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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面受敌,战事不利,还没等狄远发施令,蔡煌已急声说道:“下令,赶快下令,撤退,全军撤退!”
狄远白了他一眼,向一旁的传令兵点点头。传令兵高声喊喝道:“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当当当!铜锣声持续响前,正往前推进的贞郡军听闻后方的锣声和哨音,停止了推进,后队变前队,于阵尾竖立起重盾掩护,按照原路撤退回来。
位于要塞左侧的战壕里,站有一群叛军将官,为首的一人,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出头,生得眉清目秀,鼻直口方,相貌堂堂,威武不凡,这位叛军将官,正是在神池四周布下环形防线的吴方。
“将军,敌军又被我们打退了!”吴方的周围,站着十多名叛军将领和谋士,人们的脸上无不挂满了兴奋之色。算上这次,他们已经是连续三次打退贞郡军的进攻了。
那么贞郡军,在宁南在贝萨都如入无人之境的贞郡军,竟然连续被他们打退了三次,这样的战绩,已足够他们炫耀一辈子的了。
吴方的脸上,找不到一丁点的兴奋之色。贞郡军第一天的进攻,是对己方要塞与要塞之间的防线做试探,第二天的进攻,是对己方的要塞做试探,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最诡异的一天,他完全看不明白贞郡军的意图在哪,为何还要再次试探性的进攻己方的要塞,明明昨天已经试探过了,那么今天的试探又有何意义呢?
“将军可是看不懂贞郡军的意图了?”吴方身旁的一名谋士问道。此人名叫黄吉,足智多谋,堪称是吴方身边的第一谋士。
“黄先生可是看出了贞郡军的意图?”吴方转头看向黄吉,问道。
黄吉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贞郡军今日行事诡异。将军,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吴方眼珠转了转,冷笑出声,说道:“静观其变。”
一团和二团撤退回本阵,蔡煌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军的伤亡如何?”
狄远眉头紧锁,说道:“蔡公子还是别管我军的伤亡了,接下来,蔡公子打算怎么做?”
“给我一面白旗。”蔡煌看向狄远,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狄远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要白旗?要白旗做什么?打算向叛军投降吗?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没好气地说道:“没有!”
“狄将军,我现在必须得要一面白旗。”
“我也没骗你,我是真没有。”白旗这种东西,从来就没在贞郡军里出现过,现在蔡煌要白旗,就算狄远想给他也没地方找去。
蔡煌无奈地叹口气,转头向四周瞧瞧,目光落在一名传令兵身上,说道:“兄弟,把你的汗衫脱下来给我。”
那名传令兵闻言,脸都快绿了,两眼快要冒火的看向狄远。狄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说道:“脱下来给他吧!”
“将军——”
“脱下来!”传令兵无奈,气呼呼地解开军装,把里面白色的汗衫脱了下来,甩给蔡煌。
蔡煌又让人准备一根小旗杆,把汗衫系在旗杆上,然后他一手举着旗杆,一手拉着战马的缰绳,双脚一磕马镫子,向前走了出去。!,!!
第1119章 引蛇()
见到蔡煌催马往前走去,狄远急忙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要去哪?”
蔡煌笑了笑,晃晃手中的旗杆,说道:“狄将军别忘了,我的身份,只是诱饵。”
狄远闻言,凝视蔡煌许久,说道:“你要一人出去做诱饵?”
“一人足矣。”蔡煌说道:“人多反而会添乱。”说完,他甩掉狄远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往前走去。
狄远看着他的背影,过了良久,他方说道:“多加小心!”
