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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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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乞丐的身份很重要,我只好厚着脸皮问了一句,“谁?”

    她想了一下,又警惕的朝四周瞥了一眼,将我拉到堂屋左侧,四下探了探,见没人跟过来,方才开口道:“我怀疑她是沈军的媳妇。只是,沈军的媳妇死了多年,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死了?”我惊呼一声,我记得郎所长跟我说过,沈军的媳妇在长沙没回来,怎么花嫂会说,沈军的媳妇死了多年?这不符合逻辑。

    她点了点头,说:“是啊,听沈军说,她媳妇早年出车祸死了。”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怔,太扯了吧?一个死了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活脱脱地出现在这,再者说,郎所长说过,沈军的媳妇在长沙没回来。

    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她听后,讥笑一声,说:“瞎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长沙那女人是沈军的小老婆,他正室是眼前这女人才对。只是,听沈军跟村里的人说,这女人早在多年前就出车祸了,当时很多人看到,都说她死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遛马村!”

    说完,她暧昧的瞥了我一眼,说:“陈八仙,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那女人!”她伸手指了指那女人。

    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见到那女人站在乞丐身前,正替擦拭乞丐脸上的污垢。

    我想了一下,说:“那女人可能是路上遇见沈军的老婆,好心将她送回遛马村。对了,花嫂,沈军长沙的小老婆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咋回事,我这话一问出口,那花嫂脸色变了变,碎了一口唾液,说:“别提那女人,太不要脸了!”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

    “那狗养的东西!”她爆出一句粗话,说:“我这辈子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竟然竟然竟然抢自己姐姐的男人!”

    “啥!”我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问:“你说啥?”

    “那沈军的小老婆跟他的正室是两姐妹,亲姐妹啊!”说完,她又朝地面碎了一口唾液,足见她心中的愤怒。

    一听这话,我只觉得这世界太不可思了,亲妹妹抢亲姐姐的老公,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甚至有违人伦,玛德,那沈军也太不是东西了。

    想起沈军已死,正所谓人死债清,再说他的坏话有些不好,压下心中的愤怒,就对那花嫂说:“那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头,说:“我一直在农村,哪里晓得那么多哟!对了,那个小矮子应该知道多些!”

    “小矮子?谁啊?”我疑惑地问。

    她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沈军的外甥,黄毅,他跟他舅妈关系最好,应该知道很多隐秘。”

    听她这么一说,我猛地想起小老大自从跟我回村子后,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压根不知道去哪了,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当即,我跟那花嫂匆匆地说了一句谢谢,又让她丧事期间一定要待在堂屋附近,哪也不能去,就连衣服也不要穿。随后,便朝结巴走了过去,打算跟他一起去找小老大。

    有些时候,并不是怎么打算,事情就会按照自己的打算发展。这不,我刚走到堂屋门口,高佬走了出来,慌慌张张地拉住我,说:“陈八仙,你过来看看。”

    我心下一愣,就问他怎么了。他伸手指了指堂屋内的棺材,说:“有情况!”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紧,办了这么多丧事,最怕听的话就是有情况。当下,撒开步子就朝堂屋走了进去,一只脚刚迈进堂屋,我就愣住了。

    只见,那棺材上面包了一层塑料膜,奇怪的是,那塑料膜呈现一种真空状态,好似棺材内有风扇一般,将那塑料膜吹的赫赫作响。

    “怎么回事?”我问!

    高佬摇了摇头,说:“刚将塑料膜包在棺材上就这样了!”

    说完,他缩了缩脖子,拉了我一下,低声道:“陈八仙,是不是沈军死不瞑目,故意作怪?”

