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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昙先生终于开了口。
他耸了耸肩，说。
“咱们换个话题吧。”
第十八章 郊外（）
赵青栾给我们找的战场，是在海城郊外的一个小山坡上。
那地方有一片树林，特别的密，大晚上的往里一看，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大半夜的来这种鬼地方。
不得不说赵青栾还是很有眼光的，他选的这一处小山坡，直接符合了我事先想好的那两个条件。
人烟稀少，保证不会有活人随便靠近。
在前一个条件之上，且保证没有坟地这类的特殊属性。
我不想误伤人，自然也不想误伤鬼。
甭管是活人还是冤孽，我都不希望在这种时候遇见他们，更不想因为他们而束手束脚。
我想要的，是一个真正能够测试我实力的机会。
“哎这地方不错啊，正好能够让咱们放开手脚的干一场。”昙先生对于这个战场也挺满意的，笑眯眯的说道：“一会儿打起来可有得玩了。”
“干一场？”赵小三注意到了这几个字，随后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昙先生，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们不会是打算在里面打野。炮吧？”
我还没来得及骂人，昙先生就忍不住脏话了。
“我他妈。。。。。。。。”
昙先生骂到这里，似乎是想起来，自己要注意一下形象，不能跟我们这些渣滓同流合污。
最后，他措了措辞，非常文雅的对赵小三说：“您母亲的能不瞎猜吗？”
“妈的！你这脑子里的思想啊！！咋就这么淫秽呢？！”我恶狠狠的瞪了赵小三一眼，随后就猛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见我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昙先生也有些好奇了，问我一句：“怎么了？”
“小三兄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啊。”我说着，看了看昙先生，目光有些复杂。
“你想干什么？？”
昙先生惊悚的看着我，连着被吓退了好几步，看他那样，似乎都快捂着胸口叫救命了。
“你别瞎想，我的意思是。。。。。。。。”
我说着，满脸凝重的走到昙先生身边，低声问他：“这地方不会有小情侣在那啥吧？要是咱们打到一半，忽然窜出来俩裸的，那可就。。。。。。。。”
“操。”
昙先生骂了一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头就向着树林里走去，都不带等我的。
看他那样，我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孙子的心理素质太差了吧？”我指着昙先生的背影，对赵青栾说：“就这样还有胆子跟咱斗呢？”
“妈的，弄死他。”赵青栾骂道。
“对！别留手！”赵小三点点头：“虽然这几天我们没吃什么苦头，但被人软禁的滋味也不好受啊，我们都憋着火呢！袁哥你可得帮我们教育教育他！”
“放心吧，我心里有谱。”
我说道，把兜里揣着的手机钱包全拿了出来，递给赵青栾，让他帮我拿着。
“你就空着手去？”赵青栾一愣：“这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我笑道：“姓昙的不也是空着手进去的吗？”
“他。。。。。。。。。”赵小三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低声说：“那孙子这么阴险，指不定下了什么套在等着你呢！”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我在鬼山上学来的本事，最牛逼的就是肉搏。”
我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树林走去，举起手来挥了挥，头也不回的对赵青栾他们说道：“别说是下套了，就是他跟小如来联手都是个死字，你们在这儿等我就行，很快就回来。”
“那你小心啊！我们等你回来！”
。。。。。。。。。。。。。。。。。。。。。。
树林里很安静。
没有虫鸣鸟叫，也没有风吹树叶的声音，静得让人害怕。
我在方时良管着的那片荒山野地里活了半年，那可不是白活的，什么情况我没见过？
就这种寂静无声的情况，在我看来，那就是标准的，人为搞出来的。
或是，“孽为”搞出来的。
这种死寂，跟真正丛林里自然产生的死寂相差甚远，最明显的地方，就在于树林中气的流动速度变了。
在自然之中，阴气、阳气、生气、地气，这些种种自然生出的气，都有各自的运行脉络跟运行的速度。
如果没有外力干预，那么这些是稳定不变的，但要是被外力干预了，那么气流通的速度便会有多多少少的变化，甚至于气运行的脉络也会随之改变。
这么说吧。
如果有一只阴齾之孽在树林里，那么四面八方的阴气便会如疯了一般，向着阴齾之孽所在的位置靠拢过去。
那种气的变化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只要入行的时间稍微久点，或是多接了几个活儿，有了点经验，那都能很轻松的发现这种变化。
但要是说到此时的这种情况，气的流动速度只有细微的变化，那恐怕有百分之九十的先生都发现不了。
这种变化的幅度太小，如果没有对气的流动速度有个明确的概念，那想要发现这点，就必须借助某些特殊的道具，例如罗盘。
国内真正能利用罗盘来观测气流速的人不少，但要是像是我这样，凭借肉身去感受到流速的变化，那就困难得多了，起码绝大部分的先生是做不到这点的。
“你比我活得快乐。”
在这时，树林之中传来了昙先生的声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忽远忽近，完全摸不清他具体的位置在哪儿，但每一个字听着又是那么的清楚，仿佛是在耳边响起的一样。
“我比你活得快乐？”我反问了一句，把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用脚踩了踩，笑呵呵的对昙先生说：“你这话算是夸我吧？”
