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接过鸡公,没有任何犹豫,飞快的鸡公给弄死,然后再取出鸡公身上的五脏六腑,用一个中号的饭碗,将这些东西装了起来,放在死者照片旁边。
“九哥,你弄这些东西干吗?”那郎高走了过来,疑惑道:“丧事上,摆这些血淋淋的东西不好吧?”
我苦笑一声,说:“正常丧事,以见血为凶,而飨尸则以见血为吉,一则死者没有尸体,这些五脏六腑算是代表死者,二则,这些东西,等会仪式开始后,‘尸’用油盐醋伴着,咽下去。”
这话一出,那郎高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支吾道:“生咽下去?”
我嗯了一声,也没理他,便朝陈二杯瞥了一眼,问道:“二杯,你行么?”
那陈二杯站在门口,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先瞥了一眼八仙桌上的五脏六腑,然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见此,我总算放下心来。
坦诚说,若是让我用油盐醋伴着五脏六腑咽下肚,想想都觉得恶心到反胃。毕竟,生吃这些东西,需要莫大的勇气,扪心自问,我没这勇气。
但是,飨尸有这么一个硬性要求,作为八仙,我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闹钟,时间正好是三点58分,离飨尸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间。
第722章 飨尸(终章·下)()
当下,我朝堂屋内喊了一声,“准备飨尸!”
说着,我将何跃民一众村民安排在堂屋的左侧,又告诉他们,我没示意他们入席,切莫乱触碰八仙桌。
他们嗯了一声,说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随后,我拿了一些黄纸站在第一张八仙桌前头,郎高则拿着一柄菜刀站在门口,陈二杯则穿着寿衣站在门口。
就这样的,我们等了一会儿,很快,时间到了2点了。
我拉长嗓门喊了一声,“今天是公元2006年6月27日,吾奉主家之命,为死者何耀光举办丧事,苦于尸体无处可寻,只能以飨尸略表心意,还望死者在天之灵,能体恤后人的孝意,尽量多食些素材。”
说完,我点燃几张黄纸,朝八仙桌作揖,再将手中的黄纸朝空中一撒。
待黄纸落地后,我朝郎高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拿刀敲门头。
他回意过来,‘哐当’一声,敲在门口。(注:这一下,是威胁附近的孤魂野鬼,令其不敢堂屋。)
紧接着,我立马朝陈二杯示意,拉长嗓门喊:“请尸入堂。”
那陈二杯怔了怔神色,立马朝门口走了过去,在要跨门槛的时候,我嘴里开始吆喝,“一洗,洗尽前世冤。”
话音刚落,那陈二杯将双手伸入门槛上的脸盆,象征的洗了洗手,我又喊:“二洗,洗尽前世情。”
他再次象征的洗了洗手,我再喊:“三洗,洗尽前世债。”
那陈二杯第三次将手伸入脸盆,洗了洗,抬步朝堂屋内跨了进去。
在他刚跨入堂屋后,我立马朝郎高打了一个眼色。
那郎高与我默契还算不错,立马捞起一封鞭炮,便朝站在堂屋门口的位置,点燃,一顿噼里啪啦声响起。值得一说的是,这飨尸是整场丧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所以,这封鞭炮必须要长,燃放的时间也要久。
足足响了三分钟的样子,那鞭炮声才停了下来。
“请尸入席!”我再次拉长嗓门喊。
那陈二杯顺着我的喊声,朝太师椅走了过去,缓缓走下,再将双手放在八仙桌上。
待他坐定后,我再次烧了一些黄纸,又插了三柱清香在八仙桌下面,令我疑惑的是,无论从‘尸’进门,到入席,这期间给我的感觉就像普通人入席一般,压根没有飨尸的那种压迫感。
换句话说,这场仪式,压根不像仪式,更多的像是,请某人吃饭,只是礼仪比较正统的一些。
带着这种疑惑,我点燃一对蜡烛插在八仙桌上,又朝堂屋内瞥了一眼,令我失望的是,这堂屋内除了一股股淡淡的烟尘以外,没有任何沉闷的感觉。
众所周知,一般丧事,都会有一种很诡异的气氛,那种气氛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而现在整个堂屋的气氛,格外清新,这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愣了一下,再次拉长嗓门喊,“天地茫茫月含悲,芳草风华寒霜催,在这个沉重而伤痛的日子里,我谨代表主家,欢迎各位乡亲入席,酒席中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各位乡亲父老海涵。”
