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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我心里一沉,就如郎高说的那样,他手臂上多了葫芦状的纹身后,嗅觉的确比普通人强,就如在歧坪镇,就是他利用嗅觉去揣测死者的意图。
而现在他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当下,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便蹲在那液体边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生命力,就让杨言找了一根木棍,然后用木桶捅了那液体几下,跟先前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大哥,你能感觉到宋茜曦的存在么?”我朝郎高问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解释道:“很奇怪,在她整个身体化作血水后,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更别说感应她的意图,我怀疑她可能已经消失在天地之间,就连坠入六道的机会都没了。”
我浑身一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人死后,一般情况下,三魂七魄都会在原地滞留一会儿,绝对不会消失在天地之间,除非。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五彩棺(81)()
闪过这念头,我立马站起身,朝宋广亮的棺材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就发现死者的脸色愈来愈好看了,嘴角的笑容愈来愈诡异,特别是两只眼珠,看上去格外妖艳,就像活人一般。
这让我立马想起李建刚的话,当初第一次看死者尸体时,那李建刚对我说,这尸体被人注射了萝迷素,说是尸体一旦被注射这种药物,能助尸体快速燃烧,有点类似白磷。
而现在一连好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亡,要是这事跟死者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玛德,活见鬼了,这宋广亮已经死了,难道是他在作怪?又或者说有人在他尸体上动手脚了?
想到这,我第一个想法是游书松,整场丧事中,唯有他对我有仇恨,难道是他?
不对,应该不是他,从进入堂屋后,这游书松一直坐在那,绝对没有机会动手脚。
当下,我直愣愣地盯着那游书松,想在他脸上看出点名堂,令我失望的是,他并没有看我,而是闭目养神,他边上那几人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看到这里,我深呼一口气,将郎高、杨言、李建刚等人悉数叫出去,又留下陈二杯在堂屋内守着游书松,我们一行人则径直朝堂屋左侧走了过去。
出了堂屋,我们一行人找了一处还算偏僻的地方,我问杨言,“长毛,我离开这段时间内,那游书松有没有靠近棺材?”
他想也没想,解释道:“绝对没有,自从你离开后,我们几人轮流看着他,就连眨眼的功夫都没错过。”
我怕他忽略了某些细节,又问了一句,“你能确定么?”
“我以生命起誓,那游书松绝对没有靠近棺材。”他说。
这话一出,李建刚等人纷纷表态,大致上跟杨言说的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游书松没机会靠近棺材。
听他们这一说,我想了一下,既然游书松没靠近棺材,那是谁在死者身上动了手脚?又是谁在死者身上注射了萝迷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这一系列的血水事件,绝对与死者身上的萝迷素有着某种联系。
那杨言见我没说话,就问我:“九哥,你是不是怀疑游书松?”
我嗯了一声,解释道:“说不上怀疑游书松,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有人想利用死者的尸体,让死者一家灭门。”
“啥!”那杨言惊呼一声,“灭门?谁特么这么狠心啊!”
有句话杂说来着,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一听杨言的话,我脸色巨变,“不好,死者的孙子孙女有危险。”
那杨言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问我:“九哥,怎么了?”
我解释道:“你们想下这几天死的人,第一个是向水琴,她是死者的儿媳,虽然那向水琴与宋华是假装的夫妻,但是,在某些人眼里,那向水琴就是死者的儿媳,因此,她死了。第二个死的是宋华,也就是死者儿子,而第三个陌生人,应该是死者的大女儿,第四个则是刚才化作血水的宋茜曦,她是死者的小女儿。”
说到这里,那郎高在边上插话道:“九哥,你意思是有人在针对死者?”
我点点头,说:“对,绝对有人在针对死者,甚至可以说,有人想让死者全家死光。”
“草,谁tm这么狠毒,要真是这样,死者的孙子才三岁,孙女才一岁,哪个畜生下得了这个狠心啊!”那李建刚在边上骂了一句。
“对,那人就是畜生。”风调雨顺四兄弟在边上附声道。
让我奇怪的是,在我们说话期间,那游天鸣双手怀抱于胸/前,一言未发。
于是乎,我问游天鸣,“你有啥看法?”