“算，而且我很羡慕你。”昙先生叹了口气，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该怎么走，但我呢。。。。。。。”
“我感觉你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啊？”我好奇的问道：“失恋了？”
“没。”昙先生说：“就是有感而发罢了，我不知道做完了这件大事，之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就算是这世道真的因为我们而变了，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没意义？？”我一愣：“你们不是一直打算以力改国吗？？”
“就算是改了，在这之后，我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昙先生苦笑道：“我总感觉自己这一生就是为了做成这件事而活的，做完之后，我活着就没什么目标了。”
我想了想，说：“有。”
“什么？”昙先生问。
“如果你们真的办成了这事，那我肯定已经死了。”我笑道：“到时候你每年都来给我扫个墓，在坟头陪我喝几杯，这不就是你的新目标么？”
“操，你算个屁。”昙先生又气又笑的说：“感情老子下半辈子全得搭在你们身上？”
“可不是么！”我摸了摸下巴，很自信的说：“咱们算是朋友，给朋友扫个墓不应该吗？”
“我们是朋友？”昙先生有些诧异的问我：“你真的这么觉得？”
“你人不错，就是原来办的事操蛋了点，但是。。。。。。。”我想起董老仙儿的死，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可能真的是老鬼说的那样。。。。。。。。有的事是个误会吧。。。。。。。”
“你最好别这么想。”昙先生说道。
与此同时，树林里阴气的流动速度，毫无预兆的加快了。
而一声邪龇，也在我身后的树林里猛然炸响。
“为啥不能这么想？”
我问道，不动声色的咬破了舌尖。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
昙先生说着，语气慢慢变得无奈了起来。
“你会下不了手的。。。。。。。。。”
听见这话的时候，我没有犹豫，凭借着被山河气强化的感知力，直接转过身子，伸出手便抓了出去。
在掐住了昙先生脖子的瞬间，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放心吧，我下得了手。”
第十九章 缠斗（）
昙先生被我掐住脖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惊恐，而是非常的诧异。
似乎他很想不通，为什么我的肉身反应会这么快，按照我原来的尿性来看，我自身的战斗力应该连五都不到啊，标准的是个渣渣，但现在。。。。。。。。
“为什么你身上的阴阳二气没有变化？”
由于昙先生的脖子被我掐着，喘气有点困难，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有些模糊，要不是距离较近，恐怕我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猜猜。”我笑着说道。
“你现在不一把捏死我，你会后悔的。”昙先生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确实，我会后悔的。”
这时候，我清楚的听见左前方的树林里炸响了一声靐鸣。
那一声靐鸣之大，宛如雷鸣，出现的也是那么毫无预兆，但却没有吓到我。
不得不说啊，就山河气的作用，貌似不光是让我的肉身强度增加了，连带着胆子都变大了不少。
在靐鸣声落下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道劲风扑面，伴随着破空的嘶鸣声，一块硬币大小的黑影，霎时就从那个林子里窜了出来，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毫不夸张的说，就这玩意儿的速度来看，估摸着就跟子弹差不多了。
其实人的动态视力要是到达巅峰的地步，那是有可能看见子弹轨迹的，这点我原来不信，但方时良是亲口跟我这么说过的，我也就信了。
但看到归看到，能不能躲开子弹，这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普通人的肉身强度有限，反应力也有一个临界值，我这辈子见过的怪物不少，但能看见子弹轨迹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方时良跟我说起这话的时候，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认真：“但就这五个人里，没有一个能躲开子弹，除非是在对方开枪之前就有所察觉，直接有了躲闪的动作，要不是这样的话，在看见子弹轨迹的那一瞬间，这孙子就死了。”
方时良说的这些，便说明了肉身反应速度跟肉身协调能力的重要性。
人毕竟是人，有的东西已经是上天写死了的。
想要到冤孽的那种程度，走正常途径绝对是不可能达到的，除非是像是我这样。。。。。。。
“砰。”
伴随着一声脆响，我已经死死咬住了那一道飞来的黑影。
当然，也能说是铜钱。
“我操。”昙先生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表情非常的惊讶：“牛逼啊！”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爱说脏话的人。”我呸的一声，把铜钱吐到了地上，随后就松开了手，将昙先生放开了。
昙先生皱着眉头看着我，揉了揉肩膀，问道：“你才去了鬼山半年，回来就这么牛逼，不应该啊，你不会是吃仙丹了吧？”
“吃了啊，有这种好东西，我为毛不吃。”我嘿嘿笑道。
“还真有？？”昙先生有些不敢相信。
要是放在平常，昙先生是绝对不可能相信我这话的，毕竟他的智商很高，压根就不是那种能随便被忽悠的傻逼。
但在被我的实力打击过后，昙先生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
