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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在穿云谷遇上他时,已经是蛊毒术实行到最後阶段的时候,然後也不知是为了什麽原因,火乌竟以一己之力冲破了穿云谷的结界,来到外边的世界,因为蛊毒术未完,他身为未成熟的蛊王,每隔一段日子,就会受到极大苦楚,身体极为虚弱。
然而,就在前一段日子,实行蛊毒术的主人找上门来,他奇诡的蛊术竟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匹敌,为了完成蛊毒术,火乌就这麽被捉走了。
从漾真的口中听到的事实是如此,可是在火乌被捉走这段,总觉她有所隐瞒。
「那人的身份,有查到了吗?」
「嗯,当时那人有说他是来自天界的巫族。」
把自己的来处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我思量了一会,看来,必须前往天界一趟。
前往天界并不困难,麻烦的在於,为了与亚兰德的决战,在此之前,我并不能太过动用赤兽输入体内的能量源,纵使强大,却终究不是自己修练而来,只能算是暂时性的存量,若是动用太过,很快就会消失殆尽,无法撑到决战的那一天。
只是,火乌……果然不能放着不管。
抿了抿唇,我下了决定。
「漾真,我去天界一趟,如果……如果佑京或是赤兽问起我,你就这麽回他们。」
他们现在那麽忙,应该也没时间注意到我消失了吧!
「还有,虽不知是什麽原因,但妖界目前相当混乱,你们三个,如果没有要事就别外出,佑京这里有极强的保护结界,应该可以护你们周全。」
把全部话说完後,发觉她们目光都有些怔怔的,盯着我发呆,然後,漾真原本就水很多的眼睛又泪汪汪了。
「朱华,你这是在担心我们吗?」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一旁,若桃正用手拍着自己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地小声说道。
……
要不是为了这种事生气实在太丢人……
我扬了扬眉,决定什麽都不说,没去理会她们,倒是注意到灵叶惊讶中略显复杂的表情。
对於这个在最後为了自己职责而背离我的人,因为本来就不怎麽把她当朋友,当时的我并没有什麽感觉,反倒惊讶地在她目前的神情中,看出那一丝的歉疚。
是因为我这麽随口而出的关心而感到不安吗?
根本是没必要的事,妖界的人,果然还是一如以往的……善良过头。
不知这时该做什麽表情才好,只好转过身,闷声不响地拉开空间洞,就要踏进去前往妖界,却不防漾真在身後叫一声。
「朱华。」
我转过头,只见她脸色有一丝凝重,缓缓的道出下面一段话来。
「关於火乌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9鲜币)妖惑84…1
关於火乌的事……
看着漾真的双眼,我实在很想问出口,她又是怎麽想的,我跟火乌之间,一直以来都是令人痛苦,甚至是彼此伤害的。
为什麽即使火乌一次又一次因我而伤,她还能如此……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我曾承诺过,再次见到他时,如果到那时,他对我仍执着,那麽,我会正视这一份感情。」也许是因她这样的眼神,让我开口解释。
「可是,漾真,现在的我,对火乌并无法产生那样……你所希望的情感。」
面对眼前三个人分别流露出的惊讶神情,我并没有再多说,对於火乌的情感,即使是现在也无法说清楚,只是跟他之间,有个怎麽都断不了的牵系。
然而,这却不是纯粹的喜爱,在得知自己对亚兰德的情感後,就能够明白了,我确实无法放下火乌,可是,那却是不同的。
「……朱华,你爱上谁了吗?」良久,漾真才轻声问道。
我一楞,却没有正面回答,又要怎麽说得清楚,同时伴随这份感情的是……非得杀掉那个人不可的决心。
我的沉默被漾真当成默认,她神情有些复杂。
「火乌他,是自愿跟那些人回去的。」然後,开口说出令人惊异的事实。
「成蛊的过程相当危险,即使他是金乌一族,也有在其中灭亡的可能性,但他跟我说,他想得到力量。」
因追求力量反而跟巫族的人离去吗?
