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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的人,一听到这话,先是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他,一骨碌从地上跃起,凑到他面前,将怀里的东西摊给他看。
“这是萧然给我准备的礼物,足足有一大箱子,你有没有觉得他很有心?”
楚倾颜一心献宝,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神色因着她的话,而一瞬间不对劲,然后很快就恢复正常。
“确实很有心。”萧绪平淡地应着。
得到这个回答,她心满意足地又回到地上坐着,这个摸摸那里碰碰,好像爱不释手。
“我送你的礼物,似乎都未见过你这么爱惜过。”萧绪看着她的举动,语气隐约有些酸。
楚倾颜没有体会到某人心中醋缸翻涌,笑眯眯地回答。
“这不是不一样吗?你是我在意的人,我们朝夕相对,欢喜在意藏在心里就好了,反正你都知道,就好像我对你的好,你对我的好,我们彼此都觉得理所当然,不分你我,但萧然是我的朋友,这不一样,很难得朋友能够做到这个程度的,这让我很感动。”
那个“不分你我”,听在他耳里,很是舒坦,于是他慢悠悠走向了榻前。
楚倾颜说着,忽然眼珠子一转,笑得粲然地看向身后的人,自以为贤良地道,“大冰块,萧然看样子似乎还未成亲,等我们回到江南,帮他拉拉姻缘怎么样?江南的女子秀外慧中,他应该会中意。”
萧绪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从那双闪动着光泽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心情很不错,然而语气仍旧平静,“他的婚事,我们恐怕做不了主。”
楚倾颜闻言才恍然地拍了下额头,“我都给忘了,他母妃是个厉害的角色,肯定不会让我们帮忙,不然到时候还以为我们有什么阴谋,我一高兴就糊涂了。”
萧绪笑了笑,坐在了榻上,没有作答。
萧然的心思他这个做哥哥的,已经感受到了,四年前,他以为这个弟弟只是小孩子心性,未放在心上,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旧如此惦念小家伙,可以说是情根深种,若不是大战在即,而他又身负重伤,否则他定会和他讲清楚,让他早日收心,将心思放在正事上。
小家伙如今只是将萧然当做是朋友,还未发觉他的心思,若是等她知晓了,为了避嫌,她恐怕会远离萧然。
其实小家伙的朋友不多,所以当初他没有过多的限制她与东庭望玉的来往,就算最后察觉了东庭望玉的不对劲,他也在最大的限度容忍着,他希望到时候萧然不要弄得连朋友都做不了。
许是身后的安静让楚倾颜又有了絮叨的念头。
“大冰块,你看这个桃花好不好看?”她正好翻到一本书,随手打开一看,却发现里头夹着一朵桃花,她嗤嗤称奇,“没有想到他都会做书签了,不过这桃花做书签,貌似有点为难桃花了。”
萧绪的目光随着她认真的问话扫了过去,只见书页间夹着花,虽然花叶失去水分有些褶皱,但是不难看出它在枝头上的嫣然。
“嗯。”他淡淡颔首。
楚倾颜得到回应继续翻着那书,但是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一个想法跃至脑海中。
她侧头,托着下巴望向坐在床榻上的人,认真又期待地道。
“大冰块,我问你,如果我与你四年不见,你会认出我吗?”
他知道,她这个疑问是关于萧然的。
“你觉得呢?”萧绪凝神看向她。
楚倾颜冥思苦想了一会,“我觉得你会,别问我原因,我直觉你认得出。”
萧绪嘴角一扬,“当然,不论是四年前的你,还是四年后的你,我都会认出来,原因很简单,我看人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我就知道!”楚倾颜笑得得意。
若是四年前的大冰块和四年后的大冰块,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她相信,心灵相通的人,冥冥之中,总有一根线在牵扯着。
然而她很快就皱起小脸,“那为何萧然他认不出我?我自认四年前跟现在都没有什么差别,我都能一眼认出他,他不过就是五官长开了,我不是也一样嘛?”
