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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去,来人是游天鸣,他身后跟着五六名唢呐匠,见我望着他,他尴尬的笑了笑,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说,“九哥,我我”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要解释刚才逃跑的事,我罢了罢手,说:“没事,人在遇到诡异事,第一反应是逃跑,这是正常现象。”
说完这话,我也没再理会他,打算继续捣鼓手头的事,眼下摆在我面前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弄醒郎高他们,第二件事是将五彩棺下葬。
我想了一下,想要解决第一件事,恐怕要找盆清水来试试了,于是乎,我招呼游天鸣在边上守着郎高他们,我则找了一个容器,在墓穴不远处的水库盛了一盆有情水,照着郎高他们头上就淋了下去。
效果很显著,不到几秒钟时间,他们悠悠醒来,最先醒过来的是郎高,他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疑惑的看着我,“九哥,你这是干吗呢?”
我苦笑一声,看来他们刚才是真的昏迷过去了,也没给他解释,就问他们怎么昏迷过去了。
他想了一下,好似子在捋记忆,又好似回忆什么,陡然,他猛地站了起来,对我说:“九哥,我们所有人都被骗了。”
我不懂他意思,就问他:“何出此言?”
他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托梦的是一个老人,跟死者宋广亮长的挺像,那老人在梦境在告诉我,他并不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人动了手脚,而动手脚的人正是道虚。”
“道虚?”我愣了一下,这事我一早就怀疑是道虚在策划,但,现在从郎高嘴里说出来,我对道虚的恨意愈来愈盛,就问他:“死者在梦境中有没有告诉你,道虚为什么要弄死他?”
他想了一下,正准备说话,那杨言凑了过来,说:“我知道!”
第1035章 五彩棺(终章·下)()
我朝杨言看了过去,示意他说说看。
他说:“我刚才做了一个郎哥一样的梦境,也是关于死者宋广亮,他说,道虚之所以想弄死,原因是宋茜曦与道虚其中一个徒弟有过一段感情,后来他那徒弟因为感情的事,跳楼自杀了,而宋茜曦也因此沦为小姐,但,道虚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宋广亮,便弄了这么一口五彩棺,其目的有三,一是为徒弟报仇,二是利用五彩棺引发八仙宫与八大金刚之间的矛盾,三是,道虚想在这场丧事做文章。”
一听这话,我特么有点懵圈了,我知道这场丧事与道虚有脱不开的关系,但,万万没想到道虚的其中一个徒弟会与宋茜曦有过一段感情,更为重要的是,道虚最小的徒弟韩金贵,如今都四十好几岁了,其它那些徒弟估计都50+的年龄,怎么可能跟宋茜曦发生感情,这不是扯犊子么?
瞬间,我脑子闪过一个想法,祖孙恋。
我去,贵圈真tm乱。
当下,我就问杨言,“死者的外甥是怎么回事?”
他说:“死者的外甥是外面的混混,你问天鸣更为合适。”
我将眼神瞥向游天鸣,也不说话,意思是很明显是让他解释一下。
他走了过来,问我:“死者外甥叫啥?”
我想了想,我记得死者之子宋华好似跟我说过他表弟的名字,叫罗小田,就把这名字跟游天鸣说了出来。
他听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大概说了一分钟的样子,他挂断电话,对我说:“罗小田,外号田娃,16岁,家里挺有钱,算是富二代吧!从初中开始一直在镇上混,大概是三个月前的样子,这罗小田消失了半个月的样子,回来后,态度无比嚣张,说是拜了一名非常厉害的师傅,好几次挑衅小贵子,扬言要将小贵子赶出我们十堰市。”
听着这话,我微微一愣,要是没猜错,那罗小田消失半个月,想必是被道虚给弄过了,而那所谓的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的说法也是道虚散布出来的,甚至可以说,这整场丧事都是道虚在背后弄虚作假。
我想过直接去找道虚麻烦,但,就我们目前这点人,恐怕斗不过道虚,最让我愤怒的是,那道虚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弄死这么多人,这特么简直就是泯灭良心。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郎高皱了皱眉头,对我说:“九哥,我感觉道虚前两个目的已经到达,接下里的第三个目的,我们恐怕要早作准备,免得到时候被动。”
我嗯了一声,那道虚的第三个目的是利用这场丧事做文章,而这场丧事唯一能做文章的地方便是,死人,没错,这场丧事死了不少人,若是道虚在这事上面大作文章,我们八仙宫恐怕会迎来灭顶之灾,如今唯一能用的办法便是,与道虚假装合作,也只有这样,那道虚才不会正大光明撕破脸。
玛德,我差点有股跟王木阳合作冲动,想一举把道虚给弄死。
但,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八仙宫与道虚老家挨得如此之近,倘若我跟王木阳合作,那道虚绝对会倾全力弄死我们这些人。
那郎高见我没说话,推了我一下,说:“九哥,你打算怎么办?”
