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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形了,本想好好细究,但当内丹微一转动功力回复些许後,这股力量又消失无影。
我蹲到地上,手指伸出去承接外边雨水,那种冷透骨子里的冰冷,并不是一般人类世界中普通的雨水
这股阴寒力量,我想找出来,一下定决心,雨水中的手就缓缓散出光芒,我将魔力和妖力一齐催发出去,在密集落下的雨水中,功力的冲击划出一道直直的轨迹,毫不间断,直到最後一分力量也逼出体内後,轨迹才消逝在雨水造成的帘幕中。
就在那一瞬间,那股阴寒的力量又若隐若现了起来,我不敢大意,一边不断催发出功力,一边开始探究那股力量的性质。
然後,也不知道後来的事情是怎麽发生的?
也许是因为不停将力量逼出去对身心而言都是件疲惫的事,时间一久,我精神竟有些恍惚了,看出去的事物也有些模模糊糊。
甚至,在我眼中的黑漆夜色也改变了,变成午後阵雨时的微弱日光,透过一丝丝的雨水看出去,眼前的风景是人界常见的水泥地和种植在附近的花草树木。
「要过来吗?」一个温文沉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时,心中竟无半点惊讶。
我抬起头,只见一名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手撑着伞,看不清面容的脸上却有着温暖的笑,在大雨中,伞缘向我偏斜过来。
「要过来吗?」不应该存在的声音,却是如此真实。
我缓缓缩回在雨水中的手,低下头看着湿漉漉的手好一会,再抬起头时,那个撑着伞的少年已经消失,天空依旧是漆黑的乌云,视野内的景色依然是破烂的木头甲板。
这是幻觉?
或是,记忆。
然而,我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思考这异常的现象,很快就放弃思索站起身。
也没什麽,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所谓,反正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虽然可能还掌握得不太好,但我已经可以使用这个力量,在妖力和魔力都消失後才会出现的力量,正好用来弥补功力的不足。
这股力量性质偏阴,并不是後天修来的妖力或魔力,而是我本身就具有的能力,就如虎妖拥有的爪牙,鹰妖拥有的翅膀般,我所拥有的本源之力。
也许,小小当年明明毫无妖力,却能不因时间流逝老去死去的原因,就是这股力量吧!
只可惜当时的我根本不知该怎麽使用力量,平白浪费了那麽多年。
我看向外边的暴风雨,虽然有着雨声雷声等吵杂声,但却又有一股异样的安宁,让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有些事,不要想得太深入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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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幽灵船,花了整整六天,我们才回到城堡,因为刚好撞上了莉蒂亚总管回城做一年一度报告的日子,所以亚兰德并没有马上召见我们,就连卡莉米亚都被搁在一边。
不过让人觉有些奇怪的是,以往莉蒂亚总管来报告时,通常只花几小时不到的时间就结束离开,最长纪录也不过半天,但这一次的时间却持续了约四、五天仍未结束。
就像发生了什麽重大事件一般。
我缓步走在廊道上,身上已换了一件仕女服,很久没穿这种荷叶边的裙装,一时间倒有些难以适应。
当我走到亚兰德的房门前时,莉蒂亚总管正好开门走出,看见我,她很有礼貌地行了礼。
没想到会遇见她,我心里微一怔,外表也回礼如仪,目光不可避免地滑过她显得有些凝重的表情。
身为对外权力第一人的莉蒂亚有着淡金色短发和浅蓝瞳色,身上的服装样式相当简单俐落,容貌虽不如雅丽艳丽,但沈敛的气质自成一种独特美感,是个无论是对谁都很有礼貌,行事谨慎,几乎挑不出毛病的人。
我跟她虽无深交,但面对她,我是丝毫都不敢大意的。
互相打过招呼後,我们擦身而过,正当我要走向亚兰德的房门时,莉蒂亚突然回身叫住我。
「朱华小姐,可以打扰一下吗?」
我脚步一顿,这可真稀奇,从未交集过,而且也没必要有所交集的人,跟我有什麽好谈的。
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请不用客气,莉蒂亚大人。」回过身,我礼貌说道。
她先示意我跟她并肩同行,直到一处窗台旁才停住脚步,看向我。
「事态紧急,我就直说了。」
似乎真的有点急迫,点点头,我保持沉默等她解释。
「近来,领地并不平静。」斟酌用词,她缓缓道。
领地不是一向不平静的吗?
