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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他让你觉得他爱上你,然后却又跑去娶泰玛莉丝。」
她绝望地说:「没错,一点也没错。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那么,你很幸运能离开他:而泰玛莉丝才是那个该担心的人。」
「我愿付出一切的代价,只求能换取她目前的状况。」
「理智点!丹尼尔深深地爱着你,而你也喜欢他,他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是个体贴的好丈夫。哎,我知道他的舞跳得不好,没有四处旅行,而且待人处世也没那么圆滑,但这些并非必要之条件,最重要的是善良……忠贞。」
「佛莱迪,别再继续说教了,我会受不了的。」
「好吧,」我说。「不过我很庆幸他娶的不是你。事实上,我认为泰玛莉丝犯了个很大的错,而她的哥哥克里斯派圣奥比也和我有同感。」
我们在那儿坐很久,看着小溪流的韵动,默默地什么话也不说。
我对瑞琪儿感到非常地不安。
圣奥比夫人的情绪反应很大,在格兰塔葛林结婚是很好,但她更喜欢在我们自己的教堂举行正式的婚礼。泰玛莉丝和佳斯顿俩都同意这个见解,于是就马上安排一场婚礼。
圣奥比夫人的健康情形进步得相当快,她已为泰玛莉丝安排了好几场舞会,努力地想把她女儿引进社交圈。不过泰玛莉丝的棋先一步,使得她的计画变得毫无必要了。
这场婚礼当然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婚礼,如果她有更多的时间,她会把它做得更好:但她想尽快完成结婚仪式,以免有人会否认先前那个简单的婚礼,认为那是伪装的。
教堂已正式宣布这个婚礼:我是伴娘,而雷凡伦海瑟林顿则为仪式的主持人。泰玛莉丝身上那件丝绸制的蕾丝礼服,是她母亲当年结婚时所穿的:圣奥比夫人认为光只是教堂仪式似乎不够,所以决定会后再到圣奥比邸园设宴庆祝。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对泰玛莉丝和佳斯顿马奇蒙结婚的事实存有任何质疑。
瑞琪儿并没有出席这场婚礼:就我们所知,她的身体不舒服。她和我一向就比和泰玛莉丝来得亲,我真的很担心她…那天坐在小溪流旁时,她眼里悲痛的神情使我不安…久久不能释怀,她的影像在整个招待会上不断地浮现在我脑中。
庆宴结束后,苏菲姨妈和我一起回家,而我的心仍挂在瑞琪儿身上,我有个不祥的预感…瑞琪儿可能出了什么事。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我知道若是看不到瑞琪儿,我是无法平静的:于是我溜出了山梨之屋,跑到大钟宅去。
我必须经过那个马廐。当我跑近马廐时,心里不禁惊慌了起来,那扇一向深锁的门,如今已打开了。
我停下来看它,感到一股嫌恶之痛涌上心胸,这个地方让我恐惧得全身都会发抖。好像我一推开那扇门就会看到杜利恩先生上吊在那里,用着他那双恐怖的眼睛瞪着我…告诉我这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
这太愚蠢了,那当然不是我的错:克里斯派已经清楚地告诉过我:这样想就太儍了。
就在我迟疑地站在那儿时,一阵微风把门打开了点,并发出吱吱地声响。
是谁,为何在这时候打开这扇门?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灵感想跑来大钟宅?