他一笑,说:“陈九,别忘了我师傅对你说的话,别相信眼睛,相信自己的心。”
说完,他朝我罢了罢手,径直朝堂屋内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陈九,你我只是兴趣相投,也算是朋友,但,现在是你工作时间,我不宜掺合进来,待需要唢呐时,你招呼一声即可。”
我懂他意思,他是不想掺合这场丧事,而是以唢呐匠的身份负责吹唢呐。
我叹了一口气,也没留他,就如他说的那样,这是我们八仙的事,与他没任何关系。
待他离开后,我又问了杨言一下宋华以及那陌生人死时的症状,他说,那宋华化作血水时,他们并没有在场,唯有陈二杯在场,不过,有一点他们可以肯定,那便是宋华化作血水后,边上也有一股很奇怪的液体,那液体的颜色是,黑色。
我又问杨言,那陌生人化作血水时,边上是不是也有奇怪的液体。
他想了一下,好似不太确定,支吾了一会儿,说:“好像也有吧!是什么颜色我忘了,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二杯,他当时好像还用棍子刺了一下。”
听着这话,我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就让杨言跟李建刚俩人去将死者的孙子跟孙女带过来,又招呼他们一定要照看好这俩人。
杨言嗯了一声,就准备走。
我忽然想起杨言是医生,连忙叫住他,说:“长毛,等会找到那俩小孩,给他们做个体检,看看他们体内是否存在某在不稳定因素。”
他说:“好,找着他们,便带他们去镇上做个全身体检。”
说完,他跟李建刚俩人朝死者家里走了过去,看那架势,死者的孙子孙女应该在家。
随着他们俩人的离开,我跟郎高以及风调雨顺四兄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郎高好似想起什么,就问我:“九哥,那宋茜曦怎么会变成你女朋友?”
我苦笑一声,就把进村时宋茜曦跟我说的话,对郎高说了出来。
他听后,叹声道:“唉!当真是可怜人,只因入错行,想改邪归正却要付出生命为代价,人啊,走错一步,步步错。”
我没有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就掏出烟,给他们每人派了一根,点燃,深吸一口,看着香烟燃起一丝火冒,我神色陡然一紧,红色,红色。
玛德,我怎么忘了这茬,对,红色,肯定是红色。
“大哥,我知道一系列血水事件怎么回事了。”我朝郎高说了一句,猛地朝堂屋内跑了过去。
那郎高在后面喊了一声,“九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五彩棺!”我头也没回喊了一声。(。)
第970章 五彩棺(82)()
“五彩棺?”那郎高一愣,立马追了上来,问我:“什么叫五彩棺!”
我瞥了他一眼,心中急着找陈二杯证明一些事,也没跟他解释,就说等会告诉他,便直接窜进堂屋。
一进堂屋,那陈二杯坐在边上玩手机,一见我,他将手机收了起来,朝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问我,怎么了。
我走了过去,在他身上瞥了一眼,沉声道:“就在昨天,有个女人死在棺材边上,听杨言说,那女人化作血水后,边上有堆奇怪的液体,你当时用棍子捣鼓了几下,对么?”
他点点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继续道:“你还记得那液体的颜色么?是不是红色的?”
他摇摇头,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又朝堂屋外面指了几下。
我看不懂他意思,就问他:“是不是青色?”
他想了一下,面色一喜,点点头,打了几下手势,意思是,我问这个干吗?
一看他动作,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玛德,难道真是五彩棺,不可能啊!这种棺材在明朝时已经消失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整个人都懵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堂屋内的棺材,又问陈二杯,“你确定那液体是青色?”