魔界各族彼此互斗的情况是常态,若是平静才奇怪。
莉蒂亚大概也是明白自己形容不恰当,秀眉微凝,脸现忧虑。
「领地间本来就常有争斗,但是,这次不同,我能感觉得到,」她用词更为谨慎,「有人正试着凝结出反抗公爵大人的势力。」
我一楞,反抗身为领主的公爵,这在魔界倒是第一次听说会有人做这种事,虽然莉蒂亚是说『试着』,但能让她如此说出口,这股势力恐怕早已大成了吧!
「莉蒂亚大人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吗?」我说道,已经到了她无法处理的程度,不是小事件。
莉蒂亚点点头。
「我这次回来,本打算请公爵大人出面处理。」
如果亚兰德出面的话,确实连打都不用打,领地的民众就会服从,不过,前提是那股势力还是在形成中,如果已经形成一个组织的话,就算老师出面,作用也不大。
「跟老师的放任态度有关吗?」
亚兰德一直放任领地不管,本来就会出问题,这数百数千年累积出来的麻烦,绝对是大雪球,难怪莉蒂亚会不好应付。
「是的!」莉蒂亚脸上微露忧色,「我这次回来,屡次请公爵大人出面处理,他却似乎另有想法。」
是吗?
到这种时候还要偷懒,亚兰德果然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人物。
「我有什麽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虽心里腹诽,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莉蒂亚绝不会是会无缘无故来找我闲谈这些事的人,她是想要我做什麽?
莉蒂亚目光移到我身上,相当认真地看着我。
「朱华小姐,我希望你劝劝公爵大人。」
劝?
原来只是这样简单的事,还以为她要我参军去打击那股叛军,是想太多了,大概每个弟子她都会闲谈了一下吧!
「我明白了。」我点头表示答应,反正劝说一下也不会少块肉,最多浪费点口水罢了。
见我同意,莉蒂亚也不再多言,告退离去。
我也转过身走回去,然後,敲响了亚兰德的房门。
在听到一如以往要我进去的声音後,我走进去,却讶异地发现亚兰德并没像平常那样坐在沙发等我,而是站在壁炉前盯着跳跃的炉火,地狱三头犬则如一般家庭竉物般,亲腻地靠在他脚边。
看着他被阴影遮掉一半的侧面身影,这倒是我第一次能够那麽自然地直视着他,即使那张映在火光中的脸仍会让人产生目炫感,但有阴影的遮蔽,并不会让我脸红心跳到难以自制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
「会剑吗?」突然的问话让我一楞。
「不会。」我老实回答,无论是西洋剑或是中国剑,确实都没学过。
听完我的答话,他走到边角,取下墙上交叉挂着的两把古西洋剑,然後将其中一把扔给我。
「到击剑场。」那张俊艳脸上瞬间流露出的笑意,跟以往并无不同,仍是无比绝伦的魅力,但又有所不同,带着某种深深的压抑感。
让人生出无法喘息的错觉。
不敢再多看他的笑容,我低头看向手中的剑,镶金十字的红色剑鞘和银边握柄,即使我不懂古董,也知这把剑价值不菲,肯定年代久远。
再一次的,我完全摸不清他的心意,但是──俯首,我向他微一躬身。
只能服从!