“先跟道虚合作,剩下的事,咱们再想办法!”我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我猛地想起道虚其中一名徒弟跳楼自杀了,按照王木阳当时的说法,这道虚一共七名徒弟,最小的徒弟韩金贵选了一条自杀的道路,而道虚现在的一个徒弟又选择了自杀这条路,这里面会不会有点故事?还有就是道虚哪个徒弟死了?
闪过这念头,我朝在场所有人瞥了一眼,本来想问游天鸣知不知道,不过看到游天鸣那迷茫的表情,我估摸着他也不知道,便压下这个念头,打算先将五彩棺下葬。
一提到下葬,我想起这五彩棺下面有个洞,若是就这样下葬,按照正规丧事来说,这不符合规矩,必须将那个洞补上,这样才符合礼仪。
我将这想法跟郎高他们说了出来,他们说,棺材底下破了一个洞,恐怕无法补上,唯一的办法是在墓**铺上一层木板,也算是在棺材上打个补丁。
我想了想,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就让郎高找孔三要一些木板,剩下的人则开始忙碌下葬的事,对于先前棺材内发出的声音,谁也没开口提出来,主要是一提出来,会让所有人害怕起来,毕竟,这事太过于匪夷所思。
不过,作为八仙,他们都明白,有些事情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没必要事事深究下去,不然,活着多累啊,更何况我们八仙是吃死人饭的,要是深究下去,我们每天不用抬棺了,专门去想别人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那样做。
大概忙了半小时的样子,那郎高找来一块木板,跟他一起的还有孔三夫妇,俩人一见我,先是一番感恩戴德,后是向我表达了一番歉意,大致上是说,先前听到女尸声音,他们没掌控好自己的腿先跑了。
对于他们的歉意,我表示没在意,就让孔三加入下葬队伍,又让孔三媳妇先行离开。
待孔三媳妇离开后,先前送葬的队伍回来了不少人,其中带着一人带着死者的一对孙子孙女,还有十几名唢呐匠也陆续回来,由于下葬时,并不需要吹唢呐,那些唢呐匠一直站在游天鸣身后。
准备好这一切,我环视一眼在场所有人,让他们将手臂上的白布摘掉,又让他们站到离墓穴三米开外的地方,我则朝墓**撒了一些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然后领着八仙们将五彩棺移了过去。
或许是我睡过棺材的原因,这五彩棺很轻,轻而易举地将棺材移入墓***由死者的孙子捧了第一捧泥土撒在棺材上,我们八仙则开始铲泥,不到一小时,一堆新的墓穴被我们一众八仙给弄出来了。
随后,我在墓穴上烧了一些黄纸、清香、蜡烛,又摆了一些日常祭品在墓穴四周,到最后,我领着八仙们祭拜了一下另外两堆墓穴,毕竟,挖了那俩人的墓穴由死者睡了进去,祭拜一下还是要得。
弄好这一切,由郎高点燃一封鞭炮,彻底结束这场丧事。
待鞭炮声停止后,那郎高走了过来,对我说:“九哥,咱们看看向水琴吧,别忘了她还有个男朋友,我感觉她那男朋友恐怕跟道虚也有些关系。”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想起那女人,她当时冒充宋华媳妇来着,后来化作一堆血水,我回十堰时,招呼孔三夫妇将那向水琴下葬了,而如今这场丧事,也算结束了,去看看她也是礼数。
当下,我问了一下孔三,他说,那向水琴的血水葬的没多远,就在三百米开外的地方,我们一行人走了过去,又烧了一些黄纸在她墓穴边上。
待弄好所有事,时间已是傍晚,那孔三请我们一众人去了他家,好菜好饭招呼我们,期间还给我们弄了一道白豆腐煮鱼嘴,挺好吃的。然而,就是这白豆腐煮鱼嘴,却让郎高尖叫起来。
第1036章 程小程要来了()
随着郎高的尖叫声一出,我们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这家伙怎么回事?就问他原因。
他猛地吐出嘴里的菜肴,“九哥,我好像知道一些事了。”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整场丧事下来,我们都走进了一个误区,我怀疑道虚与王木阳合作了。”
一听这话,我神色一紧,这特么可不是开玩笑的,倘若王木阳与道虚真的合作了,就我们八仙宫这点人,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说圆就圆,说扁就扁,连忙问他:“何以见得?”
