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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那紧咬住下唇,不敢吭声,只能摇摇头。
安伯尔对阿莲的沉默颇为不满,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逼过来,“到底是去哪了?你们乌托人就这么不把克洛蒂人放在眼里?”
他单手插在口袋内,即使是生气了,语气仍然不急不躁。
阿莲那此时意识到安伯尔是为了方才阿德莱德说要安吉拉的事情生气,毕竟安吉拉是他的亲妹妹。
克洛蒂人一向不愿与乌托人和亲,这点上彼此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可能是认为阿德莱德过于狂妄了。
“为什么不说话?”安伯尔耐心的等了片刻,阿莲那却仍戴着黑纱面罩默立在一旁,这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快。
“你为什么戴着面纱?”
他眉头微蹙,朝阿莲那徐徐走来。
那靴子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像是声声扣在阿莲那的心弦,让她呼吸乱了节奏。
“怎么办?!”阿莲那不能开口说话,却又想不到更好的应对方式。她警惕的小步往后退去,身子有些微微颤栗,有如受到惊吓的小猫。
安伯尔嘴角扯了扯,眼里的疑惑逐渐放大,而阿莲那此的沉默好似更激起身了他的好奇心。他不但没有就此止住,反是向阿莲那走得更近了些。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了还是看不起克洛蒂人?”安伯尔声色俱厉。
这一声,让阿莲那止不住的又是抖了三抖。她觉得自己的微弱抵抗在安伯尔的指责声中,已经开始土崩瓦解了。
阿莲那紧紧的揪住自己面纱的一角,她的指甲几乎要将那薄纱抠住洞来。
她怕安伯尔会过来掀开面纱,也怕自己会抵挡不住安伯尔的逼问,情急之下将面纱掀开,告诉安伯尔自己是谁。
但是她知道这么做,就等于出卖了自己,也出卖了阿德莱德。所以她的双手死死在胸前抵住,靠自己几乎要崩溃的意志在坚持。
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就要争取时间。只要阿德莱德回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一边继续沉默,一边是安伯尔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纠缠。
安伯尔猛的朝阿莲那伸出了右手,那手停在了半口停留了几秒,却又垮垮的落下。
就是这个动作,让阿莲那的心跳几乎已经停止了。她身体僵硬了,定在了原地,只是一味眼眶发热的透过面纱瞪着安伯尔。
安伯尔侧着头,眼神变得凌厉。沉默在他的眼神中变得更加的压抑。
“安伯尔公子,你是在找我吗?”
阿德莱德脆生生的声音,让阿莲那立时大大松了口气。
安伯尔将注意力转到了阿德莱德的身上。
他的右手仍习惯性的插在口袋里,只是微微侧了侧身,用余光瞥向阿德莱德。“你们乌托人为什么要带个黑纱,还不说话,是哑巴?”他的语气却是冷冷的。
阿德莱德眼珠一转,便明白了几分。他淡淡一笑,道:“她的脸被烧伤了,话也是讲不出来的。”
安伯尔听闻,面部的冷峻却没有清减。他徐徐将身子正面转向阿德莱德,冷语道:“安吉拉是不可能嫁给乌托人的,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说完后,安伯尔耐人寻味的扫了一眼阿莲那,才不紧不慢的踱了出去,没有多说一个字。
直到那扇门完全掩上,阿德莱德才松泄了下来,整个人蹲在了地上。
阿莲那这时才发觉阿德莱德的神色有些不对。
阿德莱德的脸颊边挂着大颗的汗珠,脸色越发惨白。
“这是怎么了?”阿莲那心里一惊,几乎是踉跄着跑过去,将安伯尔扶到床上坐下。
“回来的时候差点被人发现。”阿德莱德嘴唇一咧,又是一脑门子的汗哗哗直下。
他忍痛将衣服解开后。阿莲那才看到,在阿德莱德左侧腹的位置有一个明显被剑刺伤的伤口,正往外渗着鲜红的血液。
血红的液体顺着阿莲那的指缝流下去,很快染红了一片。
“不过还好,我冒充你们克洛蒂老妪到你家问你母亲要碗水喝的时候,你母亲倒是没有怀疑。我给她的药丸也当着我的面吃了。多余的几颗,也够她吃上一阵了。”阿德莱德的唇不见了往常的红润。他话说完后,眉头紧皱的将一颗药丸生生咽下。
阿莲那的心已是揪成了一团。她那带着血的手停在了半空,想落到伤口上又不忍触碰。
阿德莱德的伤口颇深,血虽然暂时是被药丸止住了,却不知有没有伤到内脏。她见阿德莱德如此冒险为了自己既感动,又有些心疼。
再一想到她在自己的家乡,不但不能以真实面目示人,反而还连累阿德莱德受伤,更是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别哭!我已经自己治疗过了,你帮我包扎一下!”