说着,我朝何跃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可以入席了。
那何跃民立马点了点头,领着踏马村的一些村民入席,在入席的时候,我让郎高放了一封鞭炮,其用意是欢迎这些人参加丧事。
待鞭炮声结束,我再次朝堂屋内打量一眼,令我失望的是,堂屋内还是没有那种气氛。
玛德,活见鬼了,按说,飨尸这种较为偏门的仪式,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而现在,这一切却是风平浪静。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开始祈祷,在村民入席的时候能发生点怪事,哪怕是某条凳子莫名其妙的动一下也好。
可,结果令我非常失落,村民们顺利的入席,居然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见到这种情况,我特么真心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找了一个竹编的箩筐放在陈二杯右侧,再丢了一些黄纸进去,说:“等会食五脏六腑时,你象征性的咬一口就行了,剩下的东西都倒在箩筐里。”
他点了点头,又朝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他明白。
见此,我嗯了一声,朝八仙桌瞥了一样,这上面摆放的东西有,九饭、三牲、酒杯、五脏六腑、油盐醋以及死者的照片,该准备的东西都在上面。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眼神在堂屋内扫了一眼,拉长嗓门喊:“古文仁,或从尸,礼起!”
这话一出,那些村民好像不明白啥意思,几双眼睛朝我看了过来,双目之中尽是疑惑之色。
我有些急了,玛德,先前忘了跟他们说,而现在我在弄仪式,压根不能说别的话,只好将求救的眼光看向郎高。
那郎高不亏是当过所长的料,立马反应过来,喊道:“大家静一静,马上就要飨尸了,先别动桌上的饭菜,待‘尸’进食后,大家才能开始吃。”
一听这话,我满意的朝郎高点了点头,双手端起八仙桌上的油盐醋,死劲的晃了晃,喊:“三食沾三酱,一酱子孙万万代,二酱富贵万万年,三酱金银万万两。”
喊完这话,我将油盐醋放在八仙桌上,又从边上提起一瓶白酒,倒了微量的酒在酒杯,喊:“喝酒一杯,表孝心,心心俱在。”
我这话是告诉陈二杯,让他喝一杯酒,再从五脏六腑中选一样,沾点三酱,生吃,然后再吃上一口饭。(这在飨尸中,称为一饭,有一饭去一烦的意思。)
那陈二杯很快便明白我的意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从五脏六腑中选了鸡肾,沾了一点三酱,象征性的咬了一口,最后再将剩下鸡肾丢在边上的箩筐。
在这期间,我双眼一直盯着陈二杯,令我万份不解的是,他无论神态、表情跟正常人毫无任何变化,就连咬鸡肾的时候,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压根没任何异样。
玛德,不对啊,先前阴厌已经将何耀光的魂魄请了上来,按说,飨尸不可能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或多或少会出现这一些怪事。
可,现在,迹象表明,死者根本不在堂屋,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难道
不会吧!
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也没了将飨尸继续办下去的兴致,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阴阳卦,嘴里轻轻地嘀咕了几句,将阴阳卦往地面一扔,是阳卦,再扔,还是阳卦,继续扔,又是阳卦。
玛德,难道何耀光最后的话,是真的?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
不好,有危险。
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立马朝郎高走过去,“大哥,我需要回监狱,接下来的丧事需要交给你来办。”
他一愣,诧异道:“为什么啊?你不是明天才回监狱么?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主意?”