他说:“还记得抢丧事后,我们所有人去镇上吃饭,当时在场有一名老人,号称玄学协会人事部的,当时那老人说你有进入玄学协会的潜力。”
我记得这事,那老人还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乔伊丝她妈/的事,就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深呼一口气,“九哥,你不觉得这中间矛盾了么?而从蒋爷他们的态度来看,那老人应该真的是玄学协会人事部的,而那道虚的身份,我们多数是从王木阳嘴里知晓,是真是假,我们谁也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他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有一个破绽,那便是韩金贵的存在。
我记得韩金贵跟我说过,他师傅身份不简单,至于是不是玄学协会的人,打个电话问下蒋爷就知道了。
当下,我立马掏出手机给蒋爷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给我的答案很明确,道虚以前的确是玄学协会会长,现在已经架空了,下一任大选时,十之**会被刷下,而极有可能当选的会长有两人,一人是王木阳,另一人是洛东川。
一旦王木阳当选,则打破玄学协会建会以来的记录,以二十一岁的年龄当会长。
而另一个人洛东川,我十分疑惑,这家伙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更为重要的是,蒋爷说洛东川当选的可能性要远远高于王木阳,这让我越来越看不懂洛东川。
那家伙好像不是玄学协会的啊,怎么一下子会有这么高的支持率,这特么不是扯淡。
说实话,对于他们谁当会长,跟我是一毛钱关系都关系,若不是郎高提到道虚的身份,我甚至懒得去问,毕竟,那些事都是他们高层的事,跟我这斗升小民有一毛钱关系?
当下,我准备挂断电话,那蒋爷在电话哈哈一笑,说:“小九,丧事搞定了吧!”
我嗯了一声,大致上跟他说了一下丧事过程。
他听后,声音陡然一变,沉声道:“有个喜事要告诉你!”
我特么纳闷了,喜事,你沉着个声音干吗,就问他:“什么喜事。”
等等,我猛地想起程小程的事,我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离别快2年了,终于要见到她了吗?
念头至此,我浑身莫名其妙的抖了起来,这种相逢,外人永远不会明白,就颤着音问蒋爷,“是她来了吗?”
“嗯!在路上了。”蒋爷的声音很淡。
但,这声淡淡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宛如南天门的钟鼓一样响,颤音道:“是真的吗?她真的要来了吗?”
“嗯,是真的,她一个人!”蒋爷说。
我想笑,可,笑不出来,我想哭,可,哭不出来,我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形容内心的想法,就知道我整个人懵在那,电话那头蒋爷喊了好几声,我一直没回过神来,直到郎高推了我好几次,我回过神来,就听到蒋爷说:“小九,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说。
“真没事?”他问
“没没事!”我答了一句。
挂断电话,满脑子都是程小程的影子,恨不得现在立马飞回十堰,就连原本还算丰盛的菜肴,我没了任何胃口,一直坐在那傻笑。
“九哥,你这是咋了?中邪了?”郎高问。
“是啊!遇啥事?”杨言问。
“九哥,我猜你肯定遇喜事了,别瞒着大伙了,赶紧告诉大家,让我们乐呵一下。”那游天鸣一把搂住我肩膀。
我没说话,一直坐在那傻笑,莫名其妙的觉得被一种幸福感包裹着,心里隐约有丝甜意,即便现在让我吃上一口生苦瓜,我依旧觉得它是甜的。
“九哥,你倒是说话啊!”那郎高推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来,傻笑道:“我女朋友要来了!”