阿德莱德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神里多了几分怜爱。
“好!”阿莲那抹了抹眼泪,忙找来了块干净的衣服撕成布条,在伤口处小心操作。她的手微微颤栗。
“别动!”她抬头娇呵了一声,格外认真谨慎的模样!她生怕自己不小心冲撞到伤口。
阿德莱德的体温总是比常人略低。
阿莲那如春笋般细长的手指不小心掠过阿德莱德的皮肤时,除了感觉到一丝凉意,还有他身体细微的抖动。
这让阿莲那微微一征,不由得停止包扎的动作。
“疼吗?”她棕色的大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泉水。
阿德莱德盯着阿莲那微微发红的脸颊,眼睛里柔情四溢。直到对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才说道:“不疼,你只管包扎吧。”
等阿莲那完全包扎好了以后,阿德莱德的脸色才稍稍舒缓了些。
他开口谈起受伤的经过。
“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护卫兵。要是普通的护卫兵也就罢了,估计也最多心里嘀咕一下,不会真的去过问。偏偏这个还是个兵头,他一看到我,就把我叫住了。”
“本来我还想和他打个哈哈,看能不能让他就此放过我。谁知道,那个兵头认真了,非要说我是个冒牌货,说没见过我,要拉着我去见安德。安德身上都是法器,我一靠近就会露馅,不得已只好硬拼了。”
“你怎么连个护卫兵都打不过。”阿莲那的语气略带责备,但是表情却是如水般温柔。
“他带着剑,所以我在跑的时候便挨了他一剑。如果这事安德若想要追究,只要一看谁有伤口便能知道是谁冒充的。不过安德就算知道也拿我没办法,我又没有其他的把柄在他身上。”
阿德莱德说得看似轻巧,但他眼神里的隐隐不安,并没有逃过阿莲那的眼睛。
第三十一章 返回乌托()
翌日,天还没大亮,就有人找上门来。
这个人就是老森!
老森像是嗅觉灵敏的狗,闻到了乌托人卧室里的不同寻常的味道,寻上了门来。
老森这次登门很可能是和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
幸好,阿德莱德和阿莲那都有所防备。
阿德莱德本就会疗伤,伤口也好得很快,再加上他们细心的遮掩,旁人根本察觉不出什么异样。
老森却是不死心,非要探究竟!
“请进!”
阿德莱德在老森进来的那一瞬间,刻意伸了个大大懒腰,转身慵懒的斜靠在床上,从他那微垂的睫毛里透出冷光。他睡眼惺忪盯着老森,却并不说话,只等着对方开口。
老森尴尬的立在门口,双手叠着垂放在小腹,脸上堆着不冷不热的笑,“是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二位。”
说话间,老森锐利的余光有意无意的依次从阿德莱德和阿莲那的身上扫过,像是想要察觉什么。
阿德莱德嘴角一歪,冷哼了一下,“请讲!”
