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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不会杀她,只是请她暂时安静一会,等小碧吸取足够的血液,可以化人形为止,别忘了,这是约定。」
漾真原本有些着急,要出手时,听到剑妖这番话,就停止了所有动作,歉然地看我一眼,居然一副剑妖说得还蛮有道理的样子。
虽然结果不符想像,但确实得到想要的资讯了,也不在意剑妖在奚落着我什麽,只是将寻求解释的目光转到样真身上。
「解释呢?」问火乌保证是得不到答案,眼前的剑妖又让我感到极度不愉快,在场唯一能解惑的只剩下漾真了。
料不到到这种时刻,我还能那麽理直气壮继续发问,漾真露出有些无可奈何但又不会太惊讶的表情。
「朱华,这是火乌跟易红两人之间订下的约定,她贡献自身灵气和这座台子维持你的身体不败,火乌则提供神兽之血让她养剑。」
这是什麽乱七八糟的约定,不自觉,我的眉头已经折了几折。
确实,灵魂离开身体後,机能会败坏,血肉会腐烂,如果不这麽做,我就算回到妖界,也无法再度拥有这个肉体,只是……
「我有答应了吗?」开什麽玩笑,擅自就帮别人做决定,身体是我自己的,又干他们何事?
听我这麽一问,漾真一楞,总算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般,陷入沉默。
但也不知她是怎麽想的,居然会越想脸越红,还双手捂颊,原本眉间的愁色都被莫名其妙涌出的暧味给去除了。
讨厌!朱华的意思是说没有她的同意,谁都不能动火乌一根寒毛吗?
最该死的是,我居然会看出她那颗不知装了什麽豆渣的脑袋在思考什麽东西,这全是不小心被潜移默化的後果,虽不希望思考与她们同步,但曾经长期相处的情况下,还是不自觉就降低了格调。
正当我在心中暗暗气闷时,被捉住的右腕突然被一转,无法动弹的身体自然随着被转了过去,映入眼中的是火乌异常认真的一张脸,放开捉我的手,他一手环着我无力的身体,另一手很诡异地到处乱摸。
我眉头微微一扬,放在米欧身上百分之百称为性骚扰的行为,放在火乌身上,却只能说是在检查玩具有无损坏的举动,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叫人该做什麽反应才好。
难得回到妖界,为什麽每件事都不正常了起来,但他的动作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不管有再多疑问,先回复身体的掌控权才是重点。
并不是很紧张肉体为这剑妖所控,答案很简单,这肉体毁了,我也还有魂体,而且体内有引魄魔力,任何不该存在的他物,只要用吞噬就可解决。
我闭上双眼开始察看,发觉让身体无法动弹的罪魁祸首,也不过只是一些混入身体里的杂气罢了,想起来,这应该就是漾真口中剑妖为维持肉体不败的灵气吧!
一边想,一边毫不考虑用魔力对全身进行大清洗,不到一会儿,我就已经清空体内的杂气,然後及时捉住火乌已不知道要摸到哪里去的手。
** ** ** **
阻止火乌的手继续乱来後,我也没空理会他,转身看向剑妖,再打量一下她手中的青芒剑。
目的只是化为人形吗?这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属於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好处,状似美好,却是徒增心理的负担。
「只要达成你的目的,这个约定就算结束了,是吧?」我问那剑妖。
见我轻而易举摆脱灵气的控制,她再沉得住气也不得不脸色微变,不敢再轻举妄动,听我这麽问,她思考了一会,点下头。
「如果你能让小碧化为人形,这个约定就算结束。」
能那麽轻易解决就好,我不再言语,只是从西洋古剑里抽取出些许力量,以一些秘银成丝,强迫两者混合在一起,再朝那把青芒剑射去。
要让修妖者化成人形,不外乎就是功力要修够,这岂是一朝一夕就可达成的事,就算给予足够功力,也要看是否能吸收得进去,我抽取西洋古剑的力量,附於秘银丝之上,包覆住青芒剑,能量含而未露,青芒剑处於这些能量团中慢慢蕴养,既安全又省去自我修行的麻烦,想来也不会输给那个什麽神兽之血多少。
至於西洋古剑的能量就更不用说了,这把剑就算不是剑中之王,也算是贵族级别了,有了它的力量,还怕青芒剑差到哪里去,这其中的道理除了我,也只有那剑妖明白,故她很爽快就放开手中剑,让秘银丝缠上去,不一会儿,就形成一个银中透黑光的大茧。
她小心亦亦将大茧移到高台正中央,指挥一下咒文,就让这里形成一个聚灵气最好的所在,也不知道这一妖一剑是什麽关系,需要这般尽心尽力的帮助,可能是同族情谊吧!