萧绪闻言对她招了招手,她立即从地上起身,朝他屁颠屁颠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早在今早,她就想这么做了。
萧绪只见一小旋风扑了过来,下意识张开双手接住,“多大的人了,还毛手毛脚的。”
“我也只对你这样。”她抗议。
萧绪这下不说话了,温柔地圈住她。
“大冰块,你说为什么?是不是萧然已经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楚倾颜又回到了正题上。
萧绪抚着她的背,声音沉静,“不是每个人都是我,所以并不奇怪。但这个问题其实不重要,只要他仍关心你,情谊就在。”
他不擅长宽慰人,特别小家伙烦心的对象不仅是他的弟弟,还是他的情敌。
楚倾颜豁然开朗,重新翻开那朵桃花,“也对,我干嘛这么较真,等下次时机合适了,我再表明身份,希望到时候他不会吓一跳。”
说着,那花瓣随着书页的翻阅而飘落在地上,楚倾颜连忙蹲下身子去捡,却已经沾染了尘土,自己的力道不小心将它捏破了。
“我真是笨手笨脚!”她有些懊恼。
萧绪轻拍了拍她的头,“别自责了,早点休息,明日得早起。”
楚倾颜下意识点头,收好礼物,将箱子盖上后,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营帐里只有一张床,她睡哪里?
第899章 同床共枕柔情起()
在军营里,很多事情都只能凑合着。于是萧绪换了衣裳,随意擦洗了下,便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站在原地一脸踌躇的人。
“还不去换衣裳歇息?”萧绪随口道。
这话一出,楚倾颜浑身一个机灵,她绞着手指,垂下头,偷瞄了那床一眼,虽然比不上府里的,但是看起来足够大,只是
“大冰块,这里似乎只有一张床。”
“嗯,你睡床,我还要看会卷宗。”萧绪没有领会她话里的意思,便走到一边的坐榻上。
她立即抬起头,双目疑惑,“你不打算睡床吗?”难道是打算在坐榻上窝一晚上?
萧绪拿起卷宗闻言转向她,眼底一抹幽光,“你是在邀请我?”
楚倾颜吓得连连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
萧绪摇头无奈笑,“你去睡吧,床够大,你爱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没有人会和你争。”
这话无形中就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话。
楚倾颜松了一口气,可是莫名又觉得心里不是很高兴。
她一个大活人,不,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还能心无旁骛?
这是说她毫无魅力可言?
萧绪自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端坐在坐榻上凝神看起来。
楚倾颜先是在临时隔起来的帘子后换了衣裳,洗漱了下,便爬上了榻。
床褥有着潮湿的味道,床板很硬,一躺下,很是不舒服,但是在这种时候,能有地方睡,已经算很好的,她像来能屈能伸,也不计较。
不过她此时没有多大的睡意。
她想起了一件事,拥被坐了起来。
“大冰块,我今晚可以去和烟萝一起睡,这样你也能好好睡一觉,明日还要起早拔营呢。”她想着,在哪里睡都不如在床榻上来得舒服。
“不用,你也别折腾了,睡吧。”萧绪仍旧专注在卷宗上。
这里有只狼虎视眈眈地盯着小家伙,他还是将她放在眼皮底下来得妥当。
正在喝药的萧然表示不服,他连倾颜女扮男装的不知道,就无辜背上了狼的锅,他心里委屈。
听到他话里的果断,她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结,她双手抱着小腿,将下巴搁在膝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从离开江南后,大冰块脸上的面具就再未脱下来过,火光照得他周身温柔,映在她眼里,格外的好看。
她美滋滋地想着,大冰块的容颜,只有她看得到,这样的独属,让她十分的满足。
虽然对面的小家伙不说话,但是那飘过来的视线,让他无法专心继续看下去。
他抬眸,一分不差地抓住了她的目光,原以为她会闪躲,却不料她更是大大方方地对他笑着,“睡不着?”