“谁?”郎高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说:“你意思是乔姑娘要来了?”
我摇了摇头,幸福道:“是她来了!”
“她是谁啊!”杨言疑惑道。
“程小程!”我轻声吐出这三个字,于我来说,程小程这三个字,意为着爱,深爱那种。
这话一出,杨言他们开始起哄,吵闹着要我发喜糖,我当时一直幻想着跟程小程见面的种种,哪里会理会他们,就让准备一下,打算连夜回十堰。
郎高他们或许是理解我那种小男生想法,也没说什么,匆匆吃完饭,一行人浩浩荡荡朝镇上赶了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跟我们一起走的,只有我们八仙宫的八仙,那游天鸣说他需要跟唢呐匠交代一些事,过后才能回去。
而上河村的一些村民,说是太累了,想在这边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大清早才回去。
我急着去见程小程,也没管他们,跟郎高他们赶到镇上,又租了一辆小四轮直接奔向县城。
我们到达县城时,时间是晚上9点,一众人冲进火车站买了一些火车票,由于是临时买票,我们一众人买的都是站票,再加上我们身上的衣服有些脏,在火车站受了不少白眼,就连杨言这个神经科主任也受了不少白眼。
对此,我倒是没啥想法,主要是我从事的行业属于比较低贱那种,就算被人看不起也没啥,人嘛,活着,管他谁看不起谁,自己开心才重要。
我们买的火车票是晚上10点47那趟,一众人在候车厅等了不少时间。
在等车的时候,那郎高再次将道虚的事情搬了出来。
他说,他总感觉这场丧事有点不对劲,具体哪不对劲,他说不上来。
我当时一心惦记着程小程,也没怎么在意他的话,随意的回了几句。
等待中的时间最为难熬,直到广播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大致上是说,我们要乘坐的那趟火车要来了,让我们做好准备。
第1037章 程小程(1)()
我们一众人浩浩荡荡上了火车,由于是清明前后,人挺多,再加上过路车的缘故,我们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全是人挤人。
好不容易上了车,我们一众八仙都被厕所边上了,到后来实在这狭隘的空间,郎高跟李建刚等人干脆将洗手间打开,几个人钻进去了,而我跟杨言、陈二杯则站在厕所门口。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一对情侣要见面时,可以任何磨难,更何况只是挤个火车。
也正是这样,一路上,我一直挂着笑脸,脑子不停地幻想跟程小程见面的场景,是先问候一下,还是先拥抱,又或者干脆直接点,亲她。
一整晚,我都在这种幻想中度过。
第二天清晨七点的样子,我们缓缓驶入十堰市,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这种离别后的相遇,不足为外人道矣!
出了火车站,李建刚等人起哄要跟着我一起去见程小程,说是见见宫主夫人,在我连踹带踢的攻势之下,他带着风调雨顺四兄弟直接坐大巴回了镇里。
临走之前,那李建刚说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带程小程去八仙宫。
我自然是满口应承。
我属于那种,有了女朋友,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甚至已经幻想见了程小程后,直接带她回衡阳。
待李建刚等人离开后,我边上站着三人,郎高、杨言、陈二杯,那郎高问我:“九哥,你就打算这样去见程小程?”
我低头朝身上瞧了瞧,还真别说,身上脏兮兮的,摸了摸脸,感觉格外油腻,就说:“先开个房,修饰一番!”
那郎高瞪了我一眼,“九哥,你是新手吧,哪能修饰一下就算了,走,大哥带你去买套西服,做个发型,顺便喷点香水啥的!”
我尴尬一笑,“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