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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长离应下,看向离草,温声道:“师妹,走罢。”
离草低着头走过去,自慕流音身边走过之时,她忍不住抬眸望了他一眼,低低道:“师父,对不起,弟子给你丢脸了。”
师父盼望她能有出息,谁想却闹出这样的事,她终究还是叫他失望了。
慕流音身形微微一震,面上却是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亦没有说一句话。
倒是一旁的楚璇玑轻声地讥诮地笑了一声。
直到离草落寞地跟着莫长离走出石殿,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太清真人方道:“破除的法阵必须修补,便由我与几位长老一道……”
话未说完,慕流音忽而淡声打断他道:“弟子犯错,是我这做师父的教导无方,我自愿耗废百年的修为来修补被破除的法阵。”
闻言,掌门与几位长老皆是不由动容:“流音你……”
百年修为!损耗可谓极大!
慕流音却是态度坚决:“我意已决,不必相劝。”
知道他的脾性,太清真人只得无奈地长声叹了口气,却是又凝了眉看着他:“流音,关于她的血一事……”
能破除他们所设法阵,必然不普通。
慕流音眉心微锁,微沉了声道:“此事,且容我私下与掌门相谈。”
126 寒冰洞受罚
玄光殿中。
太清真人与慕流音并肩而立,眉宇之间皆是凝重之色。
而慕流音面色显出几分苍白,显是方才为修补法阵耗力过多所致。
“流音,你是说……她的血令已失去灵气的神兽卵重生复活,更孵化出了神兽腾蛇?”太清真人轻蹙着眉头,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捋了捋雪白的长须。
“正是。”慕流音微微颔首,淡淡道:“此事太过蹊跷,我已令她不得四处宣扬,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未想今日她的血竟能破除封印之殿外的法阵,实是太过不寻常。”
以他的修为,也无法参透是何原因。
太清真人踱着步子,沉吟了片刻,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法阵乃是当年我们几人合力所布下,即便是上回闯殿的魔君苍绯亦一时无法强破,她的灵力虽然入门这些时日长了些许,但也算不得高,怎么会如此轻易便将法阵破除?她……究竟是何来历?”
“且不论她的来历,她如今既是我的徒弟,便无需再计较前尘过往。倒是有人能在我昆仑如此轻易地施殿摄魂术,必定不简单,不知其后又有何阴谋。”
慕流音到底还是护着自己的徒弟,不着痕迹地将矛头转移。
太清真人自是了然他的心思,只微微一笑,眸底却透着凝重的神色:“看样子,魔族沉寂了这许多年,终于又耐不住了。”
说着,他扭脸看向慕流音,叹息一声:“流音,试剑大会在即,仙门各派都将汇聚我昆仑,这本该是让众弟子展露头角的时候,本座却取消了她的参会资格,你……不会介意罢?”
“她心性尚未成熟,才会做出此等荒唐之事,理应受罚。试剑大会本就是各派切磋交流为主,若是争强好胜,反倒违背了大会原本的意愿,不若让她再休身养性几年,许是更好。”
见他这般说,太清真人倒也放了心:“不过,本座适才发现她体内的魔气似是有加重的迹象,如此下去可并非妙事。流音,你可要多加留心啊!万不能叫她又走了曦儿那孩子的老路。”
慕流音眼眸一沉,眸底有浅淡的光芒一闪而过,淡声应道:“掌门放心,她不会的。”
他也绝不会让她和曦儿一样的!
太清真人点点头:“你一向内敛自恃,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本座亦相信你。你此回损耗极大,这些时日便好生调养以应试剑大会罢。”
*** ***
寒冰洞内,离草抱着双臂一直打着哆嗦,小脸冻得发白,唇色也冻得发紫,眉毛上都结了一层霜。
这寒冰洞不愧其名,果真是四处寒冰,洞壁的冰面光滑有如镜子一般,都能映出人影。
洞壁的边缘处则是形状各异的冰柱林立,而洞顶结着一层层厚厚的冰凌,长长的有如锥状倒挂下来,晶莹而剔透。
莫长离领她进来之时,本有意在她身上加一层护体法术,谁想楚璇玑却也跟在其后,口口声声道:“师父,她是来受罚,怎可随意庇护?”
