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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但他们之间也仅止如此而已。她的脖子上根本没有拴住她的绳锁,挽留她的心。我不难想像,总有一天当她厌倦这座岛及岛上的居民时……不过目前她所需的,就是这种新奇、愉快的生活体验。
一开始她对汤姆郝洛威还有点兴趣,不过他却严谨地感受不到这一些。他的心依然为妻子的死哀伤着,所以无心再去挑拨另一场情缘。泰玛莉丝挺喜欢路卡的,她常叫他「那个大好人」,语气中总是带有一点嘲讽的意味。我猜她只是在做无力的抗争,想藉此保护自己不被他吸引,此举真是令人想不透…通常她都会伸出援手,找男人来保护她。
不管怎么说,她的确常往教会跑。她一出现,孩子们也都跟着聚集在周围,无形中使她更喜欢这群孩子了。他们会为了接近她而大打出手,无论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他们总是痴痴地看着她笑。
「他们看起来好像在盼望我能逗他们开心,」她说。「我真得说他们是很令人激赏的观众。路卡很开心……约翰和摩瑞儿也是,他们说:无论背后隐藏的原因是什么,能让孩子们来教堂已经算很好的了。」
她从陶工那儿买回更多的花瓶。
她说:「每当我看到他,他总是把我当成女皇般和我打招呼,那些孩子依然按时间带花来给我。前几天我讲了一个故事给他们听,他们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却都聚精会神地听,好像这是一则最惊心动魄的故事般。你非亲眼看看他们的模样不可!事实上我讲的是『小红帽』,大部分都用比手划脚地『演』出故事情节。你真该看看当大野狼出现时,他们那副兴奋的模样,他们一会儿开怀大笑、一会儿欢呼喝采,并且还不断地抚摸、拉扯着我的头发。这个战果收获很大,摩瑞儿说我应该引用圣经上面的故事;或许,哪天我会试试看,不过就目前为止除了『小红帽』之外,我不想一下让他们接受太多。他们知道大野狼在什么时候会出现,并且都会装出害怕的样子,他们会匍匐在地上爬行,并大喊着:『大野狼!大野狼!大野狼是个坏蛋』……居民们也都学会这句了。我告诉你,这一切真是有趣极了。」
我很高兴看到她这么地快乐,也知道路卡对这件事感到很开心。
一艘比渡轮大上几倍的船停泊在岸上,使得岛上的居民兴奋不已。泰玛莉丝和我走到岸边去,熙来攘往的人潮及喧哗声把整个地方都占满了。小船在海中来回穿梭着,几个观光客也上了岸,他们走过来和我们聊天,并且说明他们是从雪梨出发,在各个岛屿中穿梭观光,他们已到过卡多岛及其他一些小岛了:不过,他们说:每个岛看来看去都差不多。
他们很惊讶我们是以作客的身分待在这里的。
孩子们在一旁徘徊着,兴趣勃勃地看着我们交谈。那天下午,陶工卖出的杯子和浅盘数量,比他一整个月的收入还多。工艺晶、草帽及提篮也都卖了不少。
当船离去时,岸上目送它治逝的人们,眼底都流露出哀凄的情感。
这艘船递送了几封信到卡斯克岛来,我收到了两封…一封是克里斯派寄的,另一封则来自苏菲姨妈。
我把信拿到房间里,细细地独自品尝来自故乡的思念。
首先是克里斯派的信…亲爱的,我好想你!你要回家了吗?放下手边的一切,立刻回来。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件事处理好,我会让她同意和我离婚的,我会爱上别人,其实是她罪有应得,我有权利提出离婚的要求,我有所需的一切证据,且也雇用了一位律师,目前正在进行着。少了你生活变得暗淡无味了,好像没有什么事是要紧的。我目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搭下班船:立刻回家。哎!即使如此,还得等上好一段时间呢!不过,只要想着你巳在回家的路途中,我的心便会好过一些。一切都会没事的,你只要想着:我将找出一个解决之道,从适一团乱象中理出一条路来,只要她能离我们速速的……永远不再出现。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解决之道的:而当那一天来临时,如果你还没回到我身边,我可就要到那里把你抓回来。我知道你过得不快乐…如同我一样。在某方面来说,其实我很高兴你有此反应,如果你已不再在乎我,我是会受不了的。你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今生今世是离不开你的了。求求你,快回家好吗?你的姨妈非常想念你,我知道她过得很不快乐。我想她会同意我所说的:你根本不该离开我们的。致上我永远的爱 克里斯派