眼见事情已解决,我手向下一推,西洋古剑就缓缓插入浮现出的黑色漩涡里,接着又一挥手,抹去半空中魔法阵,天空的阴云立即散去,还原一片蓝蓝清空。
该做的事都完成了,接下来就只是请漾真带路,找到忘川和挽泪了。
我目光移到漾真身上,却见她正呆呆看着我的右手处,表情是既羞赧又欣慰,甚至带着一丝丝羡慕。
事有古怪!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下去,只见到一双交握的手。
嗯~~我倒是忘了,刚刚捉住火乌的手不让他再乱来後,就忘记要放开,在举止保守的妖界,就算只是牵个手都可能会被误解成马上要进洞房,难怪漾真会露出这种诡异的表情了。
对付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若无其事松开手,假装什麽事都没发生过,我张开口。
「忘川和挽泪在哪里,我有事找他们。」再立即转移话题讨论正事,这些风花雪月乱七八糟的心思,自然就会消得一乾二净。
果然,漾真马上回复正常神色。
「知道你没事,忘川叔叔他们必定会高兴极了。」虽口中说高兴极了,但她脸色总带着一股黯然,消之不去,「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
她素手微扬向天空抛出一物,在光芒四射中,巨大彩鸟自小变大,扬翅落羽,灵俊神气,清声长鸣,震动天地。
我神色微动,并不是因为这只彩鸟的美丽,而是,这麽一只活灵活现的五彩鸟居然会是个木偶,能把一只木偶做得形神如同活物,毫无两样,这几年她真的进步太多了。
而且,单单只是交通工具她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用来战斗的恐怕更不简单,加上傀儡只要平时练制够多,在战斗时要多少就可扔出多少,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能轻松应付这种人海战术。
在我思考时,漾真已跃上鸟身,向正呆着的我伸出手。
抬起眼,对上那双真诚无垢的美丽大眼,在这一瞬间,我才突然醒悟到,这样的思考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漾真根本不可能站在敌对我的位置上,就算是成为我的敌人,受到情感拘束而意志动摇的她,也绝对发不出十成的功力。
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我才伸出手,让她拉我上鸟背。
站立在一旁的火乌并没打算随着一起去的样子,只是伫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见状,漾真也只是笑笑,没说什麽,然後一拍鸟头,让木偶鸟扬翅起飞。
在飞往高空迎向凌乱且强劲的气流时,我已不像以前那样需要功力相护,与修练过的魂体结合後,原本在魔界锻链过的肉体更是强横,可以轻松抗住迎面强风。
见我完全没有问题,漾真也就放下原本要释放出结界的双手,已经习惯这样旅行的她,似乎也对这样的气流没有感到什麽困扰,强风也只是扬起她脸颊旁的几缕发丝,如同春天微风,不痛不痒。
移开眼睛,我不再思考她到底变得多强,稳稳坐在鸟身上,目光却微微向下瞟去,却见站在原地的火乌目光也同时间向上望来,瞬间的凝滞,让人不禁内心微动。
他的眼睛中,有着什麽已经下定决心的东西,像是某种执念般,不容改变。
面对这样的双眼,我凝目不动,明明以前就已经看过不知有多少次,但这一次却再也无法轻而易举的忽略他。
「漾真。」不知是什麽原因,没有经过理智的同意,一声叫唤就从口中冲出。
然而叫是叫了,但当她朝我望来并露出疑问的表情时,却还是迟疑了一下下,我这麽做,只是增加自己的麻烦罢了,我要走的道路上,根本无需知道这些事。
只是再多明智的想法,能够阻住体内像在沸腾着的什麽……能够无视她眉间若有若无、即使见了我有些喜色,却依旧悲伤的哀愁吗?