蔡煌一人一骑,走出本方阵营,不快不慢地向对面的叛军要塞而去。等他叛军要塞的射程之内时,还特意把手中的旗杆高高举起前方的叛军都能看到,他打的是白旗。
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是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没错,但也不是绝对的,何况对方还是叛军,又哪会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要说心里不怕,那绝对是骗人的,此时蔡煌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整个心已提到嗓子眼,他担心自己连名字都没报出去,就被叛军直接击杀了。
好在他打的白旗很醒目,一块由汗衫撕成的白布在旗杆上迎风飘扬,距离好远都能看得到,蔡煌已然叛军的射程,但要塞内的叛军和两侧防线内的叛军都没有开火射击。
身在防线内的吴方等人也都看到了打着白旗走过来的蔡煌,不过距离太远,人们只能看到白旗,但看不清楚打白旗的人是谁。
黄吉盯着远方缓缓向前移动的人影,眯缝起眼睛,说道:“将军,看来,贞郡军派人来劝降了。”
他当然不会蠢到认为来人是向己方投降的,那么贞郡军派人过来,就肯定是劝降的。
吴方冷哼出声,说道:“不自量力。”
且说蔡煌,他已走入叛军要塞的五十步内,举目向前看,已能清楚地看到要塞土墙上残留的弹痕,墙头上的叛军军兵,也能清晰可见。
当他往前走的时候,墙头上猛然传来嘭的一声闷响,一颗灵弹由要塞城头飞射下来,正中马蹄前方不足半米远的地面,将地面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咴咴!战马嘶吼,蔡煌心头一震,急忙勒停战马。与此同时,要塞的土墙上有人高声喊喝道:“来人止步,再往前走,我们可不客气了。”
他把手中的旗杆用力插在一旁的地上,而后向前拱手,大声说道:“我没有恶意!我乃吴方将军的旧识,听说吴方将军在此,特来拜会!”
听闻他的话,要塞城头上的叛军将士同是一怔,来人是将军的旧识?还要求见将军?一名叛军将官手扶箭垛,向前探着身子,问道:“来者通名报姓!”
“在下蔡煌!麻烦将军向吴方将军禀报,就说昔日之故交前来拜访,他必会见我!”蔡煌高声回道。
蔡煌和吴方之间的恩怨,那都是十年前的密辛,旁人根本不知道,那名将官见蔡煌言之凿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在嘀咕,看来此人所言不假,或许真和将军是旧识。
他眼珠转了转,向外喊道:“你等等,我派人向将军禀报!”说完,他扭回头身边的一名副将立刻去向吴方禀报。
那名副将答应一声,跑下城墙,由要塞战壕,又顺着战壕一路向前急行,等他跑到战壕中段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吴方等人。
吴方很聪明,他没有待在某一座的要塞里,不管哪一座要塞,都有可能成为贞郡军重点攻击的对象,他一直都待在要塞和要塞之间的战壕里,所以贞郡军想在这条漫长的环形防线内找到吴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副将见到吴方后,插手施礼,说道:“将军!”
吴方嘴角微微勾起,问道:“贞郡军的人可是来劝降的?”
副将愣了一下,摇头说道:“回禀将军,贞郡军的来使说是……是将军的故交,欲见将军。”
“故交?”闻言,吴方眨了眨眼睛,突然仰面大笑起来,当年吴家被抄,只有落井下石者,又哪有雪中送炭之人,他吴方还哪来的故交?
笑了许久,吴方才收住笑声,问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谎称是我的故交。贞郡军的来使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蔡煌!是将军的旧识。”
“他叫什么?”吴方脸上残留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血的双目。
“蔡……蔡煌!将军……将军不认识他?”
“认识!哪怕他化成了灰我都会认识他!”吴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当年吴家被人诬陷与敌国私通,宋晟只是棋子,蔡霄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这个蔡煌,这个与自己从小到大都玩在一起的至交蔡煌,也在其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用反书陷害自己。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想找机会当面问问蔡煌,他当年是怎么做到的如此的两面三刀,如此的杀人不见血,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能让他狠心下此毒手,加以陷害。
现在听说蔡煌来见自己,吴方眼珠子不红才怪了。
他二话不说,一把推开面前的副将,大步流星地向要塞走去。别说旁人不知道吴方和蔡煌之间的关系,即便是辅佐吴方多年的黄吉,对当年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
他快步追上吴方,急声问道:“将军,这个蔡煌……”
“即便是啖其肉饮其血啃其骨,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吴方咬牙切齿地说道。
遭了!黄吉暗叫一声不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吴方身边辅佐,从没见过他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在黄吉的心目当中,灵武高强的吴方简直比文将还像文将,可是现在,吴方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已完全变成一头嗜血的猛兽。
“将军……”
“先生什么都不用再说!”吴方根本不给黄吉说话的机会,他顺着战壕,走进要塞内,三步并成两步,登上城墙,举目向外眺望。
站于要塞外五十多米开外的那人,不是蔡煌还是谁?即便十年未见,即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吴方还是一眼把他认了出来。
他纵身直接跳到箭垛上,居高临下的向外俯视,震声喝道:“蔡煌!”