☆、(35鲜币)妖惑 四十
击剑场,是一处白石板铺成的广大空地,四根巨大白柱立於四方,在柱与柱之间,各有一个巨大到无法想像的魔法阵竖立空中,其中发散红色光芒的线条缓缓运转着。
看到这副场景,我一怔,魔法阵上的咒文虽然复杂到让我无法看得很清晰,但从内丹处略有所觉的压迫感能得知它的功用主要是在压制功力。
怪了!应该要用在牢房中的魔法阵为何会出现在击剑场?
不顾我的疑惑,亚兰德走入击剑场中,在他进入魔法阵范围内的瞬间,地板微微一震,魔法阵也激出无数道红色闪电连结四方,剧烈的力量波动,显示着亚兰德的魔力正在被那四个魔法阵压制。
抽剑出鞘,银亮剑芒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他将剑握在手中,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轻抚手中剑刃。
「进来。」并没有看我,他命令道。
该不会……看样子是没有错,亚兰德要拿我试剑吗?
虽然心里迷惑外加惊恐,但我也不敢违抗他的意思,乖乖走入击剑场中,在甫进入的瞬间,可以感觉到身体的所有功力都被压制到最低,因失去功力,身体也变得笨重不已。
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状态,我走到对面站定位置,也许是功力被压制住了,眼前的亚兰德虽然看着仍会让人心脏跳动过快,但不至於会失去平常心,当然,这是在不直视他的双眼的情况下。
在他面前,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不知该做些什麽才好。
「抽剑!」亚兰德嘴角虽微微牵着,却不像在笑,看我仍迟疑着不敢抽剑时,表情才透出一点笑意,「不喜欢我教你?」
教?我怔了下。
我耳朵没出问题吧!
不敢再多想,我及时停住差一点就伸向耳朵的手,放在剑鞘上的手一使力,抽剑出鞘。
幸好,虽然修魔者的肉体比不上狼人、吸血鬼甚至是妖族,但比起普通人类的肉体,还是好上那麽一点,也因此,我才能勉强使动这把有我三分之二身高的古剑。
看着我握着剑不伦不类的模样,亚兰德并未斥责,反而示意我看着他握剑的手,还出声指导了我握剑的方法。
若是我刚刚听到他说出『教』之一字时是怀疑,那现在就是震惊到无可复加了。
天空绝对是要塌下来了!
一瞬间,心中闪过的想法就是这个。
幸好我还没蠢到表现出心中的不敢置信,也没跑到外面看看魔界的天空是否依旧挂在头顶上,而是乖乖学习。
太过震惊的结果就是心理麻木,跟着亚兰德的指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照做无误。
妖魔并不需要休息,也不需睡眠,但在不断地挥动剑时,被剥夺功力的身体很快就感到疲惫酸软,这种已经很陌生的感觉并未让我停下训练,反而挥剑的速度更快,更有力道。
这种纯肉体的抗议死不了人,忽视就好了。
带着这种心理,在连续挥剑十几个小时後,肌肉的酸痛也变得有些麻痹,不再那麽难受,就在此时,我也学会了所谓的剑术。
其实也没有什麽,不过是劈砍刺等几个简单的挥剑技巧,其馀战斗时所需的眼力敏捷之类的攻击花招,根本不需要学。
这就是人类和妖魔最大的差别,已经有过战斗锻链的身体很快就熟悉剑的用法。
「可以了!」亚兰德的声音阻止了我下一个挥剑的动作。
我手缩回,很自然地反过手,顺势将剑反握在身後。
与我相反,亚兰德却在此时挥出剑,银光一闪後,剑尖斜指向我。
再怎麽无知,我也看出这是十足十的战斗姿态,而且,对手是我。
若是在击剑场外面,我恐怕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是对打了,但是,现在的我只要别看他的眼睛,那点魅惑力我还撑得住。
最重要的,在战斗之际,我大概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去脸红心跳,两人都封去所有功力的话,他跟我的状态也是差不多。
脑中思绪迅转,最後得出了结论,可以一拼!!