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会做的。
「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麽。
** ** ** **
佑京哥哥走了。
这是漾真在听到我的问话时,唯一吐出口的一句话。
当我死去时,虽然妖虎族少女特地将肉体带回妖界,但灵魂被吸摄去阴界,代表的就是真正的死亡,并没有任何人会抱着什麽死者复生的怪异想法。
应该是说,思考方向正常的人。
在崇尚自然的妖界,尤其是由自然万物转生的妖界人,死亡虽令人难受,但他们自然有一套接受的方法。
照常理来说,应是如此。
忘川和挽泪闭门谢客,也不愿看望我的尸身,自此诸事不理,无论是谁都求见无门。
赤兽在当时我离开妖界时,就不知忙些什麽事,跑得不见人影,失踪了已有一阵时间,意外的到现在还不知我的死讯。
而鸣九……则待在我的尸身旁,默默不语了几天几夜,直到母亲弱水夫人出马,不知使了什麽方法,才将他带离开,本来为他伤神的若桃自也一起跟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可怜的漾真只好独自一人承担我的丧礼,只是又接连发生了两件事,打得她措手不及,昏头转向。
第一件,佑京的离开。
据说,在看见我的尸身时,那总是温和的笑容像是凝固在脸上似的,渐渐消褪,永不再现,其冰冷的神色连在身旁的漾真都骇得连连退了几步。
照她的说法,当时站在面前的并不再是她所认识的佑京,就像是陌生人般,也因此,当他转身离开时,她竟一个动作都做不出,此後,湖中阁楼荒废,妖界中再寻不到任何踪迹。
最後,反而是沉稳可靠的灵叶在见好友撑不下去後,承担起我丧礼上所有事务,一向负责任的她倒是办得有声有色,顺利又完美的进行下去,直到入土仪式时,第二件大事却发生了。
本一直没表示意见,照常过自己生活的火乌,是受到我死亡影响最小的人,却在入土仪式中出面阻扰。
连个解释都没有,直接用武力阻止了入土仪式,中途还顺手把我的尸体捞走,当时不知吓坏了多少人,尤其是漾真,还以为火乌是疯了。
尤其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就算是不以为他疯了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妖界人的脑袋结构,其实还是有可能如同人类般产生不健全的诡异活动。
他找到荫尸剑化成的妖族易红,要求她用荫尸的灵气维持我的尸体机能不坏,这种光明正大的养尸行动,当时不知受到多少名妖界人的攻击,但在审判者那边出乎意外未发动的情况下,其它妖族也拿他莫可奈何,竟意外的让这件事就这麽发生。
而且还发生了……足足半年之久。
「当时,我们都认为你确实死去了,至少,你已经不在这里,在我们能够再接触到彼此的所在,但只有火乌,抗拒所有人的意见,坚持着守住你,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他在等你。」
我并没有回应,只是将目光调往一旁的梅林,在蓝天下开放的白色梅花,带着生机茂盛的美丽,奔放地占据所有人的视野。
看着我,漾真明亮的双眸微沉,张开口想说些什麽,但终究硬生生忍了下来,只是脸上的阴霾更加重了。
「不管如何,」我将目光从梅林方向移开,转而看向前方越来越靠近的残雪桥,「还真的发生了不少事。」
现在的桃源,或许是说我认识的桃源已经支离破碎,佑京的离去,赤兽的行踪不明,还有鸣九、若桃这几个忘川的弟子,都已经不在这里。
只不过,看不出跟我有什麽关系!