阿德莱德的态度显而易见,对于老森他一点也不客套,甚至是不屑。
令老森有些难堪的是,阿德莱德这样的态度也就罢了,阿莲那也翘着二郎腿冷眼坐在一旁,像在看她的师傅怎么教训自己。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精神奕奕,并无外伤的痕迹。
老森干咳了一声,笑容随之变得僵硬,“安德老爷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是担心乌托的贵客会感觉到有什么不便。所以想贸然来问问,不知道二位想什么时候动身,我们好为二位准备一份厚礼。”
他说话间,习惯性的躬了躬身,但他眼神里无意间透出的冷意,却不及身体表现出来的那般友善。
“怎么,想赶我们走?”阿德莱德目光一凛,顿时寒光四溢。
“不,不,不!”老森连连摆手,忙陪着笑,“是安德老爷说了,想把火海乌也给二位奉上,所以这才要提前问一下你们的计划。您应该也知道火海乌本就见不了太久的光,所以才将其一直藏在地下的暗室内。只有到了二位临走的时候才会将其取出,免得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阿德莱德往床下一跃,故作沉吟的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头发,面含愠色的回道:“也罢,那我们即日起程便是,我们正好也有些事。”
“这么快?”老森的眼睛一转,看起来颇有些惶恐,“您可别误解了我的意思。如果不嫌弃的话,还是请多住几日罢,好让我们好好招待以表谢恩。”
阿德莱德右手一挥,道:“不了,马上就走。管家和安德老爷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老森没有再继续挽留,果然便派人送来了火海乌。
两人交流至此,阿莲那和阿德莱德便已看出来了,老森和安德并不想让他们在克洛蒂城多逗留,以免他们会生出什么事端。
而他们也是正好顺水推舟!
火海乌加上千寒鸟,这可是上等的‘超动力’。虽然并不完全清楚安德和老森的用心,阿德莱德还是二话不说便笑纳了。这上等‘超动力’毕竟可遇不可求,哪有送到手边还不要的道理。
————
此时,初生的太阳绽放出火一样绚烂的红色,染红了东边的半边天。
他们的马车便是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奔。
直到马车远离了克洛蒂城,温润的阳光透过马车的窗洒了进来的时候,阿莲那这才无所忌惮的掀开头上的黑纱。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她才感活过来了一般。
她的心情不能用兴奋来形容,但确实是感觉到了自由的放松。
与此同时,她的心情又有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她情不自禁的回过头,望着远去的克洛蒂城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一定会再回来的,请等着我!
阿德莱德望着阿莲那也陷入了沉思。
空气中很快卷进了马扬起的灰尘。那飞飞扬扬的尘土就像他们心中挥之不去又漂浮不定的阴影。
阿莲那轻叹一口气后,将目光收回。
这时,阿德莱德顺势将怀抱里千寒草和火海乌一股脑塞到了阿莲那的手里。“为什么你要给我?你不自己用吗?”阿莲那问道。这多少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为了让你尽快完成你的复仇计划。”阿德莱德淡淡的话语里却是蕴含了力量。
“是的,复仇!”
阿莲那不再推辞,她感激的目光投向阿德莱德,又转向窗外,望着窗外那被阳光普照的景色,心里燃升起了新的希望。
有了上好的“超动力”她成为巫师的梦想,只日可待了!
——————
“到了。”
阿莲那将脑袋探向窗外,远远看到芬妮立在马车边上,喜悦的笑容随之荡在脸上。
曾几何时,乌托城堡好像俨然成了她的第二个家乡,再次回来已是倍感亲切。
“想死我了。”芬妮香软的胳膊一把环住阿莲那的脖子,目光却是落在了阿莲那的身后,阿德莱德那苍白的脸庞上。她的眼神里带着丝丝的眷恋。
阿莲那将芬妮推开后,她方才注意到芬妮的发型有了很大的不同。
芬妮的长发细细编成了数根小辫再绕成式顶在头上,发髻边还别了一朵嫩黄色的小。“你变漂亮了。”她称赞道。
芬妮听闻一脸的羞涩,“没有”,她扭捏着想要反驳,看起来却是满心欢喜。在对话的空隙,她仍不忘迅速的偷瞄阿德莱德一眼。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阿莲那的眼睛,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涌上心头,她也由最初的兴奋变得有些低落。突然的转变,让她的心情有了起伏。