由苏菲姨妈的信看来,我知道她也在质疑着:当初怂恿我离去是否真的是明智的抉择。她写道:我们都很想你。可怜的克里斯派是最不快乐的一个了,他真的很爱你,佛莱迪,我看得出这次离别把他的心都摔碎了。他不是那种轻易付出感情的人,不过当他爱上一个人时,他使会深深地陷在里面,不可自拔。我想他有些生气,生我的气,因为是我看到凯萨琳卡菲尔,并把这件告诉了你。可怜的孩子,他必须找个人来发泄,我并不怪他。他说他会找出办法摆脱她,他说得那么有说服力,我真的相信他会有办法的,毕竟当初是她离他而去的。我不知道目前的确切情势是怎么样,但我会祷告希望一切都能顺利。佛莱迪,他需要你。你或许会认为他是那种能掌控一切事宜,且又能照顾自己的男人;没错,他的外表的确让人有此错觉,但我知道他的内心正在受苦痛的煎熬。这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人生残酷的一面,一个人如果在年轻时街动地走错一步,就会平平白白地断送了一生的幸福。不过,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而且我认为他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干休的男人。亲爱的孩子,我希望你和你父亲能相处得很融洽、很快乐,我想这是不容置疑的…我太了解你们俩了。他很讨人喜欢,不是吗?你一定要把对他的观感告诉我。还有,佛莱迪,我想你该考虑回家的事了。你父亲想和你见面,他是不是病了?希望能有他的近况消息,千万别瞒着我什么。从他的来信中,我可以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了,这也是我急着要你过去的原因之一,当然了,我也认为在克里斯派把事情解决之前,你最好能离开一阵子。不过,如今你应该考虑什么时候要回家。我知道你才刚到不久,不过如果你可写信告诉我何时回家,我想这对克里斯派会有帮助的。好好照顾自己,我的爱 愿上帝和你在一起,并且爱着你 苏菲姨妈
我反覆地看了好几次,想到我们之间遥遥相隔这么远,我必须尽快回去。
父亲对我说:「家里寄来的信?」
「是的。」
「这就是你悲伤的原因,是不是想家了?」
「我想……是的。」
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就这样静静地手握着手。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他说。
于是我便告诉他。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全告诉他了:从我第一次和克里斯派见面的情形,及当时他无心的一句话让我痛苦了好久:古冢树林所发生的不幸事故:在庄园工作的那段时间,我们之间爱的火苗是如何串烧起来的。我还告诉他有关克里斯派的妻子重回哈普葛林的事,并也同时粉碎了我们俩编织的美梦:解释克里斯派原本打算不把事实告诉我,继续照着原订的计画进行。
「原来如此,而这件事让你感到很震惊,」父亲说。「我想问题就出现在:你根本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你非常爱他,不是吗?」
「我的确很爱他。」
「而在这同时,你并不完全肯定他对你的心意。」
「我相信他是爱我的,但是……」
「但是……」他鼓励地说。
「有件事我无法解释,它一直阻挡在我们俩之间,甚至在这之前……就在那里了。」
「秘密之类的事吗?」
「我是这么认为。有时它就像一个障碍物般,横跨在我们俩之间,我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我们彼此相爱相知的缘故。但有好几次我都感觉到……自己永远也无法越过这面墙。」
「你为何不亲口问他呢?」
「很奇怪地,他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虽然这件事一直搁在他心里,但他却无意让我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个事件后,他才承认原本是打算瞒着我…不把他根本毫无立场结婚的事实告诉我…让我按照计画举行一场不具任何法律成效的婚礼。之后我才察觉另一件事才是最大的关键所在。」
