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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晴被小黑粘的心都快化了,但是仍然坚定的摇摇头。
“哼!老大!你今天要是不带本猫去,你就别想出这个门!”猫二肥抖了抖身上的毛,气吞山河的大吼一声,猛地冲到房间门口,“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哎哟!谁啊?!谁开的门?!”
站在门口威风赫赫的猫二肥刚念完口号,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猫二肥没站稳,一个踉跄,栽了过去。
它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蓝色的大眼睛竖成一条直线,怒气冲冲的看着身后,打算用小爪子将开门的人大卸八块。
“呃……顾、顾顾顾……顾将军?!”猫二肥结巴了,惊悚的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
坐在沙发上的安亦晴早已经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忽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他仍然是黑色的长裤、衬衫,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格外的尊贵、优雅。他好像瘦了一些,本来英俊的脸显得更加棱角分明了。下巴上青黑色的胡茬证明了他是连夜赶来的,眼睛下浅浅的青紫说明他昨晚睡得并不好。
“阿霖,你……”
还没说完,一阵冷风飘过,安亦晴就被拽进了一个温暖而宽广的怀抱。
顾夜霖的怀抱还是那样舒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心跳,一切的一切,安亦晴都那么渴望和思念。她缓缓抬起双手,紧紧的回抱住顾夜霖的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湿润努力的憋了回去。两个多月了,这么长时间,她只见到了他一面。她想他,疯狂的想他,想的心疼,想的无法呼吸。
这会不会是一个梦?会不会当梦醒了,她的阿霖就不见了?
“阿霖,你说说话好不好?”安亦晴的声音糯糯的,还夹杂着一些小心翼翼。
“嗯,兔兔,我在。”顾夜霖好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把她抱的更紧了。
只是简短的五个字,竟然奇迹般的让安亦晴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再也控制不住酸胀的眼睛,思念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这不是梦,她的阿霖真的来了!跨过了千山万水,真真实实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沉浸在小女人体香之中的顾夜霖忽然感受到自己胸膛的湿热,身子一僵,连忙将安亦晴的小脸从怀中挖了出来。他双手捧着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薄唇一点一点落在她的脸上,将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吸允进自己的嘴里。
“兔兔,是咸的。”顾夜霖仔细的看着安亦晴,目光温柔而深邃。
安亦晴忽然破涕为笑,轻轻的锤了顾夜霖一下,“傻瓜,眼泪当然是咸的!”
顾夜霖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刹那间如繁花盛开,迷了安亦晴的眼。
“不哭了好不好?阿霖心疼。”
安亦晴呆呆的点点头,然后猛地缓过神来,小脸一红,低下头装模作样的擦起了眼泪。
太没出息了,她竟然看自己的阿霖看呆了!
顾夜霖低低的笑了一声,并没有将小女人的小害羞捅破,他喜欢看宝贝这副娇羞的模样。
顾夜霖揽着安亦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个人柔情蜜意的样子似乎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从顾夜霖出现在房间门口时,就已经陷入了石化的阮雪、夏浩和张玉生等人终于缓过来了。他们呆呆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柔情蜜意的小两口,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
“太帅了!简直太帅了!”阮雪嘟嘟囔囔的,跟着了魔似的。
“哪里帅?谁帅?”一个声音问。
“当然是顾将军啊!一声不响的就跑来了,给小晴来了这么一个大惊喜!简直太帅了!”阮雪的眼里冒出粉红色的泡泡,沉浸在幻想中的她忽略了问话的人。
“哦?顾将军那么帅,你喜欢他吗?”那个声音有些沉,有些低。
阮雪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喜欢,也不喜欢。顾将军是小晴的,我爱屋及乌呗,当然喜欢!不过嘛……”
“不过什么?”那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着急。
阮雪花痴一样的笑了两声,“不过比起小胖子来,顾将军在我眼里还是差了点儿东西!还是小胖子最帅,憨憨厚厚的,最可爱了!”