我感觉到瑞琪儿正处于危险之中,她需要我。
我下定决心走向马廐,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瑞琪儿!」我大叫。
她正坐在地上,手上拿着绳子。
「你在干嘛?」我大声说。
她生气地说:「你来这里干嘛?」
「我必须来找你,我感觉到你在叫我,然后我看到马廐的门是开着的。」
「你该离开了。」
「不,我不会走。你在这可怕的地方做什么?」
她默默地看着手上的绳子,没回答。
「瑞琪儿!」我大喊。
「都是他造成的,」她说。「看来这似乎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佛莱迪,我不想待在这个世上了,我无法忍受这一切,太可怕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受不了,我不能承受即将发生的事,我不想活了。」
「别乱说了。人们都得活着面对未来,是不是和泰玛莉丝与佳斯顿有关?他的甜言蜜语让你相信你是他所爱的人。我认为没和他有任何牵扯算是幸运的了,你只要这么想就会好过些。」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不能这么想,」我继续说。「这个恐怖的地方……我无法忍受,我们离开吧!跟我来,我们到果园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没有用的。」
「或许我们会谈出什么结果来。」
她摇摇头。
「反正我还是要试试看,」我坚持地说。「但,不是在这里,我受不了这个地方。跟我来,让我们到别的地方谈。」
我把她手中的绳子拿走,丢到角落去:然后挽着她的手,继续说:「你有马廐的钥匙吗?」
她把它从衣服上的口袋里取出,拿给我。我挽着她走出去,当我回头看那些屋椽时,我几乎看到杜利恩先生那双邪恶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关上门后便紧紧地锁住它,然后再把钥匙放入口袋里。
「现在,我们到果园谈吧!」我说。
我们坐在那里,她全身都在颤抖着:我试着不去想像她的身体吊在屋椽下,无力地摆动着……她会这么做吗?以当时的的心境而言…失魂落魄、郁郁不乐,她真的不想活在这世上…她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必须来看她,幸好我及时赶到:我们俩之间有份很特殊的情谊,如今我在这里照顾她。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比你想的还要糟,你以为我只不过是被抛弃。」
「他说过要娶你吗?,」
「呃,没有很确切地……」
「暗示过吗?」
她点头。「我以为我们就要结婚了,所以我才……我以为这是很自然的……所以,佛莱迪,这不单只是他娶了泰玛莉丝的问题,我……怀孕了。」
我被吓到了。我惊恐地瞪着小溪流,不敢直视瑞琪儿,怕她看出我眼中的惊吓。
「你……你打算怎么办?」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也看到我打算怎么做了,这是唯一解决的方法。」
「不是的,这不是唯一的方法。」
「还有什么办法?」
「人们有生育小孩的权利。」
「当然了,在已婚的情况下,这会是个大好消息,如果不是……那就成了罪恶,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
「不会的,有时候结局会好得令你无法想像。泰玛莉丝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不知道。除了我……和你之外,没有人知道。」
「他……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
「他……太卑鄙了。」
「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没错,如今他已娶了泰玛莉丝。噢,瑞琪儿,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想不出有什么可行之法,佛莱迪,这就是为什么我……」
「你绝对不可以这么做,否则大家都会知道,到时候还不是……」
「至少我不会在这里忍受这些。」
「一定有什么方法的。」
「什么方法?我连一个都想不出来。」
「如果你告诉他呢?」
「那有什么用?」
「噢,可怜的瑞琪儿!不过,我们一定会有法子的。可惜主角不是丹尼尔。」
「丹尼尔?」
「丹尼尔的为人那么好,他是不会像佳斯顿马奇蒙一样卑劣的,那个小人,怎么会有人在乎他呢?」
「他非常地迷人……与众不同。」
由于我心里有个模糊的点子,一直试着想理出一个头绪来,所以就没注意到她在说些什么。我想着那个线索。
「我想不出什么解决之道,」她说。「佛莱迪,我不能面对这个事实,我可以想像哈普葛林村里的每个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丑闻……耻辱……」
