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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一口气，我说：“已经搞定了，对了，卓凡所长，现在有空没？”
“怎么了？”卓凡所长疑惑道。
我也没客气，就说：“电话里说不清，这样吧，你来一趟袁老太太家。”
“好！”
卓凡所长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了。
收起手机，我朝乔伊丝望了过去，轻声道：“听听卓凡所长的看法，然后再决定？”
她微微点头，“好！”
而诸葛晴明则靠了过来，也不说话，韩秋也跟着靠了过来。
就这样的，我们四人谁也没说话。
一支烟过后，我掏出烟，又点燃一根。
大概抽了四支烟的样子，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要是没猜错，应该是卓凡所长来了。
我丢掉手中的烟蒂，缓缓起身，朝楼下走了过去。
下了楼，我一眼就看到卓凡所长一身便装走了过来。
不待我开口，卓凡所长率先开口，他说：“小九，几天不见，怎么精神这般疲惫了？”
我打了一个哈哈，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能是不太适应这边的天气。”
“也对，广州这边天气向来干燥。”卓凡所长走了过来，给我递了一根香烟，笑着问：“怎么？叫我过来有事？”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楼上详谈。”
他嗯了一声，就问我：“对了，小九，我记得袁老太太死前，好似把这房子给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房产证？”
我苦笑一声，当初听袁老太太说，她一早就把房产证写上我的名字了，但后来房产证却被袁正华给我拿走了，就摇了摇头，说：“被她孙子拿走了。”
卓凡所长一愣，低声问我：“她孙子出尔反尔了？”
令我诧异的是，在说到袁正华时，卓凡所长脸色有些不自然。
瞬间，我立马明白过来，当初离开这里时，袁正华曾邀请过卓凡所长，但，在那村子，我并没有见到卓凡所长。
以卓凡所长的人品，他当时答应下来了，肯定会参加袁老太太的葬礼。
可，最终却没求，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被袁正华制止了。
心念至此，我罢了罢手，说：“算不上出尔反尔吧！再说，这房子我也没打算要。”
“不行！”卓凡所长面色一凝，沉声道：“既然是袁老太太生前的遗愿，怎能让她后人出尔反尔！”
对此，我也是无语了，我是真心没怎么把这房子放在身上，说白了，于我而言，我帮袁老太太仅仅是因为临终前答应过她，并没有想过图谋她的房子。
再者，如今她孙子袁正华已经跟我站在对立面，我更加不好拿她房子了。
想要房子不假，但我却要取之有道。
当下，我罢了罢手，就说：“卓大哥，这事不劳你操心了，倒不如随我去看看楼上的情况。”
说话间，我们俩已经到了二楼，我径直领着他进入第二间房子。
第十八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7）（）
当下，我罢了罢手，就说：“卓大哥，这事不劳你操心了，倒不如随我去看看楼上的情况。”
说话间，我们俩已经到了二楼，我径直领着他进入第二间房子。
还没进入房间，卓凡所长眉头皱了起来，轻声问我：“小九，这里面有尸体？”
我嗯了一声，不由高看他几眼。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作为所长，卓凡应该见过不少尸体。
所以，他对实体敏感也是正常的。
那卓凡所长，一听我的话，二话没说，脚下立马钻进房间。
我跟了上去，就发现卓凡所长愣在那，一动不动。
“谁的尸体？”他盯着地面的遗体，沉声问。
我也没隐瞒，走了过去，将遗体上边的白布掀开，又把袁老太太跟她男人的照片拿了过来，沉声道：“从照片来看，应该是袁老太太的男人。”
这话一出，卓凡所长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紧接着，他开始检查遗体，而诸葛晴明、乔伊丝以及韩秋也围了上来。
不得不说，卓凡所长在检查尸体方面，好似有些手段，仅仅是过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他皱着眉头朝我问了一句：“这是三年前的尸体？”
我点点头，回了一句，“从我们抬棺匠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停尸，时间的话，应该是三年前。”
他嗯了一声，也没说话，而是蹲在地面，继续检查尸体。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他缓缓起身，顺手拉过白布盖在尸体上边，朝我望了过来，轻声道：“小九，这尸体不像是自然死亡。”
我诧异地瞥了他一眼，难道三年前的尸体，他还能看出来？
当下，我不由问了一句，“怎么说？”
他低头瞥了一眼地面的尸体，低声道：“从尸体的脖子来看，有一条很浅的痕迹，应该是当年留下来的，而在死者后脑勺的位置，有重物撞击过后的痕迹，不难判断他当年应该是被人谋杀。”
谋杀？
我有点懵，按照我的想法是，袁老太太的男人，当年应该心甘情愿死亡。
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竟然是自杀。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袁青田当年亲手杀了他师傅？
这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就卓凡所长，“你确定么？”
他点点头，沉声道：“我可以百分百肯定，肯定是谋杀，不过，这谋杀的人手段倒是挺高明的，倘若是三年前，或许看不出来什么，唯有等三年后才能发现。”