那个声音忽然消失了,再也没了动静。
一直呆愣在一旁的张玉生看见阮雪和夏浩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夏浩的脸先是有些阴沉,然后又变得阳光,紧接着满脸通红,就连耳朵尖都在冒着热气。他疑惑的摸了摸鼻子,现在的年轻人,谈了恋爱怎么这么玩命?唉!
“你怎么忽然来了?”安亦晴给顾夜霖倒了杯水,轻声问道。
顾夜霖没客气,接过水杯将水一饮而尽。他是真的渴了。
“昨天晚上你出事了。”他的语气很肯定,并不是疑问句。
安亦晴的手顿了顿,点了点头。
“昨天我和果敢王去机场接人,路上遇到了缅甸军团的袭击,为了救果敢王和他孙子,我的确费了一番功夫。不过不要紧,我没受伤。”
顾夜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安亦晴的气色,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他给安亦晴打电话打不通,当时就已经有了怀疑。后来他给阮雪打电话,阮雪的语气虽然镇定,但是顾夜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猫腻。更何况,阮雪撒了一个最让顾夜霖怀疑的慌,她说安亦晴的手机电池没电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顾夜霖清楚的很,安亦晴拥有上古空间,里面有好些块备用电池和好几部满电的手机,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用的。除非安亦晴是出了危险没时间换手机,不然手机没电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
挂断电话之后,顾夜霖当机立断,安排飞机前往缅甸。他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安排好京都的时间,派了手下的精锐部队保护好安家人,然后带着艾迪登上了前往缅甸的飞机。
“这么说,艾迪给你一起来了?”安亦晴挑眉,“他人呢?”
“在房间里补觉。”
“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想起艾迪大半夜被顾夜霖拎上飞机的情景,安亦晴有些忍俊不禁。
“可不是我要带他来的。是他从谭玉林那里知道我要来缅甸,非要屁颠屁颠跟来了。”顾夜霖好笑的说。
安亦晴柳眉一挑,主动要求前来?大半夜的?这个懒得要死的艾迪脑袋被门挤了?
“到底怎么回事?”安亦晴不相信艾迪平白无故就跟顾夜霖跑到缅甸来,若说是为了凑热闹,她怎么都是不相信的。
“的确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顾夜霖眼中划过骄傲,温柔的摸了摸安亦晴的头发,“这次缅甸公盘非比寻常,布鲁赫家族、雷伏诺家族和其他血族都来了人。艾迪觉得雷伏诺家那几个老家伙不怀好意,所以过来看看。”
安亦晴恍然大悟,r国的安培家、英国和米国的异能组织、特工小组全都来人了,血族怎么可能不来凑一凑热闹?
“这次布鲁赫家族来的是谁?”
“艾迪的堂哥巴利,昨晚的宴会他没有出场。巴利在布鲁赫家族是出了名的洁癖,不喜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他的性格有些别扭,如果把艾迪和他放在一起,谁都看不出他们是堂兄弟。”
安亦晴点点头,的确,艾迪的性格跳脱,很阳光,虽然身上也存在着血族独有的高傲,但是却能和其他人打成一片。至于那个巴利,安亦晴倒是忽然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
手忽然一疼,安亦晴龇了龇牙,疑惑的看着顾夜霖。
“不许想别的男人!:”顾夜霖脸色冰冷,眼中带着小小的别扭。
安亦晴好笑的点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好像在哄劝一只大型犬。
汪~主人,小黑也想被摸摸!