「你已经都解释过了,」他说。「我想你虽然爱着他,但却无法完全相信他。我说得对不对?」
「我觉得他的心里有个秘密,但他却不愿告诉我……一个很重要的秘密。」
「和他第一次婚姻有关吗?」
「没有。他和其他人都一致相信他的妻子已经死了。所以当她回来时,才会使他惊讶得不知所措……我们每个人的惊吓程度都是不分上下的。」
'所以这是早在这些事之前,一个邪恶到令人难以启齿的秘密。当你的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时:心里还依然爱着他吗?」
「是的,我还是深爱着他。」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爱更重要的了,这一点你必须了解。『信、希望和宽恕,而其中最伟大的就是宽恕。』宽恕就是爱的表现,这是真理,只要你的心中有爱,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我只想知道隐藏在背后操控我们的那个秘密。」
「在你立誓嫁给他时,它就在那里了,而那时你还开开心心地想和他白头偕老。」
「的确。当我和他在一起时,我真的可以把那些疑惧全抛在脑后。它们看起来是那么地模糊,那么地不真实,那么地愚蠢。」
「有些人对快乐有恐惧感,总是抱着怀疑的眼光去看它。他们认为『快乐』太美好了,不可能是真实的,于是便开始鸡蛋里挑石头…想从中找出一些瑕疵来。你想,你是不是有这样的倾向?」
「或许吧!我也无法确定。这其中真的暗藏着某件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还阴魂不散地跟着他。」
「他会告诉你的。等到你们俩结婚后,他就不会再害怕失去你了,到时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他现在为什么害怕、不敢告诉我?」
「这个答案,和当初他不敢将妻子回来的事告诉你的理由一样…他的一切所做所为,全都是出自那颗害怕失去你的心。」
「这种作法是不诚实的。」
父亲精明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笑着说:「这就是爱,我们不是都已认同…生命中,没有什么比真爱更能打动人心的了,记得吗?」
我分别写了一封信给克里斯派和苏菲姨妈。我并没把父亲失明的事告诉苏菲姨妈,我察觉到若他想让她知道的话,他会告诉她的。等到下一班回雪梨的船来时,这两封信就将漂洋过海,横越大半个地球…回到英国,这整段旅途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
我不断地说服自己:该回家了。他们俩都这么要求我,不论将来的后果如何,我都必须陪在他们身边。
汤姆郝洛威的拜访次数很频繁,卡拉一向都很好客。如今连路卡和海佛斯兄妹也常来了,卡拉确定他们在教会的食物一定不够吃,他们一共才请了两个仆人。卡拉说:恐怕是因为摩瑞儿太过关心充实心灵上的事,而忽略到生理上的需求吧!
路卡每次来到这里都显得开心多了,当初在船上的那个乐观知命的男孩,如今已逐渐地消逝了。他满怀抱负地想改变这个教会,但却因有阻挠而进退不得…他并不想对海佛斯兄妹无礼,虽然这两年来事实已证明:他们俩没能力经营这个教会。
泰玛莉丝已经开始引诱这些孩子到教会去了,如今他们之中有好几位都成了教会的常客。不过他们都是去看泰玛莉丝的,虽然她试着讲「乐善好施者」的故事给他们听,但他们依然坚持要听「小红帽和大野狼」的故事。
可怜的路卡!他是那么专注,投入了这么大的心思只为了做他想做的事。
一天下午,汤姆带我们…泰玛莉丝、路卡和我三人…参观林场。穿梭在高耸的椰子树下,举头望去…使看到一颗颗顽强的椰子在阳光下耀武扬威着。汤姆带我们到编织椰毛垫子的小屋里去,这里算是大宗交易的制造圣地了:我们也一道参观他的办公室,和他那位埋头苦干的助理打招呼。
我们还参观了他生活起居的基地那幢房子的空间很宽敞,室内的摆设也都很俱全,我猜这些都是卡拉为他安排的吧!一位供他使唤的仆人送果汁过来给我们,我们就这样坐在走廊上看着围绕在四周的林场。汤姆问起有关教会的事:路卡把居民们漠不关心,使得推动起来倍加困难的事全告诉他。
「语文沟通是症结所在上汤姆说。「这对我而言比较容易,我只要试范一次给他们看,他们就会照着做,这些为我工作的人全都是岛上最优秀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撒下汗水赚取金钱的:有些人宁愿躺在阳光底下,舒舒服服地过日子…这全是迷漫在四周的热流造成的,使得他们养成这种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个性,除非他们动怒了,否则他们就和一只毫无杀伤力的猫一样。他们生气起来的样子是很吓人的。」