漾真刚刚的话,果然大有水份,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往天界一行的必要性了,伸出手,我抹去连接天界与妖界中的缝隙。
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想必已打消要我前往天界救火乌的打算了,只是见我如此,她还是流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
「朱华,虽他并没说出口,但即使失去了记忆,他对你仍是……这次自愿回去,也有这个原因在,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关心?
我盯了她片刻。
「不明白吗?在这世界上,就只有火乌,我不能再伤害他一分一毫。」
在她神色一呆的时候,我已转过身,走出房间,倒不是对她有什麽不满,只是单纯的,不想就此话题,再讨论下去。
而且,盯着栏杆外的灰色湖水,我发了一会呆,确实有种差点被她说动的感觉。
压抑了好一会,才把想前往天界一趟的心思压下,就在此时,心头突然一震,抬起头看向天空,这种感觉确实是……
几乎没有思考,我就一跃起身,朝西方天空遁去,不知行了多久,眼睛就因看到有始以来看过最大的天空战场而微微张大。
数不清的妖族和魔族,散布在空中或地面,各自激战,时不时爆发出的刺目光芒,更是染着天空一片诡异色彩。
最令人惊异的是,在这片战场中,强大到极至的力量竟有好几股,仔细分辨,里面竟有玛古莎女公爵、小丑公爵两大强者的气息,而妖界一方,连挽泪和忘川都参战了。
也是因此,双方才保持住平衡,我正要往那方向行去,却心念一动,转过身,只见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妖界的人就站在後方。
「朱华小姐。」从未离开过亚兰德城堡的管家先生,在以战斗光芒形成的天空背景中,正彬彬有礼地对我行礼。
「管家先生。」我也回以一礼,有些警戒,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迎接您的,公爵大人正等待着。」看出我的疑惑般,管家以一惯流畅礼貌的声音说道。
我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动,内心却是一沉,我的行动,即使在此刻仍是被他掌握在手中吗?
「我明白了。」停顿了片刻,我才点点头,不再看身後的战场,跟着管家,朝魔界行去。
当周边如画的蔚蓝天空,变换成灰暗的阴沉天空时,我也已经踏入魔界的区域。
看到正站在城堡高塔的那个人影时,奇异的是,内心倒无多麽大的激动,只是有种终於到了这个地步的奇异感觉。
在管家先生的躬身中,我从空中缓步走向他,停在十步远的距离,然後伸出手,西洋古剑已浮在手上。
将剑横在身前,看着这把与我一起、不知经历过多少战役的西洋古剑好一会,然後张手放开,任它回到亚兰德面前。
比起跟着我,还是跟老师一起,较能发挥它真正的威力吧!
况且,那本就不是我的东西。
再度张开手,流曳的银色光雾忽而散出,在手中聚集成剑型,自从得到赤兽的力量开始,我就能够真正操控这据说是世界上最锐利物质之一的秘银,虽比不上能跟引魄魔力相呼应的西洋古剑,但先後经过赤兽和我的火焰的捶炼,秘银剑与我的妖力能更好的配合。
抬起头,直直往前方看去,目光对上那黑色深渊般的男人,内心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那双黑瞳中至今仍是流泄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轻轻的吸一口气,将有些失控的心跳平稳下来,就算感情是无法控制的,自己却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已经不是屈屈的愚蠢两字就可以简单形容的。
不过,纵使如此,毫不犹豫想杀掉对方的想法,却是一点也未曾减退,我的喜欢,似乎也没多大的份量啊!
嘴角隐隐透出对自己的嘲讽,我举剑横胸,行了魔界标准的起战式。
一定要杀了你,亚兰德!