我说:「别那么早下定断,也别采取任何行动,答应我好吗?明天我来之前别做任何儍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
「你在想什么?」
「我想这件事应该可以解决的。」
「你的意思是……?」
「我还不确定,只求你先答应我一件事…见到我之前干万别做什么儍事。」
「我什么时候会再看到你?」
「很快。我向你发誓。」
「明天?」
「对,明天。这是个秘密,拜托你千万别做儍事,或许这会是个万无一失的好方法。」
「你不会要去找佳斯顿吧?」
「当然不会!我不想再见到他了,请你相信我,瑞琪儿。」
「佛莱迪,我真的不认为……」
「你想想,为什么我会正好及时赶到马廊?因为命运驱使我这么做,告诉我这件事非常重要:因为我们之间有种特别不寻常的关系。我有个点子,可能有希望把问题解决,请你务必照着我的话做,相信我,瑞琪儿。」
她点点头说:「那么就到明天再说吧!」
于是我便离开她。当我从大钟宅跑向格林多牧场时,我感到口袋里的钥匙上上下下地震动着。
我一路祈祷,拜托让丹尼尔在那里!拜托,求求称,神啊!让他待在家里。
我的祷告灵验了,当我跑到牧场的那幢农宅时,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
「噢,丹尼尔!」我气喘吁吁地说。「我真高兴看到你,有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须和你谈谈。」
「亲爱的佛莱迪……」他说。
「是有关瑞琪儿的事,」我说。「我非常非常地担心她,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他一听到瑞琪儿的名字,表情马上警觉了起来。
「到我的工作室谈好了,」他说。「就在这附近。」
我跟着他走,工作室里有两张凳子及一张长桌,桌上摆了许多不同的工具。
「好了,」他说。「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匆忙?」
「她……她打算上吊自杀。」
「什么!」
「丹尼尔,我恐怕她真会这么做。她非常、非常地不快乐:我知道你爱她,我也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万一她有什么三长二短,我会受不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和佳斯顿马奇蒙有关。」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苍白,拳头紧紧地握着。
「他做了什么事?」
「他娶了泰玛莉丝。」
「那和瑞琪儿有什么关连?」
「她以为他会娶她。」
「我的天。」他平静地说。
「他是个……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人,他对瑞琪儿频频地献殷勤……」我犹豫着:心里又默默地祈祷:主啊!求求称,让我有信心,完成这件事:我必须向他坦白这一切……为了瑞琪儿,我必须让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方法,非成功不可:如果他不帮忙,那么她一定会自尽的。
我硬着头皮再说一遍。「她……她怀孕了,我在杜利恩先生上吊自尽的马廐里找到她。有个力量引导着我,我们俩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丹尼尔,我愿为瑞琪儿做任何事,我想你也是如此的。」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看,我想他是吓到了,他很害怕,他不如我想像中那么地爱她。
「她无法面对这件事,丹尼尔,」我恳求他。「她无法……单独,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在那个马廐,」他喃喃自语道。「当初杜利恩先生……」
「她当时心里一定有这个想法,她几乎那么做了,丹尼尔,如果我没及时赶到……」
「瑞琪儿……」他喃喃自语道。
「她是那么地不快乐,噢,我真是恨死那个男人了!」
沉寂好像延续了一辈于久般,然后我说:「真希望她没来到这里。我以为你对她的爱足够抵挡一切的阻碍,你不是曾向她求过婚吗?」
「她不接受,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
「人非圣贤,怎会不犯错呢?丹尼尔,如果你是真心爱她……我以为你是认真的,所以我才来找你:我以为你是诚心诚意地爱着她,你会愿意娶她,这样一来小孩子的事就可解决了。」