我不知道怎样跟他解释,也顾不上他懂不懂,就说:“接下来的仪式是,每喝一杯酒,你让陈二杯生吃一口五脏六腑,再吃上一口饭,最后一口饭时,需要同时吃三口五脏六腑。”
说着,我顿了顿,继续道:“待五脏六腑食完后,你点一封鞭炮放在那箩筐烧里,等到五点整,你再将箩筐点燃,剩下的残渣则用一个黑色盒子装起来,找一处干燥的地方埋入土地,这飨尸算是结束了。另外,晚上的阳厌,大致上唱夜歌,可以由陈二杯代替。”
由于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死者,哪里顾得上郎高有没有理解,立马跑到陈二杯面前,将夜歌的事情跟他大致上的说了一下,便马不停蹄的朝村口跑了出去,背后传来郎高的喊叫声,“九哥,到底怎么了啊,你这是要去干吗啊!”
我脚下不停地跑,头也没回的喊了一句,“在这村子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再回来!”
第723章 监狱(上)()
路上,我脚下不停地跑,脑子一直在想飨尸时的宁静,倘若没猜错的话,监狱里应该会闹出人命案。
很快,跑到大马路,我找了一辆摩托车,直奔镇上。
来到镇上,先是找到小王小李两名狱警,跟他们说了一下,动身回监狱。
他俩听着我的话,愣了一会儿,小王说,“九哥,现在就回监狱?”
我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怎样跟他们解释,就催了他们一句,“现在,立刻,马上回监狱。”
“好!”他们嗯了一声,收拾一番行李,我们三人直奔上门镇的车站。
我们运气还算可以,来到车站时,正好搭上末班车,径直去了县城。
车上,我给乔伊丝打了一个电话,将离开上门镇的事情告诉她,又让她在这等我三个月,至于找她母亲的事,我推迟到三个月后。
挂断电话后,我靠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九哥,到站了。”
我睁开眼,搓了搓脸颊,已经到了县城,我们三人下了车,又换上长途大巴,朝监狱赶了回去。
路上颠簸好几个小时,总算到了凤凰城。
当我们下车后,时间已经是深夜三点,按照我的意思是直接找辆车子去监狱,那小王说,夜深人静的,鲜少有司机愿意去监狱。
无奈之下,我们三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间旅馆,随便应付了一晚上。
翌日,天刚蒙蒙亮,我立马爬起身,将小王小李摇醒,也顾不上吃早餐,租了一辆车子,直奔监狱。
来到监狱时,监狱长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面上一脸急躁之色。
一见我,他立马跑了过来,急道:“小九,你总算回来了,监狱出事了,出大事了。”
“是不是死人了?”我想了一下,问道。
“对!”他点了点头,就在昨天旁晚时,监狱一连死了三人,死状极其恐怖。
我一愣,果真被我猜中了,就问他:“哪三人!”
“这三人你都认识,一人是许健,两人跟你同一个宿舍,一个叫老鼠,一人叫龙哥,他们三人的尸体正摆在冰室。”他叹了一口气,神色之间,萎缩了不少。
“怎么死的?”我又问了一句。
“昨天夜里已经请法医检查过,查不出来原因,今天一大清早,上面给我打电话了,限我三天之内给个合理解释。否则,头上这顶乌纱帽怕是不保了。”
说着,他给我递了一支烟,“小九,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
我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朝监狱内瞥了一眼,倘若没有猜错的话,那三人的死,很有可能是何耀光与他奶奶造成的。
当下,我对监狱长,说:“咱们换处地方说话。”
“好!”他点了点头,领着我进入监狱,拐了几个弯,直接去了他办公室。
这办公室挺大,里面装潢还不错,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立在左边,几条椅子摆在旁边,中间是一间办公桌,上面摆了一些办公的必备品以及一束鲜花。
进入办公室后,那监狱长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又泡了一壶茶水放在边上,说:“小九,刚才在外面,你想说什么?”