可怜的小黑躲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安亦晴,郁闷的画圈圈。
缅甸公盘的开始的时间快到了,安亦晴拒绝了顾夜霖要陪她同行的要求,将他拽回卧室,用彪悍的语气命令他好好睡一觉。然后在顾夜霖好笑的眼神中带着阮雪他们离开。
当然,那三只萌物被安亦晴用“保护阿霖”的名义,留在了酒店里。
刚从房间出来看,安亦晴便碰到了段惊宁和段山。
经过一夜的煎熬,段惊宁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就连眼神都浑浊了许多。在看见安亦晴的时候,他的表情一僵,不自然的笑了笑。
“小晴丫头,昨晚睡得怎么样?”段惊宁有些局促,眼中还带着些许愧疚。
安亦晴的眼底划过一丝流光,浅浅的笑了笑,“睡得还不错,段老,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我都理解,你和老彭一个是我的救命恩人,一个是我多年的至交好友,子卿他虽然只是想对你做个恶作剧,但是差点儿将你们的小命搭进去这是事实。小晴啊,我不怪你昨天晚上那么对待他。子卿他这些年被我惯坏了,是该有个人好好教训教训他。我担心的是你和老彭会和我见外啊!”段惊宁叹息一声,一双老眼中又流出了泪水。他昨天想了一夜,这辈子,他没有太多真心的朋友,彭少怀是一个,安亦晴也是一个。
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段子卿这次做的事情真的太过分了。段惊宁知道,若不是安亦晴给他留了面子,估计段子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昨晚的事情,他不但不怨安亦晴,反而还感激她。
“段老您不怪我就好。”安亦晴笑了笑,那笑容比刚才的浅笑要真诚了许多。她也有自己的考量,昨天晚上她那样对段子卿,安亦晴不后悔。段子卿该打、该骂,就是欠收拾。如果段惊宁因为这件事情对她疏远了,或者产生了埋怨,那么安亦晴也及早抽身,不会再用以前的态度对待段惊宁。不过还好,段惊宁是个明事理的人,安亦晴没有看错他。
“段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父母和子女之间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您别太难过,段子卿他早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安亦晴走上前,轻轻挽住段子卿的胳膊,柔声劝慰。
段惊宁激动的点点头,连连应声。他看得出来,这个小丫头和他之间的隔阂是真的没了。
“好!好!小晴你不生气了就好!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打一顿就打一顿吧!我现在担心的倒是老彭,他……”一想起彭少怀的枪伤,段惊宁就满脸担忧。昨天离开大宅之后,他连夜赶去了医院,但是却被彭少怀的人撵了出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亦晴在宴会上四打段子卿,彭少怀的人当然也收到了消息,他们生段惊宁的气也是情理之中。
“段老,您别担心。”想起躺在医院的彭少怀还有可怜的彭泽,安亦晴的目光微动,“这样吧段老,今天的拍卖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探望一下吧。”
段惊宁心中一喜,然后又忧心忡忡,“可是老彭的人不让我进啊……”
“放心吧段老,有我在,他们不会不让你进的。”安亦晴果断的决定了今天的行程,结束了有关这件事情的对话。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今天的明标竞拍非常平淡,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也没有让安亦晴大为惊艳的毛料。
不可否认,安亦晴对这次缅甸公盘的明标有些失望。两天了,她只标到了十二快毛料,还全都不是极品。
“小晴,别想太多。缅甸公盘一直都是这样的。明标的毛料并不稀奇,都是普普通通的货色。等到了暗标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吃一惊!”段惊宁看出安亦晴有些失望,笑着劝慰道。他参加过好几届缅甸公盘,早已经对明标的不出彩习以为常。
安亦晴仔细一想,觉得段惊宁说的有道理,便放下心来,不再想它。
按照早上约定的,段惊宁和安亦晴两个人结伴去探望受了伤的彭少怀。阮雪和夏浩等人自然跟着一起去。
彭少怀住的是缅甸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医院里大部分都是彭少怀的心腹,所以并不担心缅甸军团的人突然袭击。
去医院的路上,段惊宁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看看表,摸摸杯子,小动作完全能看出他的焦躁与担忧。
安亦晴看了段惊宁一眼,垂下眸子没有说话。有些东西,外人不好解决,只能两个老朋友互相沟通。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医院,当安亦晴和段惊宁走出电梯时,见到了一个让他们都意想不到的人。
段子卿。
此时的段子卿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邪魅潇洒,整张脸肿的跟西瓜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的煞是好看。安亦晴昨天晚上太过愤怒,所以并没有手下留情。虽然没用上内息,但是一拳一拳都是用了最大力气的。当她看到段子卿站在走廊里时,着实有些吃惊。这小子的恢复能力是不是太好了?打的这么狠竟然还能走路?