    我罢了罢手,没有说话,就朝棺材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那塑料膜,入手的感觉特别阴冷,就好似摸的不是塑料膜而是冰块。

    我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我本来想看看死者的情况,但,碍于塑料膜隔着,又有棺材盖挡着死者大部分身体,压根看不清任何情况。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拿出最常用的办法,对死者说好话。说实话,我们八仙的知识极度缺乏,根本就不懂道教的那些高深道术,唯一能做的,只有三招,一是对死者说好话,二是让死者的后人哭的伤心些,三是,对死者保持足够的尊重和礼仪。

    我找来三柱清香,一对蜡烛,又让高佬去死者家里找来死者生前的照片放在棺材前面,由于死者生前没拍黑白照,现在拿去镇上洗黑白照肯定不行。

    无奈之下,我只好在彩色照片上摸了一些锅底灰,这摸锅底灰有个讲究,不能摸在死者脸上或其它位置,必须摸在照片上方,左侧,两个3。7cm交汇那个点,意为散散齐齐,预兆着死者在阴间能跟祖上团聚。(注:死者的照片一般为10英寸、14英寸、16英寸三种,按丧事小中大来安排照片的大小。)

    摸完锅底灰,我将蜡烛、清香插在死者照片前面,烧了一些黄纸,正准备开口说好话,这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第404章 印七(29)() 
说起这怪事,我不知道到底是幻听,还是真的发生过,只知道,刚烧完黄纸,就传来一道特别诡异的声音,那声音跟沈军临死时发出来的声音一模一样,让人极端的不舒服,一时之间,堂屋内的气氛诡异到极点。

    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这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扭头朝身后看去,那群妇人正围在堂屋外,先前那女人也在其中,她们正好奇的看着我的动作,从她们的表情中,我看出她们应该没听那诡异的声音,不然不会镇定。扭头看了看高佬他们,他们也是那般,双目盯着我看,压根没听到那声音。

    咋回事?我愣了愣,难道是幻听?伸手掏了掏耳朵,那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是愈来愈强,刺得我耳朵有些生痛。

    踏马的,难道真如高佬说的,死者死不瞑目,出来作怪了?这不可能啊。

    按说,死者死于五月初七,应该是会在临终那房子内做一百天‘鬼’,直到死者心脏彻底腐化,方才停止做‘鬼’。

    依照这种说法,丧事期间,死者不可能在堂屋作怪,顶多是那股煞气,不受控制的寻找气场相近的人,也就是前文说到的相冲。

    如此一来,这诡异的尖叫声是怎么回事?我抬头朝堂屋内打量一眼,努力寻找那发声处,找了老半天,只觉得那发声处离我很近,就是找不到具体方位。

    “九哥,你愣着干嘛?”结巴见我没有说话,推了我一下,提醒道。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奋力拍了拍耳朵,这一拍下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耳膜震了一下。

    顿时,那声音宛如有魔力一般,将我全部的注意力吸了过去,几次想收回心神,却不由自主地倾耳听那声音,诡异的很。

    踏马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即,我咬了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一些,我不敢有任何犹豫,立马撕了一些黄纸塞在耳朵里。

    紧接着,那诡异的声音低了不少,我怔了怔神色,也顾不上那股声音到底从哪传来,只想着早些让棺材恢复平静,不然,这丧事压根没法进行下去。毕竟,看着赫赫作响的塑料膜,有几人敢靠近棺材?

    当即,我抓了一把糯米,朝棺材作了三个揖,一把跪了下去,快速的说了一大通好话,大致上是,让死者切莫作怪,保佑这场丧事顺利进行下去,落葬后,献上大量蜡烛元宝。

    说完好话,我抬眼在堂屋内打量了一番,并无明显的变化,塑料膜还是先前那样赫赫作响,心下一沉,猛地起身,手下一抖,将那些糯米朝棺材撒了过去。

    奇怪的是,那些糯米落在塑料膜上,轻微的震了几下,立马掉了下去。

    一见这情况,用我们八仙的话来说,就是死者不接受我们的好意。于是,我又抓了一把糯米,刺破左手食指,滴了几滴鲜血在糯米上,随意的拌了几下,再次朝棺材撒了过去。

    这次,那些糯米并没有直接掉下去,而是像刀子一般撕开那塑料膜,直接掉在棺材盖上,最奇怪的是,那些被撕开的口子,有一丝丝黑色的东西,宛如被火烧过一般。

    我心中有些疑惑,两次撒糯米的力度差不多,只是沾了鲜血后,那糯米就能穿透塑料膜,当真是奇怪的很。

    随着糯米穿透,那塑料膜像失去动力一般,立马焉了下去。

    这时,结巴走了过来,他一手拍在我肩膀上,兴奋地说:“九哥,你太厉害了,两下功夫就将那塑料膜弄了下去。”