他慎重地点点头。
这让我整颗心悬了起来,也顾不上那么,立马喊了一声,“大家过来帮忙。”
话音刚落,郎高、陈二杯、风调雨顺几兄弟悉数围了过来,就连游天鸣也围了过来,至于那游书松则微微睁眼,诧异地朝我们这边瞥了一眼,也没说话。
待他们围过来后,那郎高问我,“九哥,怎么了?”
我深呼一口气,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沉声道:“我怀疑我们遇到消失的棺材了。”
“什么意思?”风调雨顺的老大问了一句。
“若我猜测没错,这口棺材是五彩棺。”我说。
“五彩棺?”那郎高愣了一下,朝棺材看了老长一会儿时间,嘀咕道:“这棺材浑身通黑,并没有颜色啊,九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盯着棺材,伸手摸了一下棺材,入手的感觉与普通棺材没差别,掏出打火机,点燃,在棺材的头部、尾部以及棺梆的位置,用打火机烧了一下。
奇怪的是,这三个地方,一碰到火苗,那黑漆漆的油漆立马暗了下去,我伸手摸了一下被火烧过的地方,有股很潮的感觉,就好似在水里侵泡过。
据六丁六甲葬经篇所讲,五彩棺以潮吸阴,以色乱五行,以煞破阴序,而现在这棺材依然有股潮湿感,莫不成真的是五彩棺。
念头至此,我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若这口棺材真是五彩棺,恐怕堂屋内所有人都会有断肢的危险,特别是我,甚至会丧命。
原因在于,五彩棺极为不祥,在古时候,那些穷凶极恶之人,被处死后,一些当/官的,怕犯人变成鬼回来报仇,便会用五彩棺将死者的尸体装起来,然后下葬。
据民间传闻,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死者的魂魄永久地禁锢在棺材内,具体是怎么回事,传言颇多,我也分辨不清。
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五彩棺绝非寻常棺材,一旦碰上这种棺材,唯有死足五人,棺材才能平静下来。
当然,这种平静仅仅是指五彩棺本身平静下来,并没有包括死者的尸体,换句话说,五彩棺不但棺材本身较为诡异,真正让人恐惧的是躺在五彩棺内的死者。
这让我心里愈发没底,就对郎说,“大哥,帮忙将棺材翻过去。”
“翻棺?”他一愣,就说:“死者还在里面,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对死者不敬?”
我解释道:“放心翻,倘若这口棺材真是五彩棺,我相信死者绝对不出掉出棺材。”
说着,我率先抓住棺材边沿,风调雨顺四兄弟也跟着抓住棺材,那郎高犹豫了一下,问我:“九哥,你有多大把握?”
“九成!”
说完,我朝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问他们准备好了没,他们齐刷刷的点点头。
见此,我打了一声口号,“一、二、三,翻!”
话音刚落,我们所有人一起用力,整口棺材被抬起,我怕我们力气不够,就朝边上休息的游书松喊了一声,“那个谁,我请你过来,是让你帮忙,不是让你在那休息,赶紧过来帮忙。”
那游书松好似没想到我会喊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站起身,领着他手下几名八大金刚朝我们走了过来。
不待他走到我边上,我让他到对面接住棺材,然后将整口棺材翻过去。
要说这游书松吧!还算有职业操守,啥话也没说,走到我们对面,就让他手下几名八大金刚帮忙接棺材。
很快,棺材被我们侧起来了,奇怪的是,死者非常平静地躺在棺材内,并没有因为侧过来而挪动一下,这让我愈发肯定这口棺材就是五彩棺,须知普通棺材一旦将棺材侧起来,死者务必会从棺材滑落出来。
而现在的情况,足以说明这棺材不同寻常。
“九哥!这是咋回事?”那郎高看着这一切,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棺材。
我沉着脸,就说:“先不要讲话,将棺材翻过去,以棺底朝天。”
“好!”他说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随后,我们所有人齐心将棺材翻了过来,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将棺材翻过去后,是按照先前摆放棺材的位置,在下面放了两条长木凳。
弄好这一切,那郎高、陈二杯以及风调雨顺四兄弟立马猫着腰,朝棺材下面看去,嘴里不停地啧啧道:“天呐,这什么情况,棺材内的陪葬品都掉出来了,唯独死者躺在棺材内。”
听着这话,我微微弯腰,朝下面看了一眼,正如他们说的那般,陪葬品都掉了出来,唯独死者躺在棺材内,就好似被胶水黏在棺材内一般。
看到这里,我已经肯定这口棺材就是五彩棺,便对郎高说,“大哥,拿把柴刀过来。”
第971章 五彩棺(83)()
“柴刀?”郎高愣在原地,也没动。
我嗯了一声,说:“这棺材的底部应该有些东西,唯有用柴刀劈开一点,方能看到内部情况。”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要用柴刀?”