“为什么？”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抬手指了指尸体，低声道：“你们可能不太懂这一块，有的伤口在死亡时，不会显示出来，唯有等到了一定时间才会显示出来，而这尸体后脑勺的伤痕便是这样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稍微有点懂了，就问他：“如果是谋杀案，你…打算立案么？”
这话一出，那卓凡所长瞥了我一眼，也没说话。
我又问了一句，“打算立案么？”
他深深地瞥了我一眼，淡声道：“小九，我们俩虽然刚认识不久，但看到刘颀刘所长的面子上，你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吧？”
我一听，立马明白他意思，他这是暗示我，他已经这事是谁所为。
我尴尬的笑了笑，抱歉道：“果然瞒不过你，实不相瞒，无论这尸体是不是谋杀，整件事都跟袁正华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想要找到证据确实有些困难，再者，整个袁家恐怕只剩下袁正华一人了，他不愿意报案，恐怕你们也不好捣鼓吧！”
他深深地望了望我，一字一句的说：“小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不能替死者伸冤，如果能，我便当作没看到这具尸体，如果不能，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去立案。”
我稍微想了想，倘若死者是袁青田所杀，那么死者的仇也算是报了，毕竟，袁青田已经死了，人死债清。
倘若是袁正华所为，不管将来如何，我跟袁正华之间，少不了一次对决，也顺便能替死者报仇了。
心念至此，我点点头，轻声道：“好，我答应了，将来有机会，一定替死者报仇。”
话音刚落，卓凡所长脸色总算有了一丝笑容，喜道：“行，小九，有你这句话，我也算放心了。对了，你这次叫我过来，应该不是单单说这事的吧？”
这话一出，诸葛晴明、乔伊丝以及韩秋三人神色一紧，连忙朝我望了过来。
我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也没说话。
他们几人见我没说话，也没追问，而卓凡所长应该是看出我心情比较沉重，静静地站在边上，一直盯着我看。
一支香烟过后，我丢掉烟蒂，踩了踩，朝卓凡所长望了过去，轻声道：“卓大哥，你觉得地面这具遗体是在广州这边火化的好，还是把他遗体送回袁家村？”
说完这话，我紧紧地盯着他，而乔伊丝等人也朝卓凡所长望了过去。
一时之间，我们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卓凡所长。
那卓凡所长不愧是所长，一看我们的眼神，立马明白过来，问我：“小九，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决定？”
我笑了笑，说：“不算是，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怎么看待这个遗体就行了。”
他盯着我，笑了笑，“小九啊小九，我作为警察这点侦查能力还是有的，要是没猜错，你应该是在调查是火化好还入土为安好吧？”
我微微一笑，不愧是所长，这份眼力见果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不过，我也没打算承认，毕竟，我想听的是他真心实意的想法。
于是，我罢了罢手，笑道：“卓大哥，咱们不聊其他的，就聊聊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他笑呵呵的盯着我，淡声道：“如果是我的话，我或许…。”
说话间，他在我们四人身上扫过，继续道：“会选择火化吧！一方便是跟紧时代，另一方便是火化的确方便不少，也能减少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话音刚落，乔伊丝朝我望了过来，轻声道：“九爷，现在可以下决定了吗？”
第十九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8）（）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乔伊丝，又望了望边上的诸葛晴明跟韩秋，也没说话。
乔伊丝又说：“九爷，你要反悔吗？”
我苦笑一声，缓缓起身，沉声道：“准备东西！”
话音刚落，乔伊丝面色一喜，而诸葛晴明跟韩秋则一脸迷茫地看着我，估摸着是不懂我意思。
“九爷是让你们准备好东西，准备把遗体送到火葬场。”乔伊丝在边上解释了一句。
“好！”诸葛晴明兴奋地喊了一句。
韩秋则面带微笑，朝边上走了过去。
看着他们的动作，也不晓得为什么，我心里隐约有些失落，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离我而去了。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是执念离我而出去。
整整十年时间的抬棺匠生涯，前面七年一直坚持着尊重习俗，尊重入土为安，直到那一刻才彻底放下这丝执念。
那一刻，心中有太多不舍的情怀。
但，在时代的面前，我选择了妥协！
又或者说是为了一个行业能延续下去，我选择放弃那一丝执念。
乔伊丝或许是看出我情绪不对，走了过来，低声说：“九爷，有些时候，放下不等于放弃，也等于重生。”
我嗯了一声，掏出烟，一个人落寞地走出房间，径直下了楼梯。
出了房门，我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乔伊丝跟卓凡所长跟了出来。
乔伊丝挨着我坐了下来，一只手挽住我手臂，依偎在我肩膀上，也没说话，卓凡所长则疑惑地盯着我，问：“小九，你这是？”
我抬头望了望他，苦笑道：“没什么，对了，卓大哥，附近哪里有火葬场？”
他稍微想了一下，说：“一般火葬场都会选择在郊区，离这大概有十公里左右！”
我嗯了一声，又说：“接下来的事，恐怕得麻烦卓大哥了。”
“怎么？你有事？”卓凡所长问。
我点点头，说：“可能得去一趟江苏。”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点点头，也没说话，便转身朝袁老太太房子走了过去。
待他离开，只剩下我跟乔伊丝俩人，我望了望她，也没说话。