握紧手中冰凉的珠子,我回来这里自有其目的,现在只要将这个目的达成就可以了。
见我轻描淡写就把这些事一句话带过,漾真的脚步顿了下,但很快就回复原本的步伐,默默跟在我身边,她嘴唇像是在压抑着什麽般,抿得紧紧的,连带身体的动作也有点僵硬。
直到走过残雪桥,她的僵硬才稍稍有点软化。
「忘川叔叔他们这段时间都闭门不见客,加上有结界的阻碍,想见到他们并不容易。」她委婉提醒我见面的困难性。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她还……我眉头轻皱一下,就算是温柔,也太过了些。
刚刚那种气氛,还以为她又会一巴掌甩来的,本抱着被她甩一巴掌就可以从心中沈沈的情绪解脱出来的我,在此时,还真的有点失望。
是为了什麽才压抑着而不发出来吧!
能让她有这种表现的除了佑京就是火乌,但为了这两人,再怎麽说,这巴掌都应该甩过来的。
直到可以隐约看见屋子时,漾真才停住脚步,以为她要在这里等待,我并没放慢步伐,继续向前走,身後传来的声音,却让我一时停止所有动作,包括身体上的,思考上的。
「佑京哥哥曾经说过,想杀了火乌……这样的话。」
我僵了一下,才转过身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漾真,这可真是稀奇的新闻。
这两人明明没什麽交集,原来仇恨竟有累积了那麽深吗?
「你不问原因吗?」在我思考时,漾真开口问道。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不是我该知道的事。
在我面前,原来清澈的眼眸缓缓暗沈下来,漾真脸上的失望竟是如此深沈,就像是原本生活的世界正在崩毁般。
「对朱华来说,一定是这样的吧!」她唇角勾起,扬起的笑容却显得薄弱无比,「就算佑京哥哥当时是因为火乌将会给你带来了危险而想动手,也是一样的,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只是自己,别人付出了再多,也是自己以外的事,不值得关注,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
说得很对,我看着她,目光没有任何偏移,真的说得相当正确,只不过……我向前伸出手,贴近漾真的左颊,那温热的泪水滑落处。
这家伙,明明被骂的人是我,却心痛得像自己挨上千百倍的责骂似的,实在不适合做坏人,但是把她逼到这种程度的,却也是我。
因为这正是我希望的,要她再对我再失望一点,不要再抱有任何期待,直到现在,我都做得非常好。
「漾真,你可别搞错了一件事。」只是,有些话不讲出来不行,「佑京他,并不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回报才做这些事。」
想从我身上渴求着什麽,佑京从来就不是这种人。
而且所谓的回报、恩惠什麽的,如果我真的觉得欠了佑京什麽而行动,这种感情也未免太廉价了。
因为心中生出的诡异情绪,原本轻轻贴在她颊上手指有些用力了,妖爪微露。
我这是在做什麽?看着她缓缓大睁的双眼,我突然醒悟过来,收敛了不该出现的情绪和爪子,转身快步离开。
☆、(32鲜币)妖惑 六十二
「这样真的好吗?」
就在我一刻不停朝前方的屋子走去时,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手中紧握的珠子同时间滑出,浮在半空中,像溶化了般形成半液体状,缠在上面的焰狮努力收缩,想把珠子回复原状,却被轻易弹开。
而我从一开始的惊愕过後,就明白了过来,伸手将想再接再力的焰狮拉了回来,看着那半液体状渐渐形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虽没有那强大的威压感,但容貌确实是那名泪川。
「你……没有死?」我疑惑道。
现在的泪川虽跟那时遇上的她并无两样,但有些微妙的不同,就像是积压多年的心事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