离草知道他的好意,不愿他为自己所牵累,也为了争一口气,便傲然拒绝了。
莫长离离开之时,似仍有些不忍之色,更叹息道:“璇玑终究是郡主脾性,不懂事,还望你莫要记恨她。”
楚璇玑虽然傲娇小人了一些,但到底是他的徒弟,没有师父不会护着自己弟子的。
因着初入门考验时,离草对他就颇有好感,因而不以为意地大度笑笑:“师兄放心,我自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不过现在受着寒冰冷冻的煎熬之时,离草还是忍不住碎碎念起来:“楚璇玑真真可恨,早知道就让莫师兄替我加护了。”
“现在才后悔,未免晚了些。”一声轻笑,却是少了平素的戏谑之色。
然听见他的声音,离草却是蓦地冷下了脸,哼哼两声:“我更后悔的是,明知你只会害我,我怎么还会一再地受大叔你的蛊惑!”
他定是早知道那里面封印着魔尊的精元,才会诱惑她进去。
从魂附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只是为了利用她,何时真正为她好过?
也只有她,才会傻傻的被他骗过一次两次三四次后,还会再相信他罢?
苍绯沉默了好半晌,才忽而低低说了一句:“此事确是我害了你,要怪要怨都随你。”
他的声音有些沉沉的,轻轻的,带着些许别扭的味道。
若是不仔细,几乎都听不清他说的话。
幸好这寒冰洞静寂的很,离草听得一清二楚,却是生生张大了嘴,一副甚是惶恐的模样。
她没听错罢?大叔竟然会向她道歉,真真是太惊悚了!
比这寒冰洞中的冷意还要叫她更寒!
搓搓僵了的手,她又揉了揉耳朵。
莫不是冻迷糊了,又幻听了不成?
苍绯自是将她的心思尽给看透,不觉又有些恼怒起来:“难得本君向你认错,你这小妖却是什么态度?!”
他堂堂魔君可是从未如此向人低沉下气过,对她可谓是头一回破例!
听得他这般的语调,离草才终于觉得正常了些,拍拍胸口长舒口气:“大叔,你还是这样子叫我习惯一些。”
看来她也是被奴役惯了,对她温柔反倒不适应!真真是悲摧之极!
127 一瞬的温情(1)
苍绯听得她这句话,不禁也有些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妖,平日总怨本君不好,如今本君对你好点,你却不领情。”
离草撇撇嘴忿然道:“我只怕大叔你一对我好,背后又有阴谋。”
她是真叫他给坑怕了。
“其实,大叔你一直都只是为了魔尊精元才怂恿我来昆仑的罢?”
她突而缓缓道出的这一句话却是叫苍绯不由一怔:“你……”
“大叔你别真以为我当真笨得什么都不知道。”离草跺着脚,呵着气一面取暖一面颤着声道:“你上一回便故意诱骗我上玉华峰,结果为白泽所阻,此回我与琳琅这般大费周章地上来,你也半句话未说,只因你也意在玉华峰。”
苍绯没有说话,似在默默听着她道来。
“最后琳琅中了摄魂术引我至封印之殿,你便知道机会来了,趁机诱我进去,还骗我说那是什么普通妖魔的精元,实际上是大叔你自己想要得到罢?想来当时初遇那夜你闯昆仑也是为盗取魔尊精元,未果之下,便利用我上得昆仑来,好伺机再盗,我说的可对?”
“呵呵……”苍绯轻轻笑了起来,不知是喜是怒,声音倒像是十分畅快一般,带了几分慵懒惬意:“你这小妖,终于明白过来倒还真不容易。”
本来只是猜测,如今听他亲口承认,离草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隐隐的难受。
就像那种被十分信任的人欺骗了一般的感觉。
“你说的不错,我一直都是为了魔尊精元,千冥是魔界有始以来力量最为强大的魔尊,我穷其一生追求的便是至高无上的强大魔力,所以我誓必要得到他的精元,以增强我自己的力量。”他素来喜好独来独往,不求君临于魔界,但求魔界至尊的力量。
“得到力量之后呢?”离草低低地问了一句,她不明白,他并非如仙门一般为了守护苍生,要这般强大的力量来做什么呢?
“要像魔尊千冥那般征讨仙门,杀戮众生么?”那,到最后,她和大叔是否也要对敌?
