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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得心脏都痉挛着、抽搐着,似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胥焱铁青着脸,又气又恼地指着离草:“你……你果真是逆徒!逆徒啊!我昆仑怎会出了你们这一个又一个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弟子?!”
苍绯只是冷沉着一张脸,冰冷的目光盯着凤曦,如刀锋般带着凌凌杀气,仿如能割人肌骨。
这个女人,竟敢做出这样伤害那小妖的事来,不可原谅!
172 一夕之死
“师……父……我……我……”离草颤着声,望向自己的师父,带着几分茫然和绝望,唇色尽失。
她好想说,不是这样的。
可是,事实却容不得她辩驳!
所有的解释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怎么办……怎么办?!
师父会原谅她么?
会原谅对自己师父有着这般龌龊不堪的感情的她么?!
凤曦亦是紧紧盯着慕流音,一双眸子似深幽的寒潭,偶尔漪涟泛起,折射着锋利无温的光芒。
她就是故意要揭露出此事,好看看他会如何对待同样对他怀有禁恋之情的离草!
慕流音愣在那里,能看见他平静眼底深处的悲哀,袖中手不禁微微握紧了起来。
再一次为自己的徒弟所爱慕,这到底是她们的错,还是他的错?
“别笑死人了!区区一个幻境能代表什么?!”忽而一声冷嗤,苍绯俊眉高扬,勾着唇角笑道:“都说了是幻境,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捏造出来的假象?!”
大叔……?!
离草又惊又喜地望着他,眼里满是感激之色。
未想在这个时候,他竟还帮着她说话。
凤曦眸光微微沉了沉,依旧是冷冷的讥笑:“哟!魔君这话莫不是说我有意捏造一个假的幻境来诬陷她么?究竟是不是事实,问她自己不就清楚了?”
说着,她已是转眸看向了离草,凤目微微眯起,眼底掠起一道锋利的锐芒,冷声质问道:“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究竟这幻境是我捏造出来的,还是事实!你是不是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面对着那样咄咄逼人的问话,离草面色苍白,纤弱的身子单薄得仿如风中飞舞的一片树叶,双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胸前。
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动作,亦是想要掩藏真实的心虚动作。
“我……我……”她想要否认,然而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鼻间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她只觉头脑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支吾了半天,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承认了:“我……喜欢师父。”
“你这小妖……”苍绯未想她竟敢承认,脸色不由一沉,眸光蓦然变得冷厉,却是又燃着火一般的怒焰,几欲将人化为灰烬才肯熄灭。
离草也似被自己说的话给惊了一跳,忙伸手捂住了嘴,然而却已经迟了。
相较于凤曦面上那得意而又诡谲的笑容,还有胥焱满脸的恼怒之色,慕流音显得格外的平静。
身上的禁制已然解除,他缓缓走到离草的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小草……告诉师父,你不会做出有违伦常的事来。”
离草怔了怔,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徒儿虽然喜欢师父,但绝对不会做出对师父不敬之事!”
“很好。”慕流音欣慰地微微一弯唇角,竟是连半丝责备的话也没有。
“流音!”胥焱对他此举甚是不解。
凤曦更是又惊又恼地冲他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接受她如此不堪的感情,却对我那般绝情?!我究竟有哪里不如她!”
曾经,她对他只是那样单纯地爱恋着,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能陪伴他一生而已。
可是,就在这份纯洁的单恋被抖露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掌门想着法子要将她嫁出去,师父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对的话语。
她不明白,她什么也不求,只是想留在他身边,为什么这样小小的一个愿望,他们也要毁灭?!
她如今走到现在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全都是他们一步步逼出来的!
她本来是想,若是师父对同样爱恋他的离草也是如此态度的话,她便也没什么好怨的了。
可是,为什么……
为个么他对这个离草却偏偏就是不一样?!
没有责怪,没有疏离,更甚就这般默许了她的感情!