段惊宁也看到了段子卿,他看到他身上的伤和血时,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和不忍,但是只是一瞬间便被冷漠所代替。
“你来做什么?”段惊宁走上前,冷声问道。
段子卿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摇摇晃晃了好几下,才扶着墙壁堪堪稳了下来。虽然他能行走,但是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随便一阵风都能被吹倒。
“啊……啊、爸……”看到段惊宁,段子卿有些惊讶,他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几个音。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段惊宁无情的打断了段子卿,“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嫌害老彭害得不够吗?他没死你是不是很不开心啊?”
段子卿有些手足无措,眼中划过一丝窘迫,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段惊宁哪里见过自己的小儿子这副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想一想昨天晚上安亦晴和彭少怀所遇到的危险,那点儿同情立刻烟消云散。
“你走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段家容不下你,这个医院也容不下你。”段惊宁深吸了一口气,抬腿从段子卿的身边走了过去。
一直站在父子二人一旁没有说话的安亦晴看了看满眼难过的段子卿,无声的笑了笑,径直走了过去。
“段老,您真舍得让他自己自生自灭吗?”安亦晴追上段惊宁,低声问道。
段惊宁的脚步一顿,深深的叹了口气,“小树不修不直溜。当初我就是太过心软,才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受点儿苦也好,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安亦晴不再说话,跟着段子卿向彭少怀的病房走去。
彭少怀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有六名果敢军在门口严防死守,哪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当他们看到段惊宁时,本就冷漠的表情更加冰冷了,两个果敢军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不由分说将段惊宁架了起来。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其中一个果敢军用华夏语说。
段惊宁哪里是两个高头大汉的对手,他挣扎了片刻,最后颓废的向安亦晴寻求帮助。
安亦晴笑了笑,从段惊宁身后走了出来。
“放开他,是我带段老来的。”
两个果敢军看到安亦晴的瞬间,动作一顿,他们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段惊宁放了下来。
这个年轻女子是他们首领的救命恩人,即便他们想驱逐段惊宁,但是不能落了她的面子。
安亦晴对两个人审时度势的眼光非常满意。她浅浅的笑了笑,礼貌的说道:“我想带段老看望一下彭爷爷的病情,二位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安小姐,您可以进去,但是他不行。”一名果敢军礼貌的摇摇头,严肃的说道。
安亦晴不急不怒,“我知道你们是因为段子卿的问题才牵连了段老。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主使的,而且段子卿也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并没想对彭爷爷有什么不轨之心。我觉得儿子的债不应该当爸的来还,更何况,段老受不受欢迎,不是应该彭爷爷说的算才对吗?你们不能替他拿主意不是吗?”
两个果敢军的眼中闪过犹豫,安亦晴说的话在理,他们驱逐段惊宁这件事的确没有经过彭少怀的允许。如果首领醒过来,万一真的原谅了段惊宁,那么他们岂不是……
两个人连忙给安亦晴使了个眼色,转身和另外四名果敢军低声进行了一番研究。
“安小姐,首领现在还没醒。你和段先生进去可以,但是请保持安静。”一名果敢军走过来,向安亦晴和段惊宁发了通行证。
“好好好!一定会的!”段惊宁心中大喜,感激的看了那名果敢军一眼,连连道谢。
由于彭少怀还没醒,考虑到病房的噪音问题,安亦晴让阮雪和夏浩等人等在了外面。自己和段惊宁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单人病床上,彭少怀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很苍白,只是一夜的时间,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大圈,特别憔悴。
在病床旁边,有一个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