“你在一边熬夜努力,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酣然入睡?”楚倾颜抓了抓头发,无辜地看向他。
萧绪叹了口气,其实她在这里,他也不能安下心看卷宗,营帐就这么大,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在他周身环绕,扰得他心神不能集中。
他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那今晚我不看了,我也睡了。”
萧绪放下卷宗,揉了揉眉心,这两日几乎没有休息,他脸色也有些疲倦,说完后,便吹熄了烛火,瞬间黑暗笼罩了下来,唯有外头的火光隐隐照了进来。
楚倾颜听到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便知道他半躺在了坐榻上。
她犹豫了片刻,“大冰块,你要不要过来,这里的床很大。”
“阿颜,你这是在引狼入室。”黑暗中听到他的轻笑声。
她嘟囔着,“什么叫引狼入室,我们都在同一个营帐里了,而且还是你把我叫过来的。”
“对,我在引你这只小狼入室。”低沉的嗓音,在这个夜里,格外的惑人。
她差点就被他的声音迷惑住了,忘了反驳他这话。
就在她双手绞着为自己自制力如此差而生闷气的时候,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同之前的是,这声音就在她耳边。
很快,床榻就下陷了,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有人掀开了被子,然后在她一侧躺下。
“你、你不是”骤然靠近的男性气息,让她语无伦次。
“我若不如你的意,怕是今晚咱们两人都不得安生。”萧绪笑得无奈,但若仔细听,便可感受到笑意里头浓浓的宠溺。
楚倾颜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话。
萧绪感觉到她也躺下了,伸手拉好她那边的被子,然后闭上了眼睛。
但是过了一会,他便感觉到脸上抚上了一软软的手,不由睁开眼睛,正要拿下,告诉她不要胡闹。
孤男寡女相处一床,又是自己心爱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只不过情形不允许,加上他强大的自制力,才压制住身体里的澎湃,但此时小家伙的主动,让他差点功亏一篑。
然而那双小手已经摸上了他脸颊两边的穴位,手指停了停,然后力道适中地揉着。
萧绪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下,随后放了下来。
“我刚才看你不舒服,就给你揉揉,你先睡吧。”耳边是她温柔贴心的声音。
萧绪不经意柔和了神色,想要说什么,但鼻翼间是她清甜的气息,细腻的指腹贴在他的额头轻轻按捏着,让他渐渐放轻松,很快睡意袭来。
听到他浅浅的呼吸,楚倾颜笑得温柔,手却没有停下,夜间很冷,她的手指都快僵了,不知过了多久,她也困了,才收回手,缩进了他的怀里,打算睡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握着她那双冰凉的手,然后很快她就暖和了。
南苍军营里。
“太子殿下,我们的伏击失败,麟游死了,我们的人损失了一半,萧绪已经接替了萧然的位置,如今正在西轩军营里。”之前和浓眉男子出现在山顶上的人此刻正站在主帐里头禀报着。
“麟游被杀了?”庞煌眯起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他是被萧绪身边一位少年一箭穿心杀死的。”
“好好好,杀我爱将,伤我精锐,这么看来,本太子和萧绪的帐又多了一条。”庞煌似笑非笑,却让人毛骨悚立。
“那太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先静观其变,本太子已经摸清了萧绪之前几年的战术,如今只等他出招,这样本太子便能见招拆招。”庞煌再次笑得阴险。
“是。”
第900章 烈火如画美少年()
清晨,楚倾颜醒来的时候,一边的床已经空无一人,她揉了揉眼,大冰块又走了。
想起今日是拔营的日子,她立即爬起来洗漱,刚束上发带,谨信就进来了。
她一转头,便看到他手上捧的火红战衣,不由纳闷,“殿下他不在。”
谨信难得笑道,“这是殿下交代人特意做的战衣,是要给您的。”
楚倾颜惊喜地跳了过去,伸手翻着他捧着的战衣,红色披风,红色盔甲,唯有靴子是黑色的,她一眼就喜欢上这套战衣,连忙接了过来,挥手让他出去,便迫不及待地换上了。
待扣上最后一条腰带,踩上松软的靴子后,楚倾颜听到掀帘的声音,以为是谨信进来了,头也不回地道,“等一下,我带上头盔。”
身后没有声音,楚倾颜也未在意。
待整装完毕后,她笑语嫣然地转身,要是有个镜子就好了,她便知道好不好看。
然后笑在看到身后靠着桌子打量她的人时,愣了愣,随即笑得更加开怀,“你怎么回来了?”