我解释道:“柴刀对木质类的东西有着天生的克制,用柴刀劈开棺材底部,能让棺材保持在一种特殊的气场内,对死者有好处。”
他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郎高提着柴刀走了过来,他将柴刀交给我,说:“九哥,倘若这口棺材真是五彩棺,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说话,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为今之计,只先劈开棺材底部,具体事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很快,我一手持柴刀,一手持三根未点燃的清香,朝棺材作了几个揖,面色一沉,厉声道:“弟子陈九,奉太上老君之令,前来查看棺材,尔等孤魂速速退去,切莫惹恼本君,降下阵阵天雷令尔等魂飞魄散。”
言毕,我让郎高在堂屋门口烧了一些黄纸,又示意陈二杯放了一封鞭炮。
待鞭炮声结束,我重呼一口气,将三柱清香插在供桌上,然后紧了紧手中的柴刀,又让闲杂人等退到堂屋外,只留陈二杯在边上帮忙。
至于为什么留陈二杯,那是因为他的夜歌能镇住死者的煞气,一旦情况有变,可以让二杯唱一段夜歌。
准备好这一切后,我先是用柴刀的刀背在棺材底部敲了几下,就发现这声音格外诡异,并不是平常那种‘砰砰’声,而是传来一道非常沉闷的嗡嗡声,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棺材底部一般。
这让我心头变得莫名紧张起来,我记得六丁六甲葬经篇说过,五彩棺的中心在棺材底部左侧七寸处,至于七寸内有什么东西,那羊皮卷并没有说到,只是模糊的概括,说是,阴阳之理,亦有所定,僭上带下为五凶,诡也,亦避之。
“玛德,只是一口棺材而已,还能藏妖兽不成。”我鼓足气,用手在棺材左侧量了七寸,然后敲了敲,还是先前那种沉闷声。
当下,我举起柴刀就准备劈下去,忽然,那郎高在门口喊了一声,“九哥,棺材内有诡,小心点。”
我皱了皱眉头,也没说话,举起柴刀劈了下去,考虑到死者躺在里面,我手头上的力气非常小。
一柴刀下去,棺材底部露出一条细微的缝隙,透过半空中的灯光,我隐约能看到棺材这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
没有任何犹豫,我抬手又劈了下去。
一连劈了七八刀,棺材底部露出一条二指宽的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那东西是彩色的,我心头一沉,玛德,果真是五彩棺。
一发现这情况,我让陈二杯在边上唱夜歌,我则用柴刀在七寸处开始清理边上的木屑。
令我奇怪的是,我发现这棺材底部的木质好似分两层,说白点就是,这棺材底部有夹层。
这让我整颗心沉了下去,也顾不上那么多,便小心翼翼地清理木屑。
大概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一个圆形图案出现在眼里,这图案画的一种鸟,有点像野鸭子却长着老鼠一样的尾巴,颈部以上用的颜料是黑色、身子是用黄、紫两种色彩,爪子是青色,而尾巴用的则是红色。
“什么东西?”我嘀咕一句,伸手摸了一下,入手的感觉有点粗糙,特别是鸟头的位置,不仅粗糙,还有点咯手。
看到这里,我陷入沉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