    我罢了罢手,也没说话,就将耳中的黄纸拿了出来,死劲的揉了揉耳朵,倾耳听去,那道诡异的‘啅啅’声,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一愣,咋回事?难道先前那道诡异的声音是从棺材内发出来的?当下,我朝棺材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咋回事,刚走一步,脚下的步伐变得有些沉重,再走一步,脚下又重了一分,玛德,真活见鬼了。

    那结巴见我没有说话,凑了过来,说:“九哥,事情已经解决了,怎么还绷着脸。”

    我摇了摇头,沉声道:“事情有些怪,你先去堂屋门口待着。”说着,我扭过头,对高佬他们说:“你们也一样,先出去。”

    “那你呢?”高佬跟结巴同时出声问道。

    我罢了罢手,说:“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们听我这么一说,嗯了一声,便朝堂屋外走了过去。我怕棺材出现怪事,会把那群妇女吓跑,就让高佬他们把堂屋的大门关上,留一丝缝隙,不要完全关死。

    那高佬一听这话当下就急了,怒道:“陈八仙,你搞什么名堂,灵堂已搭建,哪有关门的道理,这不是掐断死者下阴间的路么,有损阴德啊!”

    我知道高佬是为我好,可,我心里有难言之隐,先前撒糯米的时候,我就感觉棺材有些奇怪,后来塑料膜焉了下去,那诡异的尖叫声也随之消失,让我愈发确定棺材内出问题了。

    更何况,现在脚下愈来愈重,要说棺材内没事,打死我也不信。

    如此以来,若让那群妇女知道棺材内出了状况,以她们的心性,肯定会被吓跑,这样的话,先前脱影就白弄了,那群妇女会有生命危险。

    为今之计,只有装作事情已经解决,我一个人探探棺材内的情况。至于高佬说的掐断死者下阴间的路,这话有些过了,假如是普通丧事,或许会掐断。

    可,这沈军死于五月初七,按照葬经的话来说,他魂魄下阴间还有段时间,不至于掐断他的路。

    想到这里,我苦笑一声,朝那高佬说:“我心里有数,你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陈八仙,你你,你知不知道,一旦关上门,你会得到报应!”他怒气冲冲地瞥了我一眼,就朝我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眼瞧就要冲了进来,好在一旁的结巴拉住他,说:“高佬,九哥不是莽撞之人,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再有道理也不能关堂屋门!”高佬瞪了结巴一眼,怒道:“你知不知道关上堂屋门代表什么?”

    结巴一愣,问道:“代表什么?”

    “代表死者的魂魄被关在堂屋内,若有生人留在堂屋内,便会跟死者的魂魄缠在一起,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变成傻子。”

    说着,高佬就朝里面冲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我奋力动了动,也不知道咋回事,脚下特别重,别说迈开步伐,就提提脚都成了一种奢望,看架势,棺材内应该除了大事。

    于是,我朝结巴吼了一声:“结巴,你若信我,就将高佬拉住,不要让任何进来!”

第405章 印七(30)() 
结巴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头,也没说话,一把拦住高佬,双手死死地拽住他手臂,死活不让他进堂屋。

    剩下那些八仙,见到这情况,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就连一旁的那些妇女也跟着起哄,都在说是不是出啥事了,眼瞧场面就要失控,我喊了一声,“都特么别吵了,你们看我像做事没分寸的人吗?”

    这声音一出,那些人愣了一下,场面稍微静了一些,高佬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些什么,我朝他罢了罢手,继续说:“高佬,咱们在一起办了不少丧事,连你也不信我吗?”