“告诉你,我找到精灵了。”芬妮兴奋的指指发髻上的小,眼睛泛着光,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在等待阿莲那的夸奖。
阿莲那笑了笑,不禁也喜道:“太好了。”她为芬妮感到高兴。可不知怎么的,她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酸涩,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勉强。
第三十二章 秘籍()
今天的晚餐,多了三个人。除了阿莲那、芬妮、阿德莱德,还有詹姆斯、凯丽和乌托城的堡主盖尔。
盖尔是一个精神奕奕的中年男人形象,仅管他的年龄应该已是近古稀了。
他身上裹着深绿色的马甲,身材微微发福。棕色的头发已然脱落了大半,额前好大一块已经秃顶,但仍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的俊朗。
他的眼神十分锐利,甚至有些隐隐的杀气,让胆小的人都不敢与之对视。
好比芬妮,一直不敢看盖尔,她的目光只在其他三个人身上游离,但更多的时候是停留在阿德莱德的身上。
可以看出,盖尔在乌托城堡有着德高望重的地位。除了他说话,其他人都只是默默在吃饭,独独剩下眼神和表情的交流。
这顿晚餐,对阿莲那来说,略有些拘谨。
“詹姆斯和凯丽,你们都认识了吗?凯丽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在我看来就像是我的小女儿一样。”盖尔说着望向凯丽,像个和蔼的父亲。
凯丽却是朝阿莲那微微一笑,这样的笑容既亲切又妩媚。
阿莲那不得不承认她对凯丽的感觉时好时坏。凯丽在众人面前,总是亲切又和善,但在私下相处时,却又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距离感,好像只是针对她自己。
不过她并不确定自己的判断。像现在的凯丽就容易让她感到疑惑,是自己多心,还是凯丽擅于隐藏?她有点分不清。
“我知道你们是从克洛蒂城堡来的客人,也听说了你们的事。阿莲那和芬妮你们两个人是被安德陷害,所以现在是想要复仇?”
盖尔分别扫了一眼阿莲那和芬妮,又迅速将一大块肉送到嘴里,用他那色泽丰满的薄嘴唇快速的小声咀嚼。他的胃口不小,吃相却还算文雅。
这时阿莲那发现,盖尔眼神里的冰冷和阿德莱德如出一辙,只是盖尔的更多了一些机警和杀气。
阿莲那是有些被震慑道,她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端起水杯强装镇定的啜了一口,才答道:“是的,我们不仅要复仇还要将瑞摩斯的剑放到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正在学习巫术,想要成为巫师。”
盖尔若有思所的点点头。
“不要!你以为安德那么好对付吗?”詹姆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他的手停在胸前,停止了动作,只是专注的直视着阿莲那。
詹姆斯比初见那日已是收拾得整洁了许多。只是他的唇边依然还留有一圈未仔细修整的胡渣,与那清秀的五官并不太搭配,有种故做沧桑的感觉。他整晚都在用余光观察阿莲那,只是没想到这让阿莲那颇为不自在。
原本阿莲那就对他假冒阿德莱德的事还未介怀,现在见他又是立刻反驳,忽觉对此人稍微有些反感,虽然阿莲那明白对方或许并无坏心。
盖尔点了点头,赞同道:“安德的确是老奸巨猾,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他沉吟片刻后,转向詹姆斯,“詹姆斯,回头你把你那本家传巫术秘籍给她们。那本书应该对她们有帮助。”
“盖尔叔叔,那可是你们家传唯一的一本秘籍,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凯丽的阻拦,让阿莲那肯定了一点,她好像确实对自己是有些成见。不过原因是什么呢,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用考虑了,”盖尔这时又猛喝了一口。他倒也干脆,果断的拒绝了凯丽的提议。“如果瑞摩斯的剑一直安德的手中,那才是祸害。”
“可是。。。。。。”凯丽似乎还想再劝下,却又出人意料的释然一笑,“盖尔叔叔说得对,阿莲那和芬妮又这么冰雪精明,相信很快会学会的。
看得出凯丽很会察言观色,阿莲那对于她快速的转变,暗暗有些诧异。
“一会用完晚餐,你和我去取一下吧。”
詹姆斯用手帕抹抹嘴唇,一边用冷冷的余光瞥向凯丽,表情略有些不悦。
“谢谢!”
阿莲那道谢时快速扫了一眼阿德莱德。
阿德莱德沉着脸,一语未发,只顾喝着一杯白水,看起来心情并不大好。
“这是怎么了?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