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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了解。」
「把我的工作内容及情况告诉我。」
「这比教导一群娇蛮且乳臭未乾的小子,还来得适合你。」
「细心呵护、教养出来的孩子不是乳臭未乾的小子,而且他们很少大喊大叫。」
「这职位对像你这般骄傲的年轻小姐而言,太不庄严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就不会允许让你陷入这种情况里。」
「你不允许?」
「我只不过关心这件事将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相信我,这会是个很大的错误。」
「你怎么知道?」
「把别人的经验拿来做借镜:我总认为家庭教师和女伴看护的生活很可悲,她们完全依着孩子们情绪的高低而起伏,而照顾老人常常是很费心的一件事。不行,我必须说,这种生活不适合弗雷德莉卡海曼。」
「所以你为她创造了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很值得去做,马里特夫人已证明了这一点,我不需要创造它:它本来就在那里,而不可思议的是你也正好适合填补这个缺。」
我看着他想寻找些端倪,而他就坐在那里对我笑。接下来,他突然把手伸出来,越过桌面握住我的手,然后轻柔地拍抚我的手。
「我想,」他说。「我对你特别感兴趣。」
「你是指古冢树林的事件吗?」
「或许是吧!」他回答道。然后好像很困窘地发现自己紧握着我的手,于是他很快地放开我。
「它还困扰着你吗?」他继续说。
「好几次我都会想起。」
「例如,今天早上经过那里时?」
「是的。」
「找一天我和你一块儿到那里去,我们要站在事发现场,然后把那个恶梦从记忆里驱除掉才行,你一定要忘记这件事。」
「我不认为自己能完全忘记。」
「总有一天会的,不是吗?」
「他自杀了。」我说。
「他当时心理不平衡,你无法以正常人的角度去衡量他。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看看大钟宅的改变,亚奇格林多夫人如今已成了一个快乐的妇人了:瑞琪儿也是。能把一个恶魔消灭算是件好事,往这方面想吧!」
「我想你是对的。」
「我要让你忘掉这一切的不如意,别再担心你在庄园做了些什么: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值得的,我是一个商人,我不会做些没意义的事来捣乱我的生意。」
他看起来和以往判若二人,突然间我快乐了起来。我依然相信他设计了一份工作给我,
他对家庭敦师和女伴看护的了解又有多少?很少吧,我确信。他找了这个工作给我,主要是为了留住我。
「这是姜汁布丁,里面有牛奶蛋糊:还有苹果和黑莓馅饼,里面有奶油和牛奶冻,我要苹果和黑莓馅饼。」
「我也是。」
甜点送来时,他说:「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是有关泰玛莉丝的事,你现在已不常看到她了吧?」
「我有自己的工作,而且她已经结婚了。」
「当然了。我有点担心她,呃,应该说是满担心的。」
「为什么?」
「我想事情的进行并不太顺利。」
「怎么说?」
他皱着眉头说:「我想她的丈夫并没有她所编织的形象一半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我不该和你谈这些的,但我想你或许可以帮得上什么忙。」
「怎么帮?」
「她也许会向你倾吐,你们在学生时代就是好朋友了。」
「她曾喜欢把自己当成话题,大谈特论的:不过,最近……」
「我相信她会再如此的,去看看她,然后找出她心里的感受。希望一切不如我想像中的那么槽,事实上,我知道……」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停了好一阵子后,他说:「不久以前我和你才谈起那个不愉快的经验,如果我认为这件事促使我们俩的关系变得很特别,这么说正确吗?」
「很可能是对的。」
「我相信是。你瞧,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只有你姨妈、你和我,所以保住这个秘密是对的。当很多好事都因秘密而得到纡解,那么保住秘密就是对的。而对这些参与者而言,心里总会有特别的感受。」
「哦?」
「你和我……」他微笑地看着我,神情温和地几乎打动了我。