苍绯一怔,随即傲然道:“魔界与仙门自古便是对立,仙门既然一直压制我魔族,那我们魔界为何便不能征讨他们?”
离草辩驳道:“仙门对付魔界,那是因为你们魔族为害人间。”
苍绯却是忽而冷冷笑了起来:“为害人间?你不曾去过魔界,哪里知道生活在魔界的族人们又是怎样一副凄惨之景?我们只不过是想离开魔界那种鬼地方,为自己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这又有何过错?可恨仙门却一直自诩清高,打着什么守护人间的旗号,却是肆意残杀我族,这难道便是正义所为?!”
离草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你们魔界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你所说的仙门残杀魔族是否是事实,但是,我所见过的魔族却是真的在为祸人间,残害生灵,而师父他们却是心怀苍生,为人所景仰。”
她相信眼见的事实。
“哼!罢了!与你这小妖也是白说!”苍绯没耐心与她争论下去。
反正,这小妖心中就只有那姓慕的师父。
心中不大痛快,轻哼一声,他讥诮地冷讽了一句:“可惜你那位师父却是一点都不怜惜你,太清老儿都有意放水,他却丝毫不留情,啧啧,如今在这寒冰洞内倒也正好让你清醒清醒!”
此话正说到离草的痛处,她神色不由微微一黯,嘴上却仍是替师父辩解:“本来就是我的错,理应受罚,师父素来公正,自是不会徇私。”
只是,虽然这么说,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微微的有些痛。
不知是这寒冰洞太冷的缘故,还是其他,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最后实是太冷,她试着用内力运气取暖,谁想将全身的灵力都运转了起来,才能勉强回一些温,一旦稍微泄了点,寒意便立时窜进了骨髓,全身僵冷如冰。
“看来这寒冰洞能克制灵气的力量。”苍绯一语道破玄机。
离草听他这般一说,不禁愁苦起来:“那我在这待上一月,岂不要冻成了冰块?”
“放心,至少在你冻成冰块之时,必定会来人将你拖出去的。”
在这个时候,苍绯竟还有心情戏弄她。
离草忿忿地哼一声,只得继续运起灵力抵御冰寒。
只是,一直耗尽灵力实是太过艰难,最后她一时撑不下去,耗力过度之下,竟是这般晕了过去。
“这小妖,真真是不叫人省心!”一声无奈的轻叹,一道红色的光芒忽而自离草的体内飞出,落在了她的身旁。
赤红的衣袍,暗红的长发,魅惑人心的邪美容颜,唇角却是勾着一抹异常温柔又带了些宠溺的笑意。
他半蹲在她的身旁,身形显得有些模糊而透明。
肉身还未重塑,如今恢复的力量倒是能暂时让元神脱体而出。
他伸手轻柔地抚上她的额,眉心的火焰印记微微亮了起来,有淡淡的红色光华自他掌心溢出,瞬间笼罩了她全身。
不过半刻的功夫,离草原本冻得发白的脸又渐渐红润了起来,眉毛上的冰霜也全都化作了云烟。
手心感觉到她又回暖的体温,他微微一弯唇,修长的指尖描绘着她的眉,她的眼,又缓缓抚过她光滑的脸颊,眸底不由透出了淡淡的笑意。
128 一瞬的温情(2)
他的指尖一直向下,轻轻触上了她的唇。
微微的停顿,然后温柔地来回摩挲。
她的唇色已回复了粉粉的红嫩,不知梦到了什么,微微翕合着,口中喃喃念着什么。
他紫色的眸子不由微微一眯,缓缓俯首,长长的红发自肩处滑下,落在了她的脸上。
鼻间嗅到了她那种清新的味道。
淡淡的,甜而不腻。
这小妖,虽然貌不惊人,却原来也是这般的诱人呢!
他抿唇邪魅地一笑,脸更低。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触到她唇的一瞬间,他听清了她念着的字眼——
“师……父……”
俊脸转刹阴沉下来,眸底蒙上一层暗冷的雾光。
师父!又是师父!!
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摇醒她,让她好好看清现在在她面前的究竟是谁!
忽而又察觉到什么,他眸光一紧,只抬眸望了洞口一眼,身形便立时又化作了一道红光钻入了离草的身体。
离草冻晕之后,无知无觉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只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量自眉心渡了进来。
很快,她便觉得周身都被这股力量包裹着,暖暖的,让她僵冷的身体很快又恢复了知觉和温度。
迷糊间,似有一只手缓缓抚过她的眉眼,她的脸,还有她的唇,弄得她有些痒痒的。
是谁呢?