吴方!吴方能一眼认出蔡煌,蔡煌也同样一眼认出了吴方。看到吴方,蔡煌的心里五味俱全,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大概还是愧疚之情占了大多数。
他向上拱手,说道:“吴兄,十年未见,风采更盛从前,我的心里也安了许多。”
“哈哈——”吴方怒极而笑,风采更盛从前,好一个风采更盛从前。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十年前,我吴家被抄,男子斩首,女子充当官妓,吴家上下数百口,只活我一人,蔡煌,你害我吴家至此,现在还要出言讽刺?”
“当年之事,我的确有错,但绝不是我向内史府举报的,我当时只是……只是出于妒忌才……”
“你现在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吴家灭门的罪魁祸首之一!我不去找你,你反而还来找我,今日,我必取你项上首级,祭我吴家数百条冤魂的在天之灵!”
“吴兄,你先听我一言,只要你现在肯倒戈,只要你肯归顺朝廷,我蔡煌可用性命担保,必为你吴家翻案……”
“你闭嘴——”
“现在国公殿下已率贞郡军大局反攻,叛军业已时日无多,吴兄若是再执迷不悟,死守着唐钰,只怕会重蹈当年之覆辙,还望吴兄三思啊……”
“你给我闭嘴!”吴方怒极,作势要从要塞的城头上直接跳下去与蔡煌拼命,站于他身后的黄吉手疾眼快,一把把他抱住,同时对左右急声喊道:“拦住将军,快点拦住将军——”
周围的叛军将士们如梦方醒,人们急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把吴方死死拽住。
黄吉说道:“将军息怒,要杀蔡煌,何至于将军亲自出手!”说着话,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名灵枪射手,厉声喝道:“击杀蔡煌!”
那名灵枪射手答应一声,把肩头的灵火枪急急栽下来,将其灵化的同时,向枪膛内填装灵弹,而后他端起灵火枪,瞄准要塞外的蔡煌,作势便要扣动扳机。
他这枪还没打出去呢,就听吴方嗷的大叫一声:“你敢?!”
灵枪射手向吴方看去,只见吴方正扭头看向自己,眼珠子通通红,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火光,他吓得一哆嗦,急忙把端起的灵火枪放下,颤声说道:“将军……”
“取蔡煌性命者,必是我吴方!”说话之间,他身形猛然一震,把死死抓着他的众人,包括黄吉在内,一并震开,他转身向城墙下走去,同时大声喝道:“打开城门,我要生擒此贼!”
吴方是全军统帅,他的命令,谁敢不从?而且现在吴方的样子,简直像要吃人似的,骇人又恐怖,谁敢在这个时候抚他的逆鳞?叛军将士急忙把要塞的大门打开。
被震得跌坐在一旁的黄吉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看到吴方已然下了城墙,正飞身上马,要向要塞外冲去,他急道:“快快块,保护将军,快去保护将军——”
不用他说,叛军将士们已然一窝蜂的往外跑去。且说吴方,他一马当先的冲出要塞,直奔对面的蔡煌而去。
蔡煌见状,吓得头皮发麻,头发丝都快竖立起来,二话不说,拨转马头,奋力往回跑。
业已愤怒到极点的吴方,此时哪肯放蔡煌离开,催马急追过去,在吴方的身后,还跟着大批的亲兵卫队,要塞内的叛军将士和要塞左右防线内的叛军将士,几乎是倾巢而出。
远远的,望见蔡煌在前,人山人海的叛军在后,直奔己方这边狂奔过来,狄远吓了一跳,他还真没想到,一个蔡煌竟然能引出来这许多的叛军,此人拉仇恨的能力未免也太强了。
距离本方阵营还有百米远,趴伏在马背上的蔡煌便尖声大叫道:“撤军!赶快撤军!”