我赶紧说:「你可以相信我,并对我有信心。」
「很好,我必须承认对这个婚姻感到非常不高兴,一开始我的反弹就很大,我不认为有那么匆忙的必要,我认为那只是他假借浪漫之名蛊惑她一起私奔。如今看起来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事实上我一直派人暗中调查,结果发现他在法国及苏格兰根本没有房地产,我很怀疑他的名字是否真的是佳斯顿马奇蒙,这一点还没完全证实,不过我相信他的本名应该是乔治马修,他是个大骗子……是个投机份子。」
「可怜的泰玛莉丝,她是那么地替他感到骄傲。」
「她是个愚昧的女孩,太容易受骗了,如今她已嫁给了他:他说了很多谎,他欺骗了很多人,但他也是她丈夫。他知道我应该会找人调查他的身世,所以才赶在我找出真象前安排这出私奔。如今她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们必须接受他:当然了,搞不好他就此而安定下来,我们必须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她和他在一起能快乐的话……」他耸耸肩。「这就是我急于知道的。我想她并不真的完全溶浸在新婚的快乐中,也许她已察觉他并不像当初他所营造的绅士般那么好:不过如果他打算改邪归正,安定下来的话……」
「你会在庄园安排一份工作给他?」
「我或许会这么做,不过对这点我得非常地谨慎小心,先摸清楚他的意图再说。你应该猜得到,我是张大眼睛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的。目前的情势很不单纯,所以我才要你从泰玛莉丝口中探些线索,找出她真正的感受,看看她是不是真心爱他?我们必须在这混乱的局势中,找出一条理性的解决之道。」
如果他知道瑞琪儿即将出世的宝宝是佳斯顿马奇蒙的,我怀疑他的看法又会是如何?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这是瑞琪儿的秘密,而我没有权利去泄露它。
我说:「我不确定泰玛莉丝会不会把这些事透露给我。」
「你可以试试看。我认为非常有必要把事情看清楚,我很怕这其中隐藏着不愉快。」
「我会尽力去做的。」我保证地说。
「谢谢你。」他往椅背躺,然后微笑地看着我。
「我相信,今早的工作一定会很令人满意的。」他说。
隔天我便去拜访泰玛莉丝。
「你好吗?」我问道。
「非常好,」她回答。「一切都很完美。」
「佳斯顿呢?」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棒。」她边笑边说,我怀疑她的话有几分是真实的。
「你有工作了,」她继续说。「职称是『佃户联系关系人』,听起来挺重要的。你和詹姆士波林配合得怎么样?」
「谁告诉你这些的?」
「不要看起来好像是个犯错的小孩,你是知道的,这个小地方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大家都跟我说常看到你们俩在一起。」
「我们相互配合,一起工作。」
「听起来很好嘛!」
「是很好。说说你自己吧!你的婚姻生活真的快乐吗?」
我注意到她沉默了一下下,然后才说:「快乐无比。」
我立即明白她是不会对我透露任何事的,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她也还没准备去承认它。
「我猜你们不久就要搬到自己的地方了吧?」我说。
「当然了。但,住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太舒适了,我母亲又那么喜欢佳斯顿…他真的知道怎么逗她开心…如果我们提议离开,她会大发雷霆的。」
「那你们到时打算住哪里?」
「我们正在考虑,或许会先去旅行一阵子吧!佳斯顿想把整个欧洲介绍给我。巴黎、或尼斯、罗马、佛罗伦斯等。」
「听起来很棒,所以婚姻生活真的是多采多姿了!」
「我告诉你婚姻真是太棒了。为什么你一直绕着这话题不放?」
「对不起,我是想确定。」
「你是不是也开始想为自己安排了?」她淘气地问。
「我的心里根本没有这种想法,而且理由也很明显。」我简洁地说。
我沮丧地离开了。泰玛莉丝变了,变得不太自然,直觉告诉我: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命不凡、认为世事总会如她所愿的快乐小女孩了。