就这样的，我们俩干坐着，谁也没说话，仅仅是俩俩相依。
这一刻，我只觉得整个世间，就剩下我跟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传了过来。
抬头一看，诸葛晴明、韩秋以及那五名灰衣女人走了过来，诸葛晴明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宫主，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听卓凡所长说，剩下的事，他来弄，我们该干嘛？”
我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喝酒！”
说完，我缓缓起身，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颊，苦笑道：“来广州有段时间了，还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
我这边刚说完，那卓凡所长走了过来，笑着说：“小九啊，想看看这座城市，我给你介绍三个地方，一个是珠江夜游，在沿江路那边，还有就是白云山那边，也可以去瞧瞧，吃饭的话，建议你去莲香楼，都是广州的一些特色，至于我，就没空陪你去了，你要是怕迷路，我可以给你安排个人。”
我罢了罢手，笑道：“不用了，我们四个也就是随便走一走，大概明天一大清早就得离开了，倒是卓大哥，你接下来可能得忙碌袁老太太的事了。”
他看了看我，又扭头瞥了一眼房子，笑道：“应该的，当初袁老太太对我不错，如今她走了，她男人的丧事自然该由我来操办。”
随后，我们俩站在门口聊了接近半小时的样子，都是一些关于袁老太太的事。
在这期间，我让韩秋帮着把我的行李拿了过来。
“小九，聊了这么多，终归有一别，那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来广州记得找我。”卓凡所长微笑道。
我笑了笑，伸出手，“好！”
卓凡所长也伸出手。
我们俩象征性地握了一个手。
手分！
我转身朝正前面走了过去，卓凡所长在后面喊了一声，“小九，房子的事，我会替你想尽一切办法弄过来，决不让那种欺师灭祖之辈拿着房子。”
我浑身一怔，也没回头，仅仅是罢了罢手。
告别卓凡所长，我们一行九人先是找了一家酒店，开了四间房，诸葛晴明跟韩秋一间，我一间，乔伊丝一间，而乔伊丝身边那五名灰衣女人一间，后是租了一辆车子，在广州逛了一圈。
当天晚上的九点，我、诸葛晴明、韩秋以及乔伊丝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ktv，尽情的疯了好几个小时。
从ktv出来时，时间已是凌晨一点，我能明显的感觉自己喝高了，而韩秋跟诸葛晴明也差不多，俩人相互搭着肩膀，手里拿着酒瓶，嘴里一直吼着黄家驹那首《海阔天空》。
令我诧异的是，乔伊丝跟没喝酒一样，要知道先前在ktv里，她喝的并不比我们三个大男人少。
“九爷！”乔伊丝扶着我，轻声喊了一声。
我打了一个酒嗝，点点头。
她轻声道：“已经确定火化了吧？”
我瞥了她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借着几份酒意，冲着天空吼了一声，“火化！”
刚喊完这两个字，一阵酒意上头，我整个人猛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紧接着，我只觉得脑袋格外沉重，随之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入眼是一份稀饭加一条油条摆在床头，旁边是一张纸条，我捞起纸条看了看，是乔伊丝留给我的。
内容很简单，说是去火车站送人。
收起纸条，我苦笑一声，要是没猜错，乔伊丝应该是把她身边那五名灰衣女人送走了。
不过，想想也对，乔伊丝跟着我们一起，那五名女人一直跟着也不是个事。
当下，我也没多想，简单的洗漱一番。
早餐过后，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算直奔江苏。毕竟，现在留在广州也没啥事，倒不如早点赶去江苏跟吕神医碰个面。
更为重要的是，在龙虎山时，观主曾跟我说过一个词，千人同面。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这次找到吕神医，或许能知道我跟洛东川为什么那么相像。
第二十章 魂断江河里，棺葬九龙口（9）（）
我先是找到诸葛晴明跟韩秋，把我去江苏的想法对他们俩说了出来。
他们俩一听，二话没说话，立马问我什么时候出发。
我则告诉他们，等乔伊丝回来，便出发。
就这样的，我们三人待在房间聊天吹牛，还真别说，这种生活特别惬意。
大概是中午十一点的样子，乔伊丝一脸疲惫之色回来。
我本来想问她怎么了，但她没给我这个机会，直接对我说：“九爷，我恐怕得离开一段时间。”
我一听，心中有些失落，就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遇事了？要不要我…。”
不等我说完，她紧紧地盯着我，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抱住我，轻声道：“九爷，等我，最多一年时间，我一定孑然一身回来找你。”
“乔伊丝，你是不是遇事了啊！”我有些急了。
她松开我，摇了摇头，轻声道：“九爷，你别过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说，但请你相信我，下次，我定然不会再离开了。”
我正准备说话，她忽然凑了过来，离我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体香。
“九爷！等我！”她如蜻蜓点水一般亲了我一下，紧接着，她一个转身朝门外走了过去。
一看到她的背影，我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追了上去。
哪里晓得，没等我靠近乔伊丝，忽然之际，一股奇怪的声音传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