我扯太远了,在这出悲剧中我所扮演的角色…在毫无其他选择下…很快地已逐渐地在消失中,如今我已开始在试着安排别人的生活,这实在是太自大、太多管闲事了……但,瑞琪儿的生命正系在那条绳上。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想你会认为这不关我的事,但她是我的朋友,我非常地……在乎她,当我知道有解决的方式时,我是不会放弃,而让她就这样死去的。」
接下来,丹尼尔终于说话了。「你是个好女孩,」他说。「你来找我是对的。」
「噢,丹尼尔,你是认真的吗?那你是会娶她了?噢,谢谢你……谢谢你。」
他说:「我会去看她的。」
「没多少时间了,我很不放心把她留在那里,丹尼尔……你能不能马上动身?」
「当然了,我马上去。」他说。
他把我放在前面,然后我们一起骑着马往大钟宅方向离去。
等到我们一到那里,下了马后,他便转身告诉我说:「佛莱迪,你先回去,让我单独去找瑞琪儿谈。回牧场前我会先过去找你的。」
「哦,丹尼尔……谢谢你……谢谢你。」
我的双唇颤抖着,并一直不断地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如我所愿。
他看了我一会儿,我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已被我感动了。
然后他亲吻我的额头,说:「你真是个好女孩。」
他转身往大钟宅走去,我则跑回家直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连苏菲姨妈都不知情。
一个月后,丹尼尔和瑞琪儿结婚了。由于时间很急迫,教堂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宣布这场婚礼,所以典礼进行得很平静。我注意到在这段期间,人们交头接耳地点着头、低声地揣测这场仓促的婚礼背后所隐藏的原因。
丹尼尔觉得自己非常幸福,我则感到很快乐。我为自己想出的解决方法感到非常骄傲、非常满意,因为不愉快已经成历史了。我够成熟也够明智,能看出丹尼尔是个不寻常的男人,这件事幸好有他伸手帮助:我亲眼目睹了这场罕见的意外,例如他那无私忘我的爱,我深深觉得瑞琪儿能拥有他及他的心真的是非常幸运。
我把这想法告诉瑞琪儿,而她也同意我的看法。她说: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丹尼尔为她所付出的一切…而且一点也不求回报。终她一生,她会尽全力做好他的妻子,以报答他的恩情。
泰玛莉丝呢?她的生活又是如何呢?
她和佳斯顿仍继续住在圣奥比邸园。佳斯顿使出浑身解术想讨好圣奥比夫人,而我听说圣奥比夫人也的确很喜欢他。不过,他和克里斯派之间的冷墙依然还存在着:克里斯派天生疑心病就重,我相信他一定反覆地问自己:为什么佳斯顿要这么匆促地结婚。
我真怀疑如果他知道瑞琪儿肚子里怀的小孩是佳斯顿的,会有何反应?
几年前,我就粗略地了解到古冢树林不幸事件背后,隐藏着生命中丑陋的一面。如今我的见识可又增广了。
瑞琪儿的确是在不寻常的情况下完成终身大事:可是,泰玛莉丝呢?也许她现在很满足,但和佳斯顿那种人一块生活,会幸福吗?
我常常想到当初在舞会时,我们这群女孩曾编织着…社交生活和人际关系,婚姻和永远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之类的事:我不禁怀疑能实现的到底有几个?
对瑞琪儿及那未出世的宝宝而言,这些都已成了回忆:对自谦、仁慈的丹尼尔而言,毫无疑问的,这个宝宝将像面镜子般提醒他,瑞琪儿和佳斯顿曾在一起的事实。
但,对泰玛莉丝而言,她却必须和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但却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做爱…的男人一起生活。
克里斯派对佳斯顿的态度极为冷漠,使我怀疑他是否发现了什么:我对佳斯顿的看法是:无恶不做。法国和苏格兰的那些财产详情如何?真的是存在的吗?他是否怕被人发现自己虚张不实的真面目,所以才想出此这策,以保住泰玛莉丝及她的财产?
这算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我去访视泰玛莉丝,她好像有点儿改变了,变得比较热情:常常是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不过我怀疑这表面所呈现的可信度有多高?她一直宣称生活美满如意,这样是不是太刻意了点?
我问她是否她和佳斯顿将在圣奥比邸园定居下来。
「噢,当然不是,」她回答道。「我们还在考虑,反正在这里过得这么快乐!我们还没下定决心住在那里,所以这段期间圣奥比邸园就成了最佳暂居的地方了。」
「我也认为这里会是最适合的地方!」我回应她的话。「你们不会想到国外定居吧?例如法国的那幢房子?」
「喔,你可能已经忘记,佳斯顿把它卖掉了:我们可能会在那儿买一幢。」
「那苏格兰的房地产呢?」我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