这是当躬下的身子抬起後,脑中仅存的意念。
☆、(24鲜币)妖惑84…2
凝结在身体中心、赤兽这段期间为我输入的力量,在看见亚兰德左手举至胸前,回应我的起战礼後,瞬间解开,强横至极的力量爆发开来,在我已强化过无数遍的身体里流过。
敛下双眼,我举起右手,虚握了一下,掌心的空气像是突然有了实体,在这麽一个简单的动作中,被捏个粉碎。
真是可怕的力量,不过,比起眼前的那个人来,又会是如何?
抬眼,我已伸手握住秘银剑,破开前方的空气向前刺去,就在快击中的同时,亚兰德才伸出了手,捉住了浮在面前的西洋古剑,动作并不快,扬起的剑尖却正好挑中秘银剑力道最弱的地方,偏开了行刺的轨道。
就连身体前进的方向都被偏开了,但我并没有止住前进的刺击,一旋身,已经化刺为横,朝他扫去。
在巨大的兵刃碰撞声中,秘银剑与西洋古剑对击在一起,我的眼睛也在战斗中首次对上他的,在那一瞬间,能看清那双黑耀石般的瞳孔中,最清楚的色彩。
就只是一瞬间而已,冰寒刺骨的温度自左方传来,目光微偏,只见大大小小不知数百枚的雪白冰锥,正凝结在左方的天空,锐利的冰尖统一朝向我。
在什麽时候,他竟是使用了魔法,我眉头微凝,大量的冰锥就已夹带着不亚於暴风雪力道的冰寒狂风朝我刮来。
就在此时,左袖口溜出了两道一黑一红的光芒,焰龙身形一旋,环绕在我的身体四周,弹开冰锥和寒风,焰狮则是张大了口,一口气将那些冰锥和暴风吞了进去。
在它们行动的时候,我一动也没动,仔细感应自暴风一起,就失去踪影的亚兰德气息,後方突然寒芒闪现,我左手一翻朝後,覆满秘银的手掌就已硬生生挡住西洋古剑的一击。
黑色的痕迹出现在掌心被砍中的地方,逐渐漫延开来,我皱了皱眉,顺势後退,利用这个空挡,体内的引魄魔力已将那沾上的黑色痕迹吞噬掉。
然後右手一横,挥出秘银剑,挡住那再度进击而来的西洋古剑。
身後的焰狮突然张开大嘴,彻底吸收了那些冰锥而转化出的黑红色的锥状物,夹带着炙热的狂风朝亚兰德喷射而出,见有机有趁,我一个翻身,就已来到他的身後,剑尖刺出,自背後穿透他的胸膛,利器划过的血肉异感,从握剑的那只手上传来。
然而,他却是一点也未感觉到身体被秘银剑穿透般,挥剑破开前方的黑焰锥攻击,然後脸微微偏後,似乎在看着我又好像什麽都没看到。
「做得不错!」
听到他这懒洋洋状似夸奖的话,我内心一紧,就见他转身,任由秘银剑划开大半身体,然後不到一秒间,那被划伤的地方就恢复如初,只剩下破裂的沾血衣服,证明身体曾被刺中过。
虽在凯门法德那一战,早就看过他那惊人的恢复力,但在与自己的战斗中,看到这个,还是忍不住背脊微寒,在这种情况下,伤害他的身体根本是毫无意义的。
「你这……怪物。」内心的愤怒和绝望,让口中忍不住吐出这样的话语。
他眉毛微微一扬,竟是露出了些微嘲讽的笑意。
「说到怪物的话……」
他手上的剑尖突然扬起,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向我刺出,奇异的,竟是躲避不了的被他刺上一剑,肩头先是传来冰冷的刺入感,接着是无比的疼痛。
然後,在我未反应过来时,他抽出了剑,带出数滴血液,看着我也在瞬间回复的伤口,嘴边的嘲讽笑意仍旧浮现着,眼中的色彩却是深暗难辨。
「你不也是一样吗?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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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我碰触着肩膀已光滑一片的肌肤,除了血液外,感觉不出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确实,是一样的。