如今我已知道佳斯顿马奇蒙是个专门玩弄女人的人,他完全迷惑了泰玛莉丝和瑞琪儿两人:他是个能说善道的无赖,克里斯派看清他的真面目,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可怜的泰玛莉丝!至少瑞琪儿有个深爱她的男人愿意接受她,虽然我认为她也不完全感到快乐。
在回办公室途中,我路经那列旧村舍,想的全都是泰玛莉丝和克里斯派对她的忧心。
走到那列村舍底端,我很惊讶地看到佳斯顿本人,他就站在甘特来小屋旁和希拉聊天。
我继续往前走,而他则走向我。
「哈罗。」他愉快地说。
「午安,」我回应他道。「我刚刚才去和泰玛莉丝聊天。」
「很好,她一定很高兴。你好吗?听说小姐你最近很忙,这工作很适合你,你看起来容光焕发的。」
「谢谢你的夸奖。」我冶冶地说。
「可以陪你走吗?」
「我正要回办公室去。」
「跷班啊,嗯?」
「才不是,我的工作时数是不受限的。」
「这种工作最好了。我经过那里时,正好看到那个小女孩,我猜想她是住在那里吧,我那时正问起她父亲的事。」
「哦?他身体不适吗?」
「听说是病了,但我想大概是搞错人了吧!」
知道他种种的罪状后,我无法和他正常地交谈,连和他走在一起都觉得很不自在,到达办公室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瑞琪儿临盆的日子已快到了,我去探望她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有几星期的时间她看起来都很平静、安祥,我注意到,怀孕的女人除了肚子里的宝宝之外,其他的都不太在意,而她们都认为相见的日子还很久才会到。
但如今日子已越逼越近了,我注意到她的脸上出现了惶恐的神情。
我们的友谊在她结婚后变得更坚定了,我也知道她和丹尼尔都把我当成是最要好的朋友。瑞琪儿有一次对我说:「你可知道,你在我们的人生舞台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吗?假如当初你没找到我?假如我……」
「生命就是如此,不是吗?在天时地利人合的条件下,才能串连出一整出戏。」
「但,你为我们做了一件大事。」
「我只是太过大胆罢了。我承认曾迟疑了一会儿,但有个声音告诉我丹尼尔对你的爱够多,也够坚强。能做他的妻子是你三生有幸:他才是为你流血流汗的人,不是我。」
「丹尼尔和我都一致肯定你为我们俩所做的一切。」
「我很高兴听到这些,尤其是在下了这么大胆的一步棋后,结果发现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感觉真好。」
「我们都很幸运,但对你……」她颤抖了起来。
「你因了解自己的幸运,而使幸福加了好几倍。有些人就无法认清这一点。」
「再过不久一切就没了。佛莱迪,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丹尼尔对我一直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
「这个宝宝。如果这是他的孩子,那该有多好:但不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论他有多好……不论他多努力地伪装。」
「伪装?」
「去爱这个孩子。他不会忘记的,我怕他会怨恨宝宝……不,他不会,他不会怨恨任何人,尤其是一个无辜的小孩……但,当他看到孩子时,他会想起一切。我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发生,我已开始爱这个孩子了,即使他不该来到这世上,我依然爱他。他是我的孩子,如果丹尼尔不爱他,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丹尼尔是个好人,最好的人。」
「我知道。他会尽全力试的,但事实是无法改变的:看到这孩子,一定会提醒他过去的事,不会吗?」
「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当宝宝真正出世时,情况又不同了。我不要让这孩子在阴影下长大:我想就因为他需要我特别去爱他、照顾他,所以我更加地爱他。我一直想要这个孩子,如今却害怕看到丹尼尔的反应:他不是那种善于掩藏自己的人,不知小孩出世时他会怎么样。佛莱迪,你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佳斯顿和我的事……只有你。每个人都认为这孩子是我和丹尼尔的,因此我们才这么仓促地结婚:他们私底下交头接耳的,有些人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不过他们都觉得我们俩是为了赎罪才急着结婚的。你是唯一知道事情真象的人,佛莱迪,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无禁忌地谈。」