“她的情依然纯粹无杂念,但你的感情已生出邪念,自是不可原谅。”慕流音看着她,语气是那样的淡然,淡得没有一丝感情,声音如平缓的水波,流过无痕。
她爱上他本已就是错了,实不该再对他下魅术,妄图逼他亦跟着她一道犯下大错。
凤曦面色骤然一白。
他的话就像一把刺人心坎的利刃,狠狠的一刀穿入她的要害。
原来,是她的感情生出了邪念么?
可是若非掌门逼她,他逼她,想要赶走她,她又怎会那样的焦急?
她爱他,想得到他的爱有什么不对?
这样便叫作邪念么?!
她恨,她好恨!
她也只不过和其他女子一样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已。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错了!
只不过,她爱上的刚好是她的师父而已!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都如此痛恨“师父”这两个字。
就是因为这两个字,让她不能爱,更注定她的爱不会有结果!
她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眼里的神色,渐渐转为悲凉,忽而冷冷笑了起来,恨声道:“慕流音,你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她的身形忽而朝离草掠了过去。
他越是这般爱护现在这个徒弟,她便偏偏要毁了离草!
所有他所重视的人,她都要毁掉!
若是他对她不能有爱,那么,便恨她罢!
至少,恨也是一种感情!
至少,这样她在他心中也能有了一席重要之地。
她掌心之中有一团黑气缓缓凝聚,用尽全力朝离草击去,分明是要置离草于死地!
苍绯眸光一紧,想要去救,却未料胥焱竟是挡在了他面前。
对胥焱来说,这等逆徒实是不该留,否则只怕又成了凤曦之后的另一大笑柄。
但他亦知道慕流音的脾气,必是不会由他处置,所以,能假借他人之手除了她是再好不过之事。
慕流音的禁制仍在,未想凤曦竟要对离草下手,当即也变了脸色。
然而,他却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离草眼见着凤曦一击即将到眼前,本能地想要闪躲,然而,她的身体却不知怎的,忽而使不出一丝力气来。
她惊诧地低头,却只见原本挂在腰间的那个本是凤曦所送的香囊不知何时突而长出了许许多多的花藤,爬蔓至她的全身。
便是这花藤,让她无法使出力气。
“住手——!!”
慕流音几乎是拼尽了全身最后的灵力挣脱了胥焱的禁制,苍绯亦是急怒之下震开了胥焱的阻挡,然而两人都终究是慢了一步。
那强大的一击已至离草面前。
然而,却有一道绯色身影追着凤曦直掠而来!
比闪电还要快!
比疾风还要迅猛!
在凤曦那一掌即将击中离草胸口的一瞬间,那道绯影硬生生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唔……”极低极浅的一声痛呼,那袭绯影就这般倒靠在了离草的身上。
离草一刹那不由怔住,身子也随着他的倒下,而软软地跌坐在了地上。
良久——
“一夕!”一声沉痛的呼唤,是那么震惊与不信,又是那么的激烈与惊惧!
离草就这么直直跪坐于地,紧紧扶住他,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轻轻的摇晃着紧闭双眸的人。
凤曦显然也未料到他竟会不要命地替她挡,眸底亦是溢满了惊怔之色。
慕流音与苍绯止住了身形,只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
“一夕……一夕!”离草抱着他,声音不可抑止地擅抖着。
他的胸口已然被那一击狠狠地贯穿,血止不住地疯涌出来,染得他一身绯衣更为深红。
而自他胸前伤口开始,有黑色的火焰在一点点地向外焚烧着他的肉体,何其痛苦又是何其残忍?!
她本能地就想用手去掩灭那些火焰,然而,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
“没用的。”一夕艰难地,缓缓地睁开眼,轻轻摇摇头,唇角浅浅的上扬,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魔焰不是火,是由纯粹的魔气所凝聚而成,而魔气,最擅长的便是腐蚀!”