萧绪的目光在触到她的笑颜后,不由慢慢直起了背。
眼前的人,鲜艳得耀眼,眼眸似依依春水,一身战衣加身,绛红玉腰带束住了她纤细的腰身,看不出女儿姿态,乌黑的头发悉数束起,合身的头盔盖住,遮住了她光洁的额头,露出了如秋水双眉,上扬的眼角,看起来狡猾又灵动,一眼望去,整个人干净利落,比平日添了一丝英气。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姿容既好,见之忘俗。
看过她这么多的装扮,却每一次都被她惊艳。
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答,只感觉到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她有一瞬不自信,别扭地扯了扯衣裳,“是不是不好看?”
萧然回了神,看她神情沮丧,在心里轻叹着,小家伙这话说出来,会让多少人无地自容。
他走近她,抬手替她整了整衣冠,清浅无奈地道,“我有些后悔让人给你做战衣了。”
“嘎?”她满头不解。
“算了,穿了就穿了,记住别给我再招惹什么桃花回家。”如今换战衣也来不及,再者说,小家伙的容貌如此,再怎么换,也遮不住,他只能叮嘱着。
楚倾颜被他的话绕了几个弯才绕了回来,她忍不住嘴角上扬,“遵命,我的将军!”
可是最后,她指着身后的桃花们,抱着她家大冰块的手臂欲哭无泪,“人家明明离得远远的,怎么还是给招回来了,大冰块,人家不是故意的。”
准备拆营了,萧绪和楚倾颜便走了出去,此时正好有一个面生的年轻副将走了上来。
“主子,人已经召集完毕了。”
萧绪点头,“你们需要什么兵器随后找库房领取。”
“是。”那年轻副将立即转身离去,身后带着四五个干练的士兵。单单几个人,就比之前她在校场上见到过的士兵还要飒爽英拔。
楚倾颜有些好奇,“这副将似乎前日没有出现在营帐里。”
“嗯,他是我以前带的手下,昨日重新调上来的。”萧绪的眼眸不着痕迹闪过一抹悲痛,很快就不见了,这时又有人来请命,他便专心应对其他人。
楚倾颜知道他在忙,便退到一旁与火灵并立。
“那个人叫方留,在主子领兵的时候就跟着了,主子把手中一批将近一万的精锐交给他带领。”
火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虽不知为何他会突然提起这事,但知晓几大灵不喜欢说废话,她想了想问,“那为什么前两日不曾见过他?”
像这样掌握着重兵的将士,理应当出镜率十分高才是。
话音一落,她便看到火灵脸上少见地露出一抹嘲讽,只听他语气凉凉道。
“五年前主子胜仗归朝,陛下便以着他不在边境为借口,将这一万多的精兵编入傅家党派下一个叫傅宴的将领所管辖军队里。”
“四年前,主子交上兵权,前往连城,那年次月,陛下暗中下令,让刘柳方将这一万多精兵打散入西轩各个有驻兵的营地里。”
楚倾颜听得目瞪口呆,西轩帝这是要瓦解大冰块的势力?紧接着一口怒火便从心间涌上了喉咙,她感觉浑身都在颤抖着,那是愤怒。
火灵见她面若冰霜,眼眸里也染上了火光,“小王妃,您知道吗?那一万精兵是主子为边境留下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他国来犯,有着方留带人抵挡着,起码能够撑过一月,到时候,援兵一到,便能够护住边境,只可惜,主子这番良苦用心,就这么被拆掉了。”
“若非如此,南苍怎么可能只花了三日,就破了边境进犯国土。”
她紧紧握着拳头,脸色有些难看,作为一个将领,他的手上可能有上万乃至几十万的士兵,不是谁都能带出也队精兵的。
而且在大冰块眼里,对精兵的要求十分严格,他们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