狄远并没有听蔡煌的,立刻撤军,而是对左右下令道:“准备战斗!炮兵营,开火射击!”的,、、,,、、
第1120章 出洞()
在狄远的指挥下,炮兵营率先开火,不过冲杀过来的叛军如同发了疯似的,前仆后继的往前飞奔,完全阻挡不住。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第一兵团列出战斗方阵过奔跑回来的蔡煌,而后端起火铳,齐齐向前开火射击。
嘭嘭嘭!一轮齐射,对面的叛军,前排倒下一排人,一马当先的吴方已然罩起灵铠,手持一把狼牙锯齿刀,弹丸打在他的身上,叮当作响,但击不破灵铠丝毫。
贞郡军的阵营里,突然传出两声灵火枪的枪声,两颗灵弹划破长空,直奔吴方飞射过去。
吴方反应也快,将手中的灵刀向外连挥两下,耳轮中就听当啷当啷两声脆响,两团火星子在吴方的身前乍现,两颗灵弹皆被灵刀挡开。
眼看着吴方锐不可当,快要冲到己方近前,狄远手持灵枪,大吼一声,迎上前去。
人未到,枪先至,灵枪在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银光,直奔吴方的面门刺去。吴方双手持刀,向上一举,当啷,刺来的灵枪被挡开,双马交错之时,他横扫一刀,劈向狄远的腰身。
狄远暗道一声好快的刀!他竖立灵枪,招架对方的重刀。
当啷!又是一声巨响,再看狄远,竟从马背上被硬生生地震落下去。战马向前飞奔,而他人已然落到地上,持枪的双手突突直哆嗦。
吴方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拨转马头,反杀过来,狼牙锯齿刀化成一道电光,直奔狄远的脖颈扫去。
狄远大喝一声,身形就地扑倒,向旁翻滚,他可不是向外侧翻滚,而是向内侧翻滚,直接轱辘到吴方战马的马腹下。
紧接着,他一枪向上直刺,噗的一声,灵枪的枪尖穿透马腹,从马背上探了出来。
马上的吴方纵身跃起,腾飞到高空,与此同时,就听呼啦一声,他背后的灵铠展开双翼,他整个人悬浮在了空中。
再看马腹下的狄远,双手持枪,用力上举,灵枪竟把几百斤重的战马挑飞起来,摔出好远。
后面的贞郡军兵卒纷纷抬起火铳,向空中射击。啪啪啪!弹丸撞击灵铠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吴方的周身上下,全是火星子。
他背后的双翼向前包裹,人从空中急坠下来,好似一颗流星,挂着呼啸的劲风,砸向狄远。
狄远扬起头,断喝出声,抡枪向上连挥,沙沙沙,他一口气释放出数道灵波,向坠下的吴方射去。
吴方包裹在身上的双翼突然展开,力劈华山的一刀斩落,几道灵波皆被灵刀劈碎,灵刀去势不减,又狠狠砸向狄远的头顶。
狄远横抢硬往上招架,当啷,这一声巨响,好似晴空炸雷,狄远的脚下,被震开一个两米多宽的大坑。狄远仿佛变成射出膛口的炮弹,向后弹飞出去,把后方的贞郡军阵营撞开五六米深,他飞出的身形才停下来,再看地上,倒下一长排的兵卒,那都是被他硬生生撞倒的,有的人当场被撞死,有的人被撞得骨断筋折,倒地呻吟。
他以灵枪支地,艰难地站起身形,哇的一声,喷出口血水,身子摇晃几下,无力地向后倒去。
周围的兵卒们手疾眼快,急忙搀扶住狄远,他的胸脯一起一伏,再次喷出口鲜血,声音微弱地说道:“撤……撤军……”
狄远在贞郡军的四支军团当中也算是名骁勇善战的猛将,可在吴方面前,连两个回合都没走过去,就被震成了重伤,吴方的灵武之高,令人咋舌。
随着狄远下令撤退,第一兵团的将士无心恋战,后队变前队,悉数向后撤退。
兵卒们可以撤走,但大型的辎重已经来不及带走了,第一兵团上百门之多的火炮,几乎都留在了战场上。
见贞郡军完全是不堪一击,只被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