所以,她若是去碰,亦会被魔焰所伤。
离草此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的身体被魔焰慢慢地焚成灰。
她咬住嘴唇,十指握得死紧,心中阵阵刀绞的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
明明只是在利用她,从未将她当做过朋友……
“为什么要救你呢……”破碎的声音自一夕口中轻轻溢出,明明身体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却依然面上带着最温柔的笑:“我也不知道啊……在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自己动了。”
是的,在看到凤曦那致命一击的瞬间,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身体便本能地掠了过来。
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将她当作了最重要的人了罢……
“小草……你怨不怨我?我一直都在欺骗你……利用你……戏弄你的真心……”他抬眸望着她,目光迷离,轻轻地笑着。
那一笑似笑过了千山万水,笑过了千回百转,带着淡淡的倦浅浅的哀。
他这一生,经历的都是痛苦。
只有她……只有她对他付出了真心,是真的一直在为他好。
尽管,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戏,引她上当的局而已。
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已然在无意识的时候,渐渐地为她所感染。
所以,才会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静观其变,而是在知道她宁可受罚也怎么都不肯透露他的下落,更要被遣送至蜀山,关入锁妖塔时,他的心微微被触动了,才会半路来劫。
虽说亦有引慕流音来的目的,但更多的,却是为了让她免受刑罚之苦。
离草拼命地摇着头,看着他的身体被魔焰侵蚀焚烧,就快要化作灰烬,她带着哭腔喊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我一直都将你当作我的朋友!”
“是么……”一夕微微弯着唇角,露出一抹欣慰而又释然地笑意:“真好……我这一生都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什么都没有……却没想到最后,却有了一个朋友……”
原来,上天竟还是会怜悯他的,给他黑暗的生命之中带来了一丝光明。
只可惜,他已来不及再去抓住。
他美艳的脸,如晶莹的雪一般苍白,只轻轻地对她说了句:“小草……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离草只感觉到她被他双手用力一推,身子摔坐在了旁边。
只看见他长长的睫毛蝶翼般颤抖了下,毫无血色的薄唇虚弱地上扬,绽开一抹温柔的弧度。
然后,他的身体便在突然暴起的黑色魔焰中一点点地化作了灰烬。
173 看你不顺眼
“不——不要!!”离草绝望的哭喊着,无助的像一个孩子。
她拼命地向前爬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接到满空飘落的烟灰。
他对她说对不起……
可是她从未怪过他,他所做的一切她都能理解,她真的不怪他。
虽然他说,他不相信什么朋友,不相信任何感情,可是,他最后还是救了她!
这个终其一生都只有痛苦伴随的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一丝关爱与快乐,是如此的可怜可悲,为什么却还要这么惨的死去?!
他对她说谢谢……
可是,她又有什么是值得他谢的呢?
她根本就没能为他做什么,更害死了他!
她终究还是这般没用,连自保都做不到,更莫说保护其他人!
她双手十指紧紧扣入了地面之中,努力控制着自己濒临边缘的情绪。
指甲不自觉的扣进泥土里,死死的扣着,抓出了十道深深的血痕。
指尖传来阵阵的钝痛,身体不能抑制的颤动着。
“竟然自己上来送死,真是愚蠢至极!”头顶,传来凤曦那冷冷而不屑的嗤声:“不过对于他这个半妖来说,死倒未尝不是个解脱。”
听见她这般冷情的话,离草身子蓦地一震,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瞪着她。
双眸盈满着水雾,雾中却又燃着怒焰,怒焰之中是切肤的痛与彻骨的哀!
她怒声斥道:“你杀了他,为什么还能说出这般事不关己,而又绝情的话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的痛悔之心么?!”
她不明白,杀了人怎么还能如此轻松,一点悔意也没有!
果然,面前的这个凤曦不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会救死扶伤的药师凤曦。
以前的她,终究全都只是装出来骗自己的假象。
凤曦依旧只是轻挑着眉,笑意悠然而讥诮:“杀人又怎样?何况,他还算不得是个人。你该庆幸,你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离草紧紧咬住了唇,缓缓站起身来:“你就这么恨我?”
“是。”凤曦没有半丝犹豫与掩饰地回道:“你的命太好,好得让我无法不嫉恨!”