我给各位举个例子吧。
一个家徒四壁的一分丑男，过了半年，忽然变成吴彦祖或是陈冠希那模样了，你能不怀疑他整容了吗？
哪怕他没钱，你也肯定得琢磨，这孙子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发财了，之后又去整容了，最后才变成这模样。
没错。
昙先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只不过整容变成了吃仙丹，毕竟是行里人，哪怕脑子里要天马行空，那也必须要有点创意不是？
得敢想！
“我吃的仙丹有说道，要说名来也有名，要说姓来也有姓。”我嘿嘿笑道：“六味地黄丸，听过吗？”
昙先生沉默了一下，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肾亏啊？”
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会，随后就拍了拍昙先生的肩膀。
“你现在有什么手段就赶紧使出来。”我很认真的看着他：“我保证，你要是不跟我玩命，我会活活打死你的，手段非常的残忍。。。。。。妈的让你跟我较真！！”
“哈哈哈！！！袁哥你可真有意思！！！”昙先生大笑不止，似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不停的抖动着肩膀：“我都多久没这么开心了！谢谢你啊！”
话音一落，昙先生就抬起右腿来，狠狠的在地上踩了一下。
就在他脚掌碰触到地面的瞬间，这孙子毫无预兆的将手伸进了兜里，拿出来了一张黑色的符纸。
这张符纸上的符咒，是用金粉画出来的，哪怕是在黑暗之中，用肉眼去看，也能看出一种反光的效果来。
哎不对！！好像是这些金粉自己在散着光啊！！！
“这是我刚从师父那儿学来的招数，算是压箱底的本事之一了，如果你不小心点的话，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昙先生笑道，用手一抓，将那张符纸握成了团，随后就塞进了嘴里，整个人的身子瞬间就颤抖了起来。
“压箱底的绝技就这么用啊？”我啧啧有声的说道：“小昙同志，咱们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用得着这么玩命吗？”
“来了。。。。。。。。”
昙先生说着，身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而与此同时，在我们左右方的地面上，忽然蹦起来了八枚铜钱。
左边四枚，右边四枚。
从地上蹦起来之后，这些铜钱就稳稳当当的立在地上不动了，仿佛是被人用胶水粘住了似的，看着那叫一个突兀。
“砰！！！”
伴随着一声类似于枪响的声音，左前方的第一枚铜钱，猛地炸裂成了漫天碎屑，而昙先生身子颤抖的幅度，也在这瞬间又一次加大了许多。
我不知道昙先生要使什么手段，但就我感觉，这应该跟阴气有关。
树林中的阴气流速已经快得让人不敢相信了，其地下的阴气脉络，也让昙先生给彻头彻尾的改了一遍。
他现在，就是方圆几十米的阴气聚集中心。
所有经过这一片树林的阴气，全被他吸了过去。
这些阴气有没有被他纳为己用，这点毋庸置疑。
此时此刻，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肉身里的阳气在迅速消退，而阴气，则是在以飞一般的速度剧增！
“可以啊昙兄弟，你这一招貌似比上次用来对付方时良的要狠啊！”
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昙先生的身子已经不再颤抖了。
他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这一招对我的肉身负荷很大，能够控制住这些阴气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我不可能分心留手，除非我自己想死。”
“我明白。”我点点头，咧开嘴笑道：“我都明白。”
话音一落，我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往嘴里放了一支，慢吞吞的点上。
“你身子里的阴气很重，但这点阴气，还不够我看的。”
伴随着忽闪忽灭的烟头火光，我脚下缓缓散出了一阵犹如液体实质一般的黑雾。
这些黑雾顺着我的脚踝，便开始向着肉身蔓延，覆盖。。。。。。。。
“你们变强，靠的是时间的积累，但我变强，靠的是拔苗助长。”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而那些黑雾，也在此时渐渐遮盖住了我的面门。
“不可否认，你们都比我强，你是这样，小如来是这样，易哥他们都是这样。。。。。。。。”我说着，握了握双拳，紧紧的咬着烟嘴：“但我也不会随便被你们丢在后面啊。。。。。。。。”
昙先生的声音，在此时已经变得兴奋无比。
“山河气？！！姓袁的！！！你竟然有山河气？！！”
我没回答他的话，咧开嘴笑着，嘴里叼着还在燃烧的半支烟。
“来吧。”
我说道，抬起腿，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便化作一道黑影向着昙先生冲了过去。
而在这时，地上立着的第二枚铜钱，也猛地炸开了。
“砰！！”
第二十章 胜负（）
在第二枚铜钱炸开的时候，昙先生的整个身子，都让一股碧绿色的雾气给裹住了。
这些阴气的纯粹度，比起我身上的山河气来说，完全是不相上下。
没错。
不相上下。
我在鬼山上修行了那么久，外加还献出了十年的寿数，所能聚集来的山河之气，纯粹度竟然跟昙先生起阵引来的阴气纯度差不多，这让我表示很不能接受啊。
不过仔细想想，我也就坦然的接受现实了。
昙先生是从小修行到大的先生，我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道士，论根基，论经验，我都远远不是昙先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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