唯一的麻烦是,对於亚兰德,我心中的畏惧感很难抹掉,只是,不打的话说不定会惹老师更生气,衡量起来,後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可怕些。
不再多想,我手腕一动,横剑而立,然後用力一挥,剑刃划破空气的鸣响声还未断绝,我就疾射出去。
失去了功力,身体所能发挥出的最高速度跟一名人类短跑高手差不了多少,但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足够。
铿的一声,在我挥下剑时,亚兰德看似毫无防备,手中的剑却以相当巧妙的角度挡住攻击,并用力挥开。
然而,在他挡住剑击的一瞬间,我立即顿住双脚,改前向後,借着他那一挥反弹出来的力道,向後迅离,刚好躲开随後闪过我面前的剑光。
只不过,那股力道未免过大,虽功力被压制住,但亚兰德的力气还是比我大上许多,为消解那股力道,我不住向後退离,直到一根大柱前,才反脚後踢,藉那一踢的力量,再度飞速向前。
双脚几乎没有着地,我整个人的力量都放在剑上,用力一挥,双剑再度交击。
这次他虽挡住了我这一击,但却也无法轻易挥开了,趁他动作一滞时,我手中剑又是数次挥落。
耳中连续数声的清响,每一次的剑击,都被另一支剑挡下,没一次成功。
剑与剑的相互撞击,激出了无数银光,如同夜空烟火,转眼瞬灭。
虽不断用力劈下剑,我却完全找不出对手有任何防守上的弱点,只能乱砍一气,希望能藉此从这些防御中找出空隙,但,结果令人失望。
每一剑的劈落,必会有剑刃相交,每一声清亮撞击音,都像是直接撞在我心上一般,即使是面对功力强大的辛洛亚,也不曾有过这种无处着力的绝望感。
明明同样压制了功力,为何还会有这种感觉。
亚兰德甚至都没有出招,我就败得如此彻底。
别开玩笑了!
瞬间心中燃出的怒火和战斗中的激烈,让我完全忘记眼前是让人畏惧的亚兰德,一剑砍在对方的剑上,然後藉着那交击的一瞬间,狠狠踢出左脚。
表情闪过一瞬的讶然,亚兰德一直垂在身侧没动用到的另一只手抬起,恰好接住我踢来的脚踝。
同一时间,我脑袋也回复清醒,然後就明白到事情糟糕了!
因左脚被捉住,我根本站不稳,手中剑立刻朝下,剑尖抵住地面才勉强站立好。
对这副狼狈样,我倒没心情理会,心中相当不安,在比剑中出脚踢,似乎不太对。
如果是一般战斗为取胜当然没关系,但在老师指导学生的情况下,用脚踢岂只不太对而已,是大错特错!
该怎麽办才好,先道歉吗?
我正不安思索,却不料亚兰德捉我脚的手往上一提,我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向後倒,幸好一只手及时扶住我的腰。
不──不是幸好,是不幸。
这是当我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是被亚兰德横抱在怀里时,心中闪过的纠正想法。
目光拚命往旁边躲去,我不敢望向就在上方不远处亚兰德的脸,因激烈运动过而发热的身体在醒悟到现在的状况时,体温立即又上飙百分之五十,有瞬间爆掉的可能性。
此时心里居然闪过一丝疑惑。
本来不是在比剑吗?为什麽现在又会突然变成这种无比暧昧的可怕状态。
而且,压制住功力的亚兰德应该没有多少魅惑力了,为什麽只是肢体上的接触而已,我却会有种下一秒就会害羞到烧起来的错觉。
糟糕,糟糕,太糟糕!!!
在那一瞬间,我本该担心自己不按规矩出脚受罚的心情立刻转变成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古怪心态。
虽看不出亚兰德的心情是如何,但上方那突然流泄出的低低笑声告诉我,至少不必担心他会生气了。
很用力克制,才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