同样爱上自己的师父,自己落得个叛出师门,堕入魔道的下场。
而她,却得到了师父的原谅,甚至还可以继续安稳地陪在师父身边。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
她恨恨地盯着离草,抬手指着她颈间的胧月:“你知不知道,你的这柄月刃,曾经是他专门为我锻造的!若非生出后面那许多变故,本该是在我十八岁生辰的那日送给我的!如今却是被你硬生生地抢去了!你拥有了师父,拥了仙器,拥有了我最渴望的生活,你幸福的叫我看见你就厌恶!我实在是恨不能让你就这样消失!永远地消失!”
离草听着她的话,却是不由怔住,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颈间的胧月。
这柄月刃,竟是师父原本为她锻造的?!
可是,为什么师父要将这本该属于凤曦的仙器给了自己呢?
“凤曦!”微愠的声音,却是慕流音沉沉地唤着她的名字。
他看着她,眼中有十分明显的沉痛之色:“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却反要将错误强加在别人的头上?!”
她曾经本是那样的乖巧听话,是个极为懂事的徒弟。
如今却是变成了这样一个无情冷血的魔女,是他造成的错么?
凤曦转眸看着他,那目光中似在燃烧着什么,炙热得令人窒息,又无情得令人绝望!
“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改?当初我没有杀任何人,你们却强加罪名在我头上,你更亲手断我手脚筋!如今我杀的这个半妖,他毒杀了城中那么多人,本就该杀,况且又是他自己出来找死,我杀了他又有什么错?”
“你这孽障,当年你杀昆仑弟子乃是证据确凿之事,到如今还妄图狡辩不成?”接过话怒斥的是胥焱。
“证据确凿?”凤曦嘴角一勾,扬起一抹冷笑:“哪里来的证据?就因为我刚好站在他们的尸体前,便是我杀的了么?!”
慕流音眸光闪了闪,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却是被一旁苍绯冷声打断:“你们昆仑的旧事要说自个回家说去,本君现在看你很不顺眼,你给本君消失好了!”
他冷冷盯着凤曦,声音从齿缝间逼出,若刀锋般锐利,掌心间一团黑红色的火焰在跳跃着。
而凤曦被他那样的目光盯着,不由浑身微微一颤,只觉得全身发冷。
那眼光若两柄利剑一样,似要在她身上刺出两个窟窿,又仿佛要挖出她的一双眼睛一般,凌厉而阴狠!
她微微一蹙眉,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低声道:“凤曦不知哪里得罪到了魔君?”
“本君就是看着你碍眼的很!”说话间,他已是挥着掌中的魔焰朝她袭去。
那样强劲的力量,那样快的速度,似是真要取她性命一般。
凤曦急急闪身避开,一面高声道:“苍绯,我们怎么说也是同道,你不对付仙门的人,却要杀我?岂非要叫他们看着痛快?!”
苍绯手下攻势不减,只戏谑地笑道:“本君只要看不顺眼的,想杀就杀!管你是什么人!”
方才竟然险些杀了那小妖,她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下手甚是狠厉,毫不留情。
凤曦躲闪之下,不禁暗暗心惊。
魔君苍绯的实力果真不容小觑,怪不得圣君对他如此青睐,欲将他拉入己方阵营。
·文》只可惜,他的性情太过桀骜难驯,并非容易说服说动的人。
·人》魔与魔之间起内哄,对胥焱来说,确是件好事。
·书》他早已暗中传信回了昆仑,相信不久昆仑便会来人。
·屋》他们这番缠斗倒是正好拖延了时间,等到昆仑精英起来,正好将他们一并除之!
当然,他们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倒可让他们坐收渔人之利。
慕流音却是微微蹙起了眉,眸中竟似隐隐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这一抹神色被离草不经意下捕捉到了,不由又是一诧,然后微微黯了眼眸。
师父……定然对凤曦还是存有师徒情份在的罢?
还有这胧月……
她这算是抢了原本属于凤曦的东西么?
正怔忡间,忽而眸光瞥见远处天边那数十几道御剑而来的身影,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便朝苍绯秘音了过去:“大叔,昆仑的弟子都来了,你快离开罢!”
这么多人,大叔定然不会是他们对手的!
苍绯听到她传来的话,斜眸瞥了过去,而后微微眯起了眸。
而只这传话的短短时间里,掌门已领着昆仑众