「这是真的,」路卡说。「那天有两个人为了一小块毫无价值的土地争吵不休。两个人都声明这块土地是自己的,他们互相诅咒对方,后来居然连刀子都亮出来了,要不是当时有人急忙去找老首领来,恐怕他们不争到『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是绝不罢休的。」
「的确,」汤姆说。「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欧兰姆。他虽然是个矮小的老人,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很不寻常,好像有魔力般让人不敢直视:瞳孔周围有白色一圈一圈的东西,很可能是什么眼疾吧!不过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便是从这里散发出的。」
「最后那件事终于摆平了,」路卡继续说。「我为他的权威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他是一个有智慧的男人。他使人们产生相当程度的紧张和不安。很明显的,你所看到的例子完满地被解决了,不过事情不是一向都这么顺利的,有时候他会变得很……吓人。他被公认拥有某些特殊的神力,如果他告诉一个人他将会死去,那么不久那个人就会死。」
「我听说过这种事,这太可怕了。」路卡说。
「我必须小心这个人,千万别惹他: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不时地送他一些小礼物,因此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这些人千奇百怪的,就算花了一辈子的时间也归不出个结论来,」泰玛莉丝说。「可惜他们不像这群孩子一样…他们既天真又甜美。」
「泰玛莉丝和他们处得相当好。」路卡下了个评断。
「那是因为我头发的颜色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泰玛莉丝说。「小孩子嘛,好奇心比较重。」
「岛上的居民大多只想开心地过日子,」汤姆解释道。「他们会工作一段时间,但你对他们的要求不能太高。他们喜欢在这里工作,觉得这份职业很值得骄傲:欧兰姆并不反对这个想法,因为我让他觉得我很尊敬他,所以到目前为止都还算是平平顺顺的。去年他们有个重大的节庆,幸好一切的进行非常顺利。今年也快举行了,我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不过第一年总觉得很诡异。」
「怎么说?」泰玛莉丝问。
「庆典进行期间,岛上居民是不工作的。起先我不知道,且没人警告,所以也没理会。庆典的过程有一套特定的仪式全天不停、彻夜无休地嘶喊着,并且手上都各举着一把长矛(不知他们平时如何保存的,除了庆典期间,我们谁也没机会看到这些长矛)。欧兰姆是全程最突出的人物,事实上,这种个庆典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们踩着脚,绕着圈圈不停地跳,每个人的都一副凶猛残暴样。那时我正决定出门观赏这场盛会时,卡拉来到这里,她告诉我庆典活动会持续两天之久,在这段期间内最好离他们远一点。那晚他们通宵达旦地嘶喊了一整夜,扰得我们全都心神不宁。直到这一切结束了,他们才又平静下来,恢复原状。」
「他们这么做又代表了什么呢?」
「听说是战前藉以提高士气的仪式…或许类似我们所谓的军事演习吧…以免被其他岛屿部族侵略。」
「这种事发生机率很小。」路卡说。
「现在是不用担心了,英国和法国派来的船舰不时地在各个岛间巡逻着,有谁敢造反。不过他们还是继续举行这个仪式,祈求神灵来保护他们。而且,欧兰姆能记得这个传统的习俗,并致力于保持的工作,其实是件很可喜的事。」
「这简直和巫术毫无两样,不是吗?」泰玛莉丝说。「郝洛威先生,生活在这之间你难道不害怕吗?」
「现在我们全都在它的掌握中了。」汤姆说。
「没错。但是你的情形更糟,你是完全被它包围了。」
汤姆耸耸肩说:「你错了,他们是一群温和的人,除非他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