。
铺里的面团混着清水活着捣好的豆沙被正在大干一场的夫妇俩包好成包子整整齐齐码好,放在笼里。
殷槐没有告诉一直照顾自己的夫妻俩自己即将离开,只是在铺子里说了很多话,那些话只是很平常的话,但从平常很少说话的殷槐嘴里说出,也就变得不那么平常了。
于是,回家的少年会找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理由让两位放心。于是,留在铺子里的两人会关了店门,专心做着香甜的包子,只是想让即将远去的少年尝一尝来自羊角镇的香甜的味道。
就像执意修缮围墙的少年也只是想要在很久以后能回到这里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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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光明大湖()
第十九章光明大湖
有人在准备离开,有人却准备回家,或者说是苏醒。
北边有座山,山的名字就叫做山,山里的人叫做山里人,这是一座很有名的山,因为山里人闻名,所以山也闻名。
南边有汪湖,湖的名字也很怪,叫做明湖,没有人把住在湖边的人叫做湖边人,因为湖边的人并不出名,叫做明湖的湖也并不出名。
也许以后会有人因为湖边人而熟悉这汪并不出名的明湖,但现在这汪湖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名字。
明湖,取大放光明之意。
光明,多么光明的词。
光明是一种信仰,信仰是一种狂热。
信仰这种情绪属于人,信仰拥护的就是神,于是就有了神。
现在这片大陆还没有神,因为还没有信仰。
所以要让神降临在这个没有神灵的世界,就先要让这个世界有信仰神的人。
这汪湖就是最先感受到神的气息的地方,这是一汪有了信仰的湖。
湖边有座小木屋,木屋里住的不是神,就是人。
“神说:心所憎恶的共有七样,就是:高傲的眼,撒谎的舌,流无辜人血的手,图谋恶计的心,飞跑行恶的脚,吐谎言的假见证,并弟兄中布散分争的人”屋里有人对神说。
神是个少年,天真稚嫩不过十五六岁,却带着**岁稚童般天真的笑容,还有像十**岁青年般的温和目光。
这是一束多么温暖的目光,好像初生的太阳,热烈却不灼热,闪烁却不夺目,这是一双带着太阳光泽的金色眼睛。
黄金的瞳孔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是神,却对一个人投向了好奇的目光,神莫非不是高高在上的么?比如那个温和的喜欢安静的神不就高高在上的毁灭了那个属于鬼的世界么?
少年的确是神,或者说他现在是神,不过以前不是神,他现在开始逐渐成为神,那双与常人不同的黄金瞳便是神的标志。
只是因为他曾经是个人,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所以黄金瞳中的稚嫩还不曾褪去,再加上,回到这里,也不曾外出游历过,眼中自然只有无尽书海带来的天真的智慧,不曾夹杂世俗的聪明,就像某个神身边的孩子那样
“陈老,神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神看着身边唯一的人。
能够侍奉神的人,必然不会是普通的人,但这个木屋里唯一的一个人却真的就像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老人,老的没了牙齿,爬满皱纹的脸上堆积着时间的智慧。
人究竟是人,虽神是个孩子,人已是老叟,老叟不敢把神当做自家才刚刚成年的孙子那样对待,眼中的敬意远大于爱意。
“大人,神是这样说过。”陈老谦卑的说道,手中虽然没有书,不曾翻阅神的手札,并不需要,因为他本来就是神最狂热的信奉者。
当两年前神降临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当他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家中事物人情来到明湖边上的时候,当他看见神的时候,他就是了。
也是那个时候,还是人的神开始成为神了。
“可是,我不记得我说过啊。”神继续用天真的目光看着面前一直照顾自己,教会自己很多事物的老人。
老人也看着他,谦卑而崇敬的目光里没有像神那般的太阳光泽,却有不可撼动的坚定。
“您说过的。”
神看见了老叟眼中的坚定,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那好吧,肯定又是我梦中说过的吧。”
陈老笑了,似是为还没有长大的神的无奈表情而笑,这是,他才真正像是个老人,看着自己没长大的孙子,笑着。
神并不介意老人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因为他本来就把自己当做老人的孙子。
所以孙子淘气也是没关系的吧。
“既然神说过这样的话,那不是神的黎就说这样的话吧。”神笑着,像个孩子。
“黎说,心中所欢喜的共有七样,就是:”
“自信的眼”屋里的神笑了,湖边飞起悬崖边才有的苍鹰,决起而飞,目光锐利而自信。
“欢笑的舌”屋里的神说着,湖边想起黄鹂的歌声,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黄鹂鸣翠柳,湖边绿树又添了分迟来的春意,倒影在湖面,平白添了世间两份欢喜。
“辛勤劳作的手”屋里的神用手敲击着桌子,湖边万花竞相开放,春的桃,夏的荷浓郁的香气交杂在一起,混做更为浓烈的香味,惹来忙碌的蜜蜂,引来翩翩的蝴蝶,所谓招蜂引蝶。
“盛满善意的心”屋里的神使劲嗅了一口弥漫了整个木屋的香气,湖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