    他瞥了我一眼,说:“陈八仙我你艾!好吧,希望你注意安全,别忘了咱们东兴镇的八仙离不开你!”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将堂屋门关上,留一条缝隙。他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便按照我的意思办了。

    随着那堂屋门一关,堂屋内显得有些昏暗,唯有那棺材下方的长生灯散出一丝微弱的光线,让我隐约能看到棺材,我想过点燃一支蜡烛令光线变强些。

    但,想起人在黑暗中,无论是知觉还是触觉都会变得格外敏锐,便打消这个念头,努力抬了抬脚步,还是先前那样,迈开步伐是一种奢望。

    说实话,我心里有些害怕,把结巴跟高佬他们赶出去,完全是无奈之举,就算把他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搞不好还会添乱。

    这倒不是说他们没本事,而是高佬先前说的是真话,关上堂屋门,生人跟棺材待在一个房间会与死者的魂魄缠在一起,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变成傻子。

    反正需要留下一个人在堂屋内,倒不如让我留下,当然,这不是说我不怕死,相反,我相当怕死,只是,接下这场丧事,就必须对死者负责到底,这是为人的底线。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咋回事,堂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先是一阵阴风吹了过来,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后是那长生灯的光线越来越弱,隐约有熄灭的趋向。

    我有些急了,丧事期间,最忌讳长生灯熄灭。可,越想迈开步伐,脚下越重,我死劲掐了掐大腿,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玛德,不知何时,一双脚已经麻了。

    操,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难道刚才脚下迈不开步伐是因为脚麻的原因?

    经过短暂的考虑,没再想那么多,在大腿上狠狠地捶了几下,也不晓得咋回事,每捶一下,脚下就会轻一分,大概捶了十七八下,总算传来一阵疼痛感。

    我面色一喜,撒开步子就朝长生灯那个位置奔了过去,由于麻了一段时间,腿脚有些不便利,才跑了不到三步,脚下一个错步,整个身子朝棺材倾了过去,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姿态。

    说起来,有些事情也奇怪的很,我身子刚碰到棺材,堂屋内就暗了下来,不敢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至少视觉大大受阻,可见度只有十公分的样子,再远些只能见到一团黑。

    一见这情况,我暗道一声不好,连忙爬了起来,蹲下身一看,棺材底下黑漆漆的,长生灯已经熄灭。玛德,这可不是好兆头,传闻这长生灯是死者下阴间的引路灯,也有传闻说长生灯是死者下辈子的眼睛,若是灯熄了,就表示死者下辈子是瞎子。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打火机,滑了几下,透过打火机传来的光线,隐约能看到长生灯在棺材的正下方,探身过去,想点燃长生灯。

    就在这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发生,打火机刚到长生灯的位置,就传来一股刺骨的冷气,紧接着,那打火机立马熄了,再滑几下,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熄了。

    玛德,咋回事?我连续滑了几下,还是那样。这下,我有些火了,站起身,拿出打火机看了看,滑了几下,立马亮了,火焰跳动的很正常,没一丝熄灭的倾向。

    再次朝棺材底下探去,一到长生灯的位置,打火机就会熄灭,这让我差点抓狂,深呼几口气,调整一下心态,将打火机滑燃,朝那长生灯方向看去,就见到那个位置与其它位置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就觉得那个位置不正常。

    侧身朝那地方摸了一下,入手的感觉特别冷,好似那位置放的不是长生灯而是冰块,摸了摸长生灯,比地面更加阴冷。

    这下,我有些疑惑了,按说,长生灯应该发烫才对,毕竟,上面燃烧着灯芯,怎么会这么阴冷?

    压下疑惑,正准备缩手回来。忽然,手上一凉,那种凉特别怪异,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觉得手臂好似被冰住一般,奋力缩了缩手,居然动不了,宛如有人拉住我手臂一样。

    我有些害怕了,举着打火机朝手臂看去,就见到手臂上有五个手指印,那印记隐约有些泛黑,将手臂上那块皮肤稍微摁了下去,就好像真的有人抓住手臂一样。

    一见这情况,我头皮一阵发麻,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死劲地呼了几口气,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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