有那麽强悍的身体,我是应该要高兴的,只是在这情况下,却是怎麽也开心不起来。
沉默了片刻,我才抬起头,眼中正如现在的内心般,毫无色彩。
「看来,我们这般彼此厮杀,根本毫无意义。」
再怎麽强大的攻击,在无法击溃对方身体的情况下,只是白费功夫,既然如此,我脑中思绪微转,体内的力量,就开始全数转成深暗的引魄魔力。
那唯一能够毁灭一切的魔力,正顺着我的指尖,如黑色的闪电般,缠绕上银白色的秘银剑身。
瞥了一眼身旁正跃跃欲试的焰狮和执意留在一旁的焰龙,我示意它们离去,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它们插手的馀地。
「去找赤兽。」见它们根本没听话的意思,我只好这般吩咐,让它们以为自己是去搬救兵,会比直接要求它们退下,来得更加有说服力。
果然听我这麽说,它们立刻就乖乖化成两道疾光,朝妖界疾行而去。
「希望别人来帮忙吗?」亚兰德并未阻止它们的离去,只是伸指弹了一下西洋古剑,缓慢地问道。
「……这场战斗,我从来就没有想让任何人插手的想法。」我直视着他,平静地回答道。
「为了那个男人的灵魂?」
他的话让我微微一楞,事实上,自战斗开始後,我就没再想到齐瑞的事,只是单纯的,想砍杀眼前这名男人而战斗着。
瑞的事,是我选择与他对立的最主要原因,但或许……
「并不只如此。」是了,我真正想杀掉他的原因,除了齐瑞外,还有一个理由,虽然还不太确定。
「只是,杀掉你後,便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了吧!」看着他,我将心中的想法道出口。
听到我说出口的怪异话语,他竟是嘴角微扬,在越来越浓密的雾气中,那样的笑容竟是少了几分讽意,多了几分不确信的温柔。
「自由……」低低的,他重覆地道出这麽一句话,然後缓缓抬起正逐渐被黑色闪电围绕的西洋古剑,「既是如此,那便来吧!」
因他的动作,我内心微凛,也举起了剑,缓缓的,我跟他的周身都漫出黑灰色的雾气。
同样都是引魄魔力,却因性质不同,产生奇异螺旋力场,因为彼此的不同,而强烈想同化对方的互相吸引吞噬,两边的黑色雾气吞吐不定。
也许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或许是短暂的顷刻,我跟他的剑已经交上了手,在相互的撞击中,魔力也不断吞噬着彼此。
在这之间,短暂模糊的画面,不停闯入我的脑中,天地混沌未开的画面,神魔人三大种族大规模战争的画面,躲在暗处观察别人的画面。
那是由别人眼睛看到而传达过来的陌生景色。
处在越来越浓稠的魔力中,我脑中闪过一幅又一幅定格式的记忆,这些正是由我魔力同化而来,亚兰德的一部分,相对的,我也失去了不少。
然而,纵使如此,从这些定格式的画面可看出,我所同化的,根本只是无关紧要的事物。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心念一动,我放弃以剑的攻击,全心投入引魄魔力的同化中。
顾不得再看闪过脑中的记忆,我只是不断吸收再吸收,以对自身存在的强烈执着前提下,无限扩大魔力,浑然忘了时间与外边的一切变化。
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难以同化的庞大魔力,突然在中途松动,同化的过程变得越来越轻松,因赤兽借予我的力量不断消散,被同化进来的魔力恰好能被身体给容纳,一来一回,竟是配合的刚刚好。
就在我醒悟过来睁开眼时,发觉自己已落在城堡高塔上站着,而在前方对面不远的地方,亚兰德正被庞大的黑色魔力给包围着,属於他的力量,正以肉眼可视的速度,一点一点被吞食。
我静静地看着,虽在那时……第一次被他吞噬时,就隐约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