我顺手捞过一条椅子,坐了下去,“监狱长,你信这世上有鬼么?”
他一愣,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信吧!毕竟,民间把鬼神这种东西传的神乎其技!”
听他这么一说,我微微一皱眉头,“那你信这世间,鬼会杀人么?”
“啊!”他惊呼一声,颤音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人的死,是鬼魂所为?”
我嗯了一声,将何耀光以及他奶奶的对话,悉数跟监狱长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以我之见,他们三人的死,很有可能就是鬼魂所为。”
他眉头紧锁,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根,又替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一口,说:“小九,你也知道我的职业,就算真的是鬼魂所为,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待,总不能在上面写着,鬼魂所为吧?”
我懂他的意思,别说他,就连我也不信。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令人不得不信。再说,世间那么多巧合,在遛马村才听何耀光奶奶要找他们报仇,回到监狱便发现他们三人死了,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我第一想法,便是鬼魂将他们三人弄死了,要让我拿出证据的话,我是真心拿不出来。
考虑一番后,我只好对他说,“监狱长,你看这样行不,咱们直接无视他的死因,将他们的犯罪证据搜出来,交给上头,这样以来,上头应该不会有什么说辞了吧?”
闻言,他想了想,叹气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只是,现在人都死了,我们去哪找证据?”
我笑了笑,解释道:“这个简单,可以从许健亲近之人下手,我相信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原因。”
“行,就按你的办法弄!”那监狱长点了点头,递了一个红包给我,挺厚的,估计有四五千。
“您这是?”我瞥了那红包一眼,也没伸手去接。
“这次的丧事谢谢你了,这是我们监狱的一点心意,另外,我想麻烦你将那三具尸体处理掉。”他将红包塞在我手里,好似怕我拒绝,他又加了一句,“这是我私人给你的。”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事,拉开办公室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资料,摆在我面前,说:“小九,这是衡阳那边传来的资料,以谋杀的罪名起诉你,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从上面的证据来看,对方是想让你这辈子待在监狱。”
我拿起资料看了一下,这上面写的是我的罪名,一共有两条,一条是谋杀罪,一条是宣传封建迷信活动,至于犯罪证据,上面一五一十写的很清楚,大致上是,2006年5月8日,陈九到遛马村宣传封建迷信活动,与老王意见不合,于5月10日凌晨,将老王推下池塘,导致老王意外身亡。
第724章 监狱(中)()
看到这罪名,我特么是哭笑不得,办丧事居然成了宣传封建迷信活动,玛德,这帽子戴的,真特么操蛋。
至于这上面说的谋杀罪,更加扯蛋。
但是,面对这上面的证据,我压根不知道说什么,甚至毫无抵抗之力。
玛德,难道这辈子真要在监狱中度过?
那监狱长见我脸色不对,在我肩膀拍了拍,说:“小九,你放心,法律是公平的,只要你没干过,我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公平。”
我嗯了一声,就问他,“什么时候开庭?”
“一周后!”他再次拍了拍我肩膀,说:“你放心,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不敢保证能证明清白,至少能替你将时间拖延一下。”
我朝他说了一声谢谢,心里空落落的,立马想起跟老王在一起时的事,也不知道老王现在到底怎样,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就在这时,一道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是黄家驹的那首再见理想。
“抱歉,我接个电话!”那监狱长朝我歉意的笑了笑,掏出手机,“喂,哪位!”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监狱方面一定极力配合调查!”
挂断电话,那监狱长颤音道:“小九,又死人了!”
我一愣,心头疑惑的很,这世间哪天不死人,他怎么会是这个表情,就问他:“谁死了,值得你这么紧张?”
“黄一项!”他颤音道:“本市财富榜排名第七的有钱人,据说他的死,跟何耀光有关!”
一听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就问他:“你怎么知道跟何耀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