「你非把佳斯顿忘掉不可,一切都结束了,你必须珍惜在手中的幸福。是因为这孩子才促成你和丹尼尔的婚姻,这是你做过的事情中最好的一件……对你们俩来说都是。你必须想想这些好的事情,瑞琪儿。」
「我知道,我想说的是,孩子出世时,你能在场吗?我希望你能在那里陪丹尼尔:我要你告诉他我非常爱他:让他知道我当初是那么地年轻、那么地儍,才会轻易地被他迷惑了,如今我已能看清一切。他是个谦虚的人,总认为自己远远比不上迷人的佳斯顿:不过如今他的魅力已不再,我总算看穿他了,我要让丹尼尔知道这件事,但我怕他无法了解。我要你在宝宝出世时陪在他身边,把我告诉你的事说给他听,或许你有办法让他了解。」
「我会的,我会尽心做好我该做的,瑞琪儿。」我说。
她把身子倾向前,在我的脸颊轻轻地啄了一下。
几天以后,我们正在吃早餐时,有个格林多牧场的工人急急忙忙来找我,他说:丹尼尔夫人今天就要生产了,助产士古柏夫人已赶到牧场帮忙了。
我赶紧到办公室把这件事告诉詹姆士,并告诉他若有任何紧急事件要和我连络,可以在格林多牧场找到我。我立刻到瑞琪儿那里。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神色有些恐惧。
「哦,佛莱迪,」她说。「我真高兴看到你,我知道你会来的。」
「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才刚开始。丹尼尔在吗?」
「在,我会陪他的。」
她的脸突然扭曲了起来,古柏夫人立刻跑到床边。「小姐,你最好快离开,」她对我说。
「我和医生连络过,看样子他可能已经来了。」
我对瑞琪儿微笑,然后才离开。走到楼梯时,我遇见丹尼尔。
我说:「她要我在这里。」
「我知道,」他说,「一切都还顺利吗?」
「当然。古柏夫人很在行的,她的风评一向很好,而且医生也已经来了。我们要在哪里等呢?」
「在我的办公室等好了。要多久呢?」
「这种事没有特定多久能完成,我们要耐心地等。」
「对我来说实在太难了。」
他带我到一楼的一个小房间里。房内的墙上摆满了牧场的帐簿及有关书籍,还有几件动物标本:有个桌子,桌上满布着写字纸:还有几把椅子。
「我不想和其他任何人一起等,」他说。「瑞琪儿的姨妈待会就会过来了,她的人真的很好,但她总是大题小作的,会把我搞得心烦意乱。」
「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吗?」
「不……不介意。」
「瑞琪儿要我一定要在这里陪你,她很担心你。」
「担心我?」
「人们说有些丈夫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与妻子的受苦程度一样强烈。」
「我想她不会有事的。」
「当然了,她既年轻又坚强,而且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你知道的,每天都有一大堆宝宝诞生。」
「是没错……但,这是瑞琪儿啊!」
「她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
「如今她过得很好了,丹尼尔,是你使她这么快乐的。」
「有时我还会怀疑,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悲哀的神情。我觉得有时候当她往回看时……会觉得很后悔。」
「你知道原因何在的,丹尼尔。她往回看时,对过去发生的事深感后悔:在经历这么多的事后,她最希望这孩子是你的。」
「我也是。」
「她很担心。这是她的孩子,丹尼尔,这是她的一部分。」
「无论如何,我只要她快快乐乐的。」他诚心地说。
「她会的,你也是……如果你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的话。」
「但,她会一直往回看,而我……」
「你必须向前看,丹尼尔。你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明白地表示了那么深的爱,这一点是没人比她更清楚的了;你必须忘了过去,继续往前走,你必须让这孩子也变成是你的,这就是她所担心的:她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