这样温暖的感觉,只有师父才有。
“师……父……”她下意识地张口喃喃地唤着。
是他么?
她想睁眼,却又觉得眼皮沉重极了,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小草……小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声地轻唤。
离草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眸中映入的,是那张绝世出尘的清泠容颜,只是此刻,却又多了一分难掩的关切之色。
“师父……”原来真的是师父!
心中欣喜,她艰难地想要坐起身来:“我怎么了?”
慕流音扶住她,温声道:“你方才应是耗力过度,加上极寒,这才晕了过去,不过幸好时间不长,并无大碍。”
也幸好他来的及时,她身上体温仍暖,应是晕过去的时间不长。
离草眨巴着眼望着他:“师父,你是担心才来看我的么?”
果然,师父始终还是在意她的,所以,她受罚,他虽未求情,但实则心中还是担心的罢?
慕流音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叹口气:“小草,你可怪为师让你来此受罚?”
离草摇摇头:“徒儿从未怪过师父,是徒儿犯了错,受罚也是应该的。”
“你能这般想便好。”慕流音甚是欣慰,他果真还是没有看错人的。
“这寒冰洞中乃是千年寒冰,虽然冰寒刺骨,但却是修炼的好地方,为师也是希望你能在受罚的同时继续修炼,对你大有益处。”
听得慕流音这般一说,离草笑得更加开心:“我就知道师父不管做什么都定是为我好!”
看见她如此灿烂的笑颜,慕流音也不由微微一抿唇:“莫贫嘴,为师先教你修炼之法。”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
“小草,你可记住了?”
离草点点头:“嗯,徒儿记住了。”
“如此,你便在此好生修炼,待一月之后为师会亲自接你出来。”慕流音放下心,便准备离开。
有师父这般说,离草自是安心了许多:“徒儿会努力修炼的,不过……”
她歪了脸盯着慕流音:“师父,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慕流音眸光闪烁了一下,只是淡笑了一声:“为师没事,不必担心。”
待他走后,离草按他方才所教的方法运力修炼。
虽然与之前她运起灵力抵御严寒一样,但教了她法门之后,便不会如先前那般胡乱运力,白白耗费许多灵气。
比起之前,确是轻松了一些。
但终究还是有脱力的时候。
然而每每当她感觉灵力不济之时,体内深处却是忽而又有一股力量缓缓地涌出来,继补着让她支撑下去。
离草不觉有些奇怪:“大叔,是你的力量么?”
苍绯正在气闷之中,听得她这一问,颇有些没好气:“如本君这般只会害你的人,又怎会帮你?”
反正就算他帮她,她也只会想到她那位师父而已!
真真是叫人恼恨的很!
离草不知他哪来这许多气生,她都不与他计较利用她的事了。
既然他现在脾气不好,她也不再与他说话,只继续修炼。
如此一般,在洞中不分昼夜,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渐渐觉得自己的灵力比起之前确是提升了不少。
师父果真没骗她,这里当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表哥,那妖女还在受罚期,你不能进去!”忽而,洞外传来一声娇喊,听声音,倒像是楚璇玑。
她方才叫谁来着?表哥?
离草正惊讶之时,便见一人自洞外走了进来。
长眉如刀,眸光清泠,英武俊美,眉宇间依旧透出几分高贵与孤傲的气质。
“凌剑非?”看清来人,离草惊怔之余不由一诧:“你怎么来了?”
129 相赠定情物(1)
“凌剑非?”看清来人,离草惊怔之余不由一诧:“你怎么来了?”
凌剑非看见她,微眯了眼,薄唇微抿:“试剑大会在即,作为蜀山掌教弟子,怎能不来?”
离草随即恍然,不由喃喃:“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试剑大会就要到了。”
只可惜,她已经没资格参加了。
在他身后追进来的楚璇玑拉着他的胳膊,满是鄙夷地看了离草一眼。
然后她撒娇一般地对他道:“表哥,这里面好冷,还是赶紧出去罢!”
凌剑非只是不着痕迹地抚开她的手:“若是冷,你便先出去罢,我还有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